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暗巷一枝花**37
那是一場夢。
其實，我常常在不經意想起過去的時候，
都覺得跟現在的自己、現在的生活完全天差地遠，
確實就像一場夢一樣。
那些夢裡的混亂的角色們，像是莫名其妙的被牽繫在一起，
過程也太不平凡，讓我有時候都想問自己那真的發生過嗎？
鄭曦曦與我的久別重逢，讓我天才微亮就驚醒。
已經有點模糊了，那些片段。最鮮明的只剩下她小麥色的長髮，和那朵扶桑花。
我很抗拒回憶有關她的一切，但是在抗拒的同時我早已飛快地重複閱讀了所有。
或許是李維嶺的蠢問題，或許是哪些什麼原因，我不知道。
一個人活著久了，開始跟另一個生命有太多相關，大概就會有這種副作用。
我洗了臉，刷了牙，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
有點好笑，我二十幾年來，沒留過長髮，不知道什麼叫化妝。
雖然已經比以前白了很多，但是太陽曬過留下的雀斑沒有退過。
http://www.youtube.com/watch?v=HfO2yMfLsw0
曾經和曦曦去逛華西街，那天的她很憂愁。
街邊算命的老先生，對著我們喊，讓我們過去看看。
我們就這樣走過去，然後聽著老先生說些模稜兩可的內容，
我在旁邊點了隻煙只是看著街邊一些遊民，那麼無精打采地像是在等死。
”那個妹妹，妳也過來。”老先生不死心的也要我過去讓他看看。
我把煙丟在地上，跟老先生說不用了，拉起曦曦就想走。
”妳聽我一句話，我也不要妳的錢。死撐著過沒有用，還是死路一條。”
我實在聽不慣這些瘋言瘋語，一腳踹翻曦曦剛剛坐著的那張椅子，轉頭就走。
我回頭喊曦曦，看著她急急忙忙把錢扔在桌上，說對不起，然後追上來。
”我沒有比 其他人強悍
這沒有什麼好隱瞞
淚水和你一樣燙 也會有心慌
只是不代表我要對人講”
那天的後來怎麼了，我想不起來。
但是仔細想想，我那麼衝動的理由，似乎是有點被說中的”見笑轉生氣”。
死撐又如何？死了又會怎樣？
如果不是因為後來遇到師父，如果不是因為徹底與過去切割，我還能撐多久？
曦曦那時候割腕如果真的死了，我還會活著嗎？我現在會過怎樣的生活？
後來的我總覺得把重心放在誰身上，讓自己和誰纏繞，
最後可能只是一起窒息而死吧。
其實她的很多，她的選擇、她的離開，本來就與我無關。
我不是她的誰，也不曾擁有她。
或許她本來就沒有辦法屬於誰，無論是我或吳亦謹。
就算我是如此拼命的想要讓她越依賴我，越離不開我，
她就是離我越來越遠，最後消失不見。
”有一種情緒是不具名的悲傷
跟我愛不到的那人彷彿無關
只有回憶發出的悶響
越聽越覺遺憾
我可不可以什麼都不想
這是你留給我不具名的悲傷
我甚至說不出痛在哪個地方
愛不費一顆子彈 靈魂卻洞穿
我投降 能不能把記憶關上”
我想出門吃個早餐，換個心情，隨手拿起鑰匙和一百塊錢塞口袋，
拿著手機，穿上鞋子，手機就響起簡訊的聲音。
”起床了嗎？要不要一起吃早餐？”是李維嶺。
我沒有回，繼續我的動作，開門下樓。
樓下鐵門一開，看見李維嶺坐在我的摩托車上，把我真的嚇了很大一跳。
我忽然有種厭惡的感覺，第一時間往後退了一步，但也不可能真的把門關上，
於是我們僵持在那，直到他開口說話。
”我問了志青妳家在哪。昨天那麼晚讓妳自己回家，覺得好像不太放心，
有看著妳上了公車，但還是覺得不太好意思也不安心，
特地過來看看妳是不是有在家。”他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語氣平淡。
是裝沒事嗎？昨天或許真的喝多了，如果當作沒發生也不錯。
我走出門外，把門關上問：”要吃什麼早餐？我家這邊的早餐店都沒有很好吃喔。”
”我有秘密基地阿，超好吃的早餐。”他笑起來，粗框眼鏡後面的眼尾多了些小皺紋，
露出的牙齒可能是因為他皮膚比較黑，感覺很白。
我不置可否的聳肩問他：”所以呢，在哪？”
”騎妳的車好了，大改的Dio，夢幻逸品耶。”他伸手跟我拿鑰匙。
”神經病。安全帽我只有一頂啦。”我白眼他。
”阿不會戴我的喔。”他走到他自己的車旁，拿了放在腳踏墊上的安全帽往頭上戴。
我把車牽出來交給他：”你注意一點喔，它雖然是老車，但是...”
