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天真有邪（二）消失

看板lesbian作者iveshsu1121時間6年前 (2017/08/06 21:45)推噓5(5推 0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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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樂啊！你怎麼現在才進來？快快快！幫忙喝這一杯，輸慘了啊！』門都還沒完全闔上，就被催促著。我瞪大眼睛看著滿臉通紅的Terry。「不管有沒有輸，你都是這種不要命喝法。有差嗎？裝啥逼？」當然，這只是心聲。左看右看的，搜尋了一下放在牆角的空酒瓶。四瓶！『天哪！我出去還不到半個小時欸！四瓶！』我嚇呆了。因為，包廂裡只有六個人。包括不喝酒的我。「懷疑啊！我們倆個苦命鴛鴦至少輸一半！」『真的假的？！』我用著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妳。妳皺起眉、嘟著嘴一臉委屈，裝出了哭腔求救「姐～真的嗚嗚嗚嗚嗚....」「姐！幫我喝一杯！拜託～」（哇...那妳是真的挺能喝的....）心中暗自滴咕賭輸的那個公杯，是八分滿的... 而我，一向不愛喝酒。最多就是啜飲一口。我的工作，要保持清醒。但這節骨眼，不喝也不行了。今天懇求妳來幫忙，又是這麼辛苦的桌。如此情義相挺了，這一杯，不兩肋插刀的話，我自己都會瞧不起我自己。即使我酒量不好，但並不代表心腸不好。『好！』我拿起公杯，豪邁的直接往嘴裡灌。一口呑下一半，正當妳大力拍手鼓噪著說「哇！姐好Man喔！」剎時間我腦中的警鈴大作，停下動作『好，先這樣，慢慢喝。』換來全場一片笑聲與噓聲。而妳大笑「哈哈哈！姐！你這樣我很漏氣！」我什麼都沒說，摀著嘴皺著眉。搖著頭示意無法再喝。呵呵。這是哪？傻孩子。怎麼能讓這些沙文主義的男人們，覺得自己被比下去了呢？在他們的世界裏，怎麼可以有女人的絲毫，勝過他們一丁點呢？男人的自尊如玻璃，所以來歡場尋歡，就是為了來這吸取能量。好讓他們明天有新的“玻璃”可以被打破。適當的示弱，不會少塊肉，能賺錢，又能少喝點酒，何樂不為？吃這行飯，得用點心。腰桿子太硬只是讓自己吃虧罷了。小～心～肝～孩子們。工作時，腦中常會浮現這樣的自言自語。可能是不想到了最後，被這環境同化吧。『啊呀！不行啊現在還那麼早，而且等等有客人要來，不能喝醉，況且我的酒量不好，慢慢喝好不好？ Terry哥～你看我多有誠意。我們認識這麼久，你曾幾何時看過我喝如此大杯？是不是？』即使我的身型、風格、個性都不適合撒嬌，卻還是用著柔和的語氣、裝可愛的模樣求饒。所幸爹娘將我生得討喜，否則早就被打到進醫院了。這是種生存方式。生活，要忍。我眨著眼睛看著Terry，抓著他的袖口輕扯著。我太了解他的個性了。「這倒是！我還真沒看你喝那麼多過。好吧！一半！」『謝Terry哥不殺之恩！』我拱起雙手做出類似古裝片告辭的動作，邊大聲吆喝。「謝什麼？要喝完的！我離開前要喝光喔！否則今天這攤算你的，我可不付錢！」『會～放心！我先出去忙會兒，等等馬上回來，等我啊！』「去吧！」呼.... 高收入、高難度。這年頭錢難賺。為沖淡酒精濃度，我趕緊到廚房灌了三大杯水，水還沒喝完，臉就紅到脖子了。真的不勝酒力啊壓抑著酒意衝上腦的同時，對講機響了 “本公司凱樂、凱樂副總，請至301包廂訪客。” 方才在Terry的包廂躲酒時，說有客人要來，不是騙他們的。我是認真的。問題是？這下子糟了，面紅耳赤的見客倒是無所謂。畢竟這裡是什麼地方？這是酒店好嗎？臉紅有什麼好大驚小怪？就算臉上有口紅都不奇怪。我擔心的是，這是新客。一般來說，我的工作模式是：在第一次接觸客戶時，就讓他們知道我不喝酒。畢竟有第一次，就會有二、三、四、五、六最後就會成為七天都被扛回家的幹部。但現在，我滿臉通紅的說不喝酒。你信嗎？反正我是不可能信。正當我還站在走廊苦惱該怎麼辦才好時，瞥見一大群人從走道轉角嘻笑打鬧緩緩往包廂走來。 “慘了.....這麼多人啊....” 1、2、3 6個！一人一杯就夠我睡到明天中午了。看來今天晚節不保。簡單招呼過後，便趕緊去安排公關。記得嗎？今天禮拜六，不是客人多就是公關少。不變的定律。對，沒有公關可以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心中咒罵著今天做什麼都卡住時，轉頭又看見Terry一行人搖搖晃晃走到電梯口，準備? 妳看起來有些醉。還是帶著妳的燦笑。我手忙腳亂的衝過去。「Terry哥！要走啦？怎麼不再多坐一會兒？」『不行不行，今天喝太急、太多了，得早點回家休息。』 Terry瞇著眼，左搖右晃擺著手說道『明天再把帳單傳給我吧！今天真的不行了。嗝....』（你會不會在電梯吐出來！？）我腦中思索著是否應該準備些什麼，心口不一回答他。「那有什麼問題，小事。我明天報帳給你！你們快回去休息吧。」「對了！這兩個框的妹妹怎麼辦？時間還早，要不要讓她們送你回去？還是你們去吃點宵夜再回去？」『不用不用，今天不吃，喝都喝飽了，還吃什麼吃！嗝！就叫她們各自回家吧！』心裡大大鬆了口氣。不是只針對Terry，而是每一個客人。公關只要一走出公司門，都是我提心吊膽的開始。男人嘛酒後什麼花招都有。大頭麻醉，只剩下小頭思考的生物。「拜拜！拜拜！早點休息喔！拜拜～」電梯門一關上，餘光感覺到一陣騷動。是妳。妳忽然腿軟，往地上一蹲。我雖然錯愕，卻站在原地問妳「曉晴！你沒事吧？很醉？來來來，水蜜桃！幫忙扶她去休息。」水蜜桃？她哪位？