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四十八)
(四十八) 聽說有人喊加碼是嗎？
http://www.youtube.com/watch?v=NuiAOSii_sk
飛機的窗外，層層堆疊的雲朵。
我看著，想著方若望。
我不是拿翹，不是退縮。
我只是不認為反覆推開我的她，
幾天前，聽見我說＂我愛妳＂，回答＂對不起＂的她，
這麼快就忽然改變心意，就變成能夠愛我的。
我當然希望她能明白我對她的感情，
但是我不追求絕對佔有，也不希望她草率決定，
我們都怕傷害彼此。
這幾天，我一直懷念香港的日子。
我看著手機裡，我們合照的許多照片。
她的笑容，總是很收斂。
但是我喜歡她燦爛的露齒笑容，
喜歡她的大眼睛瞇成彎彎的、細細的，
那種甜美自然。
我很想念我們一起度過的時空，
那即使只是背對背，睡在兩張床上，
那即使只是早晨起床，我明明醒來了還裝睡，
只等待沙發的一端凹陷，她輕輕坐下，
頭髮落在我臉上，柔聲叫我起床的時刻。
她曾經說來生，說下輩子一定要在一起。
我明白她對我們是同性的掙扎、害怕；
我也和她一樣猶豫，怕連友誼都賠進去。
從認識她起，我就覺得她和其他女生不同，
但是她太理性，成熟得帶點漠然。
Enzo是唯一一個讓我看過她崩潰流淚的人，
而Enzo並沒有消失過，
現在的他甚至比我更靠近方若望。
我不知道她還愛不愛Enzo，或者是說，
我幾乎可以猜得到她還愛他，
只是我沒問過，只是她沒說過。
＂我不曉得 我不捨得 為將來的難測 就放棄這一刻＂
有太多猶豫的理由，讓我想太多。
事情的發展對我來說出乎意料，
但是我無法說放就放，也已經讓一切改變。
方若望成為我心上的問號，
成為我反覆想念著的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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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望整理行李，將一些帶不走的東西裝箱，
貼上標籤，Linda說如果她決定留在台灣，
會請人處理，把她還需要的東西寄回，
把不需要的東西拋售或者捐給慈善機構。
她感謝Linda的賞識，還有體貼跟諒解。
她覺得Linda其實知道她是因為感情因素要急著回台灣，
這個沉穩優雅的女人，既聰明又很善解人意。
但是她仍然沒有追問，沒有深究，
只是幫她安排好一切事情，
和總公司爭取三週的考慮時間， 希望能讓方若望把事情處理好，想清楚。
總公司開出了很不錯的條件，
只是沒有給返台假期和機票。
看來是當成local hire了。
方若望拖著超重想闖關的22公斤行李，
還有一樣超重的手提行李，在機場等著誤點的飛機。
Enzo的訊息，仍然久久一次的，幽靈般的出現。
方若望沒回覆過，但是她知道Enzo明白她是有看到的。
＂聽說妳要回台灣？還會回來嗎？一路小心。＂
Enzo在她心裡，像是原子彈一樣，
炸出了一個大洞，讓所有的記憶都沾染毒性，
長長久久，讓她的感情都畸形，
幾乎，沒有對任何人再動過情，
唯有凌暐亞，以一種拯救她的姿態，
帶著王子一樣的優雅，一樣的稚氣未脫，
在她需要的時候支撐著她的脆弱，
在需要她的時候索求著她的溫柔。
那些共眠的夜晚，她總是睡得很沉很熟，
於是讓她可以安穩的睡在她的懷中。
她登機。飛機起飛。
她沒有告訴凌暐亞她要回來。
她沒有告訴凌暐亞有個決定在等待，
決定的後面，可能是勇敢，可能是永遠逃開。
她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凌暐亞總是充滿情感，
彷彿能瞬間燃燒一切的眼神。
＂單純很難 包袱很多 已經很勇敢 還是難過＂
她感覺自己的眼淚在湧出，緊閉雙眼也無法困住，
因此任由它滑落。
回到久違的公司，看到凌暐亞的車仍舊停在門口那條路。
走進電梯，想起好久以前，那個電梯裡的她。
公司玻璃門上，已經撕下的告示，剩下膠帶的痕跡。
凌暐亞竟是如此有形無形的，留下這麼多線索，
讓她覺得無處可逃，彷彿一刻都無法將她從腦中移除。
＂好久沒看到妳喔！我好想妳～＂
蔡蔡一看到她，就撲上來抱緊方若望，
撒嬌地喊著，搞得旁邊的人都注意過來，
也紛紛湊上來和方若望寒喧。
＂方若望，來辦公室一下。＂
主管的聲音穿過人群，她嚇了一跳。
都已經去香港這麼久了，
卻還是會反射性的對主管的聲音特別注意，特別敬畏。
其實她很感謝主管，當時主管恐嚇她說，
升遷加薪一類的事情，都會有問題，
但是她相信她能夠得到去香港培訓的機會，
一定還是主管為她爭取的。
