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都市異聞錄：長闇夜行（四）

看板marvel作者badend608 (壞結局)時間12年前 (2011/10/01 20:58)推噓18(18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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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５　　「原來……這就是睿穎哥和他的舊情人認識的經過啊？」小悉看著眼前正在建造的新大樓，喃喃自語。　　「很感人呢。」安亞看得眶有點濕潤潤的。　　他們循著〈長闇夜行〉中對舊校舍的地點描述，來到了當年睿穎救了楷涵的地點，卻沒有看見文中的舊房子，只看到一棟正在興建的新穎大樓。　　「真可惜，看來那棟舊校舍已經被拆掉哩。」小悉感慨。　　「嗯喵，真想看看那時候的場景呢。」安亞附和。　　「不過，為什喵一直翻不開的書，剛剛卻可以翻開了喵？」她捧著《長闇夜行》，翻頁檢視：「而且翻得開的部分只到這一喵，後喵又都翻不開了。」　　小悉想了想，回答道：「這應該是叫作『身歷其境之書』的魔法道具。」　　「『身歷其境之書』？那是什喵？」　　「之前我去歐洲學過一點鍊金術，曾在德尼師匠的藏書裡，看過關於這種魔法道具的記載，這種書是以前一群無聊的旅遊魔法師，為了讓自己所寫的遊記能更深刻的被讀者體會而發明的哩。」　　小悉頓了頓，解釋道：「在我們總部的圖書館裡，有設置了限制法術效力的結界，所以才能隨意翻閱。但其實所謂的『身歷其境之書』，只有在來到書中文字所記載的地方時，才能翻開有關聯的段落，並且會提示下一章的地點在哪裡，基本上是個麻煩至極，而且沒什麼實質作用的無聊東西哩，不過數量很稀少，而且製作方法已經失傳，所以被列為超珍貴的魔法道具之一。」　　「那如果裡面寫的地點是虛構的喵？」　　「那就永遠翻不開那個部分，所以沒有人會拿它來寫小說，真不知道睿穎哥的舊情人怎麼會拿這種書來寫故事哩。」　　小悉從安亞手上拿過書，隨手翻閱，發現在封面的內裡，有著一行娟秀的字跡。　　這份生日禮物，送給我最親愛的妹妹楷涵，十八歲生日快樂。　　　　　　　　　　　　　　　　　　　　　　　　　　　　愛妳的姐姐　　「原來是姐姐送的生日禮物哩。雖然是很珍貴的東西沒錯啦，不過送這種書給妹妹寫小說，這個姐姐還真是個笨蛋。」小悉搖頭嘆氣。　　話說回來，這個姐姐的字跡看起來真眼熟呢。　　「所以……」安亞歪頭想了想。「只要我喵順著這個故事的情節，沿著故事發生的地點走下喵，就可以知道當年他喵發生了什麼事囉？」　　小悉愣了一下。　　「對耶！笨貓妳真是天才！」小悉開心的叫道。　　「嘿嘿。」安亞不好意思的摸摸頭，輕輕笑了。　　「那我們快走吧！下個地點是在哪裡哩？我看看……」　　「咦？」　　「喵？」　　「下一個地點是……鬧鬼教堂？」　　　　　　　　　　　　　　　　　　　６　　小悉和安亞沿著〈長闇夜行〉的故事線發展一路旅行。　　他們去過鬧鬼的教堂、被惡靈盤據的躲貓貓地下道，甚至還去了深埋在城市地下的「影廬部落」。　　「兔子，這裡好臭喔嗚嗚嗚喵……。」走在下水道中，安亞摀著鼻子，痛苦的說。　　「等一下到影廬部落就不會臭了啦！而且那裡有很多妳最愛的東西哩，妳一定會很開心的。」小悉安慰道。　　「我喜喵的東西？」安亞被薰到快哭出來了：「真的喵？」　　「當然是真的哩！」小悉信誓旦旦，並暗自幻想等會兒開心的安亞會怎麼誇獎自己。　　不料到了影廬部落後，等著小悉的不是安亞的誇獎。　　而是她的拳頭。　　「呀啊！好多老鼠！老鼠呀喵喵喵喵喵！」在影廬部落的大門口，安亞看著裡頭鼠來鼠往的風景，驚慌失措的不停慘叫。　　影廬，是一種出身山海界的種族，外觀看起來就像人立的巨大老鼠，擅長經商、偷竊。　　