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都市異聞錄：來訪者（三）

看板marvel作者badend608 (壞結局)時間12年前 (2011/09/16 00:52)推噓9(9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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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３　　「叩叩叩。」睿穎用指節敲敲局長室的門：「報告，重妖組潘睿穎前來報到。」　　「碰！」門內傳來巨大的撞擊聲，連地面都隱隱搖晃。　　睿穎一愣，心想難道局長被攻擊了？　　「喀啦。」事實證明他想錯了，正當他準備破門而入時，局長室的門緩緩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名大約十歲左右的白髮少女。　　「喵，請進。」小女孩微微躬身，有禮的示意睿穎入內。　　「謝謝。」睿穎也點頭回禮，但走進室內後，他看見了詭異的景象。　　局長室內的擺設很簡單、乾淨，擺設物品不多，除了局長的辦公桌外，只有幾盆裝飾用的盆栽，還有一排書架。　　大概是因為傢具材料的關係，滿室瀰漫著木頭的清香，局長的辦公桌距睿穎幾步之遙，桌子後的座椅背對著睿穎，看不到局長的樣子。　　室內已經站了幾個人，是他熟識的藝齡、小悉還有純一，但不知道為什麼，純一整個人呈大字形的貼在牆壁上，貼著的部分四周還隱隱有裂痕。　　就像是被人打到陷進去一樣。　　睿穎視若無睹地經過純一，走到藝齡旁邊。　　「幹得好！」他豎起大拇指。　　看到這種情形，睿穎第一個直覺想法就是藝齡下的手。　　還記得「窗」事件過後，睿穎和藝齡及小悉約好在天台咖啡廳見面，純一也死皮賴臉的跟著去。　　「嗨，美女，真巧！還記得我嗎？原來妳跟死白毛認識啊！」那天，純一一見到藝齡就立刻上前熱情的打招呼，連珠炮似地說：「上次跟妳要電話，妳還沒給我回覆呢！唷，話說妳今天穿得真夠辣哩！」　　說完，還不知死活的噘起嘴巴吹口哨。　　藝齡撇了純一一眼，表情不變，也沒說話，只輕輕放下手中咖啡，伸手進包包摸索起來。　　睿穎見狀很有默契地摀住小悉的眼睛。　　因為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太過殘忍，絕對是兒童不宜。　　在那之後，純一雖然憑著開朗的個性和三人混熟了，但再也不敢對藝齡有輕浮的言語，畢竟被剝光光吊在幾十層樓高的大樓外吹整晚冷風，絕對不是有趣的經驗。　　至於這次…… 　　「不是我動手的。」藝齡搖搖頭，否認犯行。　　睿穎將目光移向小悉，小悉聳聳肩，表示不知道怎麼回事。　　因為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白髮女孩身上，此時白髮女孩已經走到局長的辦公桌旁，像是祕書似的隨侍在旁。　　剛剛是小悉和藝齡最先到局長室，隔不久純一也來了，他和藝齡及小悉打完招呼後就突然被看不見的「某種東西」打到牆壁上。　　「所以？」　　「咳咳。」局長的座椅傳出咳嗽聲。　　咳嗽聲雖小，但三人卻聽得一清二楚，隨即閉上嘴巴。　　「不好意思，突然把各位叫來。」座椅後傳出的聲音頗有威嚴，似是名個性堅毅的中年男子。　　「想必剛剛大家都感覺到了，從總部底下衝出的邪氣。」　　三人點點頭，純一仍貼在牆上一動也不動，睿穎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掛了。　　「這次召集你們來，便是為了這件事。」