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三天兩夜-12 end

看板lesbian作者bighead710 (撐下去！)時間11年前 (2012/12/29 18:49)推噓41(41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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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天台上發呆，太陽下山後氣溫降得很快，帶點水氣的夜色看來有些矇矓。看到素描之後，小魚用盡所有方法試圖幫我連絡到JOE，但得到的唯一回應就是沒有回應，JOE主演的電影下檔後也幾乎是消聲匿跡，所有的報章雜誌完全沒有她的消息，小魚說連JOE的經紀公司也完全不回應任何關於JOE的問題，一開始記者們愈是被拒絕愈是好奇，但經紀公司強硬的態度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加上JOE的家庭背景，自討沒趣又挖不到新聞的狗仔們也不再執著。我唯一想到的辦法，就是在PTT上寫信給JOE1231。其實我早就該這麼做了，看到素描後的第三天，我就寫了信給JOE，我告訴她我看到了素描，我在咖啡店聽到了電影工作人員的話，我有多後悔我那天拒絕了她。我告訴她，每天晚上六點，我都會在咖啡店等她，直到店打烊。每天醒來的第一件就是上PTT去查詢JOE1231這個ID，看我寫的信JOE有沒有看到，下班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咖啡店等JOE，一開始小魚還挺我，所有的應酬飯局都他一個人扛，但兩個禮拜過去，JOE1231的上站時間還是停留在去花蓮前一天，小魚開始不耐煩。『今天晚上七點要跟許董吃飯，在老地方。』離下班還有半小時，小魚頭也不抬的對我說「我要去咖啡店啊。」我疑惑的看著埋頭看報表的小魚。『我知道，』他拿下眼鏡，『但也該適可而止了吧？這一陣子我挺你還不夠嗎？工作還是要做，日子還是要過，都兩個禮拜了，你還是忘記這件事這個人。』我沒講話。我當然知道小魚的意思，每天看著電腦上JOE1231的資料寫著「有新進信件」，總是帶著不安入睡，但一早醒來又告訴自己，別這樣就放棄。我沒辦法想像JOE是帶著怎樣的心情畫下那些素描，又是用著怎樣的心情去面對家人、工作、記者，當她鼓起勇氣單槍匹馬來找我的時候，當她一個人坐在咖啡店難過落淚的時候，我一直以為我是受害者，卻忽略要承受壓力的其實是鎂光燈前的她。所以我沒辦法就這樣忘記JOE，沒辦法擦乾眼淚把這件事當成人生插曲。「會吃到幾點？」下班前我問小魚。小魚皺起眉，『你又不是不知道許董這麼愛話當年，吃完又愛去續攤，今天沒到半夜不會結束啦！』我沒再說什麼，下班時間到了，我開了PTT先查詢了ID，仍然沒有上線，我進到MAIL，再寫了一封信給JOE，跟她說很抱歉，今天要跟客戶吃飯，沒辦法在咖啡店等她。被許董灌了好幾杯的我，平常小魚還會幫我擋一下，不曉得是要讓我喝多比較好睡，還是報仇我這陣子給他添了麻煩(但明明就是他起的頭啊)，今天去廁所吐了好幾回，回去前小魚說明天中午前再到公司就好，搖搖晃晃的回到家，連洗澡都沒辦法，隱形眼鏡拔完就滿身酒氣的窩在沙發上睡著。再醒來的時候頭痛到要炸開，其實我的酒量不差，只是這一陣子都沒好好吃東西，昨天也是吃沒幾根草就開始敬來敬去，當然很快就醉了。我打給小魚說今天真的沒辦法進公司了，沒想到我們兩個笨蛋都忘記今天是禮拜六本來就不用上班。洗好澡泡個熱茶，像有SOP一樣的進到PTT，不一樣的是，JOE的上線時間是昨晚的七點半！信件也已讀了！本來還昏昏沉沉的我像是被雷打到一樣整個人都清醒了，換上衣服我趕到咖啡店，禮拜六中午客人很多，吧台前的老闆娘忙著做著一杯又一杯香味醇厚的咖啡，她一看到我就笑著問昨天怎麼沒來？我急著說昨天有事去跟客戶吃飯，『那昨晚……上次那個丟素描的女生有來嗎？』她停下手邊的工作，「昨天客人不少，但我沒有看到像她的人。」但JOE上線給了我非常大的鼓勵，我每天都寫信給她，跟她分享我的生活，跟她說我很想念我們去花蓮的日子，我每天下班後還是都會去咖啡店等她，如果公司有事要加班或應酬我也不會拒絕小魚，但一定會寫信給JOE跟她說我今天沒辦法去。 JOE不一定每天都會上線，但最少不會超過三天，時間也不固定，有時是早上，有時是半夜，假日的時候我還曾經掛在網上一整天，就是想堵她上線，但卻從來沒有成功過。