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實驗人生 - 3

看板lesbian作者pinktooth (阿發)時間7年前 (2016/08/14 18:17)推噓24(24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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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後來當我回到阿泰身邊，提議換一部片看時，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好吧，既然賴元都這樣說了。」　其實，要是平常我大概也不會覺得那句話有什麼奇怪，但是阿泰的語氣和表情都有些不對勁，剛剛的笑容也突兀地，瞬間消失無蹤，偏我追問他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又死不開金口，彆彆扭扭地跟個小娘們一樣，害的我也有些不開心了。　最後我們只是一前一後的走著，沉默不語地進了戲院。　一路上我不停地張望，卻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見那個號稱來看情人節浪漫愛情電影的賴元。　什麼嘛，這傢伙叫我看浪漫愛情電影，害阿泰變得不開心，結果自己卻根本不知道看哪部片去了。　什麼嘛?!大家都在說些我聽不懂的話，做些我看不懂的事! 　　那次詭異的約會之後，日子還是這樣過下去，我當我的小廢渣，賴元當賴元的卷姊，而阿泰讀著他畢業綿綿無絕期的碩班。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隨著期中考越來越近，正課實驗兩頭燒，平常摸魚摸多了終於摸到大白鯊，我的壓力也越來越大，而另一頭的阿泰，卻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變的好冷淡。　以前每天會打的電話變成兩三天兩三句，短短的幾分鐘被空氣佔據了大半收訊，我這才發現原來只要阿泰不主動開口，我永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種感覺…很奇怪。以前總是我暗自覺得他太黏，可是現在面對這樣的狀況，我卻反而有些不習慣了，但又說不出什麼好讓他覺得開心，聽見電話裡他無精打采的語調，我連撒嬌都沒勁。　不過這樣的不適也沒也持續太久。　我自己這邊忙得不可開交，哪有多的時間管他，如果阿泰真的有什麼心事，那他就應該自己會說呀，或許只不過是，以往總是混混的他終於開始專心在碩班的研究上了吧。　於是如此這般，電話少了，連周末約會的時間也省掉了，阿泰沒有表示些什麼，我也就更有藉口繼續忙自己的。　至於賴元…那更是另一種的奇怪。　認識那麼多年以來，和賴元之間的一切都再普通不過，可是突然之間，一切看在我眼底好像都變得不一樣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大腦顳葉裡一直以來沒長好的韋尼克區忽然功能健全了。　以前賴元提著她自己做的餅乾，或是飲料什麼的東西放到我桌上時，我總是喜孜孜的接收下來，管他是怎麼來的，可是現在，我突然開始聽懂她的話。　賴元嘴裡吐出的字句開始被吸收進腦迴裡，轉轉蕩蕩，撞的我頭疼，「女朋友」，「順便」，「女朋友」，「多的」，「女朋友」… 　我突然了解這是什麼意思了。　腦子變得怪怪的，卡卡的，韋尼克區好了，布洛卡區卻壞了。　「不要…我，還是，不要，好了。嗯，不，不用了謝謝。」　在賴元有些詭異的臉色以及她懸在空中的手前，我試圖很堅定最後只是虛弱又結巴的這麼說，然後看著賴元聳聳肩，優雅地走回她的位子然後好不瀟灑的，砰的一聲拉開抽屜把我不要的東西丟進去，好像那些東西本來就不值一屁。　其實我想說的是，我不要妳順便的體貼。我知道了，現在我知道那些東西都只是多的，那，幹嘛給我，我不要。　就算，就算我有男朋友了，所以你理所當然可以在我面前大搖大擺地放閃，昭告全天下你有多貼心…就算，就算你本來就只不過是對朋友很好所以做東西給情人時也會順便幫我留一份，那樣也沒什麼錯…就算你本來就語氣差嘴巴賤，可是我也總是不介意的… 　只是，就只是，只是就… 　好吧，其實我也不懂我想說的是什麼。所以最後，我乾脆選擇什麼都不說了，再多說些什麼，感覺也好像也不會有人在意。　　　　又好像是，天生的紅綠色盲突然奇蹟似的得到正常的視覺。　以前看到的那些，灰階的，一點也不引人注目的小細節突然在視野中躍然而出，變得不再普通，奇異的抓住我的感官與思緒。　　