局長繼續說道：「相信你們裡面應該有人知道，這棟大樓底下有著什麼吧？」　　小悉和睿穎一臉茫然，只見藝齡接口道：「監牢。」　　「是的，正是監牢。」局長的聲音變得更加凝重：「在這棟總部的地下深處，有著咒法所形成的空間，裡頭囚著無數魔物，剛剛那陣邪氣代表有部分妖物逃跑了。具體情形還不清楚，但我推測，應該有『煉獄十三牢』中的大魔。」　　「什麼？！」純一將頭拔了出來，又突然咚的一聲被某種力量打回原位貼好。　　那瞬間，睿穎依稀看到局長座椅旁好像有黑影閃過。　　「那個，什麼是『煉獄十三牢』？」小悉舉手發問，白髮女孩狠狠瞪了他一眼，似是不滿他的無禮，讓小悉很是尷尬。　　「安亞，不可以這樣。」局長溫藹的糾正，白髮少女點頭稱是，但仍偷偷瞪了小悉一眼。　　咦？安亞？小悉和睿穎驚訝的看著白髮女孩，兩人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就是當時的小貓！　　尤其是小悉，他整個下巴差點掉下來，難以置信這個讓自己魂牽夢縈的女孩，居然就是那時的蠢貓。　　看來她在局長底下修練進展神速，才短短幾個月，居然就修成了人形。　　「因為顧慮到天道平衡，若是強制消滅妖魔的話，會在某處誕生新的邪惡，所以我和夥伴們選了這個地點，設立了陣法，將擊敗的妖魔元神通通吸入其中。」局長的椅子緩轉轉向正面：「但其中有些邪魔太過強大，光是關在空間裡還不夠，所以我們再追加了更強大的封印，押在最底層，那種大魔共有十三隻，是為『煉獄十三牢』。」　　「我這次緊急召集，就是要派付有關的新任務給你們。」局長聲音嚴肅無比，但睿穎等人卻覺得古怪至極。　　因為那椅子，是空的。　　安亞看眾人臉色有異，似笑非笑，彎腰覆在椅子旁邊小聲地說：「喵，師父啊，您這樣他們看不到您喵！」　　「喔，真的嗎？」局長的聲音有些驚訝：「那這樣呢？」一道小巧的身影從椅子躍上書桌。　　「噗。」小悉首先忍俊不禁。　　「拇。」睿穎嘴角微揚，沒有笑出聲。　　藝齡則是和局長認識，早已習慣了，沒什麼反應。　　「嗯，你們兩個怎麼了嗎？」局長皺眉，疑惑的看著小悉和睿穎。　　局長皺眉的模樣使得小悉不顧形象哈哈大笑了起來。　　因為局長的真面目，居然是隻超可愛的大眼貓！　　局長的毛皮柔亮，有著黑天鵝絨般的質感，體態優雅，坐姿端正，再搭上閃閃發光的大眼，微微皺眉的模樣更惹人憐愛，種種條件加起來，絕對是貓界的超級美女，可是配上那中年男子的低沉嗓音後，卻有種大爆笑的違和感。　　「師父，您的聲音、聲音啊喵！」安亞覆在黑貓耳邊，用氣音說道。　　「喔喔！對喔！」局長說罷，用貓爪扯扯繫在脖子上的紅緞帶。　　「咳咳！嗯哼！咳！」局長清清嗓子，聲音神奇的從中年男聲變成少女的嗓音。　　「Test！Test！試音試音！嗯咳。」局長的聲音清脆中帶有幾分成熟，和方才的中年男子聲相比，很明顯這才是她的原聲。　　「抱歉，因為平常我是不露面的，用剛剛那種聲音比較有威嚴。」局長用腳掌搓搓臉，可愛指數接近爆表。　　「咕。」睿穎注意到純一背部聳動，似乎在偷笑。　　「你笑屁啊！」局長忽然臉色大變，腳掌微晃，一聲巨響，純一又陷進牆裡幾分。　　睿穎和小悉面面相覷，趕緊斂起笑容。　　「啊啊，抱歉，一不小心失態了。」局長瞇著眼撓撓頭，可愛的模樣令睿穎等人甫建立起的戒心又被擊得煙消雲散。　　「師父，您還是趕緊說喵事吧。」一旁的安亞小聲地提醒。　　「對對！趕緊說正事！」局長點點頭：「嗯哼，這次的案件，我打算讓你們幾個來主導處理。」　　「我們幾個？」睿穎不解：「這種大事不應該直接交由各組長分派執行嗎？」　　DMC的職權分布平常不明顯，一般的日子裡，各成員可以自由接案，但如果發生了重大或是一些特殊事件，基本上會由總部直接發布命令。　　像是每年農曆七月時，四處常會開啟鬼門，這時就是案件分派的旺季，照理來說這次事件那麼嚴重，應該要由總部統一發布任務處理才對。　　