[創作] 《異界》3

看板marvel作者uxoriousness (bookstore)時間12年前 (2012/06/28 18:33)推噓3(3推 0噓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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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照的夕陽將地上的人影拉得細長。校門口學生們三三兩兩走在一起，門口則是停了幾部前來接送的車子。「……對了、公車！」走出校門看見車子的同時，我想起早上搭乘的公車。「公車？可是你家不是才走幾分鐘就到了？」「哦、是嗎？哈哈……」對於秀樹的回話，我試圖裝傻帶過。「真搞不懂你，一整天怪怪的……算了，我家在這個方向，先掰囉！」「等等、那個……」「？」「啊、沒事，明天見……」話才正要脫口而出，我立即把話吞了回去，並改口換了一句。若是向秀樹問起自己回家的路該怎麼走，應該會被當成笨蛋吧。「對了、順便幫我向你那可愛的妹妹問好。」秀樹像是想起什麼似地，離開前補了一句。「哦？好的……」 ──我有妹妹？我感覺記憶又更混亂了…… 隨著路愈走愈遠，路上的學生逐漸變得稀少，我的腳步也跟著慢了下來。終於，我在一個巷子口停了下來。 ──究竟是該往這個方向，還是那個方向……？「！」就在我四處張望找路的同時，一隻飛過眼前的麻雀突然消失。 ──是錯覺嗎……？我朝麻雀消失的巷子裡頭看去。巷子裡兩層樓高的位置上，那裡的空間有些扭曲，扭曲的程度極小，小到不認真看個幾秒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異樣之處。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走進巷子裡，踏上一旁住家堆在門口旁的雜物，將手伸向那個看似異常的空間。「哥、你在做什麼？」由於過於專注眼前的景象，我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一個重心不穩，腳底下的箱子一晃，從雜物堆上滾了下來。碰──汪、汪、汪。身體滾落著地的同時，屋內傳出狗吠的聲音。我趕緊從一堆箱子中站了起來，牽起女孩的手快步離開。「呼、呼……」走回大馬路上後，我慢慢調整氣息。「哥，你剛才在做什麼？」眼前的女生長的嬌小玲瓏，稚氣的臉蛋惹人疼惜，一臉純真可愛的模樣令人一把持不住就會想拐帶回家。「沒、沒有啊……」想到剛才的動作被自稱妹妹的女生看到，我尷尬地把頭撇向一旁。「……哥哥要是有什麼煩惱的話，隨時都可以跟我說唷。」女生親切的話語就像天使的呢喃。回家的路上，由於不太認得路，我刻意放慢行走的速度。除此之外，跟身旁女生說話的同時，我不時偷偷打量對方。個子嬌小的短髮女生與我走得很近，肩膀幾乎貼在我的腰部上。女生的年紀看似國中生。走路的狀態下，晃動中的格子裙在腿上拍打出規律的節拍。雖然打量女生實在是很可恥的事，但對失去記憶的我而言，確實是需要多花一些時間熟悉女孩的模樣。葵──小時候父母還在時某天突然來到家中。興趣是在沙發上睡覺，最喜歡吃的菜是魚…… 瞄了女孩幾眼後，遙遠的記憶在我的腦海裡慢慢浮現。「你在想什麼，哥哥？」女孩一邊說著，一邊挽起我的手。手上傳來女孩皮膚柔嫩的觸感與舒服的溫度。「沒、沒有啊……」「是嗎？我跟你說唷，今天啊──」回家的路上，我靜靜聽著妹妹提起校外教學的事情，以及冰箱裡還剩下哪些食材可以料理。