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銥點情話 15

看板lesbian作者SerpensortIa (染人)時間7年前 (2017/01/22 00:48)推噓38(38推 0噓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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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大家看一下單子，劃好準備要訂了……」「你去問宣宣要吃什麼。」「她又不吃了吧？三明治都還擺在那裡……」「還是去問一下吧？」同事拿來午餐的外賣參考菜單，廉英宣瞥了一眼宣傳單上形形色色的便當麵食，忽起一陣惡寒：「不用了，真的謝謝。」台北食物是南部人怎樣也吃不慣的，調味的差異、份量的大小、食材的新鮮度，十有七八讓廉英宣大失所望，跟著公司訂過幾次外賣後，除了少數高價的精緻料理，她頂多就勾選一兩樣茶點，簡單小憩後度過忙碌的下午。有時她也會多買一份早餐留到中午，長久下來同事們以為她在節食，或是忙得早餐沒時間吃，於是廉英宣是工作狂，午餐該吃不吃、容易胃痛的不實消息慢慢成為印象。這也就是常常晚到辦公室的鄭曉初在十二整點準時出現，從容走向她時手裡總會有大包小包一個人吃不完的食物。「喏，有妳的份。」廉英宣忙把桌上的文件疊在一起空出位置，「妳明明知道我都有吃。」她一邊撕開三明治的封口膠帶，揚了揚手中的三明治，盯著食盒有點好奇內容物。「但是妳吃太少了。」「我這是少量多餐，整天下來熱量少不到哪裡去。」廉英宣拉開桌子右側的第三個抽屜，亮出裡頭大大小小排列整齊的各式餅乾、麵包、糕點，還有一大桶的綜合堅果。「哇！看不出妳存糧這麼多耶，是怕哪天被關在公司出不去嗎？」鄭曉初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她旁邊，兩個食盒掀蓋後個別是散壽司和義大利千層麵，她要廉英宣選一個。廉英宣其實有點失望，自從鄭曉初上次帶來了幾樣高雄小吃，她就非常想念再次看到鹹粥或是虱目魚米粉等等家鄉味。即便如此，鄭曉初對食物的要求她也非常放心，再不濟都比公司便當好吃太多了。「那我要吃千層麵，這樣我會不會吃太多啊。」「還有這個喔！」鄭曉初得意地秀出一盒奶凍卷，小聲地說：「這是給妳的，我冰箱還有一條，不要告訴別人喔。」「啊，這個一卷多少？還有麵的錢，我等等一起給妳喔。」「不用啦，本來就是請妳吃的。」「這是什麼口味？」廉英宣看著宜蘭名產包裝，尋找上面的成份說明，驚喜地說：「提拉米蘇！」「對妳這個是提拉米蘇，我記得妳愛吃吧？我的是芒果，還是妳要跟我換？」「芒果？不……呃，會不會很酸啊？」「完全不酸，妳吃吃看就知道了！」廉英宣看著手上的甜食想了一下說：「我還是跟妳買好了，妳這樣常常買東西請我們吃，也是不小的開銷耶，而且妳現在又要搬去外面住，話說回來，妳好端端的為什麼要住外面啊？」鄭曉初像是料到她早就會問，也不忙著回答，托著木盒子開始吃她的散壽司：「啊～美味～生魚片就是要新鮮！」「為什麼為什麼？」廉英宣窮追不捨地箝住她拿筷子的手，「妳家明明離公司也不遠吧。」「是不遠啊。」鄭曉初偏著腦袋看了她幾眼，才投降地說：「好啦我說，妳讓我吃嘛我好餓。」「就我弟妹啊，堅持把台東老家的狗帶上來，可是我對狗會過敏啊，她和我弟就吵個沒完嘛，再吵我怕都要離婚了，所以一直有考慮要搬出去，畢竟我爸媽都不在了，我留著孝誰的親啊，弟妹那個性我也不是很喜歡，全天下只有我弟會娶她吧。」「啊，這麼嚴重！」