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師說20
大家聊得盡興，苡貞開口要澄瑜唱歌，澄瑜二話不說地就轉頭指揮葉子去拿吉他，一收到命令後，葉子立刻跑去拿了一把吉他交給澄瑜，我不禁想起幾個小時前苡貞罵她是個妻奴，根本符合事實，一點也不過分。
「我隨便彈，隨便唱，妳們想聽什麼盡管點，我會的就彈。」
澄瑜笑著對我們兩個客人說，然後就自顧自的彈唱，歌聲如山間泉水一般清亮，舒服得讓人沉醉，一旁的苡貞不知何時雙手輕摟著言紓的腰，並且將她的下巴不客氣地抵在言紓的頭頂上，半瞇著眼放鬆的聆聽，而言紓縮著身依偎著苡貞，這兩人的就這樣大剌剌的放著閃光彈，絲毫不避諱。
「小魚兒，我要聽張懸的喜歡!」
澄瑜一停下來，苡貞立刻開口點歌，澄瑜點點頭便開口唱歌，如泣如訴帶著淡淡哀愁的旋律，配著澄瑜輕語低喃的唱法，整首歌散著一縷如煙的憂鬱，偏偏在「我最喜歡你」這句歌詞時帶著微甜留情，我沉浸在輕憂鬱的旋律中期待那一句如罌粟般魅惑的我最喜歡你。
「我最喜歡妳…」
我的右手呈現L型向內彎起，臉枕在右手的手臂上，半側著身體望著榆茹微醺的側臉，喃喃的跟著哼唱我最喜歡妳，心裡苦的無處宣洩，眼淚不經我同意的就偷渡出了眼眶，模糊的視線裡，榆茹望了我一眼便撇開眼神，我湧出更多的淚水，想蓋去再一次的回絕眼神，彷彿只要看不到就不存在。
「榆茹，妳說，剛才苡貞那樣看我的時候妳有沒有吃醋?」
我大起膽子，連學姊也不叫了，直問榆茹剛才苡貞調戲我時，她那冷臉是不是因為吃醋，把心裡話脫口而出的瞬間，連我自己都嚇到了，瞬間凝結的氣氛，就這樣一句話我頓時成為全場焦點，五個人的目光全朝我投射而來。
榆茹愣了幾秒，她沒有給我任何答案，只是撫著我的肩，想將我帶離。
「我們該回去了，小方，妳醉了。」
「妳先回答我，妳有沒有，有一點點就好…」
我甩開榆茹搭載我肩上的手，伸出右手舉到她面前食指與拇指的指腹幾乎要粘一起的比出一點點小空間，拗著要她給我答案。
「小方，別鬧了…」
榆茹黛眉微蹙地看我，但當我們目光相撞的那一刻，她又再次即刻閃躲，一副妳別逼我的模樣。
「妳不說，就是有!」
看見榆茹的反應，霎那間覺得榆茹真狠，難道就不能給我一點安慰，她可以向我索取一晚的慰藉，隔日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而我要的只是這麼一點點，她卻不願意給，一想到此，我便目無旁人，直接沒有形象的哭出聲，像是個要不到糖的孩子，放縱自己的情緒，徹底的耍賴、瘋狂地哭。
「對不起，我們回家好嗎?…」
我哭了好一會兒後，榆茹不忍心看我這樣，於是她伸手抹去我臉上的淚，她的手指還是那樣的冰涼，我反射動作的用我的手摀上她的手，想給她溫暖，她反常的沒把手抽走，任由我握緊。
「我好想要討厭妳…」
我呢喃低語的對榆茹說，我討厭這樣，和她的距離感覺很近，但每當我伸手想抓住，卻發現只是鏡花水月，她不知躲到那兒去，看得到但卻一直抓不住，這樣的情緒，讓我的淚水再次決堤，我緩了下來不再大哭，只是靜靜地流著淚，雖然我嘴上說著討厭，但手依舊貪婪的摀著她的手，捨不得放下，而她的手也沒抽離，手心依然貼著我的臉頰。
「嗯...」
榆茹只是微微點頭，輕輕的嗯了聲，她的眼神溫婉，是心疼?是愧疚?我分不清，也不願深想，只想這樣看著她的雙眼，從她的眼中望著自己的倒影，在她眼裡找到一點自己，這樣就夠了。
幾分鐘後，也許是哭累了，也許是榆茹的手起了安撫的作用，我收起情緒，點點頭同意回家，覺得好疲倦，眼皮好沉重，然後很誇張的睡著，想當然爾，我又斷片了。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那杯叫做不想長大的調酒酒精濃度超高，裝酒的巧克力碗除了巧克力外還加了大量的紅酒，奶酒加白酒再混紅酒，我這本來就沒什麼夜生活的乖小孩不醉才稀奇。
「軒軒…軒軒…軒軒…」
一個稚嫩的童音喊著我，我勉強張開眼，發現自己正在苡貞的車上，我身體向左傾頭倚靠著榆茹的右肩，她的頭撇向窗外，若有所思地望著快速轉變的風景，Summer則坐在我右邊，用他的小手翻著我的大手不知在找什麼。
「軒軒!妳醒了喔!」
Summer發現我微微徵開得眼睛，他睜著圓溜溜的大眼閃閃發亮。聽得我都無言以對，大哥，不就是你把我給叫醒的嗎?
