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暗巷一枝花**28

看板lesbian作者urmydream (夢見妳)時間11年前 (2013/04/30 22:07)推噓37(37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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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youtube.com/watch?v=FrZQQsfHod0

Vivian出國唸書了。人很少的清晨六點，消瘦的她推著紫色的硬殼行李箱，穿著連身的長裙，帶著鴨舌帽，好像有點明星架式。 Vivian的媽媽來送她，我混在她幾個送行的朋友之中，沒有太多的接觸，連眼神都不敢停留太久。她獨有的步伐，搖曳著那頭柔順的長髮，走進出境入口。對於我們平靜的分別，我並不意外，自從那天生日，我莫名消失好幾天，後來又持續的鬱鬱寡歡，她輾轉知道又是鄭曦曦，之後我們就越來越少聯絡。一次次一起吃飯閒逛，她眼神中的熱切早已被淡然取代，所有的言語動作，都說明她試圖退後，試圖結束。而我沒有挽留沒有說什麼，那時的我，彷彿不活在自己的身體裡面。我對她虧欠，但也知道沒什麼能還，那天她說她要走，還勉強著微笑著，還用著開心的語氣說她期待美國的生活，但在我好不容易吐出：”到那邊，要好照顧自己。” 這句爛到不行沒意義到極點的台詞之後，她還是落淚了。那個下雨的炎熱午後，我們在7-11樓上的starbucks喝著星冰樂，虐待著自己的敏感性牙齒和發痛的太陽穴，缺少對白地對坐著。她送我回到店裡，看著那張鄭曦曦的扶桑花刺青照片，輕輕地摸了摸。 ”這是我看過妳這麼多作品裡，最好的一個。”她低垂著眼沒看著我，然後突然抱了一下我，很快就放開，連再見都沒說就走。鄭曦曦那次刺青之後，好久都沒出現。我一直有和她傳簡訊，下班後偶爾也會MSN，雖然對話少得可憐，但我也只是想確定她好好的，那也就夠了。吳奕謹退出了我們的生活圈，在那之前我曾經抗議他不該在這個時候離開曦曦，我們在河堤爭吵，我激動得幾乎要動手，但是他很沒情緒，放任我一直近乎無理取鬧的態度。 ”趙虹君，妳還記得那次有人到妳店裡找碴嗎？” 吳奕謹在我罵髒話踹樹，搞得滿身大汗又喘得要死的時候，忽然問我這句話。 ”怎樣啦！幹你根本就沒在聽我說話！媽的！”我還是很不爽。 ”那時候我真的很想保護妳，也一直很希望能幫妳過得更好。” 我還是很想用髒話堵他，但是他的語氣太認真，我發現自己臉皮也沒這麼厚，於是我安靜下來。 ”那次，我喝多了，我說真的，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我承認我跟一般的男人也沒兩樣，喝了酒、女生主動，我確實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行為。但是我一直希望那個人是妳。曦曦漂亮又有女人味，她也很知道自己的優勢，和她長時間相處，我也無法否認我被她吸引，但是我真的喜歡的人一直都是妳。” 我看著他的側面，忽然有種歉疚。我只是一心自以為是的覺得這樣就是把幸福讓給曦曦，但是吳奕謹是人，又不是東西。忽然覺得自己又蠢又像個王八蛋。 ”我知道我沒資格說這麼多，我也試圖要負責任，也想讓曦曦幸福。只是我想妳很清楚，曦曦對我，充其量也只是一種依賴一種寄託而已，根本就說不上什麼愛。我盡力過了，或許她也感覺得到我是努力地要自己做好，而不是發自內心吧。有時候都覺得我們像是在演一齣戲，一齣妳想看的戲。” 他苦笑，語氣雖然軟弱無力，但是一字一句都像針一樣，刺進我心裡。我們的開始在河堤，結束也在河堤。我感覺到吳奕謹的筋疲力盡，也不再勉強他繼續。我想我真的有點無知幼稚，以為我這樣逼著他，事情就會圓滿。可笑的我。曦曦又出現在店裡，已經是冬天了。她氣色很好，好像變得比較成熟，但是更漂亮了。她帶來很驚人的消息，是她要結婚了。 ”妳輕描說　妳找到港口　將有漫長的飛行雖然沒把握　能安全降落　妳說 '他非常愛我'” 她微笑著，說她在打工的地方認識了這個男人，事業有成，雖然離過婚，但是沒有小孩。 ”他說他第一次覺得有個女人，是他一眼就認定的。” 曦曦轉著中指上的訂婚戒指，素雅的鑲著三顆碎鑽。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我後來總是覺得，我從來不曾真的了解她。