所謂的影廬部落，是影廬們建造的超巨型黑市，又被稱為「自由城」，裡頭龍蛇雜處，和各方勢力都保持微妙的平衡，ＤＭＣ也對這裡抱持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　　不過這些東西，安亞一點也不在乎。　　她只想快點離開這個滿是巨大老鼠的噁心地方。　　「妳幹麻那麼慌張啊，笨貓？妳以前不是也有抓過老鼠嗎？」小悉不解。　　「不一樣！喵喵喵！他喵太大隻了！好噁喵呀！」安亞幾乎要崩潰，說話又變得更加不清楚了。　　不懂她的恐懼的讀者們請想像一下。　　也許，你敢打蟑螂。　　但如果......現在這隻蟑螂長得和你一樣大隻呢？　　「喵喵喵啊！」安亞拉著小悉：「我們快走喵！我不要玩了！不要看故事了喵！」　　「不行啦，都來到這邊哩。」小悉奮力拖住安亞：「妳看久一點就習慣哩啦！」　　「喵！可惡！兔子大笨蛋！」安亞迴身賞了小悉一拳，直接把他打飛出去，昏倒在地。　　「啊！」安亞揮出拳頭後才終於冷靜了下來。　　「這下糟糕了喵……」　　最後，對於自己把小悉打昏而感到很歉疚的安亞，縮在影廬部落城牆外，邊照顧小悉，邊躲著不看影盧們，辛苦地把故事讀完，了解了睿穎他們當年來這裡的原因後，揹著小悉，匆匆逃離了下水道。　７　　小悉甦醒時，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下水道，坐上往下個目的地的捷運。安亞一直和他道歉，他其實也沒怎麼把那一拳放在心上（雖然很痛）。　　跟著故事線，兩人來到了台北西門町。　　晚上八、九點左右，正是西門町人潮最多的時候，小悉和安亞牽著對方，以防被人潮衝散。小悉又陷入了臉紅紅呆滯狀態，連被安亞牽去買麥當勞、藝齡發給他的零用錢快被安亞花光了都沒發現。　　「喵！好好吃。」坐在麥當勞內，安亞保持著一次一根的優雅，飛快地吃著薯條。　　放開安亞的手後，小悉終於漸漸回過神來，看到桌上滿坑滿谷的薯條，他不禁冷汗直流。　　完蛋了，那麼多薯條……這都是我的零用錢啊……。　　「兔子兔子。」安亞叫喚：「你怎麼不吃？」　　「不、不用哩，我不餓。」看著自己肖想已久的幾片新電腦遊戲化成了滿桌的薯條，小悉心疼不已，一點胃口都沒有。　　啊，安亞又吃掉了一片光碟。　　小悉苦笑，開始用遊戲來計算安亞的食量。　　「兔子兔子。」安亞又開口了。　　「怎麼哩？」　　「真的好好吃唷喵。」安亞笑了開來，笑靨如花：「謝謝你，兔子。」　　小悉看得呆了。　　等到他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又買了好幾包薯條，放在安亞面前了。　　一兔一貓卻沒有發現，在麥當勞內的客人和店員們全都對他們倆行著注目禮。　　多麼可愛匹配的一對孩子啊。　　他們以後會在一起嗎？會吧？　　看那小男孩為了女孩買了那麼多薯條，女孩又笑得如此開心，他們以後一定會長成人人稱羨的情侶吧？不，或許他們現在早已在一起了呢。　　在眾人的慈愛眼光下，吃不下薯條的小悉翻開了書，想看看睿穎和楷涵怎麼會到這裡來。　　在一旁不遠處，麥當勞的店長笑瞇瞇的看著小悉和安亞。　　記得大約是五、六年前吧，那時候，也有那麼一對讓人賞心悅目的男女坐在和兩個小朋友一樣的位置上。　　不同的是，那對男女看來是剛升大學不久的新鮮人，而且當時位置上並不只他們兩個，還有女方的兩個朋友。　　小悉專心讀著〈長闇夜行〉，看著看著，明白了為什麼睿穎和楷涵會來這裡。　　這是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地點。　　不過這個約會並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　　楷涵的兩個好朋友──王婉和亞芸，為了「保護」她，也跟著一起來了。　　安亞吞下了口中的薯條，擦擦嘴，開口問：「亞芸姐喵？」　　