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穢禮 3（A dirty gift）
3.
環顧周遭，確定四下無人，將書卷安放在桌上，簡單地測量脈搏，用鏡子檢視瞳孔狀況並
無明顯的異狀，劈立似乎沒有說謊，收受這份禮物不過是單純受惠，無須給付代價。
杜輝展並不全然相信惡魔的話，而是對自己衡諸得失過後才下的決定有信心。
小心翼翼攤開捲軸，印在眼前是『穢禮』兩個大字，接下來便是劈立口述的受禮者資格，
以及每項規定的詳細規則。
尤其特別關注『從受贈者手中，強奪、騙取到惡魔的餽贈者。』這條規定具體內容。
穢禮的繼受：
1.受贈者於一年內，一人只能得到一份穢禮。
2.經對方同意，或以強奪、騙取方式，可取得其他受贈者之穢禮。
3.專屬個人所有，與身體附著無法分離的穢禮，必須強制終止生理機能方才取用，反之則
否。
4.當一人同時得到兩份穢禮者，最初送禮者必須現身，取得者必須在十分鐘內，告知送禮
者最後的選擇，由送禮者監督進行交換，若對方死亡者，則由送禮者回收，完成繼受程序
，事後不得反悔。
5.繼受而來的穢禮擁有者，隔年得優先選擇繼續保有該項穢禮，無須先退還，再重新選擇
。
6.為準備新年度的贈禮儀式，每年12月24日為唯一穢禮移轉禁止日，除此之外，繼受穢禮
時間及次數沒有限制。
得知一人能獲得的禮物數量被設限，杜輝展並沒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因為早在他的預料之
中，若能如此，在他得到穢禮之前，世上早出現一個以搶奪他人穢禮為目標，擁有多項能
力，完全無懼於警方，甚至憑藉異能顛覆世界的超級罪犯。
之所以索要名單，名單看完，或是抄錄過後便失去價值，但大量寶貴情報將會引導他找到
身懷穢禮的人，等他一一捕獲，目睹、套話、逼問，有數之不盡的方法能獲知對方禮物內
容，慢慢地挑選最佳的一樣取而代之。
閱讀完規則，杜輝展開始檢視名單，發現名單並不單純只是列出受贈人的姓名、會隨著受
贈人目標所在位置，改變地址，宛如精密無比的衛星定位系統，且會因為距離遠近調整名
單順序。
第一個名字就是自己，杜輝展三個字躍於紙上綻發紅光，下頭位置寫著停車場住址，國家
、區別、清楚標示地籍資料所沒有記載的地下五層，方便送禮人能按圖索驥發送禮物。
緊鄰在自己旁邊是個以藍色字體寫成，發光卻黯淡，中、英文並列的名字，Adam Gatsby
林秦國，全然陌生的名字，位置卻僅於自己相差一層之隔，亞洲之眼地下六層專屬禁閉移
交特殊監所執行的重大罪犯，目前囚禁的人犯只有一人，勞駕CIA副局長親自從總部押解
回國的亞裔美國人，中文名字是鄭正德，與知名英國數學家同名的Brook Taylor。
因為與美方確認過他的身分，杜輝展沒有想過他有使用化名的可能。
顯然在書卷面前，受贈人的真實姓名無所遁形，有這份名單幫助，找尋緝捕罪犯將會更輕
而易舉，貿然放棄過於可惜，雙贏的方式，是找個一個願意與自己合作又能控制的受贈者
，如此一來想要保有更多穢禮並非不可能。
想要證實書卷記載真實性，杜輝展收妥捲軸藏在袖子裡，走出辦公室欲前往第六層。
「要不要我陪你去？」
平頭男人看見杜輝展站在電梯門口，而面版上的按鍵朝下，擔心他一人隻身面對重犯，好
心陪同。
「有些事情想要釐清，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一個被關在先進電子大牢的癌末病人，應該不
會構成多大的威脅。」
有些祕密杜輝展不願被人知悉，婉拒他的好意。
「別忘了兩天前，他才徒手殺死一個醫護人員和警衛。」
平頭男人從西裝內掏出一把制式手槍，遞給杜輝展。
「不用我教你怎麼開槍吧！我知道這一年你偷偷在靶場練習射擊，聽人家說你的槍法令人
驚豔。」
「上級不准我配槍。」
「安全起見的權宜之計，收下，不然就由我陪你下樓。」
不願計畫被破壞，杜輝展接過槍，收妥，道謝後，進入電梯內。
感覺到捲軸出現異狀，杜輝展站在死角拉出一小段查看，原先黯淡的藍光，隨著距離趨近
目標人物，逐漸增亮，等到一踏出電梯，藍光亮度與自己名字齊亮，捲軸的尋人功效強大
，絕對是打擊罪犯的利器。
來到牢房前，這位化名的『鄭正德』神秘罪犯，頭光禿、一身病人服，臉色蒼白虛弱地坐
在一台電動輪椅上，手上插著點滴管，深受化療副作用所苦，奄奄一息閉起眼睛休養生息
。
「Adam Gatsby，林秦國，現年27歲，為CIA、國際刑警鎖定的一級罪犯。」
直指他的本名，令他睜開眼睛，銳利陰森的眼神，是他身上唯一散發生命力的地方。
「隸屬於亞洲之眼，本名杜輝展，代號瞳，年僅17歲便身居首席智囊，暨設局逮捕我之後
，第二次令我刮目相看。」
坦率承認自己身分，林秦國驅動輪椅到有高壓電通過的欄杆前，用凹陷的眼窩，因為混血
而一邊黑、一邊綠的凸出眼珠，瞪著杜輝展。
「要不是連續在你幾個藏身處發現大量落髮，送去檢驗發現你正在接受化療，我根本掌握
