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這個八月有點冷 41
何薇薇怒氣沖沖的搭著電梯，電梯門在一樓大廳打開的剎那，
她確定就連老天爺也不是站在她這邊的。
門外下起傾盆大雨，但她這種氣勢怎麼好意思上樓等雨停？
何薇薇邁出步子一頭跨進雨中，噴發的怒氣讓滂沱大雨澆得悶進心裡；
怒火中燒。
待她發動機車，雨水早淋得她從頭頂濕到腳趾、外衣濕到內褲，
何薇薇在來來往往的車陣中穿梭，濺起一道道坑洞中的積水。
在雨衣大軍裡，她像個被包圍的異形，
斗大的雨滴打在臉上，像敵方射來的彈藥，啪搭啪搭響；
無處可躲，千瘡百孔。
當初徐八月硬是拖著她，上了這艘異形戰艦，
溫柔的眼神騙取她的信任，卻撒了這片佈滿尖刺的網，
讓她置身其中；原來她才是那隻被捕獲的異形。
徐八月在大雨中開著車，陷在滯泥的車陣裡，豆般大的雨水，
霹靂啪啦降在擋風玻璃上，像一支支削得銳利，隱了形的箭；
箭箭穿心。
停好車，她焦急的飛奔上樓察看，
腦子裡滿是何薇薇在大雨中的背影，徐八月像繞著燈火的飛蛾般，
在空蕩蕩的屋子裡亂竄，找尋小白痴的身影；沒有。
徐八月落寞地接起手機來電，
「喂？說。」
「襄理，我小雅，薇薇她...」
小雅聽著電話裡命令式的語氣，妳以為妳賭神啊？梭？
「在妳那嗎？」
「她在浴室裡，我想妳還是......。 」
小雅話還沒講完，就聽見手機裡傳來嗶聲斷線，
「還是...過來一下...，...八婆竟然掛我電話，有夠沒禮貌...。」
徐八婆只對何薇薇一個人溫柔，真是單蠢得令人厭惡啊，
難道不知道要好好巴結情人的好姐妹？浪費了她的三寸不爛之舌。
三寸長舌的小雅還在認命地抹著客廳的水漬，
門鈴與一道驚雷同時響起。
這種陰沉的天氣適合拍鬼片，徐八月定是跟著那道雷下來的，
閃著銀藍的氣勢，炸亮整個夜色。
「人呢？」
「在房裡，」
小雅停下擰著抹布手，掏出一把鑰匙，朝房裡撇頭示意，
「她鎖門了。...呵呵，不要在我床上亂來哦，床單剛換~」
徐八月面無表情地接過鑰匙，
「開個玩笑也不行...。」
小雅尷尬地掛上乾笑，就看徐八月濕漉漉的雙腳，
橫跨過面前的吸水墊，踏上木質地板，留下一路水印。
果然是物以類聚！她莫可奈何的低下頭，像阿信般默默地抹著地，
「嘖！難道當我拖把？等妳們合好，
老娘要妳們拿養樂多吸管喝光桶裡的抹布水..。」
「薇薇。」
徐八月站在門邊，望著何薇薇坐在床邊吹著頭髮的背影，
纖弱似草，長長的髮絲隨風擺動。
她上前接過吹風機，輕柔地撫上那頭半乾的髮，
漾起一股陌生的香氣。
『出去。』
何薇薇扭過身子，睜著紅腫雙眼望著徐八月，
長髮披散，像極了剛從電視裡爬出的貞子，帶著滿身怨念。
「薇薇，妳聽我說...」
『我要跟妳分手。』
「妳說什麼？」
徐八月怔怔地盯著何薇薇，如果那句話是一道驚雷，
那徐八月就是那棵被無情劈打的荒野枯木，心如槁木，漫著焦味。
『妳剛才聽清楚了，我不想說第二次。』
何薇薇像座眾人以為的死火山，積壓了百年，
紅色的火焰與岩漿直衝天際，震盪消弭，徒留滿地哀號。
「我不要。」
八月努力壓下心口陣陣酸蝕惱人的無措，
「...妳會後悔。」
翻騰的語句承著飄飄忽忽的音節，如一縷煙硝落在空氣中。
『後悔！簽妳給的合約我才後悔！聽妳的話我才後悔！
相信妳我才後悔！跟妳在一起我才後悔！
沒成全妳跟蕭亞娜我才後悔！』
何薇薇的話語像蝗蟲過境般，傾巢而出，
嗡嗡擺動的翅膀在徐八月眼前飛舞，一片一片啃咬她的血肉。
『我是妳揹黑鍋的替死鬼？是妳寂寞的上床對象？
是妳擋蕭亞娜的藉口？』
「薇薇，妳怎麼能這樣想？」
何薇薇看著徐八月訝異的神情，心被一波波的失望淹沒，
多希望八月可以否認、可以找藉口、可以告訴她不是那樣。
卻只是一句，妳怎麼能這樣想？
曾經在她心裡反覆的100個理由，現在都在取笑她，
像鬼魅般地呲牙裂嘴，看她痛哭流涕、撕心裂肺，將她吞噬。
『是不是對我愧疚，才對我好？』
「我不會讓妳有事的，怎麼會是愧疚？」