我頭疼，無法言語，只是半張著眼睛勉強的看著他。
「軒軒，妳剛才哭得好大聲，嚇我一大跳，媽媽說因為妳受傷，痛痛，妳哪裡受傷?我都找不到，妳跟我說，我可以幫妳呼呼…」
Summer看到我不說話，他自顧自地熱情，我猜應該是我剛才的哭聲把他給吵醒的，那樣失控的樣子也嚇壞他了。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Summer的問題，只能將眼睛再度閉上，我的心受傷了…該怎麼呼呼?
車子行駛的搖晃在加上我還暈著酒，恍惚間，有些話聽得不是很確定。
「妳也是喜歡她吧?」苡貞開口。
沒人搭話，我只感覺到靠著的肩微微晃動著，一隻微涼的手輕輕撫平我皺起的眉。
「就是喜歡，才更不能和她在一起。」
隔日酒醒後，一切一如往常，有過第一次的經驗後，我很快地就收拾好情緒，學習力很強的我，也學會了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的過日子，元旦連假結束後，進入期末考的複習周，整天大考小考的沒完，學生是哀鴻遍野，但他們一人寫一張，我卻有30多張的考卷要改，每天改考卷改到頭昏眼花，該哭的人是我啊!
這幾個星期讓我唯一開心的就是毅翔的成績，從原本的30、40的成績上升至50左右，而且期末考更僥倖衝上60分，雖然不清楚他讀書的動力來源，但是看到他肯用功，我對他的印象大加分，對他是一整個偏心厚愛，還曾經在他痞痞的邀約下，答應和他去看過一次電影。
現在所有的導師都陪著學生到操場聽校長廢話，倒數放學、迎接寒假，而我則被榆茹指派回辦公室，趕著將期末成績統計出來，讓學生能夠在今天將成績拿回家。
「小方。」
舒晴走到我的座位旁，她的笑容真如陽光般暖心，她整個人看起來有種終於解脫了的輕鬆愉悅。今天是放寒假前最後一天上課，也是舒晴在學校的最後一天，她也回到辦公室收拾東西，她的請調通過了，下學期開始就調走。
「嗯?」我應了聲，停下手邊工作，抬頭看她。
「妳們的事情她都跟我說了。」
不用想也知道舒晴口中的她指的是榆茹，我傻楞楞的看著舒晴，不知道她想跟我說什麼。
「千萬別步上我的後塵呀…」
舒晴見我沒回答，她接著開口，意欲深遠的一句話。
「嗯…」
我微微的點頭表示我知道了。舒晴的後塵，我來得及回頭嗎?
「Sunny，妳有沒想過如果妳再堅持，也許結果會不一樣...」
「小方，我花了10年的時間才了解我跟她不適合當情人，若在耗下去，我只會更後悔沒早點分開。」
舒晴清晰的眼眸沒有任何猶豫。
「嗯…」
我點頭表示理解，我知道相愛未必能相守，但…就是替她們兩人十年來的羈絆感到惋惜，我就是一廂情願地認為，她們只要在堅持多一下下，結局就會不同了。
「妳真的很單純，沒有絲毫的雜質，她太複雜了，所以才會被妳的純粹吸引吧，也許…她會拒絕就是捨不得破壞妳的簡單吧…」看到我悵然若失的表情，舒晴接續著說。
「人能有多複雜，還不都是血肉做的….」我不解。到底是我單純，還是她們都把事情想複雜了?
「小方，最後一句話給妳，別像我一樣為了愛一個人去改變自己，到最後，對兩個人都是傷害。」
舒晴給了我如春風般溫暖的微笑，然後拿起收拾好裝箱的個人用品，轉身離去，沒有絲毫眷戀。
好溫暖的太陽，不只是微笑，舒晴整個人都充斥著暖洋洋的氣息，也許就是失去了這個太陽，榆茹才會這樣冰冷吧。
將成績印出後，我匆忙的拿著熱騰騰的成績單，趕往操場和榆茹會合，學生們看到成績單，瞬間從放寒假的歡騰興奮中立刻跌入地獄般的哀戚，我就在他們的哀怨聲，還有校長的不知所云中結束了這學期的最後一天，揮別了一半的實習時光。
- - - - - - - - - - - - - - - - - - -
1.居然20說了~~~~~~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75.181.115.56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lesbian/M.1467009868.A.576.html
推
06/27 14:48, , 1F
06/27 14:48, 1F
姊姊的魅力就在於難搞(無誤!!)