聽著她說著關於那個男人的種種，我也不知道如何回應，只是希望她真的幸福那就好了，希望這次真的是對的，那就好了。見過這個世界許多沒人見過的人情人暖，沒人遭遇過的痛苦，沒人想像得到的人性險惡，我想她的眼睛應該已經比我更雪亮了吧？ ”妳只要記得有什麼事情，有我在，不要客氣就好。” 只想得到這句話的我，克制著情緒，緩緩地說。她熱淚盈眶，側身過來抱住坐在她90角這邊的我，她欲言又止，最後也只剩下哽咽著的”謝謝”。 ”女孩已長大　不要人牽掛　Mygirl就快蒸發我緊抱著她　如果她害怕　我不會搬家” 那個男人開著LEXUS的車來接她，隔著擋風玻璃，看不太清楚長相，看起來是個40多歲的男人。曦曦笑瞇瞇的小跑步過去，上車前對我揮了揮手，男人似乎也對我點頭示意了一下，我越看越模糊，直到他們駛離了我的視線範圍，我才敢擦去眼淚。 ”彩虹在雨後　And where did you go　我能說什麼　妳才不會走只是眼淚說　妳並不愛我　我最好沉默　讓妳放心走” 那年我們23歲，曦曦花了五年從大學畢業，就嫁人了。我繼續在西門町跟著師父，刺青似乎會成為我一生的事業那樣，越做越有心得，日子也平順的無可挑剔。師父後來問我要不要每個月的薪水撥一點入股。 ”哩亦有歲啊，應該愛為將來打算阿吧？師父也想有時倘好去走走，哩若是半個頭家，將妳一個人放在這裡，是毋是會卡放心？” 師父笑笑著說，好像在開玩笑一樣，但是其實我知道他就是把我當小孩那樣在照顧設想，我誠心地說：”是毋是頭家，我攏把這裡當作我的家，當作我的事業，師父想去哪裡都可以，我攏會顧好武耀。” 師父笑開了，沒說話，刁著煙，走到後面去了。我在報紙上看到吳奕謹寫的報導，好像改走社會新聞了。那種制式化的筆觸，看不出情緒或感動，不像我認識的他。我不知道他快不快樂，不知道這麼多莫名其妙的事情，是不是一直一直地抹煞了那個曾經充滿正義感，曾經熱血著的他。我只知道我買了好幾個月的報紙，看著他的文章，最後放棄了，因為我找不到任何回憶裡的感覺。或許，人都只能一直改變，都只能一直接受現實吧？而在寒流來襲的那個傍晚走進店裡的人，也是莫名地，改變了我的一生。 ********************************************************************** 非常非常非常忙碌的日子，每天騎車奔波超過五六個小時。台中的艷陽非常賞臉時有時無的幸好沒把我熱死。我在愛情面前像坐在牌桌上，察言觀色，選擇要打什麼牌，要作何反應。曾經有人很討厭我說輸贏的，抱怨著我的神經質和計較。但我最後選擇堅持，因為我必須像我才是我，不為誰改變或什麼的。啊～有個粉絲寫來的信總是分析故事分析得好明瞭，也總是感觸的很深刻很細膩，讓我好開心感動。是的，雖然暗巷這個故事不夠美不夠婉轉，但直接的，想進入你們的心中，想讓你們知道，我真的懂，真的經歷過。請祝福我這次愛得幸福快樂，謝謝。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5.230.9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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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8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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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incekin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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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ofsun

04/30 22:17, ,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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