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倒數計時

看板lesbian作者buipih (老闆再來一碗)時間6年前 (2018/05/01 23:08)推噓21(21推 0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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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打了個哈欠，一臉慵懶的盯著教室前方牆上的那個時鐘，9點20分，該死的，還有四十分鐘才下課。監考老師大概是發現了全班只有我一個人停下筆，便對著我語重心長的說道，「王若夕，妳考卷寫完了？檢查過了嗎？」「已經檢查三遍啦。」我懶洋洋的說道，「還是老師你要幫我檢查？」班上的同學瞬間哄堂大笑，我聳聳肩，老師只得拍了拍桌子一臉無奈道，「好啦！各位同學安靜寫自己的考卷！王若夕，妳如果寫完了就先休息一下，還有二十分鐘才能交卷。」「好～」我乖乖的點了點頭，伸出左手看了看錶，才過了兩分鐘，唉，這實在是讓我坐立難安。時間實在是過得太慢太慢了，再快一點行不行？我把我的錶調到了11點，要是時間可以像我的錶一樣，轉一下，咻的就過去了，那該有多好？我苦笑了一下，把錶調回正確的時間，然後趴在桌子上發著呆。我想，我一直都是個非常沒有耐性的人。這節課是我高三上學期的數學期中考，離發下考卷到現在也不過才十分鐘，正當班上所有的同學還在焦頭爛額的拼命寫考卷的同時，我就已經把所有題目解完，而且還從頭到尾反覆的檢查了三遍。這絕對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我大概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那種天才吧，說實在的，我真的不能理解，為什麼人們會常說時間不夠用？通常越不懂得把握時間的人，才越會嫌時間太短，對我而言，時間真的是太多了，多到我真的不曉得該做些什麼，才能把它給消遣殆盡。時間，不過就是老天給的奢侈品，人啊，實在是有夠貪得無厭。一想到這個，我又不禁把眼神飄向了坐在我左斜前方的那個女孩，那個總是庸庸碌碌的女孩。她正在拼命的、絞盡腦汁的在動筆寫著考卷，一下子擦著橡皮擦、一下子拿著立可白塗來塗去，看起來一臉苦惱，看樣子這份試題對她而言是挺困難的。我看著她忙碌不已的背影，心裡一陣不悅，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像她這種老是被時間追著跑的人了。劉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她的名字。我和劉舒從國中唸女校的時期就開始同班了，至今倒也有了五年半的同窗情誼，但我們兩人卻始終沒什麼交集，或許，我們本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吧？印象中，我只和她說過一次話，那是高二時的一次體育課，那天我忘了戴手錶，打球打到一半，我便隨口對站在一旁的劉舒問道，「現在幾點？」「3點13分，26秒。」她怯生生的說道。我疑惑的看著她，從剛才我問她時間、到她開口回答我為止，我只見她閉上雙眼幾秒，卻不見她有看手錶或是手機的跡象。我心下一陣氣惱，想說這傢伙該不會隨便呼嚨我吧？「妳又沒看手錶，怎麼知道現在幾分幾秒？」我冷冷的說道。「嗯…這是秘密。」她笑了笑道，「我只能說，時間對我而言非常重要。」搞什麼嘛，裝模作樣的！我根本懶的理她，只好轉身問其他同學，但所有人的回答都和劉舒所回答的分毫不差，我不禁暗暗感到奇妙，但當下其實也沒想的那麼多。如果說時間對我而言是多餘的，那相對的，時間對劉舒而言，卻是永遠都不嫌多的。她老是遲到、老是寫不完功課，她老是把今天的事丟到明天去做，她老是不懂得如何計畫時間。這樣子，叫做時間對她很重要嗎？不，的確是很重要，因為每個人每天都會很公平的分到24小時，但她卻永遠都不夠用，越是稀少的東西，越是相對重要。這就是我之所以會討厭劉舒的原因，我望著她拼命寫考卷的背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直到下課鐘響，我才恍恍惚惚的醒來，坐在最後一排的同學起身收著考卷，我望著劉舒一臉懊惱的神情，就知道她又沒把考卷寫完了。