廉英宣嚇了一跳，她馬上就改變主意不再那麼反對鄭曉初搬過來的事，可是依然很介意浴室清潔的問題，她靈機一動，忽然說：「曉初，我可以去妳家玩嗎？」「幹嘛，想玩狗啊？」「對啊，是什麼品種啊？」廉英宣咬了一口三明治掩飾心虛的表情，「會咬人嗎？」「不會啦，是吉娃娃，超膽小的不見得會跟妳玩喔。」「沒關係啦，我也好久沒去別人家玩了，可以嗎會不會太突然了？」「我當然歡迎啊，但是過兩天妳再來吧我等等要出差。而且後天要交的報告妳還是要趕出來喔，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那沒問題的好不好！妳哪時候看到我遲交，我都是最準時的！」廉英宣對她的提醒十分不服氣，用充滿職人態度的日語說：「我今天下班前就放到妳桌上，絕對！」「知道啦妳不用那麼趕……妳喔……該做的效率是很高，就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太認真了，什麼都一板一眼，像妳這個排版其實隨便就好，表格跑掉一點點真的沒人會發現，上頭才不管這些枝微末節。」她下巴向筆電的螢幕一指，「我每次看妳在那裡調半天，都覺得很崩潰。」「不行不行，排版沒弄好會左右我心情，反正又不會影響到繳件時間，有什麼關係。」「好好好隨妳高興。」她把散壽司攪拌了一下大口吃著，「我房間現在滿亂的，整理到一半，就是怕妳看到強迫症發作。」廉英宣聽了沒說什麼，好像在想別的事，三明治吃完之後她拿著叉子轉著千層麵的麵條，抬頭說：「那個，我跟妳交換好了，我今天想吃芒果。」「可以啊，那妳自己去冰箱拿囉。」鄭曉初手忙腳亂地接起電話，朝她點了頭就起身往自己的位置走。直到第三天下班後鄭曉初都沒有再進過辦公室，廉英宣在公司自主加班到晚上七點半，思索著是不是要改天再去打擾，她拎起包包，和斜對面的英國籍男同事 Andy道別之後不久手機螢幕顯示了鄭曉陽的名字。「嘿我在公司一樓，妳還沒打卡，應該還沒回去吧？」「啊，我正要走……」「我在樓下等妳。」話剛說完，廉英宣就從電梯中走了出來，朝著她揮手，她愉快地說：「搭我的車吧？」廉英宣說她吃過了，鄭曉初隨意買了晚餐就直接把車開回家，她把車子停進地下一樓的車庫，搭電梯到六樓，開門前笑著說：「放心啦，今天我弟他們不在，妳可以盡情跟狗玩。」廉英宣心知肚明她此行目的完全跟狗無關，一踏進門就暗自留意室內環境，客廳的整潔還算差強人意，不過還是房間最可以體現一個人的內在，她視線飄向相連著客廳的三道門，迫不及待地說：「可以去妳房間玩嗎？」「欸，可是狗不能進我房間……」她指著蜷縮在沙發上打盹的小型犬，說牠叫作響響。「那不用勉強了，我進去就好，是哪一間啊？」鄭曉初楞了一下，領著她往角落裡頭的房間走，忍不住說：「我怎麼看不出妳對狗有任何熱情……」「我比較好奇妳的房間嘛！」「為什麼？」廉英宣支吾半天，忽然想起一件事，從包包拿出要還她的影集，順水推舟地說：「我想知道妳還有哪些影集可以借我看。」「喔～」鄭曉初恍然大悟，忍俊不住：「我都要搬去妳家了，妳這時候還給我，是嫌我行李不夠重嗎。」「對喔……」廉英宣一時犯笨自己也笑了，「哎喲好白痴，那我再帶回去。」「妳有時候真的傻……給我吧。」鄭曉初拿走她手上的光碟盒，開門讓她進房後把身上的皮質外套掛進衣櫥裡，指了指釘在書桌那面牆上的書架，廉英宣趨前細看，有一區集中擺放著電影DVD。「那一整部妳都看完了嗎？」「嗯？……噢，我跳著看，太多了。」「妳是會跳著看的那種人啊，前後不連貫沒關係嗎？」「呃，我只把特定人物出場的集數看完，其他大致搜尋了劇情，網友的心得解答了我滿多疑惑的地方。」「特定人物？……劇中有特別欣賞誰嗎？」廉英宣想了一下由衷地說：「我覺得Jenny的演技很好。」