「本來是這樣，但是這次的情況不同。」局長在桌上端坐，尾巴左搖右擺地，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吸引過去：「我們無法確定有多少妖魔逃跑，所以大部分的人員必須待命，以免發生大規模動亂。」　　「首先呢，」局長沉吟了一會，忽然伸出貓爪指向睿穎：「你！」　　「是！」被局長指到的瞬間有種莫名的強大壓迫感，睿穎立刻立正站好。　　「我要你帶幾個基層探員，成立專案小組，對於第一件發生的重大事件進行及時處理，其他事件我會再安排別組，在結案前，你的地位相當於組長。」　　「遵命！」局長雖然長得可愛，話語中卻但有隱藏不住的威壓感，睿穎認真的接下命令。　　「嗯，再來，藝齡！」局長望向藝齡：「妳和那邊的小鬼在案件結束前隸屬潘睿穎探員麾下，但在那之前我有特殊任務要交給你們兩個。」　　「嗯。」藝齡輕點頭做為回應。　　「我要你們進入封印空間，藝齡妳對術法結界最是了解，而小鬼你是湖家『化形』術的傳人，如果結界有所闕漏，你的奇術或許能派上用場。」局長歪著頭思索：「嗯，我記得結界一次能讓三個人進入……這樣吧！安亞也和你們一起去。」　　「喵？」安亞驚詫的說：「師父，我也要啊？」　　「嗯，當作歷練。」局長關愛的看著安亞說：「這些日子教了妳不少東西，妳也該學著用用。」　　「是，知道了。」安亞乖巧的點點頭：「那師父您自喵要好好保重啊。」　　「好，我會的，妳也要注意安全。」局長微笑，安亞的貼心讓她很感動。　　「您昨天又看卡通看太晚喵，下次不可以這樣喵，還有還有，不可以光顧著吃喵當勞，飲食營養要均衡喵，上次買得那條緞帶太貴了……」安亞憂心忡忡的叮嚀。　　「好了好了，我知道，妳別再說了，快過去和同伴打招呼！」日常習慣被攤開，局長羞窘的低下頭，尾巴一掃，安亞就被輕飄飄地托到藝齡身邊。　　「藝齡姐，往後還請您多多指喵。」安亞朝藝齡鞠了個躬，藝齡輕輕的回點頭，表示接受。　　「妳，就是那天那個小東西？」小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安亞。　　「哼。」安亞別過頭去，甩都不甩小悉。　　「嗯，大略情形就這樣了，各位可以先行解散。」局長舔舔腳掌：「至於藝齡，晚點我會跟妳說如何進入結界空間。」　　「是！」　　「好，解散！」　　「呃，對了，潘睿穎探員，麻煩你走之前順便把牆上那塊不可燃垃圾帶走，謝謝。」局長叫住睿穎。　　「好的。」睿穎扯住純一的頭髮，將昏迷的他從牆壁中拉出來。　　說也奇怪，本應被打得淒慘才對，純一臉上卻沒有半點傷痕。　　「那我們告辭了。」睿穎鞠躬，拖著純一和眾人一同退出局長室。　　「師父再喵。」安亞臨走前仍依依不捨得和師父道別。　　「妳要注意安全啊，記住，打不過就跑！」局長揮爪，含淚道別。　　「喵，知道了！」安亞關上門，留下局長一隻貓。　　雖然兩貓相處時間不長，但局長卻給她一種莫名熟悉的親切感，就像真的親人一樣，現下要離別，安亞不禁有些感傷。　　「走吧。」藝齡拍拍安亞的頭，牽起她的手。　　「嗯喵！」安亞點點頭，兩人一同追上已走一段距離的睿穎及小悉，還有被睿穎拖著走的純一。 ※※※ 　　「唉。」局長室裡，局長幽幽的嘆了口氣。　　「怎麼了，兵衛？捨不得她？」眾人走後，熊大娘從角落暗處走出。　　「是啊，怎麼捨得。那丫頭……我們一同闖蕩那麼多年，她為了那不知來歷的男人說走就走，還闖下那種大禍，搞得用上『歸元』，現在什麼也不記得，看到我就心酸啊，現在放她出去歷練，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唉……」局長眼裡蓄滿了淚水，哽咽地說不下去。　　「讓她歷練自然是好的。」熊大娘走到局長身旁拍拍她的背：「她忘了以前的事也好，現在重新來過，我們好好看著，這次不要再讓她走岔了。」　　