一陣催油門的聲音，我整個人都往後仰，幾乎要摔下去，然後又是突然煞車，
我整個人撞在李維嶺的背上，安全帽碰撞出很大的聲音。
”你白痴啊！我話都還沒說完，這改過缸的油門不要亂催啦！”
他蠢笑，哈哈大笑。一大早在巷子裡這樣又催油門又亂笑，待會要被鄰居丟東西了。
”走啦，笑屁啊！吵死人了現在才幾點。”我拍他安全帽，他才慢慢轉油門，騎出巷子。
早餐店在士林的馬路旁，不仔細看像個雜貨店。
木板摺疊桌，還有鐵板凳。但是客人很多，每個人都津津有味的吃著。
我們對坐著，看老闆忙碌的送著餐點。這裡的米漿很濃，熱熱的用湯匙撈著喝。
”是不是很好吃！這家我超愛的，但是實在是有點遠。”
李維嶺吃著加辣的蛋餅，夾了一塊放在我的蘿蔔糕旁邊。
他還推薦這裡的飯糰加蛋，我咬了一口，很驚訝於它的味道和口感。
李維嶺看著我，笑了起來說：”妳看看妳看看，餓死鬼投胎的表情都出來了。”
”欸不是，它這真的很厲害耶，飯不會很乾，油條也不會很老，肉鬆也很香。”
我們認真的消化著桌面上的食物，吃完真的飽到不行。
”我想我昨天的問題有點太困難。如果從簡單一點的問題開始不知道會不會好一點。”
我掏出口袋裡的一百塊放在桌上，想跟他說我剛剛出門就只帶了一張，
就被他的話卡住，過了幾秒我才抬起頭看他。
”我覺得我可能有點太自以為是，從我們認識開始，我就一直都這樣。”
他說完用吸管吸乾最後一點豆漿，發出呼嚕嚕的聲音。
”我頭腦比較簡單，其實我考台大是找槍手的。哈哈。”他看我沒說話，乾笑了一下。
我還是愣愣的看著他，但是我心裡有點緊張。
昨天是晚上，比較不會有看得很清楚那種大眼瞪小眼的感覺，
加上喝了酒，總覺得氣氛沒那麼緊繃也可以當成大家都在說醉話就好，
但現在我只能一直希望他不要說什麼奇怪的話出來，
畢竟我還得跟他同一台摩托車回家。
”總之，我只是想說，就希望妳不要因為我說的話，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變化。
我希望我們可以常常這樣一起吃吃東西，一起聊天。那修正過後的第一個問題是，
我可不可以一天問妳一個問題，如果不想回答，就不要回答，我會記得不要再問。”
他站起來掏出錢包，我拿起一百塊錢，他說今天他請客，就去付帳了。
我忽然有點想抽煙或什麼的，感覺這時候有點事情做比較好。
”怎麼樣，可以嗎？”他把零錢塞到口袋，走到我旁邊。
”喔，隨便阿，看你問什麼吧。”我沒看他，感覺說話變成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他發動車子，問我坐好了沒，我嗯了一聲。
”這不是今天的問題喔，哈哈哈哈。”他側著頭對我說。
我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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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使用的是羅志祥的歌曲，雖然一直想維持假文青的氣質，
但其實我真的好喜歡羅志祥喔（花痴狀態）
其實這首歌是一個朋友請我唱唱看的，這裡有附上不才小妹自錄版本。http://mu6.me/82696
生三個KEY的結果是讓背景的劇情對白像唐老鴨，男生打架的聲音變得很像謎片XDDD
唱這首歌的時候，忽然覺得這個心情跟君君很像。
這個月是我在上海的第五週年了，那年來的時候只是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女生，
感情世界很單純，人生經歷很平淡。
這些日子過去了，很多事情改變了我，但很多事情於我而言也不曾改變。
有時候其實崎嶇和艱辛也是人的禮物，苦過痛過的傷，愛不到的人，都是禮物。
讓我們變得更堅強，卻也更懂得溫柔。
敬離開的人，敬更好的自己。
加油吧女孩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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