她對Jenny Schecter 被Marina Ferrer吸引的過程簡直心有戚戚焉，兩個人才初次交談，Marina散發的野性魅力和肢體飽含的誘惑把毫無防備的Jenny電得暈頭轉向，當晚就被奪吻的Jenny甚至繳械投降得比自己還快。看完那一集廉英宣不免比較了一下，深深認為自己陷入的境地和劇中的Jenny相差無幾，都是面對同樣高瘦的骨架、略帶慵懶的步姿，洞悉人心的雙眼，富有自信，而蒲緋少了豪放，多一分內斂知性，還有專情，蒲緋沒有劈腿……不，她有性伴侶，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持續那種關係……而且她心裡還有常蘅…… 不，可惡，至少她不是Jenny，她沒有該死的男朋友讓她更加瞻前顧後！「是呀，她的確把直女變彎的過程詮釋得很到味。」等她回過神來，鄭曉初拿著回家路上買的咖哩鍋貼大口咀嚼，站在她身後說：「沒想到妳是注意到她，為什麼呢？」「可能是因為她男朋友太好了吧，我有點驚訝她會不軌。」她心口不一地說。鄭曉初聳了聳肩，對此不太意外：「本性決定了一切。所以……這有幫助妳了解同志的世界嗎？」如果說那部影集帶給她全新的認識，那就是同志無所不在，舉凡咖啡廳、酒吧、學校、書店、畫廊、公司、斑馬線上、公共運輸裡 ……各行各業，任何有人的地方。廉英宣轉過身來，注視眼前看起來只是個一般上班族的女人，年輕的小主管，會有一般的男人追求，未來會投身一般的家庭，或是乾脆未婚生子……但是一般女人房裡會擺著一套說來昂貴的正版女同志DVD嗎？「曉初……妳是嗎？」鄭曉初沒有被唐突的問題嚇到，停下筷子莞爾笑說：「原來妳並不以為我在推薦妳這部劇的時候就等於是跟妳出櫃了。」意思是她的確是拉子吧？廉英宣後知後覺地說：「我直到剛剛才想到妳有可能是。」「是嗎？我還以為妳之前問我對拉子有什麼想法的時候，是在試探我呢。」鄭曉初聳聳肩，「結果原來是誤打誤撞，不過反正我也不介意讓妳知道這件事。」「還有其他人知道嗎？」「Andy也知道，就你們兩個。」幾年前Andy和鄭曉初一起被公司錄取，廉英宣看得出他們比較熟稔，現在她猜測除了同期，看來還因為都是同志。都是有才幹的人，鄭曉初搶先一步升職也許是因為她沒有公開出櫃的關係。「妳一直都是交女朋友嗎？」「目前是的。」「……目前？」「目前是，以後的事說不準，不都說性向是流動的嗎？我也不覺得愛過女人後遇到不排斥的男人是多丟臉的事。」廉英宣同意她所說的，反過來想，愛過男人後，遇到不排斥的女人……？她呆瞪著那一排DVD，於心自問她其實也不算愛過任何一個男人…… 性向是會流動的嗎？在這之前，她以為她是在迷失。似乎在這樣一個新的說法面前，她彷彿從一個掙扎中向下深漩的流沙被打撈出來扔進一杯酒裡，在液體中漂游。感覺好多了，隨便一種迷人的酒色，看得到杯底，聞得見果香，至少不再有永無止盡的沉淪感。「有找到想看的嗎？」廉英宣回回神，本來突襲拜訪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聽她這樣問，又不得不表現出感興趣的樣子，又掃了一遍書架上的片子，隨手把放反了看不見片名的盒子轉正，讀出片名：「Sherlock？」「那是BBC製作改編的《新世紀福爾摩斯》，很好看喔，我可是每一集都看了好幾次！」「這部我知道，在英國很熱門呢！聽說要籌備出電影版了，不過我只看了第一季前兩集，沒看過原著所以改編版引用的梗我都看不太懂。」「那倒是無所謂啦，我也沒看過原著，照樣被 Sherlock 和 John 之間的小曖昧萌得滿臉，英國人就是這些互動可愛。」「他們有曖昧？我怎麼沒印象？等等，這是原著的設定嗎，他們是一對？」「嘖嘖……妳真的太『直』了，也難怪沒有『慧眼』。」「不會吧，連這部影集也有同志情？」