水蜜桃是我的愛將，她就是那種甜美可愛，說話得體大方，小鳥依人又很會裝傻賣萌的那款小女孩。與妳完全不同類型。但妳們同樣的地方是：都很對男人胃口。交代完水蜜桃後，我卻仍站在原地不動。你們是不是在想，為什麼不幫忙？她可是為了你的業績才喝醉的！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無奈笑）在這個鬼地方，多的是閒言閒語、流言八卦。沒事的時候，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天下太平。鬼門開的時候，什麼鬼故事都有。偏偏這棟猛鬼大樓的門，不定時開關，初一十五、或是一三五、二四六。永遠不會知道下一波會有什麼新鮮事。這也是為什麼，我跟女孩們，除了簡單聊天以外，不會有肢體接觸的原因。我不想哪天成為八卦主角，對我來說，這裡只是賺錢的地方。越簡單越好。老闆、老闆娘，這對可愛的夫妻。耳根子軟的兩位老人家，兒孫大了沒陪在身邊，少了含飴弄孫的樂趣。公司自然就成了公園。倆老沒事就來聊聊天，交交朋友。誰陪他們多泡茶，多聊天，誰就是信任的朋友。每隔一陣子，就會有人陣亡在一泡茶的時間裡。我並不想喝爺爺泡的茶。『不用！！我可以！我OK！』忽然間，妳起身站直大喊。嚇得水蜜桃彈開十萬八千里。我們傻眼。「妳...妳真的ok嗎？」『姐，放心，我ok的！姐姐，我可以回場嗎？』「回...回場？你都喝這麼多了還要回場繼續坐？」『姐！我也要回場！』水蜜桃附和。正當心中還在佩服這兩個孩子的意志力，讚嘆欣慰的感覺都還來不及表達的時候。背後傳來聲音「凱樂姐！凱樂姐！301速請喔！」是阿瑋。一個年輕但勤奮的少爺。沒有時下80後的輕挑浮躁，只是有點溫柔過了頭。令人滿意的一個年輕人。只要我有客人來，他就一定有甜頭。他自己也夠巴結誠懇，人見人愛。『啊！忘記還有客人了！你們倆確定要回場嗎？ok的話我直接再把你們框下來，去坐另一桌。』「好！」兩個丫頭異口同聲。『好！去補補妝！等等301包廂！進去不要再喝啦！』「遵命！」這回不但異口同聲，還同時舉起手敬禮。妳依舊帶著令人暖心的笑容。我們三個都笑了，相視而笑。這是一種默契。通常，類似這樣的時刻，是唯一在這鬼地方，能夠讓自己感到還活著的瞬間。有時快不記得我們其實都只是有血有肉，有感情有靈魂的人罷了。嗯。我喜歡這時候。這時候的溫暖，沒有那麼多銅臭味，沒有虛情假意。『很棒！孩子們加油！』 ------------------------------------ 如果，那天沒這麼做，現在會是怎麼樣？我是說。那一天，如果我的決定是逼妳回家休息，不再讓妳進我的包廂。今天是不是又會變得不同？那麼我們現在又會是什麼樣子呢？妳依然帶著妳的燦爛笑容，爽朗笑聲。花蝴蝶般自由自在穿梭，來去自如。而我，現在也不會日日夜夜在思念、懊悔、自責、心痛中度過。我們在各自的生活圈裡快樂發光著。不為情所困，不為彼此心痛。至少，我還能看見妳...。 “我打算不見你也決定不尋你” “會從此不想你 ” “只要是偶爾回首過去在記憶裡 ” “還有甜蜜能這樣就可以” 『好聽！好聽！』他們歡呼著，包廂裏的掌聲熱烈。卻暖不了我的心。強忍著掉淚的衝動，輕輕放下麥克風，給了一抹淺淺的微笑。努力裝出平常的樣子，不想誰看出我的落寞。卻無法阻止思緒穿越，掉進了那一天的回憶。一直想著是不是做出不同決定，結局也會不同的那天。我多希望沒有那天。沒有今天。《待續》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 Sent from JPTT on my iPhone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49.218.97.77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lesbian/M.1502027113.A.62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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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2015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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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iveshsu1121 (49.218.97.77), 08/06/2017 22:0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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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phercindy

08/06 23:44, ,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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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plemelon

08/06 23:50, , 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