我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就是我和劉舒的差別，我輕蔑的笑了笑，趴在桌子上，又昏沉沉的睡著了。－－期中考結束後，成績馬上就揭曉了，看著成績單裡的班級排名，我忍不住哼了一聲，不是因為我又不負眾望的考了滿分，而是因為，我看見那最後一名吊車尾的人，依舊是劉舒。一個人究竟可以笨到什麼樣子？為什麼明明那麼的拼命努力，卻又可以老是考最後一名？又不是不用功、又不是不認真，每次看見她用盡渾身解數的力氣抄著老師上課的筆記，我就實在覺得莫名的火大。劉舒這傢伙究竟是想把我激怒到什麼地步才會罷休？「劉舒，外找。」一名男同學站在教室門口對著劉舒大喊著，教室外站著的是一個看起來滿臉羞怯的男生，他的行為讓人馬上一目了然，看樣子這個男生是要來向劉舒告白的，班上同學見狀，全都不約而同的”哦”了一聲，瞬間討論聲四起。「那個男的還真有種，竟然敢跟劉舒告白。」「是啊，他都不知道劉舒號稱發卡女王的嗎？他還真大膽咧。」「這個男的長的也不怎麼樣，我看八成又要失敗了吧？」「話說回來，劉舒也還真受歡迎的，雖然無腦，但是男生應該都喜歡這種的吧？」「功課好又怎樣？人漂亮就夠啦，有差嗎？以後靠男人養不就好了？」「誒誒，妳們知道嗎？聽說劉舒從來沒交過男朋友耶。」「不會吧？她長那麼漂亮耶！怎麼可能沒交過男朋友？」「喂，小夕，妳不是和劉舒從國中就同班了嗎？妳說她是不是沒有交過男朋友？」一個女同學忽然望著我問道。我皺了皺眉頭，一臉不耐煩地說道，「我不知道，我跟她不熟。」「可能就是因為太漂亮了，所以眼光也特別高吧？」正如大家所推測的一般，只見劉舒尷尬的搖了搖頭一臉歉意，而那男生則是失魂落魄的乾笑著，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他被劉舒拒絕了，隨著劉舒轉身走回教室，同學們的討論聲也跟著識趣的消失。我深深的打了哈欠，覺得眼前的這一切實在是太無趣了。我從抽屜裡拿出一本厚厚的辭海，翻開第一頁，從第一個字開始，一個字一個字的把它們都圈了起來。這應該算是我平常消遣時間常會做的事，儘管這已經是我第六次從第一頁開始圈這本辭海了。「小夕…」圈了三頁，忽然有人叫了我的名字，我隨著聲音的方向望了過去，發現劉舒正站在我的座位前，一臉膽怯的看著我。我好奇的看著她道，「是妳叫我嗎？」「嗯…」劉舒忽然瞬間紅了臉，「我有事情要跟妳說，妳可以跟我出來一下嗎？」我隨著她的腳步，走到了教室外的一角。「什麼事？」「嗯…我…就是…嗯…那個…」看著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樣，我不耐煩的翻了翻白眼道，「如果沒事，我要先回教室了。」「等、等等…」「妳到底要說什麼？」「小夕…我喜歡妳…」她低下頭，滿臉通紅不敢直視我，然後輕聲的說道，「請妳跟我交往。」我愣了一下，簡直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心跳的飛快，生平第一次被告白，對象竟然是個女孩子，這可真是令我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才好。「妳剛才說什麼？」我呆呆的說道，「我是女生耶？」「我知道，但我還是對妳…小夕…我…我真的很喜歡妳…」劉舒滿臉通紅，她這一臉嬌羞的模樣，感覺倒是挺可愛的。噹噹噹噹…… 我的腦袋一片混亂，趁著剛好鐘響，我趕緊說道，「上課了，我要回去了。」「妳拒絕我了嗎？」劉舒苦笑著，「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我沒有回答她，只是逕自轉身快步進了教室。「這樣…也好……這樣就好………」從背後傳來她的喃喃自語，我也沒去多加理會。她的意思是，明知道會被我拒絕，卻還是來跟我告白嗎？整節課，我完全沒有聽上課內容，腦袋想的全是劉舒那張美麗的臉龐，我不時偷瞄著劉舒認真上課的背影，她正在非常努力的抄著筆記，就跟往常一樣。我的心砰砰直跳，一直不斷思考我究竟有什麼地方吸引劉舒？我除了腦袋比別人好一點以外，其他的都再普通不過，我這個人到底有什麼好被喜歡的？想著想著，下課鐘聲打亂了我的思緒，我才驚覺，我竟然光是想劉舒的事就想了整整一節課。這可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感到時間竟然可以如此短暫。此刻，倒數計時開始。有些人從一出生就清楚，自己背負的是多麼沉重的命運。而有些人，卻永遠不會懂得。－－「我不要。」我忿忿的說道。「為什麼？妳知道這是多麼千載難逢的機會嗎？」「媽，妳不要再跟我講任何跳級的事，我真的不要。」