「唉，這是當然。」　　「倒是妳和那傢伙的事，」熊大娘揶揄地搔搔局長的下巴：「那麼久不見了，妳怎麼下手那麼狠？沒敘舊就算了，還把人家打到牆壁裡。」　　「去！」局長不屑的哼氣：「那王八蛋也不知道怎麼又跑回來了，不是聽說跑去山海界了？怎麼資料上寫說從扶桑來的？這幾百年來跑那麼多地方花天酒地，真不害臊。」　　熊大娘莞爾，相識多年，她看得出局長其實心裡暗暗開心，畢竟純一可說是局長的初戀情人。　　「話不是那麼說，他那人的性子自由慣了，也許他是預料到會有這種事發生，才回來幫忙的也說不定。」　　「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局長用力搖頭，語帶諷刺地說：「他才不會為了這種『小事』回來呢，他根本不在意世人的死活，反正就算大家都死了，他也會活得好好的！」　　熊大娘笑著搖頭，換了個話題：「呵呵，兵衛啊，說真格的，看著剛剛那群年輕人，我好像看到了當年的我們呢。」　　「是啊。」局長聞言也露出溫暖的神情：「就和當年的我們一樣。」　　「當年我們創立這組織的時候，可萬萬沒想到會弄得那麼大呢。」熊大娘撫著下巴，回想起當年創立時的情形：「那時大哥本來想叫『鬼見愁』，妳呢，一直嚷嚷說這個組織的目的有一半是要保護妳父母和他們所愛的這塊土地，所以一定要取跟父母有關的名字，利姆又堅持要用洋名，說這樣才符合國際觀，結果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打了好幾天的架才決定這名字。」　　「妳別說了，那時候的我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局長趴在桌上，雙爪抱頭。　　「Devil May Cry、Dad and Mom and Cat、負責仲介和平的人……」熊大娘捲起局長的尾巴玩：「說起來，這名字有真多涵義呢。」　　「……」　　「嗯？怎麼了，兵衛？」熊大娘發現局長神情黯然。　　「沒什麼，只是，有點感概。」局長伸了個懶腰，跳下桌面，走到落地窗旁。　　當年的夥伴幾乎死傷殆盡，熊大娘功力全廢，自己也為了要鎮守魔窟與往山海界的通道，而不得離開大樓一步。　　這些犧牲，為的究竟是什麼？　　DMC這些年來擔當了這塊土地上最有力的仲裁者，消去了一次又一次的鬥爭，阻止了多次浩劫。　　但人類依然是人類，妖怪還是妖怪。　　該死的永遠會該死，活該的不會永遠活該。　　紛爭似乎永不會止息…… 　　會不會，自己精心呵護培養的這個組織，反而是阻礙和平最大的絆腳石？　　會不會，自己所堅信的正義，其實才是最大的邪惡？　　「芎綺姐。」　　「嗯？」熊大娘的視線也跟著局長望向窗外，看著人類的燈火代替星光在大地閃耀。　　「不管我們的行為是對是錯，我都希望這一次事件能平安落幕。」局長伸出腳掌，貼在落地窗玻璃上。　　「為了，我們在乎的人們。」　　「是啊，為了我們在乎的人們。」熊大娘低聲覆誦。　　４　　局長在安排好事件發生時的配套措施，以及將藝齡等人送入牢獄結界後，就閉關了，說是要維持牢獄結界的穩定，讓進入結界的三人能順利執行任務。　　一星期後的中午，當包括睿穎在內，總部所有人都在忙進忙出，處理各地可疑消息時，純一獨自來到了天台的咖啡廳。　　「老闆娘，一杯熱牛奶。」純一拉開吧檯的椅子坐下。　　熊大娘瞥了純一一眼，沒說什麼，轉過頭去調弄飲料。　　在熊大娘準備飲品的時候，純一也不急著說話，悠哉地支著頭看藍天白雲　　藍天藍，白雲白，是難得的好天氣。　　「喀。」一會兒後，熊大娘在純一面前的盤子放下白色瓷杯，是香氣濃郁的黑咖啡。　　純一端起杯子，啜了一口。　　「咧，好苦。」他眉頭皺起，吐吐舌頭。　　「正適合你這負心漢。」大娘咯咯笑，故人來訪讓她心情大好。　　「呵呵。」