亞芸也是ＤＭＣ特別行動組的一員，身材嬌小，個性溫柔，有著一頭像綿羊般蓬鬆柔軟的捲髮。　　「是呀。」小悉邊看邊回：「我記得亞芸姐是睿穎哥的大學學妹。書裡面說她剛好和睿穎哥的舊情人是高中同學，她跟著來當電燈泡干擾約會，因此才認識了睿穎哥，並發現自己和睿穎哥一樣讀警校。說起來還真是巧哩。」　「喔？睿穎大喵和他以前的女朋喵不是讀同一個學校呀？」　　「不是，睿穎哥讀警校，只是他們會搭同一班公車，他們是在等公車的時候認識的。妳剛剛都沒注意看哩，笨貓。」　　「哼，我只是一時忘記喵。」　　小悉繼續讀了下去。　　溫和的亞芸只是擔心楷涵，所以想跟著過來看看。　　但王婉可不是了。　　這天，她第一次見到亞芸，就積極的遊說她加入「反楷涵和少年白交往」聯盟。她實在很難忍受自己那天昏倒後，居然被「區區的人類」救起。　　他們相柳一族是山海界的名門，特別瞧不起人類，王婉卻是其中的異類，她不討厭人類，甚至還想體驗一下人類的生活，所以才會學人類來大學唸書。　　其實她之所以不喜歡睿穎，並不是因為他是人類，而是不喜歡他那種對一切似乎都沒什麼感覺的冷漠態度，可是畢竟他曾經救了自己，如果明擺著討厭他，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乾脆拿出「我相柳一族就是討厭人類啦，怎樣？」的金字招牌來個打死不認帳。　　「睿穎大喵很冷漠喵？」安亞覺得奇怪。　　「我覺得不會，雖然他常常板著一張死人臉，感覺很凶就是哩。不過，在這本書裡，睿穎哥的表現的確讓人感覺很冷漠，也許他以前的個性和現在有點不一樣吧？」小悉把書拿給吃飽、洗過手的安亞，自己終於拿起了一根薯條放進嘴裡。　　在這次的會面中，王婉不斷對睿穎冷嘲熱諷，但睿穎都聽不太懂，所以並沒有多加回覆，也沒什麼大反應。　　這讓王婉更加不爽，覺得睿穎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好幾次都想變回原形，直接把睿穎捲死，還是亞芸一直安撫著她，這才沒有出事。　　至於楷涵，則是完全陷入了自己和睿穎兩人世界的錯覺，根本沒有把旁邊的好朋友放在眼裡，標準的見色忘友，一直興奮的和睿穎討論上次影廬部落之行後，自己完成的幾個短篇故事。　　這天的約會快結束時，在亞芸的勸說下，王婉終於答應暫時不當電燈泡，讓他們兩人獨處一下，找了個藉口，和亞芸一齊先行離去。　　　　　　　　　　　　　　　　　　　長闇夜行　　　　　　　　　　　　　　　第四章第八節　　在送楷涵回家的路上，兩人並肩走著，楷涵一直講述著自己的夢想與抱負，睿穎雖然是個稱職的聽眾，都很注意聽，也有所回應，可是卻始終不談關於自己的未來。　　「小白仔，你上次說，你師父在把你養到可以自力更生後，就把你丟出來自己生活，你也是那時候才開始接觸人類社會的，對吧？」　　「嗯。」睿穎點點頭，又搖搖頭：「可是我之前就已經學過關於人類社會的事，所以不算那時候才接觸。」　　「這樣啊……吶，小白仔，你未來想做什麼呢？」　　「當警察。」睿穎毫不猶豫。　　楷涵卻覺得，睿穎眼中一點對夢想的期許都沒有。　　「為什麼呢？可以跟我說嗎？為什麼會想當警察的理由。」　　「……不知道。」睿穎老實回答。　　「噗！」楷涵笑了出來：「你這人真的好奇怪，說想當警察，卻又說不知道為什麼想要當，這樣不是很矛盾嗎？」　　睿穎沉默不語，沒有接下這個話題。　　楷涵偏過頭，看著睿穎的側臉。　　剛毅的面容、稜角分明的立體五官，還有總是看著前方的執著眼神。　　「你到底……想要走去哪裡呢？」楷涵低聲自語。　　「什麼？」睿穎偏過頭，目光和楷涵對上。　　楷涵將頭轉向正前方，避開了他的眼睛：「沒什麼。」　　兩人又走了一小段路，眼看就快要到楷涵和王婉合租的宿舍了，在到那棟房子前，會經過一段特別陰暗的小巷，每次自己一個人走時，楷涵總會有些害怕，這次有睿穎在，她感到特別的安心。　　小巷沒辦法讓兩人像方才一樣並排走，所以在要走入小巷時，睿穎示意讓楷涵先走，她卻搖搖頭：「幫女生開路是男生的職責喔。」　　