不了你的行蹤。」
按照線索，杜輝展清查國內各大醫療機構癌症門診，在化療室找到林秦國，趁他毫無反擊
能力時，不費吹灰之力將他逮捕歸案。
「謙虛了，你的觀察細微，推論能力強，說服、統攝人力的魄力，絕不亞於辦案經驗豐富
的特勤人員，假以時日一定會揚名國際。」
杜輝展笑了笑，接受他的讚美，不需他人肯定，杜輝展從不曾懷疑過自己的能力。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本名？這個名字我已經埋藏十年之久。」
「別人或許不相信，我想你一定會懂，我得到一份禮物，你的名字出現在裡頭。」
單內有名，林秦國亦是穢禮的受贈人，自然能理解他的話意。
杜輝展推想，不同的顏色可能代表兩種意義。
一、禮物已送出與否？紅色若是已送出，藍色表示林秦國仍未選擇禮物。
二、紅色是劈立的責任區，藍色則是其他送禮者的區域。
無論哪一種，今天是12月25日，昨夜必然有一位送禮者到此造訪，給予林秦國選擇權。
「想不到你也是受贈人之一，我對你越來越有好感了，我們是同類。」
入獄以來，深受病痛所苦的林秦國首次露出笑臉。
「你屬於邪惡，我是正義一方。」
杜輝展心中強大的信念不容質疑。
「這份禮物只送給罪人。」
林秦國篤信送禮者的話。
「也有例外，我就是。」
「是嗎？難道你就不曾羨慕像我這樣為所欲為，徹底滿足自己私慾的人。」
林秦國公然挑戰凡人皆有的基礎慾望。
「你做了什麼？說來聽聽，我才會知道自己羨不羨慕？」
「就在前天我殺滿了一百個人。」
「漫無目的殺人取樂？對不起，我憎惡你這種人。」
「那個醫生長期拘禁強暴自己九歲大的女兒，警衛曾經假公務之名，槍殺自己賭債的債主
，我只是替天行道，查一下我的資料，被我殺的人都是有罪的人，我曾殺了一個哥倫比亞
的大毒梟，當地人把我當成英雄。」
林秦國細數殺人記錄。
「承認吧！有時候你也會想成為我這種人，法律太不可靠，遍佈的灰色地帶，無法根絕制
止犯罪。」
「沒有法律，失去基本秩序，世界才會陷入混亂之中，到時候受害的人會更多。」
這種似是而非的論點，無法影響杜輝展的心，他相信法律。
「那你為什麼能得到惡魔的禮物？」
杜輝展不語，指著天花板上監視器，他不會笨到留下犯罪證據。
「你不知道嗎？當送禮者與受贈人共處一室時，方便對談，魔力將會強制攝影器材失去作
用，現在他們什麼都看不見、聽不到。」
林秦國要杜輝展暢其所言。
「是嗎？」
位處深處手機收不到訊號，杜輝展利用設置在牆上的對講機與主控室聯絡。
「攝影鏡頭一切正常嗎？」
「軟體出現了一點問題，系統正在重開，工程師等會兒就會到了，樓下沒問題吧？」
情況如林秦國所說。
「沒事，不用擔心。」
結束通話，杜輝展四處張望。
「人呢？」
對著林秦國詢問他的送禮者。
「我在這裡。」
一個體態婀娜多姿，金色長髮如瀑，脖子刺有黑色圖騰的美艷女子，憑空出現在輪椅後頭
。
她一現身牢房裡刺藤蔓延花開，一朵巨大血紅色的薔薇像是有生命似地，在女子身後燦放
，她一臉傲慢地冷眼旁觀。
「現在可以說了？」
證明交談不會外洩，林秦國請杜輝展暢其所言。
「我沒有義務回答你。」
「同理可證，我也有保持緘默的權利與自由。」
「條件交換，我們各自回答對方的問題。」
杜輝展一心想知道更多關於穢禮的細節。
「為表示我的誠意，讓你先問？」
「CIA為什麼那麼重視你。」
為防林秦國存有戒心，或是說謊，杜輝展並沒有直指核心。
「從我殺了一個著名的駭客後，開始被情治單位全面追緝，逼的我逃往海外，其他詳情我
不清楚。」
從瞳孔反應，臉上肌肉細微變化，杜輝展相信此話為真。
「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我做了一件正義，但不為法律所允許的事，至今仍沒被發現。」
杜輝展所勒索的對象，不是以合法企業掩護的黑幫組織，便是逃稅、從事高污染業，壓榨
勞工，為富不仁，獲取暴利的公司負責人。
「你明明就在做我幹的事。」
「這是問題嗎？」
「年紀輕輕那麼愛計較。」
「從她手中得到什麼禮物？」
杜輝展不再迂迴。
「不公平，這次應該換我先問。」
「問吧！」
「曾幾何時，那怕是千萬，不，億萬分之一，你有想過成為我，用我的方法去懲治那些無
惡不做，卻不會受法律制裁的罪人。」
偏執在這個議題上，林秦國想知道杜輝展的真心。
考慮了一分鐘之久，杜輝展終於點了頭。
「我看不懂，可以用說的嗎？」
不接受行動表示，林秦國要杜輝展口說為憑。
「是，我想過跟你做一樣的事，但……」
但書是，杜輝展仍對現存的制度保持信心，力求從制度面和緩地改革。
「知道你也有成為我的念頭就夠了。」
其餘的林秦國毫無興趣。
「你想得到什麼禮物？」
換人詢問。
「為什麼是想，而不是問我得到了什麼禮物？」
林秦國無法理解。
「因為你的送禮者還在。」
從自身經驗合理推論出，送禮者的標準作業流程。
「也就是說，送你禮物的人，送完就走了？是這樣嗎？娜妲薇。」