純一笑笑，沒有反駁什麼。　　儘管嘴裡嫌咖啡苦，他仍沒有加糖的打算，反而將咖啡停留在口腔的時間增加，細細品味其中深度。　　「這些年跑去哪了？還捨得回來？」熊大娘將調理時用的圍裙解下，隨手拋在椅子上。　　「去了冥界，處理一些事。也沒什麼捨不捨得。」純一聳聳肩。　　「詛咒解除了？」熊大娘挑眉。　　「妳說呢？」純一閉上藍瞳，碧綠的花紋從左眼綠瞳滾出。　　「呵，瞧我老胡塗了。」熊大娘搖搖頭：「詛咒解了你哪還會還坐在這喝咖啡？」　　純一輕笑，收回綠瞳的咒紋，又啜了口咖啡。　　很苦，卻有他懷念的香味。　　「兵衛很想你。」　　「嗯，我知道。」純一想起和局長第一次見面的情形，眼底閃過倏忽即逝的落寞。　　那年，他旅行至戰亂中的關口，遇見了當時還年幼、被迫和父母分離、無依無靠的她。　　兩個孤寂的生命遇見了彼此。　　他們一同冒險、患難與共，一同經歷了許多事，最後卻不得不分開。　　純一搖搖頭，試圖甩去糾纏百年的愁緒，換了個話題道：「大哥呢？怎麼只剩妳們倆，而且還由兵衛來當家，我不是再三提醒，絕不能讓兵衛太過張揚？」純一說著說著，愈來愈激動：「萬一壞了因果的定理，我們……」　　熊大娘搖搖頭，純一也停下，舉起咖啡啜了一口。　　「大哥走了，大夥死的死，殘的殘，都退休啦。」熊大娘說得灑脫，似乎毫不介懷自己百年功力廢得乾乾淨淨的事情。　　「這樣嗎……」　　「呵呵，我還道你是回來幫忙的呢，原來只是湊巧，果然是天下第一負心漢。」熊大娘調侃道。　　「嘿嘿，老實說，我還真沒想過還能有回來的一天。」純一不好意思地搔搔頭。　　「嘿嘿，老實說，要是我功力還在，我一巴掌抓死你這個不告而別的王八蛋。」熊大娘故作凶狠的舉起手，做勢要打。　　「抱歉抱歉，大姐，我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純一搓著手，嘻皮笑臉的賠罪。　　「身不由己，可真是身不由己？」熊大娘嘆氣：「我很想問你離開兵衛的理由，但這個答案，你應該要親口和她說。」　　「我知道。」　　兩人突然陷入沉默。　　一會兒後，純一先開口了：「對了，什麼時候變成有十三牢？我記得我走之前，只有到五牢啊。」　　熊大娘莞爾：「你也知道大哥那熱血笨蛋的個性，我們在這顆『建木』上設立了陣法吸納擊敗邪魔的元神後，他就到處接任務，十三牢裡世界各地的狠腳色都有呢。」　　說起自己丈夫的無腦行徑，大娘笑得更開心了。　　他是個笨蛋，但也是她最驕傲的良人。　　「後來大家散得差不多了，利姆就提議和臺灣當地政權結盟，從此組織就紮駐臺灣，一直到現在。」熊大娘回憶著夥伴的臉孔。　　死的死殘的殘，但沒有一個人對自己決定的路後悔。　　「其實，大家都是傻瓜吧。」她帶著溫柔的神情喃喃自語。　　「是啊，是群很棒的傻瓜。」純一呵呵笑。　　「好了！」純一起身離座：「我也該走了，我現在可是上班時間呢。」　　「對啊，藤原純一郎先生，您這樣翹班來找我聊天不好吧？」熊大娘開玩笑地說：「萬一有人亂傳閒話問題就嚴重囉。」　　「嗯，的確。和歐巴桑傳緋聞……這問題的確嚴重。」純一嚴肅的點點頭。　　「去死！」大娘將純一喝空的杯子往他頭上砸。　　「哈哈。」純一哈哈笑著躲開，溜到門口。　　「放心啦，芎綺姐，妳還是個好女人喔！」他豎起大拇指。　　「那當然。」熊大娘擺擺手：「你快點走吧，小心等等會挨罵喔，你的搭檔很凶不是？」　　「拜託，誰敢罵我啊，你說那白毛？哈！我彈彈鼻屎就打死他了。」純一囂張地說，還朝天空做了個用小指彈鼻屎的手勢。　　「彈死誰？」陰冷的聲音自純一響起。　　說時遲那時快，一張黝黑的大掌從純一背後伸出，抓住他的小指，把他整隻右手折到背後。　　「啊啊啊！痛痛痛！你快放手！」純一痛得哇哇亂叫。　　「很大膽嘛，翹班喝咖啡？啊？」睿穎額角青筋暴突，神情凶狠，手上力道又再加強幾分。　　「啊啊啊！