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緩慢的練習 - 15

看板lesbian作者pinktooth (阿發)時間8年前 (2016/04/23 20:42)推噓12(12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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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忙撲了上去，探了她的鼻息，下意識的握住她的掌心。過了一秒之後我才意識到許瑞亞的呼吸雖然微弱但悠長而穩定，掌心也還是熱的，根本沒必要這樣緊張的瞎操心於是有點尷尬的清了清喉嚨。只是當我試著把她叫醒時，許瑞亞一點反應也沒有，試著搬動她時，昨天才扭到的左手卻不聽使喚，使不上半點力，也只能站在一旁乾著急。怎麼辦?如果為了這種事跑下去找圖書館阿姨，翹課被抓到惹上的麻煩不說，光是想到小葉教官對我露出頭痛失望的表情還有許瑞亞一定會因為引人注意而大為光火，我就覺得一陣呼吸不順。「怎麼了呢?身體不適嗎?」正當我內心天人交戰了十來秒，終於準備下樓找館員幫忙時，突然的，在我身後傳來一股陰柔的陌生嗓音，在空曠寧靜的圖書館中顯得有些陰森。我猛的轉頭，赫然發現一名男人彷彿柴郡貓般從黑暗中現身，先是一雙狹長而不懷好意的雙眼，然後是整個人，瘦長的身影踏著不疾不徐的腳步朝手無縛雞之力的我和負責不省人事的許瑞亞走來。「我能幫得上忙嗎?」「你是誰?」我一個機靈，下意識的擋在許瑞亞前面，擺出兇惡的表情，壓低了聲音，試圖掩飾心底的驚慌。顯然我的表情一點都不嚇人。超自然的男人只是站定在我面前，歪頭看著我的動作，本來帶著打量神情的男人眼睛一亮，狹長的眼馬上瞇成兩道彎月，那表情竟然讓我覺得，好像有點興奮的意思在。「哎，別這麼不友善嘛。你不認識我，可是我認識你很久了呢，安如。」瘦高的陌生男人微微彎下腰，笑咪咪的看著我，看看許瑞亞，還有掉在地上的那本書，再緩緩將視線調回我臉上，以他陰柔的嗓音說著。被一個突然出現，不知道是什麼來路的陌生人這麼親切而清晰的叫出名字，真有一股說不出的毛骨悚然，尤其是那意義不明的笑容…胃底升上一股惡寒，全身肌肉緊繃著，我感覺自己的交感神經已經被刺激到限度了。似乎並不在乎我會不會因為那一句話就釋出善意，陌生男人輕輕咦了一聲，雙手插在口袋裡傾身越過我，看著躺在沙發上毫無反應就只有呼吸的許瑞亞，仔細打量了幾秒。「還是不說話的時候比較漂亮喔?」他就這麼維持前傾的姿勢，轉頭定定的看著我，好像真的很想要尋求我認同的模樣。我只好點了點頭。其實我也有同感，許瑞亞只要一開口就會讓人很想餵她吃磚頭。呃，不過，重點似乎搞錯了吧? 想來這傢伙大概也是神的走狗，並且認識許瑞亞，也知道我…這就表示，他也知道我捅的簍子還有許瑞亞現在沒什麼力量的事情吧。而他這輕浮的態度顯示出他並不真的將許瑞亞放在眼裡，何況現在的許瑞亞跟麻瓜根本沒兩樣。大事不妙。假如此刻這傢伙真是來找碴或尋仇什麼的，她，不，我們，可根本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啊。「放心吧，她沒事的。」然後男人直起身來，居高臨下的，不知道是賣萌或者誤解了人類文化或者單純脖子扭到地歪頭看我，眼神溫和還帶著笑，幽暗的眼瞳裡卻有無法讓人安心的什麼。不過男人似乎自以為很好相處。「啊，失禮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司牧RU-49，是負責你這區的喔。公司的司，牧羊人的牧，你就當我是人類的風紀股長吧，具體工作內容抱歉無法多透露。當然這只是個編號，跟RU486一點關係都沒有噢。」一點都不好笑，誰會覺得有關係啊。雖然知道許瑞亞沒事不能不說是令人放心許多，但神的走狗自以為親切的介紹和不著邊際的爛笑話完全就令人火大，我沉默的抬頭看他，努力扭曲了一下嘴角，卻被另一種怪異的感覺抓住心神。在這人…這隻狗動作的時候，身上總會傳來一陣濃郁的花香，並不是說那股味道很重，而是，來自熱帶的那種，香味濃郁的花。像這種陰陽怪氣的傢伙身上噴香水好像理所當然，但是那股香味… 就是莫名的，覺得好像曾經聞過。在某個十分詭異但關鍵的時刻聞過。我皺起眉頭努力回想，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安如，你越來越聰明了。不過啊，我人這麼好，你有疑問都可以直接問我，何必自己想破頭呢。」彷彿看穿我的心思，RU-49的微笑更深了，他的嘴巴寬闊，那樣燦爛的弧度卻不露出一點牙齒的笑讓我開始有些不自在。