身為專業鄉民的我也查過IP，但很奇怪的是JOE的IP位置有好幾個，甚至還有在香港、美國、日本、泰國的，因為JOE幾乎可以說是人間蒸發，小魚說搞不好她欠了一堆錢去出國深造。但我不管這麼多，就算不見得是JOE本人看到信，也一定會是JOE身邊的人，這是我唯一的管道和機會，也是我生活除了工作外的重心。冬天很快就來了，幾波冷氣團和寒流讓我得了重感冒，但我仍舊每天守在咖啡店裡，心裡的小惡魔告訴自己，JOE要來的話早就來了，但小天使說寫了這麼多信給她，她也沒有回信拒絕我，我還想說要不要去買束玫瑰花來拔花瓣看JOE會來還是不會來。重感冒的第二天我發了高燒，急忙發了封信給JOE說我去不了咖啡店，一個人搭著計程車到醫院掛急診，小魚來看過我，吊著點滴反正也不能亂跑就讓他先回去了。隔壁床有對年輕情侶，男的好像摔斷了腿很痛苦，女的淚眼汪汪的不停握著他的手安撫他，就這麼一瞬間，我躺在床上默默的流了淚。我們不都只是渴望被愛被關懷，要鼓起勇氣喜歡一個人不難，卻也不簡單。 JOE當初那麼勇敢的告訴我她喜歡我，我卻因為自以為的自尊冷冷的拒絕她，如今堅持著一個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的等待，我自己都不曉得意義在那裡。人家說戲棚下等久就是你的，我一直都不同意，如果人家不希望你等呢？如果你自以為浪漫的等待只是造成別人的困擾呢？退燒了，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咖啡店去。今晚氣溫不到十度，店裡的客人不多，我沒坐到我的專屬位置，而是坐到吧台去。『幹嘛？等不到人想搭訕我哦？』老闆娘拿起杯子要做我的咖啡，我笑著回應她的友善，也搖搖手說不能喝咖啡，給我杯熱果茶就好。「欸，我這樣每天來佔妳的位置會不會覺得我很煩？」我問。『不會啊，你不知道你每次付的錢都有加上那個位置的租金嗎？』老闆娘端上熱乎乎的果茶和小點心。「哈哈哈妳真的是老闆娘耶！」店裡的門被推開，寒風吹了進來，我忍不住打了哆嗦。進來一個胖胖的女生，我怎麼覺得有點面熟…… 幹，是JOE的妹妹！！！！我們視線對上的時候她驚訝的看著我，我跳下椅子衝上去，「JOE呢？」『你…你不是發高燒在醫院嗎？』她瞪大眼睛看著我，一臉不可置信。「我剛掛完急診而已。」為了代表我沒說謊，還拉起手臂上的針孔給她看。 JOE妹沈默了一下，『JOE她不在台灣。』還真的被小魚說中去出國深造了。「那信………」我吞了吞口水，心臟跳好快。『一開始都是我看的，那個ID本來就是我在用，其實我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讓JOE看，因為她那天找完你之後整個人很消沈，被經紀公司罵到臭頭，因為除了電影宣傳預定的行程外，其它的代言廣告什麼的她都不要接，本來還要告她違約，後來我爸賠了錢解掉經紀約並下了封口令，然後火速把我姐送出國。』JOE妹喝了一口老闆娘特調給她的卡布其諾。『哦這個咖啡好好喝，難怪你每天來。』「我真的對她很抱歉，我不知道事情最後會變這樣。」我沮喪的說。『其實沒人怪你，一開始我會上拉版也是因為拍那部電影的關係，後來看到你的徵友文就湊熱鬧跟著報名，沒想到你真的選到我，』所以我選到的……是JOE妹…… 『我本來要放你鴿子的，沒想到剛殺青完的JOE知道這件事後就說那她要放假去玩，我一直擋她也沒用，她其實很單純，根本不知道網路世界多麼可怕。』雖然這樣講很煞風景這也不是我該注意的重點，可是JOE妹看起來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專業鄉民啊！ JOE妹說會被狗仔偷拍其實都是她的錯，早在那天我們約好在台北車站見面之後，她跟劇組的人去續攤，不小心說溜了嘴，有人去跟狗仔告密才會有那些照片和報導，我們在花蓮的第二天晚上經紀人就已經要JOE馬上離開，但JOE拒絕，經紀人氣得半夜飛車去花蓮把她抓回來，但報導撤不下來隔天就出來了。 JOE被經紀人告知不論任何人問都要說是為了宣傳，不然公司就要告她傷害公司形象違約，因此我才會陰錯陽差聽到工作人員說的那些話。 JOE妹對這件事一直感到非常抱歉，所以拼命要彌補JOE，會知道我在那間公司工作、瞞著經紀人帶JOE來找我的都是JOE妹，卻沒想到我會拒絕JOE。『一開始我真的覺得你有夠王八蛋的，我姐都這麼勇敢了，你竟然這麼絕情，要不是你有寫那封信解釋，我真想把你的手指頭剁掉。』JOE妹青了我一眼。『為什麼是剁他的手指頭啊？』我還來不及臉紅老闆娘就好奇的問。『沒辦法他們的重要器官都在外面亂晃。』JOE妹悠栽的說。