輕、輕點啊大哥，會斷掉！」純一痛得冷汗直流。　　「抱歉，打擾您了，熊大娘。」睿穎溫文有禮的對熊大娘點了點頭，手上力道再加重。　　「不會，你們工作要加油啊。」熊大娘和藹的揮手道別。　　「好的。」　　「等等，睿穎大大，你先放開我啦，不要押著我走，啊啊啊！不、不能再折了！真的會斷！會斷掉啊啊！」　　隨著純一的慘叫聲消失在電梯口，熊大娘的咖啡廳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將純一摔破的杯子碎片掃淨後，熊大娘拿出另一個杯子，開始替自己沖咖啡。　　「那孩子，跟大哥的感覺真像呢。」她微笑。　　她端起剛沖好的咖啡，找了個位置坐下，打算好好回味一下和同伴們的故事。 ※※※ 　　「學長！」　　甫出電梯口，亞芸就急急忙忙的朝睿穎跑來。　　睿穎放開純一，堵在純一身前阻止他上前和亞芸要電話。　　「怎麼了嗎？」　　「不、不好了。」亞芸從遠在另一頭的辦公室跑來，臉色慘白，上氣不接下氣。　　「放心，美眉，有什麼事，葛格都會幫妳罩。」純一撥開睿穎，湊到亞芸身旁。　　「不要鬧她。」睿穎舉起拳頭作勢要扁純一。　　「我哪有鬧。」純一縮到一旁，嘴裡嘟嘟囊囊著「死筋肉人」、「黑皮鬼」之類的話。　　「不見了……」亞芸聲音顫抖，眼眶含淚地說：「小梅不見了！」　　「小梅？」睿穎擔心的問：「妳說小梅不見了？什麼時候的事？有報警嗎？」　　小梅是亞芸的妹妹，年紀小她許多，現在也才讀小學，和亞芸感情很好，睿穎常聽她提起。　　「不是，不只是小梅，大家都不見了！」妹妹失蹤似乎讓亞芸受到不小的打擊，說話沒頭沒尾的，睿穎一時反應不過來。　　「妳是說，有很多人集體失蹤了？」純一在一旁插話。　　「嗯嗯！」亞芸抓住純一，含著眼淚用力直點頭：「我們……根據我們剛剛統計的結果，前天開始，全臺大概有約二十通左右的失蹤報案電話，昨天也是大約二十通，其中有幾件很奇怪，我們正打算深入調查看看，可是今天、今天……」　　「光是今天，就至少有五百人失蹤！還且還在陸續增加！」　　「什麼？！」　　睿穎和純一震驚地互看一眼。　　災難，終於爆發。 -- 接受宅，面對宅，處理宅，放下宅。 http://www.wretch.cc/user/badend608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3.192.3.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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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ing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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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蝦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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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ngwe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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