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開始的可能(二)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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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要我陪她去Zeil大道，法蘭克福的逛街區。我以為她想買衣服，直接帶她到Galeria百
貨公司，直到我們走進不錯的精品店，我才知道她想買包包，送給喜歡的對象。她跟Carl
a的共同點，就是會鑽牛角尖的精挑細選，深怕選錯。Carla到歐洲的第一個禮拜，也花大
把時間在挑禮物，為心裡的那個人挑禮物。問題是，她們要的禮物根本不存在：一個完美
的禮物。
在Zeil大道跟老城區走上一整天，直到逼近晚上八點，商店紛紛準備打烊，我們步出逛的
最後一間店。
Zoe洩氣的說：為什麼都找不到合適的啊？
因為你要的東西不存在啊。我心裡這麼回她，但是當然沒有講出口。我想Zoe是真的喜歡
她，工作上抉擇很快的人，面對愛情就傻了，什麼決定都做不了似的。
我：你的標準太高了啦，今天看到好幾個都不錯，只是你一直覺得不夠好。
她洩氣的看著我，說：那怎麼辦？
我：你確定她喜歡包包嗎？
Zoe想了一想：欸，我也不太知道耶。但包包很實用吧？
我們邊聊邊走向餐廳。
我：你不如先問問她本人？
Zoe：我問她的話就不是驚喜了。
我：嗯，不然這樣好了，你當作要送別人的，假裝請她當軍師，問她有什麼看法，如何？
Zoe：是也可以，但是又有點刻意耶。
她真的蠻猶豫不絕的。
我：那，為什麼你覺得她需要包包啊？
我換了個角度問Zoe。
Zoe：因為她半年前才剛搬家。打包的時候丟了不少東西，因為新家不大。那個時候她半
丟半賣半送的清掉大部分的東西。到現在新家的東西也還沒齊全。我看她每天都帶著同一
個提包跟電腦包來上班。
我：難怪你會想買包包給她。既然是想送工作適用的包包，我明天帶你去其他店，看比較
實用款的吧，若有筆電要考量的話，精品包多半不太適合。
我邊說邊回想這幾天逛的店，在腦袋中搜尋可用的資訊，也暗自打算回旅館的時候上網查
查。
Zoe鬆了口氣，笑了：好啊。太好了。
Zoe的笑讓我想到過去，我跟她也愛送對方東西，大多是實用類型。有些物品有了生活會
便利不少，但又非必須，我們不見得花錢買，後來買的都是對方。這成了默契，同時是我
們寵愛對方的方式。有趣的是，在送的時候還要想要如何說服對方收下，振振有詞的「推
銷」這項物品，讓對方願意使用。唉，只是當情感變質，貼心的默契反而變成表面的應付
。曾經，她說她會想，「什麼是我需要的？」我不知道在她的猜測裡，我需要的是什麼？
但我逐漸明瞭，我們各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用自以為對對方好的方式對待彼此。因此當
她寄一箱的禮物送我時，我難過的哭了，因為我想要的是她的人，而不是禮物。而當我也
寄一箱禮物給她時，她告訴我一張卡片就夠了，反正她那裡什麼都買得到。在最後一次見
面時，她花上大半天開車載著我去她安排的景點，而我唯一渴望的，是我們可以坐在某一
間咖啡廳或公園隨便哪個角落，好好看著對方，聊天，就像起初認識的時候，我們無視周
遭環境，在哪裡都能聊上好幾個小時，從晚餐聊到宵夜，或者從午夜聊到凌晨。我喜歡在
她的眼裡，只有我，而我的眼裡也只有她。
隔天我跟Zoe跳過精品包，直奔一些專櫃的女用公事包或電腦包，最後挑了比利時牌kipli
ng的女用時尚公事包，內袋配置和規格蠻適合她們的工作性質的。在挑的時候，Zoe自己
也很心動，認真考量是不是要給自己買一個？
我開玩笑的問她：你要不要買一個相似款的，當作情侶包？
Zoe搖搖頭，表示：她不喜歡撞衣或撞包包。
我：你等下一季的時候買啊，這種經典款不怕沒有，只是每一次都會有小變化就是了。
Zoe沒搭腔，對我眨眨眼，笑的很滿足，看來她也是會寵情人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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