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Marriage(三十)

看板lesbian作者aden54 (Amber)時間9年前 (2015/01/04 20:41)推噓30(30推 0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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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父母去世後，葉馨遠就不大願意回到曾經住的舊家，但也不捨得出租或賣掉，便一直空著，每隔一段時間，艾利都會過來整理和打掃，可能是被袁澍誠實面對感情的勇氣鼓舞，葉馨遠覺得自己也應該走出陰影，所以這次選擇自己一個人回到舊家打理雜事。雖然已經過了許久，但一看見庭院裡隨風起舞的生鏽鞦韆，葉馨遠還是忍不住鼻酸，那是剛來澳洲時，爸爸為了哄她開心，用一個星期的時間在庭院裡搭給她的鞦韆，而這座鞦韆也成了她在澳洲第一個美好的記憶。看著這座鞦韆，葉馨遠腦中的回憶便泉湧而上，她輕輕用手撫上鞦韆生鏽的表面，好像還能感受到爸爸站在背後為她推著鞦韆的力道，厚實的手掌傳來的溫度，鞦韆盪到最高點時，好像還能聞到逐漸從屋子裡飄來的蛋糕香，依稀可以看見媽媽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但事實上，只有她一個人站在門口鼻酸。距離艾利上次回來已經過了半年，光是整理庭院和打掃屋子就花了葉馨遠大半天，晚餐則去附近買了速食解決，跟艾利住在一起以後，葉馨遠就很久沒有過一個人吃飯，今天形單影隻地坐在空蕩蕩的老家吃飯，顯得特別淒涼。簡單解決晚餐後，她便來到了父母的臥房，想去整理那些，當時完全不敢碰觸的，父母的遺物。爸爸的西裝、領帶，收藏的煙斗、古董，媽媽的衣服，心愛的高跟鞋，愛看的小說，葉馨遠一一整理歸類，有些留下，有些丟掉，有些打算捐出去。在她整理完大部分的東西後，已經是凌晨時分了，當她正搬起一摞整理好的書籍，打算放進箱子就去休息時，卻從媽媽的其中一本書夾頁中掉出一封信，信封背面寄件人的署名是“袁景”，時間是十三年前。十三年前…難道是袁阿姨離開前留的？想到這裡，便激起了葉馨遠的好奇心，她打開信封，信封裡有兩張紙，一封信和一份協議書。葉馨遠先看了協議書，那是袁阿姨和叔叔的離婚協議書，她還沒有細看內容，光看到最下面有有叔叔的簽名，簽名的日期還和旁邊阿姨簽名的日期一樣，是阿姨離開前的一個月，葉馨遠就覺得不解，當時袁阿姨離開時，叔叔不是和袁澍一樣，到最後才知情的嗎？反覆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後，葉馨遠開始細讀協議書的內容，把協議書和信都看完後，她跌坐在床上，一股寒意從她拿著信的手滲透進心底。逐漸回過神後，葉馨遠拿起手機找出袁澍的號碼，撥出前卻又反悔，將手機丟回床上，思索了一陣後又再拿起手機，又再放下，這樣重複好幾次後，她深深吸了兩口氣，才重新拿起手機咬牙按下通話鍵。「喂，小遠？妳怎麼會這個時候打長途電話給我？怎麼了嗎？」電話那頭傳來的是袁澍不解的語氣。「嗯…上海的培訓都順利嗎？」雖然撥通了電話，但葉馨遠仍是沒有想好怎麼向袁澍開口，自從袁阿姨離開後，袁澍便把對父母的愛都放在了叔叔身上，如果自己現在說出了實情，袁澍是不是又要再痛苦一次，但若是不說，難道要讓袁澍這樣一直恨著袁阿姨嗎？「整體來說不錯，不過今天，我見到那個女人了。」「哪個女人？難道是袁阿姨？妳有和她講話嗎？」葉馨遠的語氣頓時激動了起來，沒想到會這麼巧，她手上還握著袁阿姨寫給自己媽媽的信，袁澍就碰到了袁阿姨，而這封信中透露的進退兩難和悲傷，也讓葉馨遠不由自主的同情起，在她印象裡永遠是從容優雅的袁阿姨。「我當作我們初次見面，也沒什麼話好跟她說吧。等等，妳到底為什麼這個時候打長途電話給我？」想到今天見面的場景，袁澍不想再多說，小遠應該是最能了解她對那女人的複雜心情的人。葉馨遠遲疑了一下，直到電話那頭的袁澍以為電話斷了，喂了好幾聲，葉馨遠才道：「我還在啦，我是要跟妳說，嗯，我今天回墨爾本的家了，想說好好地整理一下爸媽的遺物。然後，我在我媽一本書裡，發現了一個信封，是袁阿姨走之前，給我媽的，裡面是一封信，還有阿姨跟叔叔的離婚協議書…」袁澍聽到離婚協議書，便皺起了眉頭，在她的印象中，爸媽並沒有簽過什麼離婚協議書，只有她媽單方面留了一堆財產轉讓書，隨著小遠講下去，袁澍的眉頭就越皺越緊，一開始還想她提出疑問，但聽到最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全身無力，只能任由身邊的程軼將她抱住，並接過自己手中的電話。袁澍沒有再去聽程軼和小遠的對話，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原來自己所以為的真相，其實都是用一個個謊言所堆砌起來的假象，原來自己一直以為是最大受害者的爸爸，其實和自己所想的完全不一樣。早上六點，程軼就自然醒了過來，在床上來回滾了滾也毫無睡意，不禁埋怨起因為袁澍而變調的生理時鐘，洩憤地打了一下身旁空著的枕頭。昨晚袁澍就去了南京，接下來要在南京待兩天，再去杭州待兩天，到週末才回上海，而自己接下來三天也分別要在不同的餐廳進行培訓。在床上又滾了幾圈，已經是六點二十了，程軼便打消再睡回去的念頭，決定起身再看看等一下西餐廳培訓要用的資料。翻閱著自己用袁澍做的教材為基礎而整理的教案，程軼卻有些無法專心，好像自從和袁澍在一起之後，兩人就很少分開，現在一分開，就忍不住想著現在的她起來了沒，在做什麼。不過這次袁澍和阿姨久別重逢，又解開了心結，阿姨還陪著她去出差，現在的袁澍應該心情很好吧。那晚接起小遠的電話後，袁澍的表情從一開始的疑惑，轉為訝異，最後則是愣愣地拿著手機一語不發。