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師說25
我和Summer兩人小手拉大手的走出家門，往麵包店前進，目標是剛出爐的小熱狗麵包。
「Summer…」
我是刻意帶他出門，好單獨和他相處有時間可以問話。
「嗯?」
他仰起頭，眨著圓溜溜的大眼，由下而上的望著我的臉。
「你是不是在不開心啊?」
我試探性的問他，他搖搖頭。
「在生媽媽的氣啊?」
我繼續猜，他頓了幾秒想了想然後搖搖頭。
「那是發生什麼事情了?跟軒軒說好不好?我保證不會告訴媽媽的…」
我開口哄他，但我沒說只保證在兩個小時內不會告訴榆茹。
Summer眉頭深鎖的深思，看著他和榆茹如出一轍的表情，不得不感嘆基因的強大。
Summer琢磨了許久，才一口氣吐出這兩天壓在他心中說不出口的話。
「奶奶說，媽媽是巫婆...」
「巫婆?為什麼?」
我反問Summer，心裡面默默佩服這麼創意無限的形容。
「她說媽媽跟白雪公主裡面的巫婆一樣，專門害人的!把我搶走，還把爸爸害成這樣...」
「嗯...還有嗎?」
「還有...還有...爸爸說媽媽是沒血沒淚的賤女人…」
Summer飛快沒有任何猶豫且口齒清晰。
「不可以這樣說你媽媽!」
一聽到這句話，我心中燃著一把火，音量提高的嚴正警告，還好保有理智沒有一巴掌的往他臉上拍去。
Summer被我的過分激動的反應嚇到了，他呆愣愣看著我，然後回過神醞釀幾秒，接著便嚎啕大哭起來。
「Summer對不起…是軒軒不對…我不該對你兇的…」
我蹲下身一把將他抱起，摟在懷裡安慰，懊悔自己的衝動，他才四歲能懂什麼，他只是鸚鵡學舌的說出他根本連意思都不懂的話，我該噁心、該生氣的應該是那些往小孩心裡放仇恨的大人。
「軒軒，媽媽是壞人嗎?」
小人兒受了極大委屈使勁地哭，我哄好久才停止，而我衝動的代價就是換來衣服上印著他用淚水做成的臉部模型。
「Summer，你覺得媽媽愛你嗎?」
「嗯…」
Summer想了想後點點頭，而我在心裡面把那一家子，從活的到死的，從小的到老的，除Summer以外的人，通通挖出來請安了不下十次，真是夠噁心變態的居然挑撥母子間的感情。
「媽媽很愛你，她當然不是壞人啦，因為壞人不會愛人，他們只會恨人而已…」
我儘量找了一個他能懂的方式，讓他跳脫這一星期以來的詭異洗腦。
「那…爸爸是壞人嗎?」
孩子的世界裡很簡單，非黑即白，他似乎覺得一定要有一方是壞人，他才能得到結論。
就我所知，榆茹並沒有對Summer說過任何一句關於他爸爸的壞話，這也是為什麼我第一次和Summer見面時，他能興高采烈的和我分享爸爸在大陸工作，一點也不排斥爸爸這個話題，可是榆茹不會，並不代表辛秉峰那邊不會，這一次的相聚，對Summer說這些話都是衝著榆茹而來，目的當然是Summer的監護權，為了取得監護權，就這樣在孩子心中埋下仇恨，還大言不慚的說愛他、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自己比較適合當家長?
上次辛秉峰的暴力事件，榆茹聽了苡貞的建議請了保護令，除了可以名正言順的帶著Summer住外面，不用擔心什麼履行同居義務，更因為家暴事件訴請離婚，可以不必經過調解，程序上可以快一點。
也因如此整件離婚案對於辛秉峰想取得監護權一事可說是相當不利，於是，他只好變相的追求增加榆茹在Summer心中的仇恨值，我心裡忍不住對這些算計感到一陣發酸和噁寒。
「Summer…軒軒跟你說的話你要記住，愛你的人都不會是壞人…因為壞人沒有愛人的能力。」
我認真的對Summer說，不管他聽懂多少。
「嗯...」
Summer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拋下這太難的哲學問題，注意力已經轉移到麵包店的透明玻璃門，眼睛回復晶亮的笑開了，心思已經飛到小熱狗麵包上了。
我猶豫了很久還是把事情原封不動的跟榆茹說了，連那句沒血沒淚的賤女人都真實呈現，榆茹冷靜地告訴我，她本來有想過放棄監護權，畢竟Summer跟著她是孤家寡人的，不像那樣還有爺爺奶奶一家子熱鬧，但現在她確信一件事情，她不會讓她的Summer在仇恨和偏頗的價值觀中成長，這事情沒有妥協空間，因為Summer不是談判的籌碼。
除夕的前晚，我依依不捨的搭上飛機，第一次這麼心不甘情不願的回澎湖準備過年，這一去得要待到開學前一日才回來，一想到長達10日的假期，我的心像是被冬夜裡的海風狠狠刮過，受盡風霜....
