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魔魘II-神魔（三）

看板marvel作者obscurenight (日京川)時間14年前 (2010/07/22 04:55)推噓41(41推 0噓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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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瑩的淚從御的臉上滾落，這下換小泉慌了。「等、等等！你哭什麼啊？」小泉整個大驚，嚇得連自己正在哭都忘了，這、難道是她說的太過火了嗎？啊！阿緒昨天有說過御是很纖細的……啊嗚，這下慘了，她可不擅長安慰人啊！萬分困窘地，小泉也不管自己前頭還在敲打對方，直覺就伸出手來往御的臉上抹，「對、對不起，那些話是稍微過份了點，但我本來也不打算說的，是你逼我的嘛……啊啊、真是的，就算話說重了你也用不著哭呀，男孩子不可以隨便掉眼淚的！」有些語無倫次地，小泉還略帶哭音的口試著說出安撫的話，但御的哀傷卻有增無減，那雙澄澈的金眼帶著迷惑與某種程度的半知半解，宛如迷途羔羊般地看著小泉。『我…是不是一直都在對阿緒做些殘忍的事？』小心翼翼地問著，御帶淚的神情底有著茫然。小泉剛才因為驚慌而稍微止住的淚水又滑了下來，但這次跟之前的不同，如果說一開始流的那些是憤怒與怨懟，那麼現在，就是不捨與哀憐。她知道他在說什麼，該死的她當然知道！果然是因為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她肯定讓御意識到什麼了。看著御那似懂非懂的徬徨模樣，小泉只覺心底痛得可怕。「不要想太多，那個，阿緒他…他一直都能明白的，畢竟，你的顧慮很正確……」要是阿緒那不會老的模樣被有心人發現，不知要鬧出多大的風波呢，所以阿緒他才能忍，她也才能將心聲藏得這麼深。御沒有回應小泉的話語，整個人像是沒聽到那些安慰似的，默默地舔了舔唇邊的淚痕。『原來，這就是眼淚，』嚐著舌頭傳來的滋味，他沒頭沒腦的說，探手撫上了小泉擱在自己頰邊的手，『真的是鹹的呢。』他淡淡地說，臉龐的蒼白令小泉更加心痛。「笨蛋！這種事情永遠都不要知道得好！」橫起自己沒有被對方捉住的手掌，小泉遮住了御那雙迷惘中帶著沉痛的金眸，不敢再看，「你也是，把眼淚放在我這吧，我替你哭！把你們的淚水通通都留下來給我，然後、然後……在你們離開之前，就跟我一起笑著度過吧，好嗎？」『……好，』良久，御聽到自己這麼說，『我們……再一起喝紅豆湯？』呃、還是紅豆湯嗎？有些啼笑皆非的，小泉拿御沒辦法的用力點頭，原先止住的淚又滑了一道下來，「嗯，好，沒問題，我陪你喝，再多我都陪你喝。」『真的？』御的嘴角又揚起了小泉所熟悉的單純弧度。「真的。」用力的肯定道，衝著這份單純的笑，她無論幾次都會點頭吧，小泉這麼想著，她細細地看著那抹笑，試著將它牢牢記憶，盤據在心底翻騰著的委屈與悲痛就在她決定記憶這抹笑容時消失無蹤，本來還相當激昂的情緒波滔也悄悄淡去。有點不可思議地，她突然覺得這樣也很好。似乎，只要還能看到御露出這樣單純美好的微笑，其他事情就變得不再重要了。御在這時輕輕地拉下了她擋在他眼前的手，那雙金色的目光柔和地望著她。『小泉，我給妳。』「啊？」給她什麼？小泉沒有反應過來。『妳想要的同伴，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給妳，』輕輕地重複了一次，御說，額頭靠過去與小泉的相抵，『那片麥田的顏色，妳也留著吧，我留給妳。』咦？這是什麼意思？「你…你不洗掉我的記憶了嗎？」『嗯，不洗了，妳留著。』閉上雙眼，御帶著芬芳的氣息輕輕拂過小泉臉上。「為什麼……」小泉有些矇了，雖然俗話說會吵的孩子有糖吃，可她現在不只是拿到糖，甚至還拿到了三層樓的蛋糕。不知為何，她的腦袋瓜閃過了金斧頭與銀斧頭的故事，而她遇到的這個女神特別慷慨，在說出實話之後不但金的銀的本來的斧頭都給了她，甚至還把自己本來的斧頭重新打造補強鑲上鑚，只差沒把那座湖也跟著倒貼…… 「你、你聽完那些話之後，難道不覺得我太貪心了嗎？」連她自己都覺得她剛才的那些言論可比打鬧撒潑的三歲小孩，而且還是會因為沒拿到心愛的玩具就大吵大鬧的那種。太不成熟了。小泉有些羞赧的替剛才的自己貼上這樣的標籤，但御似乎完全不以為然。