「我師父說，女士優先。」睿穎回道。　　「你聽我的，還是聽他的？」楷涵嘻嘻笑。　　睿穎沒有回答，逕自走入了小巷。　　楷涵跟了上去。　　看著睿穎在黑暗中行走自如的背影，楷涵莫名的覺得，他似乎很適合走在黑暗中，就好像他是在陰暗的地方長大的一樣。　　「你很習慣黑暗嗎？」她問。　　「嗯。」他點點頭。　　楷涵在黑暗中的視力和腳程不如睿穎，雖只有一小段路，而且睿穎的速度不變，她卻開始落後。　　睿穎的白髮在黑暗中似乎閃著一點螢光。　　可是他的身影卻好像要完全消失在闇夜中一樣。　　楷涵害怕了起來。　　「等一下！」　　「嗯？」睿穎側過頭。　　「小白仔，」楷涵低著頭，不敢看睿穎的眼睛：「你可以牽著我走嗎？我有點怕。」　　「怕黑？」　　「嗯。」她點點頭。　　睿穎不再問話，牽起楷涵的手，放慢腳步，繼續向前走。　　他的手……還蠻暖的嘛。　　其實，楷涵不是怕黑。　　而是她有種感覺。　　如果她不拉住睿穎，他似乎會就這樣頭也不回的步向黑暗，離開她，或是變成某個她完全不認識的人。　　巷子不長，不久就走到了盡頭，兩人牽著手步出巷口，楷涵和王婉合租的宿舍出現在眼前。　　到了該道別的時候了。　　告別以前，楷涵問睿穎：「小白仔，剛剛我問你以後想做什麼，你說想當警察，那你的夢想呢？你的夢想是什麼？」　　「這兩個有差別？」睿穎不解。　　「有啊！」楷涵舉例：「我以後想當什麼都寫、多方位發展的專職作家；而我的夢想，是寫出很多很多很棒的故事。你的呢？」　　「嗯……」睿穎沉吟不語，楷涵看也知道他不能理解自己的舉例。　　「夢想嘛……就像、就像……對了！就像光一樣！」楷涵靈機一動：「夢想就像指引你人生方向的光。」　　睿穎一怔，抬起頭來看向楷涵：「光？妳是說光嗎？」　　「嗯，夢想就像光一樣。」楷涵知道睿穎終於聽懂了：「所以你的夢想到底是什麼呢？」　　「妳。」　　「啊？」楷涵愣了一下。　　睿穎用無比認真、執著的眼神望向楷涵的眼底：「我的夢想，就是妳。」　　「什、什麼跟什麼啊！」楷涵羞得滿臉通紅，別開視線，狼狽的轉身。　　「我、我、我要進去了，再見！」　　「嗯，再見。」身後，睿穎的說話聲依然沉穩，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在楷涵的心裡掀起多大的波濤。　　楷涵開門進到屋內，連忙把門關上，靠著門，她不斷喘氣來緩和緊張的情緒。　　然後笑了出來。　　「他說他的夢想是我？」　　她帶點羞赧的不停傻笑：「哈哈哈，怎麼會有人用這種老套的說詞告白啊！真是個笨蛋！」　　不過……還挺浪漫的就是了，嘻嘻。　　這天，她決定開始寫一部小說，寫她和睿穎相識後發生的故事，用姐姐送給她的寶貝書和鋼筆把一切記錄下來。　　「名字……要叫什麼呢？」　　她腦海裡閃過睿穎行走在黑暗中的身影。　　他一直走在黑暗中嗎？　　那，故事就叫這個名字吧。　　她大筆一揮，在書本的扉頁上寫下了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 　　長闇夜行－－－－我喜歡時空交錯的感覺哈哈哈！！其實不只這篇，這整部＜都市異聞錄＞的主題，都圍繞在同一個東西－－『時光』上喔，有興趣的看倌們請再往下看吧，放心，所有的小埋梗都有它的意義，一切的疑點都會有解釋的，祝各位今晚有個好夢：） -- 我只是喜歡個頭嬌小，眼睛大大，聲音特別，大我三歲左右的女性人類而已…… 我……我……我才不是什麼姐控呢！！ http://www.wretch.cc/user/badend608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3.192.3.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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