兩個疑問，同時問了杜輝展，和背後的送禮者。
「不太對，通常送禮者得親自說明禮物的內容，看見受贈人使用一遍才能離開，我們可是
很講究服務，除非他收到的不是禮物庫裡的東西。」
娜妲薇狐疑地望著杜輝展。
「是這樣子的嗎？」
林秦國質問杜輝展。
「先回答我的問題再說，」
既然林秦國可能已經得到穢禮，在情況不明之前，縱然有牢籠，他的身體孱弱失去了攻擊
力，杜輝展仍掏出槍，對準林秦國，做好應變的準備。
「像是靈魂交換的能力，我的身體不行了，又被關在牢裡，落在CIA的手上，結局可想而
知，最好的法子就是找人替換身體逃出去。」
杜輝展在心裡竊笑林秦國的無知，因為這個願望明顯超過禮物的極限，白白浪費寶貴的穢
禮。
「怎麼不乾脆要個健康的身體？」
「來自惡魔的污穢禮物，讓人染上不治之症，或是加重病情還有可能，那麼正面積極善良
的東西，想也知道不可能有。」
「也對，這份禮物是用來實現所有邪惡的慾望。」
這番話又表現出林秦國的謹慎與才智，令人混淆。
「還沒有，沒要到，還是你要了什麼？」
最後一個問題，等他回答便見分曉。
「一次三個問題耶！真貪心。」
林秦國嘆了口氣。
「告訴你也無妨，雖然做不到實際的靈魂交換，但還是有類似效果的禮物。」
聞言，杜輝展驚訝地，急忙後退拉開距離，拉下保險，一有變化立刻擊發。
「極致版的催眠術，只要滿足一定條件，就能強制被我催眠的人，完全成為另一個我。」
加強、改良現存於人間的人事物，完全符合劈立的說詞，林秦國展現驚人的智慧。
「他的潛意識有成為我的念頭，也親口承認了，接下來呢？」
不理會對準自己的槍口，林秦國從容悠閒地對娜妲薇說。
「已經跟你說過還問，你只要說『好，我允許你成為我。』他的人格就會完全沈眠，被你
取代。」
驚聞娜妲薇的話，知道自己中計，杜輝展慌張想扣下扳機擊斃林秦國。
「好，我允許你成為我。」
搶先一步說出，杜輝展手腳瞬間麻痺，之後將保險送回，神情愉悅地檢查自己身體，捲軸
從袖子中掉落地面。
「成功了。」
坐在輪椅上的林秦國開心地說。
「你看！多麼年輕健壯的身體。」
仍然是杜輝展的臉與聲音，心智卻是林秦國，他迫不及待，小心穿過特殊合金制的欄杆，
讓裡頭的自己撫摸這一雙結實充滿彈性的手臂。
像是一對具有相同意識，年紀、長相迥異的雙胞胎。
兩人為了重獲的健康與自由歡喜不已中。
杜輝展從此消失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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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還像死亡筆記本
主角仍然像夜神月嗎？
對自己的故事，我要求創意 以及實現這份創意的文字展現力
對自己，我要求腦子裡的想法絕不受限，絕不媚俗，與一一完成、妥善收尾的能力
有人猜到故事會這樣發展嗎？
如果沒有，也覺得我寫的不賴，
請踴躍的推文鼓勵支持，再附註『我真是猜不透你啊！！史蒂芬‧左』
給我向前的力量
故事才剛開始 會越來越精彩的 請告訴我你們也會期待。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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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注定我即將失去全世界，那麼在失去之前，我要好好鬧上一回。
不想被人遺忘，一個人躲在漆黑，不見天日的深淵裡。
http://0rz.tw/wV8ez 這是我（一個將在十年內失明，雙眼角膜內皮細胞失養症患者）
的心路歷程。 請看著我一路走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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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D 下一篇就會說明，便當發的好，推文推不完，便當發的差，罵聲不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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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更正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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