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一大圈-19
28.
「這樣好嗎...」楊允藍擔憂望著剛駛離的轎車，
可可翹腳斜倚在沙發，漫不經心應聲，「有駕照就可以上路，別擔心。」
「她畢竟才剛考過駕照...她自己直接上路真的好嗎...」
楊允藍拉下窗簾，往可可身邊走，可可滑溜如蛇，
攀上送上門來的獵物，湊在楊允藍腰際深呼吸，「妳好香～」
空氣分子推擠衣料，輕輕摩擦皮膚，楊允藍紅了耳根，身體仍推拒，
「我要去煮飯...妳正經...嗯啊...」
冰涼的手探入上衣，以反差的溫度惡戲腰間細嫩肌膚，可可繼續動作，
把人抱在懷裡輕哄，「難得曠曠出門了，我們在家裡玩嘛。」
沾了糖蜜似，雙眸映著蜜金光澤，望著楊允藍，語氣綿軟在撒嬌，嘴微噘。
即使她已三十餘，看在楊允藍眼裡，仍是融化心裡的可愛。
在衣服下伺機而動的手，卻一點也不可愛。
冰涼的指尖向上劃著胸部輪廓，那一臉撒嬌無辜，反而是熟透滴蜜的煽情，
體溫節節高升，楊允藍節節敗退，沉重喘息，冷空氣圍上前，
衣服被撩起，可可濕潤唇吻烙下濃濃鮮紅，吸吮的水澤聲迴盪在只剩兩人的客廳，
下腹部的熱帶渦旋攢聚成形，楊允藍不可自抑顫抖著，試圖鎮壓直直上沖的螺旋高熱。
可可隔著布料診治那汪發燙的沼澤，垂首而眉目上勾，
媚視楊允藍迷離神色滿頰的嫣紅，心碰碰跳著，
在一起已經十年餘，她仍舊為這溫潤又無法抗拒自己的女人心動。
楊允藍闔上眼，任由炙燙的舌接連引爆細嫩肌膚下的地雷，可可溫柔地點火，
讓她因熱彈跳，扭腰拱背，燥熱不解，下腹源源不絕的難耐滋味攀上胸口，
觸碰激起漣漪，電流交叉匯流到濕糊的私處，如春季薄冰漸散那霹啪跳動的騷動，
緩緩裂解，潮水湧現表面，楊允藍呻吟，裸背倒在地上，
地板沁涼仍無法止住那融化五臟六腑的騷動，瞇眼看見可可囓咬鎖骨，
手仍在私處徘徊，卻略過碰觸那正鼓脹的快感心臟，她又拱起腰，
可可獎勵似地輕搔過那敏感，又停下動作，楊允藍嬌羞喘息，「妳壞...給我...」
雙唇四瓣纏綿，下身沒有閒下來，有韻律地抽動，手掌隨動作掠過那腫脹的敏感尖芽，
楊允藍瘋狂挪挺腰部配合著，像是駕馬的騎者一會兒騰空一會兒落在鞍上，
她熱愛著這疾速撞擊，閉起眼而白光熾烈，幾乎難以承受的高潮一閃而逝，
下身劇烈抽搐著像在挽留那高潮的餘韻。
夏季午後的冷氣房，她們趁孩子出門的時刻恣情嬉戲，
而一樓的管理員煩惱地代她們這一戶，簽收了來自地檢署的刑事傳票。
29.
鄒其曠緊握方向盤，緩緩開車，一旁機車不耐煩地切外側超車，
陸行琛心驚膽跳，緊握汽車前座扶桿，「...其實我們可以搭火車...」
鄒其曠抿嘴，緊繃著臉，不回答她，而車子正往高速公路前進。
這是她第二次開車上路。
雙手泌汗，關節如老虎鉗牢鎖在方向盤上，她小心翼翼地開車，深怕還沒玩到便出意外。
她有些後悔，不該被她親娘激怒，賭氣開車上路。
有些怕，市區道路窄小，萬車攢動，而溜鑽的機車軌跡讓她暗嘆現世報，
她當初也是這麼騎機車的，原來這對汽車而言如此可怕。
當車上了高速公路，漸入佳境。
攤在眼前寬敞的四線道，跟著前車的速度調整腳下油門深淺，反而比市區安穩，
而陸行琛緩緩收起緊握扶桿的手，跟著收音機的音樂哼起歌，
「我說去也難，留亦難，怎麼辦；有些話只能偷偷說出來，紀念遺憾...」
車況甚順，鄒其曠神色稍微緩和，「等等我們要去高雄的旅館先放行李，
再去愛河附近逛一逛。」
「嗯。欸，我覺得好奇怪，妳怎麼沒有約妳同學啊...
