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蛇么

看板marvel作者ferretwind (...)時間14年前 (2010/06/18 02:38)推噓25(25推 0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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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妳長得好可愛唷，妳叫什麼名字啊?」一個面貌平凡，但一雙眼睛骨溜溜的轉著的中年男子對著一個站在村外樹下，懷裡揣著一顆蛇蛋的小女孩這麼問著。『我叫小青，今年五歲。』小女孩這麼說著。「妳懷裡的那個蛋好漂亮啊，是蛇蛋嗎?」中年男子說道。『嗯。』小青靦腆的點點頭。「可以借我看看嗎?」男子問。小青將蛋微微舉高，中年男子想要伸手接過來，小青拿著蛋的手卻縮了回去，中年男子只好把手縮回來，把頭湊過去。那的確是顆很很漂亮的蛋，透著微微淡淡的天空藍色，還有淡淡的綠色紋路，似乎還可以透著陽光，看到裡面的小胚胎。男子簡直看直了眼，心想 "要是拿去賣給想收藏的人，不知道可以賣多少錢啊。" 於是男子裝出自認為最可愛的聲音對著小青說：「小青，我給妳買洋娃娃，妳把蛋給我好不好啊。」男子心想這年紀的小女孩最喜歡洋娃娃了，一定可以成功的。想不到小青卻搖了搖頭，男子不死心，又說：「那給你買糖吃好不好啊？」小青又搖了搖頭，似乎很寶貝那顆蛇蛋。男子心生一計，對著小青說：「叔叔帶妳去吃冰淇淋，現在天氣熱，吃冰淇淋最好了。」也不管小青願不願意，就拉著小青的手，到村子裡最偏僻的巷子裡的冰店。買了一隻冰淇淋遞給小青，然後對著小青說：「妳拿好冰淇淋慢慢吃，叔叔幫妳拿著蛋，才不會不小心打破了。」小青遲疑了一下，說『叔叔你要保管好哦。』就把蛋遞給了男子。男子心中暗喜，正準備趁著小青不注意的時候落跑。不料才一抬腳，心裡卻突然劇震，接著就看到眼前似乎有一條大蛇，頭長肉冠，據說頭上長肉冠的蛇是蛇妖，幾乎沒人見過，想不到眼前就有一條，光蛇身就有成人的高度，而這條蛇的蛇身正將他圍起來，銀色的蛇眼，目露兇光對著他瞧，想必這顆漂亮的蛋，就是蛇妖所生，男子心想，既然是蛇妖，應能通靈，聽得懂他說的話，於是他對著蛇妖說：「不要靠近，再過來我就把蛋毀了！」卻沒想到，蛇妖卻完全不把他的話放耳裡，張大嘴巴就低頭衝向男子，男子的雙腳就像釘在地上一般，沒辦法移動，就在蛇口咬住男子的瞬間，妖蛇瞬間消失，男子也同時失去了意識。小青默默的走過去把蛋揣回了自己的懷裡，沒人其它的人看見蛇妖，那只是男子的幻覺，來自於附加在蛋上的禁咒，只有貪婪的人接觸到蛋的時候才會發動的禁咒，這個禁咒，目前已經對付過包括想泡蛇蛋酒的人，想把小妹妹拐去賣的人等十多個人。這個禁咒，來自小青慈愛的母親，一隻數千年修行的蛇妖。千年蛇妖身上有著非常豐沛的靈氣，而當年在祂身下的一窩蛋，也都沾染了這些靈氣，使得它們顆顆晶瑩剔透，也使得小蛇在孵化之前，就都帶了數十至數百年不等的道行，除了一顆沒孵化的蛋，這顆蛋不僅只得到了五年的道行，更因為蛋殼在不明原因的影響下變得過厚，使得這顆蛋遲遲沒有孵化，若不是因為族裡的信仰堅持子蛇必須自己孵化，不然只能成為稱為"蟲"的低等蛇妖，這位母親早就瘋狂的想要把蛋殼咬開，好讓這蛇之么女現世，"蛇么"，這母親是這樣稱呼這個還隔著蛋殼的子嗣的，又過了數十年，這蛇么的靈力沒有半分的增長，做母親的著急，只能懷疑是蛋殼的影響，蛇妖決定死馬當活馬醫，將自己所會的法術，一一教給蛇么，但蛇么卻什麼都沒學起來，只學會了化人術，一個穿著青色小布袍的小女孩，而且還沒把蛋撐破，而是直接在蛋外凝出人形，蛇母喜出望外，將他改名叫小青，接著教她修練的方法，又過了數十年，小青的道行和靈識還是沒有進步，卻像人類剛學步的幼兒般，大人一不注意就到處溜達，蛇母無法，只好在小青的真身，也就是那顆蛋上施下禁咒，以避免小青在她不注意的時候溜下人間被人類欺侮。