「不能斷定真的有或沒有，但是兩個人互相被對方吸引是千真萬確的吧，管他友愛還是情愛呢，至少劇裡的老百姓都認定他們倆是一對。」鄭曉初抽出第一季第三集，把她拉到電腦前：「不完全是影迷腦補的，是真的有往特定方向解釋的空間，不信妳仔細看，我不介意陪妳再看一次，這還是我比較少複習的集數了。」「呃，現在要看？」「妳想帶回去看？還是妳想看別的片？」今趟真是自找麻煩，她暗自決定看完這集就溜之大吉，裝作積極地說：「現在就看啊，不過妳要幫我前情提要喔。」片頭播放時廉英宣偷空環視鄭曉初的房間，部分行李開始裝箱，留在原處的還算整齊，棉被雖然凌亂不整，卻也沒有穿過的衣物亂丟在上頭，地板上沒有什麼頭髮和食物碎屑，她點點頭說：「妳房間維持得還不錯。」「是沒有到妳那種潔癖的地步啦，不過我還是滿愛乾淨的好嗎。」「而且門窗也都有擦過。」「嗯？」鄭曉初吃完鍋貼，拿起馬克杯仰頭喝水，「偶爾啦，搬走之前還會再大掃除一次。」「那真是太棒了！」「啊？」「沒有啦，我是說，下一個住這裡的人會很高興。」「下一個？誰啊？」「哎呀妳專心看啦，開始演了。」幾乎不用鄭曉初提示，開場的幾句對白就讓廉英宣回想起前兩集的概要，演到五分多鐘的時候大偵探因為推理荒而對華生發了一頓牢騷，房東哈德森太太說：「 Have you two had a little domestic？」「我知道，這就是在暗示他們是一對沒錯吧！」廉英宣像被針扎了一下，立刻就有反應。鄭曉初笑了出來：「是吧？妳翻成『家庭糾紛』就有那味道。」但是沒過多久場景移到華生借住的診所同事家，廉英宣又指著螢幕說：「這個 Sarah Sawyer 好像是 John 的女朋友，等等，那代表 John 對 Sherlock 沒意思吧？」「唉唉唉，是啦，編劇都故意讓觀眾往這方面想了，也只有異女會抹煞整個想像空間囉。」廉英宣楞了一下，一時間對異女這兩個字有點不自在，囁囁嚅嚅地說：「哪是這樣，我記得第一集，Sherlock 就有明確表示自己『和工作結婚了』，John 也反駁了暗戀 Sherlock。」「剛認識當然比較陌生啊，除非一見鍾情。這部影集的編劇之一本身就是Gay，他看妳無視小倆口打情罵俏會很傷心的。」鄭曉初也不堅持，問她要不要吃些零食，廉英宣說不用麻煩了。劇裡出現了一個氣質特別的男性路人 Jim，Sherlock 才打量了幾眼就看穿了他的同志身分，Jim 愛打扮、抹髮膠、染睫毛、塗精華霜，廉英宣頓時聯想到她們剛剛才提起的同事：「沒錯，Andy 也會這樣，他甚至比我常敷面膜，防曬也比我抹得兇，這演員真的演到入木三分欸……」鄭曉初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任她小聲嘀咕。兩人邊看邊討論劇情的走向，時而跟不上福爾摩斯的推理速度而一再倒帶，一直到劇末最緊張刺激的時候，Jim 又一次登場，並且自承故意扮演了無關緊要的男同志身分藉此接近福爾摩斯，奚落訕笑了一番後兩人對峙著結束了這一季。廉英宣目瞪口呆的不是懸而未決的結局，她盯著螢幕有點不肯置信：「裝的？」「什麼？噢妳說 Jim？不完全是裝的啦，演員本身去年才剛出櫃。」鄭曉初輕鬆地說。「他在戲裡居然是裝的，我完全被騙過了！」「是吧？他那個扮相真是維妙維肖，我頭一次看的時候也沒有懷疑過。」「但他怎麼能……演得這麼像？」她不懂怎麼會有人想要這樣做？「什麼意思我不懂？妳剛都說了『這演員演得入木三分』不就是知道同志可以演嗎？何況這有什麼難，有的人就算不是演員，裝成異性戀照樣騙到老婆孩子，家裡老的小的都以為人生圓滿了。」說誰裝成異性戀了？廉英宣感覺又被針刺了一下，這次她忍住沒有開口。「要接著看下一集嗎？第二季第一集是公認最精采的了。」