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想像這個世界充滿紅點
「妳是怎麼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這個人呢?」
也許是我問得唐突,只見她停頓了一下,抿了抿唇才答:「嗯,這個問題不好答。」
本以為她是要將這個問題敷衍過去,沒想到她又開口。
「想像一下,這個世界沒有那麼純粹,到處充滿著浮空的紅點。」
「但是那些我不感興趣的人們,對我來說是透明卻也無感的。」
「他們的身上就那樣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能讓我留戀的部分。」
「反過來說,那些我喜愛的人們,身上都或多或少會沾染上那些紅點。」
「而差別在於,有的稀薄、有的濃厚。」
「這樣妳能瞭解嗎?」
「哦,聽起來很像表達密度用的紅點圖。」
「是的,也就是說在我眼裡,越喜歡的人就比其他人還要紅。」
「紅得非常亮眼,就像是整個人上了紅色濾鏡,而我也不得不去注意。」
這個人總是能為每個問題給出一個完美的回答,只要她想。
典型模範生的她,游刃有餘的樣子、待人誠懇的樣子、處事圓滑的樣子,
這些面貌我都很喜歡──但我更喜歡她在我面前展現不同面貌。心隨念動,於是我問:
「那我,在妳的眼裡,有多紅呢?」
「很紅很紅哦。」
「在班上,妳是我看到的人裡面最紅的。」
又一個恰到好處的完美回答,輕而易舉將我擊沈。
當然,縱然我再矯情也是不會脫口問出「那跟全世界的人比呢」這樣的問題,
畢竟我不想也不能在這個情境之下曝露自己的心意。
我只能不好意思笑了笑,對上她的眼睛,同時腦袋迎來她熟悉的撫觸。
不久之後,我才確定了,我不是她的世界裡最紅的那個人。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了──原來她不如我所想完美。
那樣的她也會劈腿也會傷人也會搞得自己一塌糊塗。
坦白說,那一刻聽到的我反應竟是失望與憤怒,
即使與我無關,即使她傷的是另一個她,
我卻感覺自己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喜歡被人糟蹋。
是的,我曾經覺得喜歡這樣一個人是何其榮幸。
那時候我才知道,我曾經打從心底喜歡的人,
有著我所不知道的,我討厭的面貌。眼前事實應證了是我看走了眼。
我想,她的喜愛僅僅是一種比較級。
現在的我想到這些,當然沒有太過強烈的負面情緒,只是無法打從心裡認同而已。
我無法完全對她的紅點理論感到嗤之以鼻,
甚至多少是有些認同以這樣的比喻來描述人與人之間的親疏遠近。
只是我想追求的愛情,只能是說起來有些天真浪漫,絕對而純粹的 #FF00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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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上所有的風景 不一定都存在什麼意義
我們別過分的關心 沒有什麼不能稱之為美麗
南瓜妮歌迷俱樂部《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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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一些措辭。
當年她的「紅點理論」一直讓我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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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對我來說不是單選題,兩個答案我都無法圈選。
我喜歡的她的那些面向都是真實的,並不是我的想像或憧憬而已,
所以無法斷言我喜歡的是想像中的她。
但不論是我喜歡的部分還是我討厭的部分,都構成了真正的她,
所以要說我喜歡真正的她,那也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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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其實總歸而言只是我個人的感情潔癖而已。
也許你有相似過往或是類似感觸,
或許是我沒有表達清楚,但「沒顯露出的那面」說來輕巧,
如果只是髒亂邋遢或是陳年煙癮,我想我可以一笑置之,
但換成是濫情劈腿,在我心裡這兩種卻是無法相比。
所以無論公不公平,我也不諱言地說,我不會收回關於糟蹋一說。
再澄清一下,我並不喜歡真正的美好無缺。
我所提及的完美對我而言也只是一種恰到好處而已。
※ 編輯: slowwalker (114.32.0.61), 01/25/2018 15:28: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