這天，小青就是這樣溜到這個小村子的。將蛋揣回懷裡，靈識和五歲幼童無異的小青，開始試著找到回家的路，這個村子雖然不大，但在中年男子左彎右拐的帶路下，小青早就忘了進到冰店的路了，就更不用說回到村子口了，她只好隨意踱步，看能不能碰巧找到村子的出口，走著走著，迎面來了一個頭髮蓬亂的婦人，看到她懷裡揣著的東西，就走到她的面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連磕了數十個響頭，口裡道：「活菩薩，救救我那可憐的孩子吧...」說完便急著伸手要拿蛋，看到小青縮了縮手，才發現自己的失態，連忙向小女孩道歉，她對著小女孩說：「孩子，方才對不住吶，我家那孩子鬧赤白痢鬧得很重，大夫說尋常藥方已不可治，非得用蛇蛋加米熬粥才有得治，不然恐怕熬不過今晚，可現在正要入冬，哪還找得到蛇蛋呢，我看得出妳也非常寶貝懷裡的蛋，不然這樣，妳隨我回家看看，若妳不願意施捨，我也不會勉強妳的。」小青聽完，輕輕的點了點頭，便跟著婦人的後頭，婦人說：「小女孩，妳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抱著這顆蛋呢?」小青答到：『我叫小青，今年五歲。』接著便歪著頭，似乎不懂後面那句話的意思。婦人看到，便不再問她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順便幫她把頭扶正，便帶著她繼續往家的方向走。回到了婦人的家，屋子主人正門裡門外踱進踱出，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看到婦人回來，便說：「就同妳說正入冬呢，蛇都準備冬眠去了，哪找得到蛇蛋。」婦人也不搭理他，逕自拉著小青進房，這時他才撇見小女孩懷裡揣著的蛋，趕緊跟著進屋去，只見病褟上躺著一個小男孩，大夫擔憂的說：「剛剛又發作了一次，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婦人望著小女孩，又跪了下來，砰砰砰的又磕了好幾個響頭，接著拉著那房屋主人，兩個人不斷的朝著那小女孩磕頭，兩個人的視線都哭糊了，小青終於點了點頭，將蛋交給婦人，婦人接過了蛋，抹了抹眼淚，再看，哪還有小女孩的身影。小男孩又咳了兩聲，重重的敲進婦人的心裡，婦人才猛然回神，一邊喊著活菩薩保佑，一邊歡喜的將蛇蛋拿進廚房裡，婦人小心的拿蛋輕輕敲在鍋緣上，因為家裡窮，從沒煮過蛇蛋，不知道蛋殼厚度，怕太大力將蛋敲碎了，蛋汁流掉小孩子就沒救了，蛋殼卻絲紋不動，一點事都沒有，於是婦人漸漸加重力道，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擔心著孩子的婦人也越敲越急，直到將鍋那寬厚鍋邊敲凹的同時，蛋殼才裂出一條縫隙，婦人用指甲扣住蛋殼兩邊，往外一扳，蛋黃和蛋白穩穩的落在鍋上，婦人抓了把米，舀了瓢水，放入鍋中，將火撥小，把鍋子放在爐子上，用湯瓢緩緩攪拌，過了一刻，終於褒好了粥，趕緊端去給孩子服下，又過了半刻，孩子的臉上終於現出血色，渡過了這一關。而這時，在廚房的角落裡，被遺棄的蛇蛋殼的內面，閃爍的瑩瑩亮光，光點漸漸浮起凝聚，成為一隻完整的發著光的蛇胚胎，但卻又和一般的蛇不太相同，祂沒有帶著雞冠，卻帶著牛耳、鹿角、虎掌、鷹爪，週身帶著七彩祥雲，緩緩飛昇，直衝天際而去。後來，小男孩成長茁壯，當上了村長，每年在他重獲新生的日子，他都帶領著村民祭天，而這個村子也總是能避過大規模的旱災，風調雨順，有人說，他和祂是一體的，能夠互相呼應，庇佑鄉里，也有人說，若不是祂無私奉獻的精神，祂也無法升格為龍。而這個故事，就這麼流傳了下來。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9.85.159.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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