程軼聽到電話那頭的小遠喂了好幾聲，袁澍都沒有反應，反而是全身癱軟，程軼立刻伸手抱住袁澍，並接過她手中的電話，然後聽小遠重複了一次剛才和袁澍說的話。被程軼抱著，袁澍的腦海中不斷浮現當年發現媽媽離開後，自己打電話給爸爸求救時，他慌亂驚訝的語氣，還有爸爸趕回來後，兩人一起看到媽媽留下的那些財產轉讓書的時候，他錯愕而毫不知情的表現，再想到剛才小遠說的協議書的內容，袁澍就覺得一陣噁心，這樣的反感讓她無法言語，深怕一開口就反胃。程軼在掛上電話後便讓袁澍靠在自己身上，靜靜地陪著袁澍在外灘坐著，坐到燈火通明的浦東變成一片漆黑，浦西的鐘樓傳來了十二聲鐘聲，袁澍才輕聲開口說要回去。在出租車上兩人也一路無話，袁澍開始想起那些以前從未懷疑過，而現在想起來都有些蹊蹺的往事。當年爸爸雖然表現的很沉痛，難過地甚至辭掉了工作，卻從沒有一點想尋回媽媽的意思，反而是很快地轉賣了當時她和媽媽在墨爾本住的房子，換了一大筆現金，當時袁澍只覺得爸爸是怕觸景傷情，而自然也從未問過那一大筆現金爸爸用到哪裡了，還有當年的一些小事，現在想來，袁澍才發現其實都有些詭異。直到回到酒店，程軼覺得自己再也耐不住這樣的沉默，於是從身後抱住袁澍，想要轉移一下袁澍的注意力，輕輕開口道：「袁澍，我們明天去田子坊逛逛，好不好？」重新檢視了那些記憶後，其實袁澍已經沒有剛聽到時那麼震驚了，雖然心中仍滿是五味雜陳又理不清的兩難，但畢竟她現在也不再是十五歲了，比起無力地難受和逃避，她更想弄清楚的是當年的真相，於是遲疑了一下便道：「嗯…抱歉程軼，田子坊我們可以之後去嗎？我明天想去一個地方， Emily之前有旁敲側擊的跟我提過，那個女人…現在做的品牌服裝在上海有旗艦店，我想，去跟她談談」袁澍背對著程軼，所以並沒有看到，在她話還沒說完前，程軼便勾起了嘴角，袁澍的話一說完，程軼便緊緊抱著她，溫柔而篤定地在她耳邊道：「當然可以，妳想去哪裡我都會陪妳」程軼簡單的一句話的話和緊緊的擁抱，就像一劑穩定心神的強心針，輕柔地打進了袁澍的心裡。有時候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去表示理解和安慰，因為在傷痛面前，安慰的話語是蒼白無力的，然而陪伴和擁抱則是止痛藥，無法治愈傷病，卻可以撫慰疼痛。雖然嘴上說著想知道真相，要和那女人談一談，但真的站在Neutral旗艦店門口時，袁澍卻是徘徊了半天，仍跨不出那一步，而程軼則是從袁澍和她說那個服裝品牌是Neutral開始就兩眼放光，袁澍才發現程軼有很多自己覺得好看的衣服都是Neutral的。程軼完全沒想到，袁澍的媽媽竟然會是自己最喜歡的衣服品牌的設計師，諷刺的是，這個牌子是夏瑾空推薦她的，當時她們買了好幾件一樣款式的情侶裝，還說有機會一定要來上海的旗艦店逛逛，而現在，和自己站在門口的卻已經是袁澍了。陪著袁澍在店門外來回踱步，程軼看著一向冷靜沉著的袁澍，臉上滿是忐忑緊張的神情，便將自己心中的感慨先放到一邊，牽起袁澍的手，毫不猶豫地推開店門，拉著袁澍逕直走進店裡，邊走邊道：「我們進去吧，展示窗那件毛衣好好看哦」袁澍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也沒料到程軼會就這樣把自己拖進去，才正想拉著程軼再往外走，一抬眼，卻和那對與自己神似的雙眸四目相對，那雙總是淡然的眼眸中，此刻寫滿了驚訝和欣喜。袁澍愣愣地與她對望，看見自己仍能牽動她的情緒，心中莫名地覺得滿足，但下一秒袁澍便又氣惱著自己這種不爭氣的知足，下意識地想轉身離開。程軼卻緊緊地抓著自己的手不放，然後笑著對那個與自己最親，卻也最疏離的女人道：「妳們聊吧，三層樓的旗艦店我應該可以逛很久」先祝大家新年快樂!!! 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天了，咳咳真是不好意思，因為原PO最近除了正常工作之外，還在忙著打零工維持生計XDD 每次回家，要不就累癱了，要不就也沒辦法靜下心來寫文章，所以拖了這麼久才更新。下次更新也很難說會是什麼時候，但反正不會斷尾的！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0.174.205.173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lesbian/M.1420375303.A.90E.html ※ 編輯: aden54 (110.174.205.173), 01/04/2015 20:4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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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LF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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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wle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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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er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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