廉英宣搖搖頭說想早點回去休息，鄭曉初聳聳肩起身送她，離開房間時她看了一眼浴室：「這間浴室是妳在用啊？」「是啊？」「打掃得很乾淨！」她終於完全放心了。「到底為什麼好像我搬出去之後反而妳要搬進來？」「喔沒啦，我只是來確定妳是愛乾淨的人。」廉英宣也不諱言，不好意思地說。鄭曉初微一愕然，氣呼呼地說作勢要掐她：「好哇來考察我！幹嘛妳，萬一沒通過不就立刻跟我毀約，該不會連合約書都有帶來吧？沒想到妳房東還願意讓妳當家作主喔。」「不是她派我來的啦！我就想自己來看看嘛……幸好妳表現得很傑出。」「傑出妳的頭啦。」鄭曉初啼笑皆非地說：「那倒是，我看她就不像那種人，無聊到派妳這種小東廠來。」廉英宣感興趣地追問：「妳覺得她是哪種人啊？」「嗯……與世無爭但是胸有定見那類的，有時候會過分認真，我猜她是A型？」兩人慢慢走到門口，在玄關停下來。廉英宣一楞，遲疑地說：「……我不知道她什麼血型。」她努力回想上次陪蒲緋去醫院時，記得她有寫家族病史，卻半點也想不起來，她只知道蒲緋有讓人嫉妒的身高跟體重，BMI值稍微過輕。「欸是喔，我以為妳跟她很熟耶。」「我們……沒有那麼……close。」她們之間始終保持一小段距離。鄭曉初捕捉到她語氣裡的悵然若失，楞了楞才說：「喔沒關係啦那也不重要，而且她應該是不好接近那種人吧。」那也不是，一直都是她自己在退縮。廉英宣覺得自己連禮貌性的微笑都可能失敗，她彎腰假裝調整鞋跟，一邊請鄭曉初留在家，她可以自己搭電梯下去。「對了，妳上次見到她的時候，其實是要說妳覺得她什麼？」「嗯？喔那個……」鄭曉初笑了起來：「我是要說，我覺得她看起來就是一臉不歡迎我。」「欸是嗎？」廉英宣呆住了，好一下才反應過來。「Well，呃……歡迎妳早點搬來。」「喔算了吧妳，虧我平時這麼照顧妳，結果對我虛情假意，白疼了根本……」「唉喲別這樣啦，妳搬來的第一天我請客，真的！」「開玩笑的啦，再見再見，路上小心！」（待續）嗯....真的太忙了，要停更一陣子orz 歡迎推文催我稿，不然我滿懶的XD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23.137.155.72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lesbian/M.1485017305.A.E3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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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kiit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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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gwa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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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gwa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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