例如說，去臨床見習的時候，賴元湊在住院醫師學姊旁邊，專心的聽著GBR的 indication，落地窗外早春的陽光打了進來，撒在賴元身上，閃閃發光。　她彎腰聽講的姿態很好看，綁起的馬尾顯得幹練，一身白袍和襯衫看起來好專業，好有架勢，口罩上方，好看的，內雙的漆黑眼睛眨也不眨的，專注又睿智，開口時語氣很輕，咬字有點刻意，但聽起來卻像是涼涼的水流過掌心，很舒服，整個人都散發著讓身為同學的我感到自卑的光芒，好刺眼可是又令人移不開視線。　而學姊也顯然的，對賴元很滿意。賴元好像總是可以回答出學姊的每個問題，並且提出直達重點核心的問題來。總是在這種時候，學姊會讚許的點點頭，細細的眼睛微微瞇起，很高興很滿意的樣子，兩個人討論的好開心，視線交會之處，好像有火花在閃耀。　重點是，她們兩個…靠的好近。　…好近! 　　要不是隔著口罩，要不是學姊手上還拿著curette在病人嘴巴裡血腥殘暴的刮來刮去，要不是病人睜著一雙楚楚可憐林中小鹿湯中小雞的驚惶大眼，要不是還有我這個正宮，啊不是，賤婢在一旁虎視眈眈枕戈待旦的緊抓著suction，這兩人可能都要天雷勾動地火了吧! 　　我靜靜在一旁看著這其實再普通不過的場景，心底有說不出的在意。　以前來見習時都覺得就是學姐和學妹在教學相長啊沒什麼的畫面(但其實也應該沒什麼啊)，突然之間變的…好像有些什麼了，而且，整個畫面還異常的和諧美麗... 　那是紅色。　那個以前我不曾知覺到的，此刻卻那麼那麼鮮豔的，刺激的…讓人心跳加速的紅色。　「那個『他』是女生。」腦海裡，賴元一臉認真的，深情的模樣這麼輕聲地說。「是女生。」　後來想想，一定都是賴元那天在電影院前莫名其妙自爆性向害的，我的思想會突然變得這麼扭曲齷齪都是她害的，我的心情會突然變得這麼奇怪也一定是她害的。原來我誤會她了，她才不是什麼好朋友。　事情演變到最後，我連賴元的筆記都不想借了。　幹嘛啊，我為什麼要讓自己變得這麼需要同情? 　明明我也是高中很努力的讀書，考上和賴元一樣的學系啊，沒有道理進來之後賴元一路扶搖直上，變的那麼優秀那麼厲害全身散發菁英的光芒，而我還跟個小廢渣一樣什麼都學得不紮實，還要淪落到靠同學的筆記才能活下去吧? 　賴元做得到的事情，我一定也可以。　　如果我真的變得和賴元一樣厲害，一樣獨立，一樣一心一意，或許我就用不著再為了這一切混亂的思緒而苦惱了吧。　我低著頭，專心看著以前幾乎不會碰的原文書，迴避掉賴元隨之冷淡的態度，不想再多去思考這個太過複雜的世界。　春天來了，正熱鬧的季節，我的生活卻非常異常的沉寂下來了，明明坐在擠滿幾十個人的嘈雜教室裡，我也只是低頭靜靜的做自己的事，以前的我，還真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安靜內向的一面。　好像就在新的一年正要開始的時候，我還是我，賴元還是賴元，卻有什麼不一樣了，不再一樣了。　不再一樣了。－－－－－－－－－－發文的時候下意識的在標題上打緩慢XD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1.80.115.27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lesbian/M.1471169870.A.88A.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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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gwa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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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3340597

08/14 18:32, ,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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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plo

08/14 18:36, ,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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