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二分之一-29
作者話寫在前頭。
年底真的忙，跨年日都已經排休了結果還是跨年日接連元旦都得工作好不甘心...
好想耍賴又不得耍賴這就是人生(嘆)
2014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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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冬至吃湯圓，耶誕吃大餐，跨年喝調酒或啤酒，對可可而言，
這次序有如四季更迭必經之儀式，從青少年至今當了6年即將7年的媽，她沒有變。
這跨年夜，可可、鄒其曠、楊允藍窩在沙發上看台客女神性感跳舞，
客廳桌上擺了高腳杯，醇紅液體在黃燈照耀下顯得溫暖艷麗，
當溫度上升，吃過飯的小孩開始打盹，楊允藍就把孩子抱回房，
湊在可可耳邊，「好啦，妳可以去Collins了，我會顧球球。」
楊允藍穿著淺藍棉褲，修長線條於布料搖曳間勾勒而出，
細細的腰，臀部堅挺，這女人身材真棒又善體人意，
到底出了什麼事，她現在還單身，可可奇怪地想著，繼而小小地鬆口氣，
幸好有允藍在，不然她實在沒辦法同時養孩子跟顧店。
帶著一絲愧疚，她簡單換了件襯衫、外套，便前往Collins。
此時夜店已是人多到空氣混濁，電音刺耳，人們大聲吼叫才能聽清話語。
Shane在舞池扭著，舞伴男人女人都有，一個換一個，頗為自得，
吧台上徐則臨拿著一瓶啤酒跟顏永芸聊天，顏永芸神色非常之難看，
可可便嘻皮笑臉地湊上前，「唷，新年快樂。耶，妳嘴角有東西喔。」
顏永芸手指抹上一側，可可搖頭，她手背又擦另一側，
可可又搖頭，親熱地笑著，「我幫妳。」
一襲淡雅的木質香水味，從可可的手腕沁入她心底，瞬間有股安心感。
徐則臨啐了一口，「妳沒事出來貽禍人間做啥？」
「跟好朋友一起跨年囉，嘿，來一排shots。妳都太無聊了，
惹人家允芸一臉大便。」
顏永芸揍她一下，「誰跟妳允芸了。」
「靠，冤枉喔。是妳店裡空氣不流通她快窒息了好不好？妳不曉得矮子的辛苦啦。
幹好痛，不要打我啦。」
她喜歡熱鬧，看人群如魚兒穿梭舞池，時而停靠，在擦肩後換一尾魚交換碎沫，
而她靠著吧台與朋友們閒聊調笑，像是江邊的老頭子，
看慣水池生態及春花秋月，悠然自得瞎喝、瞎說、瞎鬧，
鬧中取靜地感到安心。她在意的人，現在都安好在身邊。
顏永芸討厭Collins空氣汙濁，但徐則臨說了要來找可可聊天，
她也沒其他約沒其他地方去，跟著來了，果然感到頭疼，
坐在可可身邊才稍好些，那散發的木質香氣很柔和，讓她緩了眉頭，
只是視線只有前方清晰，兩側都模糊地看不清，頭也有些暈。
可可偷戳徐則臨臂膀，眼神投向那雙頰暈紅的顏永芸，
徐則臨無奈擺手，眼神示意「好啦好啦，倒數完我陪她搭計程車啦。」
她視覺雖已遲鈍，這對朋友的一舉一動，她還是感覺到了。
2013都要結束了，她怎麼還在過去的漩渦，為失去的感到難過？
還愛著的時候，不用旁人提醒，徐則臨就會自動自發地攙著她離場，
那雙關切有熱度的眼，現下是道義跟「好吧」。
顏永芸跳下高腳椅，搖搖晃晃地走向廁所，過了幾分鐘都沒出來。
「去看看她啦。」可可指揮徐則臨。
「蛤，可我懶得動。」
「小心變大屁股哼。」
越過人群，她走進狹窄廊道，深黑色的牆壁圍著金屬質洗手台，
顏永芸彎腰洗臉，背一抽一抽地。
她抽幾張擦手紙巾給她，「擤鼻涕用厚一點的比較不沾手。」
那紅鼻頭紅眼睛如兔子敏捷抬頭望她，咬著嘴唇接過紙巾，
