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罪愛N°5─拾陸

看板lesbian作者struggledog (恆思榆)時間10年前 (2014/02/25 00:50)推噓14(14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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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陸 Miss N°5 Sin離開了，用我想都沒想過的方式。那天早上，婷婷剛下車，我繼續開往茜茜的學校，在一個紅燈前，手機響起 line的通知。「何哥傳送了照片。」我瞄了一眼螢幕，還在好奇之餘，綠燈亮了。之後是好幾次的聲響，一直到茜茜也下車，我才有空滑開手機…… 照片裡的背影，是Sin，拉著一個小登機箱，舉起的左手，像是在跟身後的人說再見…… 「她今天早上出發去義大利」「她要我在她上飛機之後才可以跟妳說」「還有跟大家說」「我答應她了」「妳是除了我之外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我想她會希望妳第一個知道吧！」「嘉怡，謝謝妳，為她所做的一切」「她會成功的」我把這些訊息看了一次又一次，不敢相信Sin就這樣走了……昨天晚上她還 line我說晚安的啊……怎麼，怎麼…… 我方向盤一打，往她家開去。門口看起來一如往昔，我打開車庫，Sin平常開的車，和那台她寶貝的紅車好端端的停在裡面……我知道，她真的走了。開門進了屋子，茶几上有一張memo和一串鑰匙。「我知道妳會來，這串鑰匙是兩台車的鑰匙，有空幫我開開，麻煩妳照顧她們了。」沒有收件人，沒有署名，但除了給我，不會有別人。我走進她房間，所有東西依舊整齊的一絲不紊，連床，也看得出她離開前仔細的整理過。枕頭上的墨鏡和帽子吸引了我的注意，我走近，輕輕坐在床上，拿起帽子，和架在上面的墨鏡。墨鏡的鏡片上有一條裂痕，我意識到，那是當時我甩了她一巴掌，從她身上飛出去的那副墨鏡。「妳把這留給我，想說什麼呢？」我輕聲的問。然後我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吻，我們的第一個吻…… 「妳要我不要忘記妳，對不對？」我明白了。我躺在平常我的位子，側身面對另一邊的空位，「傻瓜，我怎麼會忘記妳呢？應該是我要妳別忘記我吧……」說完，我哭了。我應該要開心，應該要高興；她選擇了對的路，選擇了我希望她去的未來… …可是，可是，可是……我真的捨不得她……真的怕，有天，我們成為陌生人。手機在此時響起，是何哥。我努力深吸幾口氣，用盡全力佯裝鎮定的接起。「嘉怡，妳……還好嗎？」也許是聽出我稍顯沈重的呼吸，何哥問。「嗯，只是會捨不得。」我老實說，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要失控。以一個「經理」的角色，會捨不得，但不會難過的痛徹心扉。「是啊……我們都捨不得……妳，不會怪我吧？」「是指要她出國？還是到她走後才跟我說？」我故意這麼問，想讓氣氛輕鬆點。「都是吧……」「不會，您只是做到答應她的事。」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回答。「Sin說到那安頓好，會再跟我們聯絡。」最後何哥跟我說。「好，我知道了。」又閒聊了幾句，我掛上電話。躺在Sin的床上，過往的一切歷歷在目的重現…… 「妳知道我為什麼討厭妳嗎？妳太像媽媽。」「謝謝妳，陪我。」「妳討厭我了嗎？」「就從簡單的開始就好，簡單的，接吻。」「好，我相信妳在。」「就算不該，妳還是愛；而我，也愛妳。」「什麼都沒有變，也不會變。」「妳來，更不用睡了。」「告訴我，妳為什麼討厭賽車？」「我只想待在妳身邊。」「我答應妳。」她的笑，她的褐色眼眸……她任性的說只屬於我……曾經這樣擁有過，我該知足了。我流著眼淚在她床上睡去。醒來後，我會振作，我只能選擇振作。秘密，隨著Sin的離開，將深埋我心底。沒多久，何哥收到了Sin的e-mail，說一切都好，也開始投入新車隊的訓練。 Sin選擇用她的本名，那個美麗的名字─Chantal Oren，開始在義大利的賽車生涯。之後，她再也沒有捎來任何消息。也從來沒有打過一通電話，或任何一丁點的隻字片語是給我的。「這樣，是好的吧。」我這麼安慰自己。因為再沒有她任何消息，我們只好比以前更加關心義大利那邊的車賽。前幾個月，我們都沒有看到Sin的名字出現在賽場上。半年後，她第一次出賽，拿到了第四名。「看著吧，下次她絕對會上頒獎台。」何哥笑著說。我們都知道。 Sin骨子裡不服輸的倔強，絕對不會讓自己再輸第二次。果然，從下一場比賽開始，Sin的身影開始成為頒獎台上的固定班底。她還是一樣，帽子加墨鏡。偶爾會不戴帽子上台，但墨鏡，她不曾拿下。「我的眼睛，以後只給妳看。」我想起她這句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不肯拿下墨鏡嗎？ Sin，不對，應該說Chantal Oren，迅速在歐洲竄紅。在她離開台灣一年後，Chantal Oren成為歐洲車界的新星。大家也知道了她的父親，是有名的Lucius Oren……除此之外，加上她在台灣的成績……沒有更多了。「她就算到了國外，還是一樣神秘啊……」阿嶽翻著雜誌的報導說。是啊，就算在國外，她還是一樣。但我想，她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任性的請假消失了…… 然後，她身邊，有人陪她嗎？有沒有人，讓她在累的時候可以好好睡覺？有沒有人，可以讓她放鬆當個什麼都不用想的小孩？有沒有人，能當她軟弱時暫時的依靠？ Sin 我離開了台灣，我不再是Sin。 Miss N°5說過她喜歡我的名字，所以，我用Chantal Oren出現在歐洲的賽場。花了些時間適應車子、賽道，還有歐洲人的開車方式，只有第一場賽，我大意的只拿了第四。車隊經理來跟我說已經很好了，但對我來說……沒有上頒獎台就什麼都不是！我努力的把所有車手的路線，開車方式重先研究透徹，我不要再輸一次！也，如我所願，我開始站上歐洲賽車界的頒獎台。「Miss N°5，妳看到了嗎？妳會開心嗎？」每次每次，手裡拿著獎盃時，我都在心裡問。她還記得我媽？她能懂我留下那些東西給她的用意嗎？茜茜和婷婷，會不會因為我的離開，纏著她問東問西？我依舊墨鏡不離臉，因為我答應過她的事，我沒有忘，也不會忘。慢慢我開始出名，這，是不是就是她和老闆所期望的「成功」？大家知道了Lucius Oren是我父親，但沒有人知道媽媽…… 我的身份因此被拿出來討論了一番，不過……似乎討論沒有任何結論。我慶幸自己一直是低調的。因為我的成績，我很快成為車隊的主力車手，也得到了一個「特助」。就是那種，會跟在身邊幫我做這做那的人。一個，女人。我感覺得出她對我有興趣，但我始終不讓她靠近我，我不需要另一個人的陪伴，我只想要Miss N°5。有天，我會再次擁有她。出名之後，許多「東西」找我代言……說真的，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我總用「我不可能拿下墨鏡拍照」跟他們談判，許多廠商都因而放棄。但其實我在等，在等我心中屬意的品牌出現。對，我想代言的，只有Chanel N°5。也終於，在我到義大利的第三年，被我等到了。那時，我已經拿了兩個世界冠軍。我依舊表明不願拿下墨鏡的立場，但稍微妥協的，讓他們拍攝了「乾淨的側面照」。然後我開始，「按時」把N°5寄回台灣。跟她在一起短短的時間，我已經可以大概推出她香水的用量，我要讓她知道，我沒有忘記她，從來沒有，將來也不會。第四年初，我出了一場大車禍。原因是，我在通過終點線時短暫的閉上眼睛……我要在腦海裡再次看到 Miss N°5的身影。沒想到，剛下過雨積水的賽道，加上跑到最後幾乎磨平的輪胎……意外就這樣發生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從車裡出來的。睜開眼只看到醫院純白的天花板，世界再次只剩痛覺，痛得我眼淚直流…… 又或許，是我想起了在台灣那次的意外……我真的好想念Miss N°5，好想念好想念。「Sin，妳還好嗎？」熟悉的聲音出現，是老闆。我吃力的點頭。「他們一通知我，我就立刻趕來了。」他的聲音裡有滿滿的著急。我想問他Miss N°5呢？她好不好？但我沒有力氣。「本來我要嘉怡來的，但……對方堅持要我來。」他似乎看出我想問的。我又點點頭，表示沒關係。老闆在這待了快一個月才回去。這次，不同於之前，我不在意自己是否還能繼續開車……我覺得，已經夠了 ……賽車，已經夠了…… 但我沒有說。我不敢說，我怕說出來，會得到老闆和Miss N°5的反對。我好想問：對你們來說，什麼時候，我才能符合你們心裡的「成功」？什麼時候，我才可以回台灣？什麼時候，Miss N°5才會讓我待在她身邊？我的努力，你們看到了嗎？我刻意拖延回賽車場的時間，我在抗拒。或許，還夾雜著消極的抵抗……我不知道，拿到世界冠軍之後，還要做什麼？高處不勝寒，是不是就是這樣？名利雙收，我可以休息了嗎？八個月之後，我還是回到了賽車場。那年，我沒有拿冠軍，只拿了第三名。八個月，我錯過了太多場比賽。「開車的方式怎麼變了？安全還是要注意，別再出車禍了。」老闆在久久一封寄來的e-mail裡說。我笑了，他發現了。那，她呢？她有發現嗎？「我想回台灣了。」我第一次回信。我終於，終於回了這句話給他。 -- 恆思榆水瓶座B型我行我素的不專業作家用水瓶座的博愛關懷世界 B型人的多愁善感經歷人生正職為馬術教練妳可以在這裡找到我 http://www.facebook.com/struggledog Instagram: struggledog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3.193.93.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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