推
06/27 14:48, , 2F
06/27 14:48, 2F
→
06/27 14:49, , 3F
06/27 14:49, 3F
拍拍~
推
06/27 14:54, , 4F
06/27 14:54, 4F
推
06/27 14:58, , 5F
06/27 14:58, 5F
推
06/27 15:00, , 6F
06/27 15:00, 6F
推
06/27 15:10, , 7F
06/27 15:10, 7F
推
06/27 15:10, , 8F
06/27 15:10, 8F
推
06/27 15:11, , 9F
06/27 15:11, 9F
不可能XDD 不要自己決定阿XDDD
推
06/27 15:16, , 10F
06/27 15:16, 10F
推
06/27 15:16, , 11F
06/27 15:16, 11F
推
06/27 15:20, , 12F
06/27 15:20, 12F
推
06/27 15:22, , 13F
06/27 15:22, 13F
推
06/27 15:25, , 14F
06/27 15:25, 14F
推
06/27 15:28, , 15F
06/27 15:28, 15F
謝謝~
推
06/27 15:29, , 16F
06/27 15:29, 16F
推
06/27 15:30, , 17F
06/27 15:30, 17F
推
06/27 15:33, , 18F
06/27 15:33, 18F
※ 編輯: fisher858 (175.181.115.56), 06/27/2016 15:51:07
推
06/27 15:49, , 19F
06/27 15:49, 19F
推
06/27 15:49, , 20F
06/27 15:49, 20F
推
06/27 15:51, , 21F
06/27 15:51, 21F
推
06/27 15:51, , 22F
06/27 15:51, 22F
推
06/27 15:52, , 23F
06/27 15:52, 23F
→
06/27 15:53, , 24F
06/27 15:53, 24F
推
06/27 16:10, , 25F
06/27 16:10, 25F
推
06/27 16:13, , 26F
06/27 16:13, 26F
推
06/27 16:35, , 27F
06/27 16:35, 27F
→
06/27 16:39, , 28F
06/27 16:39, 28F
推
06/27 17:04, , 29F
06/27 17:04, 29F
推
06/27 17:10, , 30F
06/27 17:10, 30F
推
06/27 17:14, , 31F
06/27 17:14, 31F
→
06/27 17:19, , 32F
06/27 17:19, 32F
推
06/27 17:28, , 33F
06/27 17:28, 33F
推
06/27 17:29, , 34F
06/27 17:29, 34F
推
06/27 17:40, , 35F
06/27 17:40, 35F
→
06/27 17:40, , 36F
06/27 17:40, 36F
推
06/27 17:47, , 37F
06/27 17:47, 37F
推
06/27 17:49, , 38F
06/27 17:49, 38F
推
06/27 17:52, , 39F
06/27 17:52, 39F
推
06/27 18:13, , 40F
06/27 18:13, 40F
推
06/27 18:18, , 41F
06/27 18:18, 41F
推
06/27 18:21, , 42F
06/27 18:21, 42F
推
06/27 18:26, , 43F
06/27 18:26, 43F
推
06/27 18:49, , 44F
06/27 18:49, 44F
推
06/27 19:06, , 45F
06/27 19:06, 45F
推
06/27 19:10, , 46F
06/27 19:10, 46F
推
06/27 19:10, , 47F
06/27 19:10, 47F
推
06/27 19:24, , 48F
06/27 19:24, 48F
推
06/27 19:29, , 49F
06/27 19:29, 49F
推
06/27 19:32, , 50F
06/27 19:32, 50F
推
06/27 19:38, , 51F
06/27 19:38, 51F
→
06/27 22:08, , 52F
06/27 22:08, 52F
推
06/27 22:15, , 53F
06/27 22:15, 53F
推
06/27 22:17, , 54F
06/27 22:17, 54F
推
06/27 22:28, , 55F
06/27 22:28, 55F
推
06/27 22:36, , 56F
06/27 22:36, 56F
→
06/27 23:02, , 57F
06/27 23:02, 57F
→
06/27 23:21, , 58F
06/27 23:21, 58F
推
06/28 00:09, , 59F
06/28 00:09, 59F
推
06/28 02:11, , 60F
06/28 02:11, 60F
推
06/28 10:04, , 61F
06/28 10:04, 61F
推
06/28 17:03, , 62F
06/28 17:03, 62F
推
06/28 20:57, , 63F
06/28 20:57, 63F
推
07/01 13:03, , 64F
07/01 13:03, 64F
推
07/02 01:55, , 65F
07/02 01:55, 65F
→
07/05 23:17, , 66F
07/05 23:17, 66F
推
07/11 14:49, , 67F
07/11 14:49, 67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