『我覺得，小泉這樣很剛好，』抵著對方的額，御那些染上雪白的髮漸變回墨黑，『能夠正視自己的脆弱，也是一種強。』「是…是這樣嗎？」總覺得有點不太踏實。『而且，這是交易。』交易？啊、所以才突然跟她貼額頭？「可我沒有拿出代價來呀？」這樣也能成立嗎？『有的，妳已經給了我很大的代價了，』微微睜開眼，御的金眸滿是溫暖，他輕柔地舔去了小泉臉上那未乾的淚痕，道，『妳讓我明白了眼淚背後的意義，妳自己掙脫了金眸的束縛，這就是兩個最好的代價了。』此話一出，小泉先是怔了怔，這一怔剛好讓她的大腦自動忽略了某人明顯踰矩的動作。「我掙脫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她不過是把心裡藏著的那些亂七八糟說出來而已，難道，這樣就算掙脫了嗎？「那、那個魔……」『已經消失了，就在妳決定全盤托出的時候，心魔就消失了，講出來這件事，其實就是一種象徵著放下的心情。』很自然地抱住了小泉，御輕擁著這份柔軟的溫暖。心魔，簡單來說也就是一種意念，一種被下意識束縛壓抑的念想，因為不斷的被壓抑被隱藏，在一昧的覆蓋與刻意忽略下，這些念頭就這樣埋進了心底紮下根，默默在心底汲取著本人對這意念的種種渴望、矛盾與怨懟等等情緒，於心底慢慢地醞釀出腐爛與膿瘡，最終栽培成魔。小泉心中的魔算是新成，該是遇到他之後才開始成長的，多虧如此，只要能將那些埋藏的意念全說出來、使力地宣洩一番後，也就沒事了。說出來這件事，聽起來很簡單，在當事人心中可是很困難的障礙，但只要跨出了那一步，就必然能得到一片海闊天空，『握緊拳，什麼都沒有；張開手，就什麼都有了。』「好像有哪裡不太一樣吧？」沒有抗拒對方的擁抱，她眨著溼潤的眼睛抗議。『也差不多就那樣了，而且，小泉。』「嗯？」『我發現，我真的好中意妳，怎麼辦？』一開始，是單純的覺得她身上的芬芳很舒服，再來，是覺得她的堅強很耀眼，現在，則是發現原來一個人可以連脆弱的部分都惹人愛憐。好中意，真的，很中意啊。中意到讓他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不要問我。」臉上泛起可疑的霞光，小泉一秒就把這個問題給打回去，因為她也不知道怎麼辦。而且現在讓她頭大的可不是這個問題，而是另一種更現實的玩意，那就是：他們兩人現在全都頂著一雙明顯哭紅的眼睛，這樣等一下是要怎麼出去吃早餐啊啊啊啊…… 小泉在心中抱頭悲鳴不已，深深覺得自己在一大早就哭了個亂七八糟實在是種不智之舉，要是被她的父母看到兩個都這副模樣的話，還真不知道會被想到哪裡去── ──喀啦。房門被拉開的聲音在這個瞬間非常應景的響起，小泉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門口，這一秒，她突然明白了什麼叫做『說曹操，曹操到』的道理。因為她看到了母親站在門口，用十分淡定的目光看著在床榻上相擁的她跟他。默一秒。兩秒。三秒。小泉就這樣蛋定了，而在蛋定之前她的腦袋瓜閃過了四個字，叫做『固定戲碼』。（待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171.64.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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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s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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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s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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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bscure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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