隨意地抹了臉，要走出廁所，可可喟嘆地說，
「妳這樣不行啊，沁沁會看出來唷。」
顏永芸身子一僵，可可跟上前，輕抱住她，
「跨年要快樂喔。妳眼睛這麼漂亮，哭紅了好浪費。」
那淡而令人安心的氣息壟罩她，她好想靠著這個人，好好哭一場，
搖搖晃晃地轉身，回抱住可可，在那溫暖而令人安心的懷裡抽抽噎噎。
舞池間正在倒數，13、12、11、10、9、8...，全場人彷彿連鼻息都一致，
一瞬間融成一體，共通聲息迎接這一刻，
Shane甩開他當下的舞伴，鑽到徐則臨身邊，一身汗暈開熱氣，
讓徐則臨忍不住往旁挪了一下，
他們興高采烈一起吼著，7、6、5、4、3、2、1！
歡呼聲中，他抱起徐則臨轉了一圈，徐則臨拔尖了音色，
「幹——你很溼很噁欸——」
廁所裡，可可脫下襯衫，「欸，新年快樂，這送你當擤鼻涕用手絹。」
早已溼糊成一團的襯衫接到手上，顏永芸尷尬地說聲謝謝，
「我洗乾淨會還妳。」
可可的內襯是件圓領無袖衫，「傻女，不用了。新年快樂啊。」
揉亂她的頭髮，溫柔地說，「對自己好一點，不要讓自己難過。」
那雙眼微彎，像是冬季不該存在的和煦春風，
顏永芸踮腳，輕吻了那臉頰，柔嫩帶著淡香。
「謝謝妳。」
可可爽朗地笑著，「No problem啦。」雙頰泛著粉紅，
「走走走，我們去跟沁沁會合。」
新的一年，總會發生一點好事。
55.
楊允藍在沙發上，抱著毯子半夢半醒。
聽見開門聲，勉強地站起身，「妳回來了？」
一身酒味、菸味，還有點其他女孩子身上的脂粉味，出門時穿的襯衫也不翼而飛。
心酸澀地逼醒自己，楊允藍眼色夾著血絲卻清明，「妳回來了，那我要出門了。」
可可奇怪地問道，「妳有約？」
楊允藍淺淡地笑著，「是啊，我後天再回來喔。」
「欸欸欸妳要去哪裡啊。」
門闔起的聲回應她。可可有些悶，悶得不明所以。
楊允藍關上門，騎上摩托車，在夜風中奔馳。
風有點冷，寒毛豎起近乎刺痛的感覺，她很痛快。
其實沒有約，不知該去哪，只是委屈，好像到達臨界點，
再不奪門而出，就要當場崩潰。
為她顧好女兒，方便她在外面跟其他女人來場火熱的約會。
心似乎沒那麼寬大，脹破了四分五裂。
忽地一個無法逆轉的重力把她往右邊甩，肩膀劇痛，
她好像躺平了，視線模糊間看著暈黃路燈一閃、一閃，
一個捲髮女人關切地看著她，拿著手機，嘴巴一開一闔，
她聽不見那在講什麼。
再轉醒時，右肩傳來劇痛，她躺在病床上，吊著點滴，
一旁有個陌生女子眉頭緊蹙，見她睜開眼，流漏放心的微笑。
「楊小姐，妳沒事就好。這些醫藥費我會負責。
醫生說妳的肩膀要休養3個月，這3個月妳沒辦法工作的損失，我也會負責。」
「妳是...？」
「我是陳亞音，今天凌晨的時候跟妳發生擦撞。這是我的聯絡方式。」
楊允藍欲抬手，右肩只傳來劇痛，五官都皺在一起，不住苦笑，
「我...我到底是傷多重？」
陳亞音抱歉地看著她，「至少要3個月的休養、6個月復健。」
她沒辦法再帶鄒其曠了，要離開可可的家了吧。
心有點痛，像被車禍中的飛屑刮花了似，卻又覺得，這樣也好。
陳亞音見她表情忽而落寞，一會兒又像是釋然，更加抱歉地說，
「這些損失我都會賠償的，真的很對不起。」
「妳當然要對不起！」可可殺氣騰騰地走進病房，怒瞪陳亞音。
「妳真的嚇死我了，我還沒睡就接到電話說妳被撞，下次不要這麼晚出門了。」
她抓著楊允藍冰冷的手，十分擔憂地說。
楊允藍看著那滿是關切的眼神，胸口是溫的也有點疼，
「我...我沒辦法照顧球球了，妳要再請一個人。」
「請一個人不是問題啊，我還要再請個人照顧妳。」又瞪了陳亞音一眼，
「讓那開車不長眼睛的好好賠償妳。」
楊允藍勉強地抽開手，「那個...我想搬出去住。」
「嗄！？妳手不方便還要搬家喔？不要啦...拜託妳留下來嘛...求求你嘛...」