『如果我沒纏著妳呢？是不是就能乾脆的把我一腳踢開？』
「我說我不會讓妳有事的...，從一開始我就不會讓妳有事。」
徐八月心裡突然湧起一陣笑意，蕭亞娜那些讓她聽到想吐的台詞，
現在卻原封不動的從她嘴裡說出來。
「我的確沒想到我會...，我們會在一起。」
『在一起？這樣還能在一起嗎？徐八月我喜歡妳、
我簡直愛死妳了！死皮賴臉的掏心掏肺，
妳是不是也覺得我很不要臉？是不是？』
何薇薇哭喊著，眼裡透著強撐的倦意，昏昏沉沉，
累得只想把自己放在床上，埋入枕頭、埋入黑黑、深深的夢裡。
「薇薇，不是這樣的，妳先冷靜點。我跟妳道歉好不好？」
『我不要道歉！我要妳走！』
「薇薇...，妳先聽我說...」
徐八月倉惶地摟著何薇薇失控亂撓的身子，
小白痴生起氣來，像頭熟睡被驚醒的獅子，非同小可。
『妳不走是不是還想看我丟臉！連要妳滾都不行嗎！』
徐八月看著何薇薇歇斯底里，她慌了手腳退出房門。
聽見徐八月的關門聲，何薇薇任自己躺在床上，
一顆顆液體從眼角流出，止不住，讓那枕裡的棉花隨意汲取，
染出一片悔暗的濕溽；長出名為悲傷的芽。
氣息短促，她泛著汗，沉沉的腦袋似化成陀螺，
軸心偏離，卻仍不停地轉，轉著一圈圈不成圓的圓；
忽左忽右，伴隨陣陣尖銳的嗚嗚風鳴。
徐八月踱回客廳，坐在沙發上，肩背的線條繃得直挺，
耳裡傳來何薇薇斷斷續續的哭咽聲，她掩面無法控制的發著抖，
手腳像抽去筋骨般無力。
「欸...襄理，妳們沒事吧？」
小雅抱著水桶坐在地上，她是頭一次見何薇薇發這麼大脾氣、
頭一次見徐八月茫然失措；好比鄉土劇的3D實境秀。
照這情況看來，誰被誰吃得屎屎的，還無法說個準，
她身為情人的好姐妹尚機會佔點優勢、揩點油水。
「...我去看看薇薇好了。」
徐八月胸腔裡像有什麼不知名的東西，
被提得高高的，然後一瞬跌到那深深、深深的底，碎了一地的痛。
再多的眼淚都填不了她親手掘的坑。
「薇薇！妳醒醒啊！不要死啊！」
房裡傳來小雅尖銳的大聲叫喊，
「媽呀！鬧出人命啦！」
徐八月吊著一顆心，慌慌張張地衝進房裡。
續續續 大雨持續，千頭萬續，今日續今日畢 續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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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38.2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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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頭推送上次a大繳的血淋淋內褲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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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沒寫出來。 房東：吉屋出租，租了變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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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yekoucing 來自: 114.38.8.114 (03/14 0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