時間接近黃昏，天色暗得特別快。我與葵來到一幢外牆漆成橡木色的房子。房子是挑高的兩層樓建築，從入口處到大門是一條由白色石英地磚鋪成的走道，走道兩旁是修剪整齊的綠地，綠地後方停著一輛積滿灰塵的車子，角落則擺放著綠意盎然的盆栽。幸好一路上有葵帶路，我順利來到看似熟悉卻又陌生的家。「哥哥請先休息，晚飯準備好我再叫你唷。」「啊、好……」一踏入家門，我認真觀察周圍的環境，試圖拼湊出失去的記憶，於是在一樓徘徊了一會才上二樓。在我四處走動的這段期間，在廚房做菜的妹妹不時從門裡探出半個身體，以極為擔心的表情扶著門框看著我。很快地，我來到位於二樓像是我房間的入口。一進入房間，我先打開天花板上嵌燈的開關，接著將書包「咚」地一聲丟到地上，背對木質地板呈大字形躺了上去。「呼──」我大大地吐出了一口氣。 ──今天總算是過完了，沒想到失去記憶會是一件這麼麻煩的事…… 我在心裡暗暗念了一句，同時整理從早上到現在所有獲得的資訊。與秀樹身為國中同學的事情隱約記得，對於妹妹的記憶也在見到面後逐漸回想起來，雖然莫名其妙被班上的望月同學討厭，但這對我來說似乎不是那麼重要的事。「哥──吃飯了！」也不知躺了多久，房間外頭傳來妹妹呼喊的聲音。我從地上爬起後揉了一下眼睛，花了一些時間恢復神智。「再不下來吃，菜都要冷囉！」「喔、好，馬上。」換上在家穿的寬鬆短褲，我離開房間走向一樓。一進入飯廳，空氣中傳來獨特的辛辣香氣。攪拌勻稱的蛋花、黑色的木耳、細長而脆的筍絲與蘿蔔，各種美味食材交織而成色香味俱全的酸辣湯，令人看了口水直流。更不用說魚皮煎成金黃色的肥美白鯧魚，光看著就令人忍不住去想像其酥脆的外皮與細嫩的魚肉一口咬下的美妙口感。「……好吃嗎？」看著眼前的菜被一口接一口吞下，妹妹難掩開心的表情問道。「嗯、相當美味！」聽到回答的同時，妹妹稚氣的臉蛋浮出更為燦爛的笑容。「哥、水放好了，可以洗囉。」晚飯過後，我在廚房裡清洗碗盤。此時，外頭傳來妹妹的聲音。「啊、好，我馬上去。」最後一個碗盤放到架子上後，我回房間拿起衣物走向浴室。浴室裡頭是一個和客廳一樣大小的空間，牆壁是純白的大理石貼面，地上是黑色實木地板鋪設而成的寬廣走道。走道右側裝設著橢圓形陶瓷面盆，面盆下方是白橡木浴櫃，上方是一面半片黑板大的浴鏡，從鏡子中映照出走道對面乾濕分離的浴室以及大幅通透玻璃間隔的如廁區。走道盡頭坐落著一組石材浴缸，浴缸上頭的天花板藉由透明玻璃讓視野得以完全解放；一旁的矮牆以及寬敞的置物平台則給人安全舒適的感覺。 ──正常人家裡的浴室是長這樣……？踏入浴室前，我稍微遲疑了一下。在乾溼分離的沐浴間沖過澡後，我走向實木地板的盡頭，踏上大理石台階，將身體緩緩浸入熱水裡，躺下後兩手搭在浴缸上望向窗戶外頭的景色。就在我感到腦袋逐漸放空之際，浴室入口處傳來開門的聲音──妹妹裹著浴巾走進了浴室。在乾溼分離的沐浴間清洗過身體後，妹妹跟著泡入了浴池裡。浴池的水面漾起小小的漣漪。 ──一般來說，妹妹在這年紀還會跟哥哥一起泡澡？奇怪的問題在腦海裡一閃即逝，我隨即將目光投向上方。容納雙人的方形浴缸裡，妹妹雙手抱膝閉著眼睛，我則是伸直雙腿，雙手搭在浴缸上仰望星空。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9.14.23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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