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而立之前-10
10.
冷氣團像跑接力賽似的接連而至，冷冽的寒風加上天生富含水氣的島國，就成了凍入骨髓的濕冷。陰雨綿綿的時候，街道的燈火通明，而人造的假火不帶來絲毫溫暖，只負責不滅地照清雨中行走的人們一副副狼狽樣貌，快慢不一的腳步各自奔往各自的目的，在之中行走，迎來張張快速在腦海中閃逝的面孔中，沒有誰起眼，沒有事特別，一恩抵著寒風低著頭前行，她包在厚重褐色羊毛大衣下雙手冷得往軀體瑟縮，一雙皮質長靴裡腳趾卻無處可藏的凍著。
自動門緩緩關上，寒氣暫時留在門外等待，一恩進入門內，眼前迎來服務人員熱心地詢問，簡單幾句問話，一恩便熟門熟路的走到哲磊面前。
「Hello。」一恩站在說邊抿嘴笑著打招呼。
哲磊放下手機抬起頭，跟著微微一笑，秀氣雋朗的臉蛋搭著唇紅齒白的笑容，起身往一恩身邊一站，十多公分恰到好的身高差，望去就是一雙登對璧人，如同雜誌上常會看到的，看上去很相配。
「看一下想吃什麼吧。」
等一恩就坐後哲磊將菜單遞到面前，他們像是例行公事一樣的約會，模式是餐前各自來到餐廳，餐後會一同牽手離去，地點都是這幾家熟悉的餐廳輪著吃，時間固定是周一的晚餐七點，有時桌面上沒有話題，只有刀叉聲，有時誰開了個話題，他們會接續聊，不太有什麼事情會避而不談，不論有無談話都自在。
「妳跟沐樂最近是不是有狀況？」哲磊聽到一些小道消息，忍不住問出口。
「沒什麼事，不過就是她現在跟一個國貿系的學妹幾乎是黏一起而已。」一恩淡淡地回答，但她心裡明白，沐樂變了，要說有什麼具體事跡，就是電話簡訊少了些而已。
「這樣也好，我現在實習的事情又卡著論文的壓力，真沒太多時間陪她玩。」以往的沐樂誰都看得出來整個重心是繞著一恩轉，一恩這一番話不知是說給哲磊聽，還是安慰自己的失落。
「妳很喜歡她，陷下去流沙那樣的喜歡，別否認。」哲磊斜眼睨著一恩打量。
「是哪，尤其是在床上，簡直愛慘啦，可惜了，分手是遲早的事情。」一恩聳聳肩大方承認。
「妳要和她提分？」哲磊沒想到一恩這麼輕易地想和沐樂分開。
「等她準備好，留著讓她提，有點罪惡感才不會太受傷，畢竟她跟你我是不同的，一段穩定的關係會讓她比較快樂。」一恩搖頭，她不想分開，但在一起三年多的時間，沐樂的性子她早已摸得一清二楚，開放式關係對沐樂來說不是安然自在，而是因為不得不的退讓與忍耐，要是沐樂真的對誰動了情，那麼她和沐樂只有分開一途。
「那妳不跟我提分手也是同樣的原因嗎？」哲磊半開玩笑的問。
「只是懶得提而已，你想分也可以喔。」一恩冷哼了一聲，嘴上這麼說但心裡明白自己很喜歡跟哲磊維持這樣的關係，畢竟他們太像了，喜歡誰只管擔心自己的魅力值夠不夠吸引對方，不願囚錮在感情忠誠的枷鎖中，所以他們才能一拍即合且如魚得水又深愛彼此。
「呵，妳把我當超商的集點商品呀，收集到手了就放著生灰塵，等著哪天打掃再順手清掉是吧。」比起對沐樂疼愛有加，一恩給的理由相差太多，讓哲磊有些吃味。
「陳先生，你只是張貼紙而已喔。」
「過份耶，我最愛的人可是妳，妳居然這樣說我…」哲磊笑著數落一恩，嘴上罵著過份，但心裡沒什麼受傷感。
「沒辦法哪，你最愛是我，但我最愛的是我自己。」一恩邊說邊自戀的看著從放在桌上的湯匙反射出的自己。
「呵。」哲磊不予置評的笑，關於這答案，一恩真可以算上是了解自己。
如果妳買了雙很心愛的鞋子，該怎麼做才可以久穿不壞？真正的作法不是愛不釋手每天小心翼翼地穿它，而是多買幾雙其他喜歡的款式，讓所有的鞋子都輪著穿，輪著讓喜歡可以延長，讓鞋子不易磨損消耗，一恩大抵亦如是看待愛情關係，所以她說哲磊、沐樂她都愛，不是濫情而是出自一份愛惜，不願日日相看直到和心愛的人落入相看兩生惡的平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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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最近一恩的戲份有點多呀
本文同時連載於lala t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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