我任性的性掛上電話，心裡實在是氣憤難平。為什麼大人總是要逼迫我做我不喜歡的事？難道法律有規定，頭腦好的人就必須跳級嗎？程度高出同學太多？難道我的年紀也比同學大的多了？要我把握時間？我的時間明明多到用不完，如果提早把該唸的書都唸完了，那我活著到底還有什麼意義？學海無涯？很抱歉，我沒有這麼勤勞。浪費我的才能？哼？我的才能是我自己的，要不要浪費那是我的事。為什麼每個都人要這麼自以為是？我打開電視，看著目前佔盡各大媒體頭條的那則新聞的最新動態，台灣土生土長的學者劉銘教授榮獲諾貝爾物理學獎，這可是國內難得一件的大事，台灣人個個無不振奮，連我也難得的心情愉快了起來。「劉教授，請問支持您繼續做研究的動力是什麼？」「為了我女兒。」「可以告訴我們原因嗎？」「這個是秘密，我只能說，時間對我和我女兒而言，都非常重要。」劉銘笑了笑道。這句話聽來倒是有幾分耳熟。我看著電視裡那個正在被訪問的劉銘，他滿臉鬍渣，頭髮黑白參雜，兩雙眼神十分銳利，雖然年齡已近中年，但光就相貌而言還稱的上是個風姿綽約的男人。這長相倒是也有點眼熟。要是我繼續唸書、繼續鑽研精進學術，將來有一天也會走上和這個男人一樣的道路吧？我關上電視，真是無聊至極。－－長相貌美的劉舒，理所當然的十分受歡迎，但是她卻總會用很荒謬的理由去拒絕別人，想讓人知難而退的手法令人讚佩，因為有一次我就不小心聽到了她和一個男生的對話。「劉舒，請妳跟我交往！」劉舒沉默了好一會，然後才喃喃說道，「你是真的喜歡我嗎？」「我是真心的，我喜歡妳很久了。」「有多喜歡？」「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如果我要你為我而死，你願意嗎？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就答應跟你交往。」劉舒露出一個冷冽的笑容，「你害怕死亡嗎？」「妳說什麼？」「我問你，你會怕死嗎？」那個男生臉上一僵，「問這個幹什麼？這個世界上哪有不怕死的人？」「和我在一起的話，會死的唷。」「什、什麼意思？」「你願意跟我一起去死嗎？如果願意的話，和你在一起也無妨。」她看了看手錶，「還有一年又56天8小時57分又36秒。」「妳、妳腦子是不是不太正常？」她搖頭，深深的嘆了氣。「妳是想考驗我的誠意嗎？如果妳願意和我在一起我當然會好好用心對待妳，但是、但是說要去死什麼的……」她皺眉，「我原本只打算自己去死的啊，但你們卻偏偏要來跟我告白，嘴巴上說喜歡我、要和我在一起，卻又不肯陪我一起死。」「你腦子有病！！！」那男生說完便氣沖沖地走了，我不禁佩服著劉舒，這種拒絕方式，真的非常非常的高明。其實我不該這麼做的，但我不曉得為什麼，還是走上前，站到了劉舒的面前。「妳剛才為什麼要這樣騙他？」劉舒看到我，似乎是有些訝異，但她馬上回過神來回答了我的問題，「騙他？我什麼時候騙他？」「叫他跟妳一起去死，妳就算要拒絕人，也得想個好一點的理由吧？」「我是說真的啊，如果他不願意和我一起去死，那我為什麼要跟他在一起？」我悶笑，「說的好像妳下一秒真的就要死似的。」她看了手錶，喃喃的說，「正確來說，應該是一年又56天8小時50分又17秒。」我愣愣的看著她。她的眼神非常的清澈，我很快就明白，她，不是在開玩笑。她沒有瘋，她是認真的。「為什麼你會死？」「我的身體裡有一顆炸彈。」「炸彈？」我疑惑的說，「那妳怎麼不去把她拆除？」「因為那個炸彈是跟我的心臟緊密的黏合在一起的，還有感光裝置，一見到光便會爆炸。強制拆除、或是換心臟都是不可能的。」「那不去碰它不就得了？」「喔，我忘了說，它是定時的炸彈，在2018年的7月7月，也就是我的18歲生日那天就會引爆。」「那爆炸範圍呢？」「大約是半徑10公里以內的範圍，到時候可能得去海上一個無人的小島，才不會波及到其它人跟建築物。」「為什麼妳身體裡有這東西？」「妳應該知道我爸的名字吧？他叫做劉銘。小夕，妳認為，我爸的諾貝爾物理學獎是怎麼來的？」她苦笑，而我，則是笑不太出來。這段對話很荒誕不羈，而我，卻深信不疑。「舒，如果我說我願意跟妳一起去死，妳願意跟我交往嗎？」－－我們很快的就陷入熱戀，舒是個非常完美的情人，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快樂也非常幸福。一剛開始，我只是抱持著嘗試的的心態和她交往，但我沒料想到的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居然真的愛上了她。「小夕，我們分手吧。」「為什麼？」「我再剩下三個月就要死了。」「我不要。」