這個可愛、撒賴的女孩，她看顧了多少年了，一樣讓她心軟，
可她好難受，於是淡淡地搖頭，「不行啦，妳家裡裝不下那麼多人。」
她的心也不夠大，裝不下太多人。
「我可以換大間一點啊。」
楊允藍對陳亞音歉然一笑，「可以請妳離開一下嗎？」
可可充滿敵意地丟了幾計眼刀給陳亞音，再聽那叩叩高跟鞋敲擊地面聲漸遠。
楊允藍勉強笑著，「可可，不是空間的原因。我真的要搬出去了。」
可可趁勢把頭埋在另一側安好的肩頭上，「為什麼嘛...」
好想摸摸這翹翹的後腦勺，撫一次閃著紅光的短髮。
「因為...我覺得很難過。」
可可抬頭，睜大眼，不曉得該說什麼。
「我喜歡妳。我要離開妳。」
可可在震驚中皺眉，
「妳怎麼可以同時說這兩件事...任何一件，都很難很難...」
「妳那麼聰明，一定有辦法的。我現在沒辦法幫妳照顧球球，
搬走也算剛好；我知道妳對我沒有那種感覺。」
一字一句都重擊心臟，那紛亂感逼得她語無倫次，
「妳...妳不是我，又怎麼知道...」
還是很貪心，想把她留在身邊；她怎麼可以說得這麼淡然無所謂。
「我知道啊。所以我想搬走。」
可可站起身，「妳不能這樣，妳不能隨便幫我決定；妳不准搬走。」
楊允藍嘆息，「可可，不要這樣，讓我搬...」
話來不及說完，熱辣靈活的舌頭捲上唇瓣，手輕巧地撫上她胸口，
楊允藍呆愣，任由可可挑逗著，體內升起一股潮熱感。
可可小聲哀求，「不要走...」
她不能想像沒有楊允藍的生活。
這個溫柔的姊姊，一路陪她過來，她要離去，好像屋樑傾頹必須重建家園。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她只是不要楊允藍走而已。
「柯可期，妳好過分。妳不愛我，不能對我做這種事。」
潮熱轉為胸口的陣痛，不要隨便吻她，她會當真。
可可不顧她，又吻上她的耳朵，細膩地舔著耳廓，楊允藍想翻身躲開，
但肩上的劇痛讓她動彈不得，只能任由那太過貼近、太燙的舌勾起火，
大力喘息著，而可可手忙不迭探入底褲，輕揉著她的敏感，
酥麻的電擊感一波一波向上泛起，她不住戰慄，「不...不...要...」
可可加重力道，輾壓那敏感的核，感覺在病床上那雙修長的腿向下拉直緊繃，
又掀開那上衣，輕輕吸吮那乳頭，內裡濕潤而微微收縮著，
楊允藍嘴唇咬得青紫出血，感受收縮加劇，劇烈地近乎溢出尿液般，
她羞恥地轉過臉不看可可，可可卻湊到她面前，舔著她唇上的血，
手指滑入那潮潤脹縮的蜜源，輕緩移動著，
每個動作都讓她無以名狀地麻癢，像是帶電似地，通電時的滿足，
撤守時空虛地想要吸附什麼，她微微動著腰，緊閉著眼，
而可可熱烈地吻著她，在唇際銀絲交纏時，
小聲地說，「我...什麼都可以給妳...不要離開我...」
她睜開眼，喘息著，「妳...不能...」
那進出的速度加快，她話不成句，想用力咬緊唇，可可把手背塞到她嘴裡，
「不要讓自己流血好不好...」越來越快，一步步堆疊到必須崩塌的高度，
內裡重重吸著可可的手，一吮一吮地，渾身肌肉緊繃，再瞬間鬆弛，隨之潰堤，
大量濕潤液體傾瀉，楊允藍失神地望著可可，可可輕拭她的汗珠。
楊允藍疲倦地睡去後，可可到櫃台探問病情，詢問居家看護申請事宜。
她不曉得自己對楊允藍是什麼，只是當她說要離去時，在意的不得了，
像是要剝去她渾身上下的皮膚，跟著疼痛。
楊允藍醒後，她還不知道如何面對。
唯一一件事，無論付出什麼都好，她不要楊允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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