我記得我之前都約幾個朋友出去玩。」
腦裡閃現頑皮吐舌的神色，眼波如水那慧黠的林月遙，她心情微微一沉。
林月遙會去高雄念大學嗎？
去也好，鄒其曠暗想，在異地林月遙或可能找到真正適合、符合她父親期望的男人。
她沒有關係。
歷經將近半年的演練，她一點一滴放下林月遙。
把流金歲月當作暮色投在河流的萬丈金輝，緩緩流向河口，
當雲平息，她最愛的紫藍色籠罩大地，河海交界的曖昧不明，
搓揉去那甜膩跟悸動，心頭冒出即起即碎泡沫。
愛過就好，她們都沒有辜負稚嫩的歲月，在初生如嬰兒的香軟肌膚上，咬陷深深齒痕，
然後長大，斑痕淡去，當初觸目的齒痕，像青春痘遺留的小痘疤，
只有她們知道，曾經有多深，鮮紅的血曾自那創口汩汩泌流。
腥鹹的河川氣息撩亂髮絲，頭髮緩緩生長，如藤蔓攀到脖子，鄒其曠遠眺河口，
遠處的燦爛金輝已是深沉溫潤的卵紅，她閉起眼，
想像河口的濕地淤積多少鹹淡不明的爛泥，其中多少是花落成土而曾護花的泥。
「好舒服。」陸行琛仰頭，長髮如旗幟飄揚，迎風展開雙臂，像是擁抱這永恆流動的風。
「嗯。」鄒其曠移動腳步，沿著護欄走起路。
肚子還沒餓，攤販飄來烤香腸的香氣誘人，陸行琛強行拉走鄒其曠，阻止她的饞念，
「不要吃香腸啦。過度加工的食品不好...而且妳以後要當賣肝為業的醫生耶。」
鄒其曠面無表情，「...不吃就不吃。」
說到大學，她該回學校了嗎？
街燈亮起，陸行琛眺著水波閃映斑斕色彩，跟著心思複雜。
學費夠了，問題是她準備好面對米英舜了嗎？
可是，做錯事的是米英舜，不是自己，憑什麼要她躲那禽獸？
當初的恐懼跟傷痕，經時間發酵沉澱，鬱積為醇烈的憤怒，
從針對自己的憤怒，到指明米英舜的怒氣。
她跟著鄒其曠走，「妳開學以後，我也會回學校。」
「喔。如果順路，妳可以搭我便車。」
「謝謝。」
遠處傳來煙火聲，仰頭浩瀚的靛藍，星點曖昧不明閃亮。
柔軟髮絲搔過臉龐，她看不清鄒其曠的表情，依稀感受到目光前一秒短暫停留在臉龐，
清涼的風吹散那麻熱，耳邊除了風聲，還傳來遠處的家長教孩童的聲音。
「妳媽跟妳乾媽感情真好呢。」
「她們是一對。」
陸行琛停下腳步，驚訝地看著鄒其曠。
高她半個頭的瘦削女孩面無表情，淡淡地說，「我媽有跟妳說過，楊允藍是她老婆。」
陸行琛嘴微張，沒想過如此。
她以為女生跟女生的愛情，一如「鱷魚手記」的結尾，哀戚而美麗，
更不曾想像兩個女人能成家。
鄒其曠繼續說，「她們在我小時後就在一起了。」
「嗯...她們很相愛的樣子；可是，她們不吵架嗎？」
「會吵，但道歉就沒事了。」
「這樣喔...」
「跟一般人沒差吧。」
她好奇地望著鄒其曠，支支吾吾地問，「那...誰是男生...那件事上面...」
鄒其曠耳根微紅，遁在夜色裡不甚明顯，「我不知道。」
那女生跟女生之間，要怎麼分誰是男生誰是女生？
她想像著，腳步不停，與鄒其曠共乘清風，度過在人生初次的港都河畔散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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