「唯?」雖然昨天才分離，但電話那頭的聲音我已是朝思慕想不下千回了。
「榆茹…」我叫著她的名字然後就沒了下文，打給她因為除了想她之外也沒別的，但又怕和她說沒事，只是想妳會太矯情。
「怎麼啦?」榆茹開口尋問。
「沒，只是想問妳在哪呀?今天除夕，妳有沒有回妳爸爸那…」我隨意的找了個話題。
「我在家呀，和Summer兩個人團圓，我爸還不知道我要離婚的事，可能初二才帶Summer回去找他…」
榆茹說的雲淡風輕，可是我卻超懊悔當初應該堅持不管機票臨時有多難買都要帶她一起回來，這個闔家慶團圓的日子，我這裡是一大家子二三十人的大圍爐，而她是那樣的冷清，哪有過節的感受。
「妳還沒跟妳爸爸說?」
「嗯…等成定局了再跟他講。」
榆茹的爸爸是很傳統的人，如果事先讓他知道榆茹要離婚，只怕他會反對到底。
「草草，妳趕快下樓吃飯啦!!!!」
大舅媽的大嗓門，硬生生的打斷我和榆茹的談話。
「好~我馬上下去~~」我走出房門朝樓下喊著。
「吵吵?是不是妳小時候很吵所以才這樣叫妳的?」
榆茹聽到剛才那句話的唯一重點，還自己腦補的解釋後拿來取笑我。
「才不是吵吵是草草啦，小草的草啦。」
我解釋著，一邊害羞這乳名被榆茹聽到而憋扭的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為什麼?」榆茹好奇的追問。
「我的名字是大舅特地請一個很會算命的叔公的幫我取的，我名字裡的軒字原本是取萱草的萱，據說是配合生辰，名字裡要有草部的字才能豐衣足食。」
「那後來為什麼改了?」
「因為我媽不喜歡這個萱字，她覺得這樣太柔弱了，來當她的小孩不能這樣柔弱要堅強，所以我媽趁去報戶口的時候偷偷幫我改了中性一點的同音字，反正念起來也都一樣。直到大舅看到我健保卡上的名字才發現，但也已經來不及啦，所以他們為了補救就一直喊我草草，希望讓我可以有飯吃不至於因為我媽的決定因此餓死。」
我解釋了這個曲折的命名過程，名字是家長給孩子的祝福，能生在這一家子裡的我真的很幸運也很幸福，不論是我那不向命運低頭的媽，還是敬天畏神的大舅，綺軒這名字就是融合了他們兩給我的祝福最好證明。
「原來如此，那以後我也叫妳草草…」榆茹笑了笑。
「我早就衣食無缺啦，因為我找到了妳，妳看妳的名字裡又有木又有草的，我這一輩子吃定妳啦。」我腦袋一轉，立刻笑著對榆茹說。
「哈哈哈….方綺軒，妳該不會是為了這種理由才追我的吧?」榆茹被我的答案逗笑了。
「總之妳是我的，妳不准離開我~~」
「好啦，別玩了，趕快下樓吃飯，別讓大家等妳一人。」
「遵命!」
榆茹收起甜笑，正色的和我說，命我下樓吃飯，我笑著答應，然後準備掛斷電話。
「綺軒!」
「嗯?」
榆茹突然喊了我一聲，中斷了我掛電話的動作，我將手機又拿進耳邊。
「我想妳了…」
「我也是…好想妳…」
榆茹柔柔的說，就這一句勝過千言萬語的情話，講完也想她後，不知為何眼眶泛紅，讓我在心裡默默嘲笑自己的反應太誇張，誇張得連偶像劇都不演。
「嗯…我知道，妳趕快下樓吧。」
「好。」
我說完後沒再猶豫的直接掛斷電話，深怕再多講個幾秒，會突然哭得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晚餐熱熱鬧鬧地進行，一整大家子都全員到齊，除了我和我媽這對母女檔外，其他的都是一對夫妻兩、三個兒女的家庭，其中兩個表哥結婚帶著自己的妻子和小朋友回來，方家的老宅整個就是屬於掀屋瓦程度的吵鬧。
飯後就是該發紅包的發紅包，該領紅包的領紅包，接著大人們就是圍在一起關心著誰還不結婚，誰結了還不生，誰生了一個還不生的二個這些問題，我那些哥哥、姊姊們見狀都藉口開溜不待在客廳，不然就是徹底裝死的當作沒聽到，往年都沒我的事情，畢竟我年紀最小，書讀得也算不錯，所以沒什麼受到『關心』。
「草草啊，交男朋友沒?有就要帶回來看看呀~」
「哦…沒…沒…有…」
二舅媽開口的關心了一句，嚇得我有些結巴。
我心裡想著乾脆直接出櫃，一勞永逸的省去未來的所以嚴刑拷問...呃...我是說關心問候。
但知女莫若母，我媽馬上用一個妳敢出櫃就拍死妳的眼神警告我，畢竟我媽開放能夠接受，但並不代表我家裡的每個人都能接受，顧及於此，我還是乖乖的閉嘴。
「年紀到了可以交男朋友啦，別光顧著唸書。」
「還有別像妳大哥哥，女朋友都交了好幾年了卻都不結婚…」
大舅媽一句，她兒子這下真的是標準的躺著也中槍，我看著我的大哥哥一眼，他還是看他的電視沒有任何反應，看來他已經被念到耳朵長繭，聽力受損了。
「喔…好…」
我嘴上敷衍過去心裡想著，我要現在說出來我已經交了女朋友還超越進度的有個四歲大的兒子，不知道她們會做什反應啊。
「廷仔過年就34歲了吧，還沒打算結婚啊?」
「都交往這麼久了...」
「對阿，他們同居有兩年了吧...」
「現在年輕人都愛搞同居這一套，像我公司有個同事，她家的女兒也這樣子，只交往都不結婚，說不想生小孩。」
「對阿，現在年輕人都很自私，都只想到自己，沒再替別人想，也不想想父母養他這麼大了，還不成家不生小孩的讓父母擔心....」
「是說...這樣子拖著對女方那邊也不好交代...」
「妳這當媽的怎麼沒再替他打算?」
「廷仔~你二嬸嬸在問你，你是都沒聽見嗎?」
太多問題了，大舅媽坦不住，於是我那可憐的大哥哥就被召喚過來救援，然後又是一番新的拷問。
「她如果愛你就不會拖到現在都不跟你結婚，說要同居試婚，你們也試了兩年多了，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不如乾脆分一分啦…」
我一直神遊的看著無聊的過年節目，沒再仔細聽他們說話，但我卻被這句話給嚇傻了，眼神朝她們做的方向撇過去。
