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緩慢的練習 - 59

看板lesbian作者pinktooth (阿發)時間8年前 (2016/07/10 22:20)推噓30(30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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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能夠把一切釐清之前，我們又再度遇見。夏天的尾巴裡，難得的在向晚之際下了場暴雨，騎著單車正往HEAR路上的我閃避不及，只得咒罵自己的好運氣，一邊衝過路口，狼狽地躲到旁邊的大樓下躲雨。車子才剛停好，沒來的及喘過氣來，一道人影就率先闖進我慌亂的視線。不知道是不是也被雨圍困，何旬就坐在便利商店門口的塑膠木色長椅上，低頭看著書，一貫筆挺潔白的襯衫將周遭的燠熱混亂與躁動都隔了開來，總是綁著馬尾的長髮放下披散著，服貼的順過她側臉，她專心低頭，纖細的指頭微微彎曲，以一種跡近愛撫的溫柔姿態劃過潔白的書頁，那指尖隔著一段距離看都像是瓷器一樣的無瑕。幾乎都要以為她連一滴汗都不流的，有些蒼白的臉上，表情清冷，陰暗的天色下彷若有光，讓人聯想到入秋之後的游泳池，透明，涼，泛著清淺的冷藍色調，閃著波光，卻好像連那光都能凍傷人似的。而隱沒在髮中的耳機讓她更加旁若無人起來，即使是驟雨帶來的騷動之中，有那麼多雙倉促邁動的腿進出在她視線，浮躁的聲音此起彼落，都沒有影響她的動作半點。也或許是這樣冷淡的氣質，熙來攘往，擠滿躲雨人們的騎樓下，便利商店的自動門開開關關的沒有稍停過，就是沒有人去坐在那張長椅的另一頭。我就這麼安靜看著，連汗水沿著背脊滑下都沒感覺，捨不得將眼光移開這畫面。說也奇怪，那凝視的片刻之間，心裡頭喧囂的不安突然都沉默下來，腦袋陷入一種有點像是在冷氣房裡睡午覺的真空狀態，雙腳接收了某個我還來不及解讀的指令，逕自往她的旁邊走去。於是我忘記自己原本還那麼多尷尬怯懦不知所措，忘記所有不安害怕，只是自然的坐到她的旁邊，像是我們一直以來總是這樣做。我迎上她連困惑都顯得平淡的目光，微笑，又轉頭回去看著正前方的人們與雨景發起呆來。那雨下個沒完，而我很快就開始無聊起來，我起身沿著騎樓走到柱子下和不知道是躲雨還是擺攤的阿嬤買了串尖端開始氧化的玉蘭花，繞了一小圈又走回去。這樣的舉動顯然影響到何旬，在我再次坐下之際，她歪歪頭打量我一眼，然後伸出食指勾掉一邊的耳機，遞給我，然後又低頭看起書來。我訥訥的接過白色的耳機，碰過她冷涼的指尖，低下頭，感覺心跳的飛快。雨還下著卻已經沒有剛開始時猛烈的聲勢，倉皇躲雨的人們漸漸散了去，只留下整個騎樓的冷清，還有並肩坐著一起聽音樂的我們。或許初戀的感覺也莫過如此吧。我老是搞不懂她在想些什麼，但此刻我們並肩著幾乎沒有距離，我不禁慶幸自己難得有勇氣主動靠近。或許事情並不總像我想的那麼難也說不定。大雨還是下著，空氣還是悶熱，呼吸卻莫名輕鬆起來，我舒了一口氣，轉頭看著專心閱讀的何旬，在自己都沒發現的時候笑的像個白癡。然後耳機裡響起我再熟悉不過的前奏，我馬上了解那張找不到的專輯跑去那兒了，而一旁的何旬也似乎感覺到歌曲前奏太安靜不太對勁，於是微微歪頭，看著螢幕上顯示的歌名與歌手，有些困惑的看了我一眼，在我以為她要切到下一首時放下手機，轉過頭去繼續一半的閱讀。還有多少回憶，藏著多少秘密。女歌手用她安靜的方式輕輕地問。在我心裡翻來覆去什麼叫做愛情? 還有多少回憶，藏的多少秘密。她重複，一如既往地用甜美包裝苦澀，將尖銳藏進輕柔，緩緩劃過我的心臟。這樣的歌，就只是遲一點的夏季裡聽了都太冷太寂寞。我忍不住拿下耳機，現實世界中雨還下著，來往的汽車輾過水漥拖曳出小小的波浪，我有些複雜地望著何旬專心的側臉，突然很替她心疼。她也會有感到寂寞的時候嗎?我最後忍住了沒問，只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她轉過頭來，有些疑惑地望著我，又看看我拿在手裡的耳機，而我微笑起來。只要我們別開口討論過去，也別問這一切是為了什麼意義，可以無所事事的在這裡躲一場現實的暴雨，即便只是短暫片刻我也樂意。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刻我就是覺得，這一刻只屬於當下的我們。也或者只是我單方面這麼希望吧? 不知道何旬是怎麼想的，但她只是歪頭看了我半晌，淺淺勾起嘴角，沒有說話，然後在我怎麼樣都預料不到的瞬間，放軟了身體，彎了她好看細長的脖子，輕輕靠在我肩膀上。鼻尖竄進她淡淡的香味，和以前有些不一樣，或許稍微甜一些，我按捺著想深吸一口好聞的更加仔細的衝動，心臟跳得好快，臉頰上好像有火在烤，耳機裡唱著什麼已經無心聽進，音樂換了一首，她跟著前奏的電吉他輕輕哼著，微微的振動傳到我的手臂。原來安靜可以這麼美好而幸福能來的這麼毫無預兆，我盯著她的髮漩，然後故作鎮定地看向前方來往的車潮，努力忍住要自己別像個傻子一樣笑出來。我並不擅長長跑，每次路跑總是讓我感到痛苦。總是在一開始想著配速，強迫自己對在某個節奏上，努力驅使手腳，被慢慢高昇的太陽，堆積太快的乳酸，和一直跑在前面幾步之遙但就是超不過去的跑者的背影折磨得死去活來。這樣的過程大概要持續個十幾分鐘，直到肺葉和氣管都快要被燒壞，手腳重的快要不聽使喚，累了，放棄了，終於不再勉強自己維持什麼速度又要追上誰的腳步，忘記離終點還有多遠，腦中一片空白，終於沒有力氣再去管任何事情。於是我找到自己的呼吸，自己的速率，只單純為了每個下一步而跑，為了跑步而跑。在那之前總是辛苦的，可是在這個最疲倦最脆弱的時候，越過那個可能類似涅槃的界線，反而一切都自然了。而現在，勉強著自己，太過努力卻不著力，累的放棄其他無謂的顧忌之後，我也終於在這裡了吧。於是在下一首歌開始的時候，我斜斜的看著安穩靠在我肩上的何旬，自然的，伸出手臂輕輕摟住她的手臂。－－－－－－－－－－其實標題本身倒是跟這首歌的意境沒有太大關係啦閃光一直沉溺於小A辣的低級影片不停發出癡笑我到底該怎麼辦(只好打開白癡公主)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1.80.114.165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lesbian/M.1468160459.A.C9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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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2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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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92220

07/10 22:25, ,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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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vesk

07/10 22:25, ,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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