我抱緊舒，眼淚止不住的潰堤，「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愛妳，我希望妳好好的活下去。」舒用力咬緊了唇，甚至咬到血都從她的嘴角流了下來。迎接我的選項有兩個，第一，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死去，第二，和心愛的人一起死去。我，該選擇哪一個？我怕死嗎？當然怕。但我更怕的是失去舒，只剩下我自己一個人活著的世界。－－ 2018年7月6日 23點50分。我們在一個無人島上。那是舒的爸爸劉銘事先為她準備好的，舒的葬身之地。我像往常一般的把舒緊緊摟進懷中，聞著她身上的香氣，熟悉的味道忽然令我有點想哭。「小夕，妳趕快走吧…只剩下9分40秒了…」「我怎麼可能不管妳？」我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髮，「我要陪妳，我想要永遠待在妳的身邊。」舒用力的推開我，她臉色慘白，顫抖著聲音道，「妳再繼續留在這裡，是真的會死的！這不是開玩笑的！」「舒，我也不是開玩笑的，我要和妳在一起，直到最後一刻。」我輕輕拉著她的手，放在我的胸口上。「不可以！」舒甩開我的手，表情又驚又怒，「我絕不答應，妳快走，不要再待在這裡… 岸邊有一艘小船…妳趕快走吧……」「舒……」「我想要妳活著…我要妳平平安安的活著……」舒跪倒在地上，雙手掩面，淚水不斷的湧出。「妳以為妳走了，我還能夠活下來嗎？」我有點生氣的說道，「舒，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妳，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我不能那麼自私…小夕…那時候…要是我沒有和妳告白就好了……」我搖搖頭，對著她溫柔的微微一笑，「要是妳沒有和我告白，我們就不會度過這段快樂的時光不是嗎？」「我顧著自己的快樂…卻讓妳…讓妳如今這般的痛苦…」「那沒什麼。」我笑著，看著眼前面色慘白的舒，心裡忍不住一酸，「我永不後悔和妳在一起」「剩下4分45秒…」「舒，妳害怕嗎？」「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再過4分37秒，我就被要炸的肚破腸流…我就再也見不到妳…小夕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我…我…我好恨…我好想永遠永遠和妳在一起…我好捨不得妳… ……」「每個人都會死的，只是早晚的差別罷了，舒，讓我陪著妳好嗎？」「小夕……小夕………」舒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身體不斷顫抖著。「別怕，我在這裡。」我把舒緊緊擁進懷裡，雖然已經決定和舒一起死，但是直到這最後的一刻，我也不免開始害怕了起來。止不住的顫抖。死亡。與，刻骨銘心的愛情。「我一直都知道有這一天的…我一直都知道…我以為我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了…」舒抓緊了我的衣服，全身抖個不停，「但是真的到這天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舒，我愛妳。」我不斷親吻著舒，就像平常哄她睡覺一般，「這只是一場夢…一場美夢 …就像睡著了一樣…」「小夕…都是我的錯……」「不，妳沒有錯。」我笑了笑，「舒，是妳讓我的人生充滿了意義，就算短暫了點，我也覺得好值得，這一切都是因為有妳，謝謝妳。」「最後3分06秒…」「別再數了，等到最後十秒再數好嗎？到時候我會和妳一起數。」「小夕…」「讓我們的戀情與人生，劃下一個美好的句點吧。」我握緊了舒的手，心裡砰砰亂跳。舒點了點頭，我們緊緊抱著彼此，閉上雙眼，等待著這最後倒數的時刻。－－「有救啦！有救啦！」劉銘驚喜交加的從研究室裡衝出來大喊著，又叫又跳的像個孩子般雀躍不已。「怎了嗎？」一個年輕的女研究員疑惑的看著劉銘問道。劉銘欣喜若狂的說，「關於我女兒體內的那顆炸彈，我總算找到方法可以破解了。」「咦？真的假的？」「是啊，我日以繼夜的研究了這麼多年，總算終於找到解答了。」「那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拆除那顆炸彈？」「等我成功之後再告訴你吧，對了，今天是幾號？」「唔，7月6號。」「什麼？7月6號？」「是啊。」「老天，今年是西元幾年？」