想到主管不但沒有計較她當時的態度，
會為她如此著想也必定是信任她的關係，
因此，如果選擇留在總公司，她也會對主管愧疚，
如果真的和凌暐亞有了什麼，就算不說出來，
對主管也有一種欺騙或者出爾反爾的抱歉感覺。
＂總公司已經有發文跟我說，想留妳在香港的事情。＂
＂恩...我也是回來之前幾週才被通知的。＂
＂沒關係。妳自己覺得怎麼樣，想留在那邊嗎？
公司送妳去培訓，就是需要人才，但是總公司有權利，
妳也有自由可以選擇。這些年妳在我們公司的表現，
我很清楚，妳是有資格去找更好的發展的。
所以我只是想說，妳如果真的有打算要過去，
就按照妳自己的心意吧，不要顧慮太多。
蔡蔡這段時間成長不少，結了婚可能也比較定性了，
現在只怕她馬上就要懷孕什麼的，恐怕就忙不過來，
所以我們有找了一個新人進來，請妳和蔡蔡這幾週多教她，
這個妳應該可以作得到吧？＂
方若望聽完主管這番話，非常感動，幾乎熱淚盈眶，
她咬著嘴唇，對主管點點頭，說她一定會把她會的都教新人。
＂我其實還沒有決定要不要留在總公司，
我會盡快作出決定，不會耽擱太多時間，
謝謝主任，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表達我的感激...。＂
＂沒關係。妳和蔡蔡都是很單純的女生，尤其妳，
有時候脾氣直，太有正義感。在總公司環境不像這邊單純，
雖然我知道妳那邊的上司也很照顧妳，
如果真的過去那邊工作，還是要多注意。＂
他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陪著方若望走到門口。
方若望點點頭，出去了。
＂妳不在都剩我跟姿姿相依為命了～
以後我都要靠姿姿了～所以我要對她好一點！哈哈！＂
中午吃飯的時候，新人也跟著坐在一起吃便當，
蔡蔡一邊開玩笑地夾自己的菜給她，一邊慘叫。
＂埃唷～蔡蔡姐，我哪有辦法讓妳靠，我還在學習耶！＂
一邊笑鬧，方若望的手機響了，是凌暐亞：
＂妳回來怎麼沒有先告訴我？＂
凌暐亞的語氣似乎有點氣惱。
＂總公司的案子提前做好，我臨時決定的。
收拾東西太忙，沒抽出時間，所以沒來得及說。＂
＂我是不覺得妳會忙到連一分鐘傳個LINE給我都沒辦法，
不過算了。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
＂恩，好。＂
凌暐亞的車照例停在轉角，
方若望上了車，卻感覺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麼久沒回來，想吃什麼？＂
凌暐亞一邊開動車子一邊問，沒有面對她。
＂恩...我滿想吃夜市的。＂
＂那好阿，我們就去夜市吧。＂
一路上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方若望就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去問，關於她們。
車子停妥，方若望整理包包和衣服，
凌暐亞看著她，然後吻了她。
兩個人的唇分開，方若望有點害羞的笑了。
下車之後，方若望勾著凌暐亞，兩個人慢慢地走著，
氣氛似乎因為那個吻而化解開來。
＂妳知道嗎，我前兩個禮拜Facebook有人加我好友，
我一下子沒有認出來，然後就inbox訊息給她，
原來是我以前大學那個打球來跟我搭訕的女生。＂
方若望一邊吃著蚵仔煎，一邊點頭：
＂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約說要去吃一家新開的拉麵店，
因為她住在東區附近，這樣比較方便。＂
＂喔...。＂
不知名的胸悶，不知名的憂鬱，
如低氣壓的烏雲籠罩。
＂或許只有妳 懂得我 所以妳沒逃脫
一邊在淚流 一邊緊抱我 小聲的說 多麼愛我＂
我其實一點都不懂得妳。
沒逃走，是因為我已經陷下去，
陷入妳的眼神，妳的吻，妳的飄忽不定。
是因為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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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數第三集，親愛的大家請用力推吧！！！！
大家好像都很喜歡喜劇結尾，不如請大家說說看心裡想要的結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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