「什麼叫她不跟我結婚就是不愛我?是我不想現在跟她結婚，因為我捨不得她嫁給我當什麼方家的長孫媳要陪我擔家裡的大小事，還要被你們成天這樣逼婚、逼生小孩!你們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們兩個的決定啊!」
我那好脾氣、一直陪笑的大哥哥，被這句話刺激得變成浩克，他一講完場面頓時尷尬到不行，他立刻轉身離開客廳，往他的房間走去。
「唉呦，現在的小孩說個一兩句而已都不行，想我們以前啊…」
「就是說啊…」
「都幾歲了還這麼不會想....」
二舅媽超強大的找了個台階下，然後她們又自顧自的開啟了新話題，把剛才的插曲拋在腦後，沒有在反省，我嘆了口氣，將注意力轉回電視，這年頭，都說自由戀愛，但不管異性戀、同性戀，各有各的難題要面對，想簡簡單單牽手還真不容易。
「阿軒，妳到底有沒有交新的女朋友?」
我媽坐在我旁邊低聲的問我，這表情認真不像在和我開玩笑。
「嗯…」我點頭承認。
「多久了?」我媽接著追問，這時眼神就閃著追八卦的三八樣。
「一個多月吧…」我回答。
「找天帶來我看看?」
「再安排吧，妳這麼忙…」
我敷衍過去，因為榆茹說過的那句我媽能接受我的性向並不代表一定會接受她，讓我沒勇氣跟我媽承認我女朋友其實是榆茹，深怕我媽真的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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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在快熱死的夏天寫冬天....
還是好熱阿!!!!!!!!
2.什麼睡衣的我來寫個翻外好了....因為真不知道要放在哪段才會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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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怕有人等文等太晚,所以自己上來宣佈
我現在沒力氣寫....(負能量滿點啊!)
只是上來改改錯字而已
各位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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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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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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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兩點(?) 可惜不是妳~~(雖然很賤,但我還是要唱 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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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說到這個,今天可能會沒宵夜吃呦,因為今晚上貌似要開臨時會...
天曉得要臨到幾時，且開完後很怕我不知道理智怎麼寫...
所以,等到12點如果沒文就別等了去休息吧~~
(該不會講完這段後這篇就再也沒推了XD)
※ 編輯: fisher858 (112.105.223.191), 06/29/2016 16: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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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可以,前提是我有爬起來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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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會盡量描寫,第一人稱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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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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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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