「2018年。」「2018年！？天啊！現在幾點？」那女研究員看了看手錶，然後笑道，「哦，現在是11點58分。」「剩下兩分鐘！？天啊，舒！」劉銘跳了起來，他迅速拿起手機，雙手止不住的顫抖，以最快的速度撥了劉舒的電話。嘟嘟…嘟嘟………… 「舒！快接啊…爸爸求求妳了…快啊…」劉銘急的手心直冒汗，不停的喃喃自語道，「天啊，我怎麼會埋首研究到忘了時間…？」嘟嘟……………… 「教授，59分了。」「舒…快接啊…快啊……」嘟嘟嘟……… 「轉接語音信箱，嘟聲後開始計費…」手機滑落到地上，劉銘全身癱軟，體力不支的倒在地上。「教授！沒事吧？」女研究員趕緊扶起紀教授。「舒…舒…我的女兒……」劉銘的嘴裡念念有詞，面色呆滯。「教授…」女研究員嘆了口氣，面色凝重的說道，「已經是7月7號了。」－－西元2018年，7月6日，11點59分50秒。「小夕。」「嗯。」我張開眼睛，點了點頭。倒數計時開始。「滴答、滴答、滴答…」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毫不留情。「10…」凝視著舒，我的腦海中忽然浮現了好多好多的回憶，我緊緊握著舒的雙手，至少在這最後一刻，把她那張美麗的臉龐深深的銘記在我的心中。「9…」想起舒第一次和我告白時，那張可愛又羞澀的臉孔。「8…」第一次和舒牽手、第一次和她接吻、第一次和她上床…所有的第一次…都是那麼的美好… …… 「7…」時間，真的不能再慢一點嗎？啊啊，我總算了解，時間是多麼的重要，就算一次也好，我好想再和舒一起出去玩。啊，說到這個，我們還沒去過野柳呢。「6…」嗯…下個月上映的那部續集電影，我一直想帶舒去看的呢…… 還有魯夫到底找到一個大秘寶成為海賊王了嗎……柯南有沒有恢復成工藤新一呢……？「5…」對了，舒說下次要學會煮咖哩給我吃呢，怎麼？我居然還沒吃到啊？「4…」我怎麼會到現在才發現，我們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沒有做，還有好多好多重要的事…… 「3…」啊啊，如果能回到過去…我還有好多好多事情沒有做…… 時間……怎麼會這麼不夠用呢？我以前……到底是浪費了多少寶貴的光陰呢？「2…」好不想死…好想…好想好想和舒繼續活下去………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 「1…」「小夕！！！我不要……」舒忽然對著我驚慌失措的大喊著，下一秒，我那雙緊握住她的手，瞬間鬆開了。我們再也，不分離。舒，祝妳18歲生日快樂。我愛妳。 END －－這是另一個平行時空裡的小夕跟舒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34.165.111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lesbian/M.1525187285.A.19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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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ung0707

05/01 23:08, 6年前 , 1^F

05/01 23:08, 1^F

※ 編輯: buipih (1.34.165.111), 05/01/2018 23: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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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val20

05/01 23:11, 6年前 , 2^F

05/01 23:11, 2^F

小短篇跟＂時光機＂是同個系列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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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ung07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