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我曾經眼裡只有妳 - Intro
我一直很想問,但怕妳覺得不好意思,我就一直假裝不知道這回事。
如果妳是為了紀念那段刻骨回憶,為什麼一年半前妳故事只說了一半,
就步入下一段感情?
那換我來說,我終於有力氣,換我幫妳把沒道完的故事換個角度開頭、延續。
08年,我們不能避免的認識了,開始嶄新的高中生活,說真的會想進這間學校,
只是為了俐落的白衣黑褲,國中時看到這學校的女生都好美啊!
剛開始在班上雖然也交了幾個女生朋友,但反而跟男生特別稱兄道弟,
男生比女生好懂多了,不用思考每句話背後的含義、有話直說也不用吵架冷戰。
雖說如此,但我知道也只能稱兄道弟,僅此而已。
在一學期的打打鬧鬧中慢慢認識班上的每個同學,直到高一下學期,
我漸漸發現自己越來越在意沒有什麼交集的她,K。
K是看起來愛笑又沒什麼煩惱的女孩,講話直來直往,
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在想什麼的女孩,很喜歡講髒話,
但不讓我反感,也許是因為K有著特別的音色。
有次期中考試後定期的換座位,我剛好被安排在她的位置後面,
那時候我才發現K是很在意別人對她看法的人。
我說她頭髮太長了,她當天就會不停照著鏡子摸著頭髮,隔天就少了幾公分;
我說她音色很適合唱孫燕姿的歌,她真的有模有樣地唱了幾句
並且滿心期待地問:「怎麼樣怎麼樣?」
誇獎她,她也會毫不保留將笑容堆滿整張臉,
我只在心裡想,這樣直率的女孩,好可愛。
雖然很喜歡K,但我卻不能像對待一般女生朋友那樣跟K相處,
頂多稱得上是同學,而不像朋友。
後來,K還被熱音社的同學問了要不要當主唱,我還鼓吹著她去啦去啦。
我知道只要慫恿她,她就會有勇氣下決定,而這角色很適合K,
即使其實我不太想讓大家發現了這個閃閃發亮的K。
那陣子跟K熟了一點之後,K總愛在放學準備離開教室時用力的抱抱我
說好喜歡妳喔,我都故作鎮定或敷衍著揮著手
「好啦好啦!快滾、快回家!」,
而我每天書包卻收得越來越慢,等她走向我。
我被寵壞了。
漸漸,上學都是期待能見到K,
但我開始越來越不知道看見她時要跟她講什麼,
只會偶爾鬧鬧她,有時候讓她真的不開心我還會很想鑽地洞,
但除了鬧她,我怎麼都不能像朋友一樣跟她聊天聊心事。
放學跟著同樣是熱音社的朋友一起去社辦看他們練習,
藉著幫其他同學記錄的名義拿著sonyericsson手機錄影,
其實我想偷偷記錄的只是握著mic站在正前方的K而已。
當我認真察覺到了自己每天都在想著她,
並沈浸在她每個放學的「好喜歡妳。」
,我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於是忍不住在美術課告訴好友C
「欸我跟妳說,我喜歡女生。」
C翻了個白眼,回頭看著K說
「你們自己去聊聊啦!」
為什麼要我跟K聊聊?這說明什麼?
C又一次白眼:「她也喜歡女生。」
我當下真的差點尖叫,我有機會了?
我當天晚上在即時通前等了一整晚,很想問清楚C關於K喜歡女生這回事,
但C卻一直沒有上線,終於忍不住地敲了正在線上的另一個共同好友,G。
G當時聽到時只是告訴我希望我不要喜歡她,我會受傷。
為什麼會受傷?我不懂,她不也是喜歡女生嗎?
G:「她有喜歡的人了。」
我從天堂瞬間被扯進地獄,尤其G接著說是隔壁班、
班上男生剛開學就鬧鬨鬨說著可愛的Y。
雖然知道K跟Y根本沒有任何交集,但她喜歡的是Y這樣的女生,
跟我一點共同點都沒有的Y,而我又怎麼跟這男同學間傳著可愛的Y相比擬。
我遵守著和G的約定,不讓K知道我早知道了這個秘密,
但從那天開始,我開始注意到K注視的方向,
即使在跟我打鬧後、抱著我說好喜歡我之後,
我都看得到她的視線在偶爾會經過教室走廊的Y身上。
每每看到K的朋友對著K打pass說「欸欸欸Y經過了。」
然後她們就會陪著K一起到走廊等著Y在下課鐘響前的路過,
我只能視而不見,但她們在走廊的聲音卻被放大在我耳邊,K的聲音變得好刺耳。
那是一個大家都在打網誌又會定期去看朋友、同學網誌的上一個網路時代。
我在網誌打了很多跟K有關的文章,卻告訴自己不能太明顯,
同校、同班、熱音等等都是不可以出現的關鍵字,
我不停在網誌裡告訴自己要放下,這樣下去只會更難過更辛苦,
而即使經歷過失戀,但沒有人告訴我要停止暗戀也這麼不容易。
我每天都在心裡煎熬,但世界沒有改變,K也沒有改變,
她依然關心下課時間Y有沒有站在走廊、依然對我說喜歡,
而我卻能見到K時瞬間掉淚,我都要鼓起很大勇氣才能在K面前展現原本的自己。
學校沒有改變,K也沒有改變,我被她當成朋友了,
K在校慶前來告訴我她最大的秘密—喜歡Y的秘密,
我很慶幸我早知道而有了心裡準備,好讓我能表現驚訝。
「她X月X日放學有個社團公開表演,但我有事不能去看,妳可以幫我錄影嗎?」
「她會跟另外一個男生一起表演,但我不想看到那個男生,妳不要錄到他!」
K是有目的的,我卻答應了。
我拒絕不了她,即使我百般的不願意,但想到能讓她開心,我拒絕不了她。
「我的天空今天有點灰,
我的心是個落葉的季節。
我不知道如何度過今夜,
所有的燈早已經全都熄滅。」
那天Y在表演舞台上這樣唱著,我像是最感動的那個觀眾,
我止不住眼淚,可惡,Y,妳這是在取笑我吧!這該由我來唱啊!
當隔了一個週末的星期一,一到學校,
K已經興奮地在教室等著我開藍牙傳影片給她,她笑得開心,
我表面翻了白眼卻在心裡哭笑不得。
後來我承認,我很心機的把手機攝影畫素調成了精簡模式,
已經夠小的手機螢幕裡,Y的長髮大眼和當時淚光下看見的一樣模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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