媽咧這一對姐妹都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啊。在我還不知道要繼續臉紅尷尬還是追問JOE現在的狀況時，JOE妹自己開口說了。『我姐明天早上六點的飛機回來，她這次只回來一個禮拜幫我爸過生日，我今天來本來是想老闆娘轉告你這個消息，其實你寫的每一封信我姐都有看，但她什麼也沒說，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樣，只是我總覺得有義務告訴你。』JOE妹豪氣的喝完最後一口咖啡。一夜沒睡的我，五點半就在機場等著JOE。退燒藥吞了兩次還是不停在發燒，戴著口罩穿著大衣，我縮在椅子盯著時刻表上的時間，班機沒有DELAY，我很不舒服，但腎上腺素讓我忘卻了病痛。一大早的機場人不多，班機已經抵達，我站在出口等著JOE。是JOE，沒錯就是JOE。素顏沒有像明星一樣戴著大墨鏡，身邊的旅客自在的走過她身邊，她拉著手提箱，遠遠的看到我，停下了腳步。我緊張的拿下了口罩，「JOE！」我大喊。這一喊大家都看著我，也看著JOE，有人開始因為認出JOE而驚呼，好像也是認出我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JOE開始加緊腳步往我奔來。我們緊緊的抱住對方，是我懷念的懷抱和味道，我等待的，就是這個。「對不起。」說完這句話後，我就昏了過去。「妳真的還要吃？」我看著桌上如山的蝦殼和蚵殼，JOE開心的喝下第二瓶啤酒，然後再跟老闆點了一份烤蝦和生蠔。『對啊！幹嘛？怕我吃掉你哦？』JOE紅咚咚的臉蛋笑得曖昧。「屁啦！誰……誰被誰還不知道咧！」我不甘示弱的反擊。『是吼！那是誰昨天晚上一直哇哇叫不要停的啊？』 JOE一說完隔壁幾桌的客人全都停下來看我們，這傢伙己經醉了完全不要面子就算了，我第一次覺得酒量太好保持清醒真不是件好事。「欸欸欸那只是在按摩妳不要講得讓人很誤會好嗎！」我急忙大聲澄清。我在機場暈倒被送到醫院住了一個禮拜的院，JOE偷偷來過醫院好幾次，JOE妹說她已經決定要留在台灣。『你趕快好起來，我們再去花蓮玩上次沒玩完的。』JOE握著我的手跟我說。「沒玩完的……是指在床上嗎？」 JOE很用力的揍了我一拳，卻沒說不是，臉上泛起了紅暈，我想如果JOE妹真的一時衝動剁掉我的手指，JOE一定會很難過。扛著又醉倒的JOE回到飯店房間，冬天的花蓮實在冷得很，JOE伸開雙臂要我抱抱她，我埋進她溫暖的懷裡。「還沒洗澡耶。」我說，女生真是神奇的生物，身上的香味總是能抵過酒臭味。『…………』JOE睡著了。我親親她泛紅的臉頰，想著大仁哥的叮嚀幫她卸了妝。唉，還是沒把玩完的玩完。 ----------------------------------------------------------------------------- 哦耶我終於寫完了(灑花)！謝謝大家願意陪一個這麼愛富奸的我陪到最後，這一篇也寫太久了(汗)。謝謝每一個推文的妳們，寫信鼓勵(敲碗)的妳們，肛溫啦！祝大家新年快樂，也祝我自己能把斷頭的故事都寫完！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161.48.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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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landa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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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k8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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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dan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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