他略微彎腰，將頭湊近我，那股太過濃郁花香又撲鼻而來。「每個司牧都會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界』。我自己的是一個非常華麗的溫室花園...... 我身上優雅的香氣就是每天薰染而來的...總之，想從我們身上的味道判斷我們來自何方是不準確的噢。事實上，我們科長還因為太喜歡汽油味，所以把自己的界弄成加油站的樣子呢。說起來是個像休息室一樣的地方，但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如果一個司牧的界崩塌了，那可是很危險的事喏。」「所以?」有必要跟我解釋的這麼詳細嗎?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糾結起眉毛。「所以我們不想告訴你的事，你想破了頭都不會知道的。」RU-49又直起身來，整了整襯衫衣領，溫柔微笑，一邊像是吵醒許瑞亞似的輕聲說，但我實在無法分辨那雙眼睛底下到底懷著是善意或惡意。我們? 「你想告訴我什麼?」我微微嘆了口氣，是不是所謂的神的走狗都有把玩人類的壞習慣? 「唉，安如，你真的是，非常容易接受事實的人。這樣一點都不好玩。」RU-49也學我微微嘆了口氣，好像真的很掃興，很遺憾那樣。但句點還沒落下，他像是靈光一閃那樣，眼珠子轉了一圈，又扯開那個太過暢快的笑容。「先不說這個，我想邀請你到我的界作客呢。」「哦…不過…」不過我不想啊。拒絕的話都還沒說出口，RU-49已經過動兒似的一骨祿站起身來，伸手按在他身後的，明明應該是隔開圖書館與自修室間的牆上，閉起眼睛，像是魔術般，昏暗之中，那一片死白之間出現一扇門。厚重的，華麗的黑色鑲金邊雕花木門。而RU-49輕輕拉開那扇門，微微欠身示意我進門。他狡猾的笑和狹長的眼讓我感到背後涔涔流下冷汗。我幹嘛進去?發生危險怎麼辦?面對門內的那片黑暗，我遲疑的吞了口口水，一邊看了還躺在沙發上，不省人事的許瑞亞一眼。「真令人傷心，我可是懷著善意與慷慨邀請你的呢。」盯著我明顯不願意的表情，柴郡貓一樣的男人笑意更深了。「你不來，我就不告訴你讓她醒過來的方法。」去就去啊。萬一許瑞亞真的有了個萬一怎麼辦?就算我只是一介普通人類，我也想努力保護她，否則豈太不講道義。我勉強對自己扯出一個微笑，聳了聳肩，站起身來，往那扇厚重的門踏去。果然像是柴郡貓說的那樣是個溫室。那瞬間有種真空感，我屏住呼吸跨了過去，進入眼簾的竟然是一整片翠綠中點綴著奼紫嫣紅，不知名的藤蔓從我頭邊垂落，在散發微光之處，我看見溫室的玻璃帷幕。而柴郡貓就端坐在溫室中央的單人沙發上，翹著腳，雙手在腿上交疊成輕浮的金字塔，正笑著，將我的驚奇看盡眼裡。「人類。覺得神奇嗎?」不同於方才的圖書館一腳，此刻的柴郡貓徹徹底底是個主宰者，正將我關進他的牢籠裡，對我笑的太過友善。我安靜走過去，在柴郡貓旁邊的另一張深紫色沙發上坐下，周身傳來的濃郁香味讓我問爛不已，腦中似乎又閃現了熟悉又陌生的畫面，而來不及解讀，又被另一陣夾帶香氣的風給吹亂。我掩飾心底的不安，將背靠到沙發上，盯著前方不知通往何處的黑暗－這溫室乍看之下好像溫暖明亮，實際上卻似乎無邊無際，遠方還傳來陌生的鳥啼聲。「歡迎光臨，我想盡地主之誼為你介紹一下這方小天地，不過這對你來說又有何用呢? 」柴郡貓收回視線，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很滿意似的從容微笑，修長但輕浮的十指搭成尖塔。「先別管這個了。安如，你相信前世今生這回事嗎?」－－－－－－－－－－柴郡貓就是愛麗絲夢遊仙境裡面那隻紫色的貓明後天可能不會更新不好意濕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1.81.232.231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lesbian/M.1461415376.A.1AF.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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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cha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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