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ss。第三十四話.這是我的答案
其實我應該高興的，之前的我，總是覺得直樹不愛我，總覺得只有我在為他付出。
還甚至覺得，他一點也不愛我。
只是這麼都多年了，他總是在為我付出。
而我還是像個孩子，總是黏在他身邊，而沒有為他做點有意義的事。
還幾次想往他身邊逃跑，不想變成他的包袱，總覺得我配不上他。
我真的很愚蠢。
從那個冷血的江直樹，到現在的江直樹，轉變真的很大，而就像媽媽說的。
或許我，就是改變他最大的人了吧！
以前總是猜測，不確定…，而現在，我肯定的說。
直樹，謝謝你。
－湘琴。
因為有些不舒服，所以湘琴側躺在床上。
若有所思的想著。
剛洗完澡直樹倚靠在湘琴身邊。
「今天這麼早就要睡了？」
「沒有。」
「會餓嗎？不吃點東西？」
「吃不下。」
「身體不舒服阿？」
「沒有。」
「妳怎麼了嗎？」
「沒有。」
「你到底怎麼了？」
湘琴沒有回答，兩人沉默了好一陣子。
直樹一直在擔心湘琴到底怎麼了。
過了一會兒，湘琴終於開口。
「直樹…。」
「哪裡不舒服？」他緊張的問。
「你年底要出國怎麼沒告訴我？」這是湘琴一直疑惑的地方。
「周醫師都告訴妳了？」他摺了床上的衣服。
湘琴又若有所思的想著「那我知道了…。」
「很難過嗎？因為我沒告訴妳。」直樹把衣服放回櫃子裡。
「我是很難過阿！」湘琴緩緩的躺坐在床上。
「嗯？」他也躺坐在床的另一邊。
湘琴坐向他，認真的開始說了起來「可是你是為了我才要出國的。」又嘟嘴巴，越說越小
聲「所以我不能那麼自私要你不要去阿！」
「可是…。」湘琴又說。
「嗯？」直樹又看著她。
「沒有人陪我生寶寶，我會害怕…。」
「妳放心吧！大家都會陪妳的。」
「可是我想要你也在阿！」誰不希望自己生小孩，最愛的老公陪在她身邊呢？
「所以？」直樹笑笑得看著她，裝做什麼都不知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啦？」湘琴故裝生氣的側躺到一邊去。
「我會陪妳到坐月子完，才出國。」直樹只是笑了笑，輕輕的在湘琴耳邊說道。
直樹當然知道湘琴在想什麼阿！
「這樣可以了吧？」
「可以。」她親吻他。
…
「直樹…。」她把雙手環繞在直樹脖子上。「我的眼睛…，我知道它復發了。」雙眼不敢
直視直樹，因為她只要有一絲情緒不對，直樹就知道了。
「我…，其實不知道該怎麼辦。」湘琴眼眶泛淚的說。
直樹的大拇指又開始發揮了。摸摸了湘琴的眉毛、額頭、頭髮「我知道妳是擔心寶寶，放
心的，沒事的。」
「可是…。」湘琴又在擔心遺傳的事。
直樹躺回原本的位置，有把握的告訴湘琴「目前遺傳的機率有百分之三十，或許也有可能
會少於百分之三十。」
「剩下的百分之七十，是我的。」說完，又看了看她。「所以妳別擔心。」
「我不想隱瞞妳什麼，因為我知道隱瞞妳，知道後會痛苦，而我也會痛苦。」直樹看著湘
琴難受，這樣連她自己也會難受。甚至連那呼吸也是難受的。
因為她不想讓她最愛的女人痛苦。
「直樹…。」
「好了，睡覺吧！」
「『所以我會跟妳一起面對，一起度過難關。我說過，我會照顧妳一輩子。』」這是直樹在睡覺前，在心裡的獨白。
我會一直都在妳身邊，保－護－妳－。
我會陪妳度過人生的每一個關卡。
隔天一早，湘琴挺著肚子走餐桌前。
「爸爸早，媽媽早。」
「湘琴早，來吃早餐囉！」媽媽把牛奶遞給湘琴。
「笨蛋湘琴，妳以後不要隨便把小可愛帶到樓上去。」正在喀著三明治的裕樹，對著湘琴
說。「整天房間都是牠的毛，害我又要清。」
「牠自己愛跑上去阿！我有什麼辦法咧！」湘琴喝口牛奶，反駁回去。「你今天下午就可
以馬上清了阿！反正你那麼閒。」
裕樹這兩個字簡單又有力「懶、得。」又說「而且我今天下午要去練吉他。」
「什麼？練吉他？」湘琴差點沒噴吐司。
「幹嘛？有必要這麼誇張嗎？」裕樹無奈的看著她。
湘琴說不出話來，差點噎到。
「不…是…阿！那個…，好…。」
「好什麼？」
「哦！沒有，我說好的很。VERY GOOD。」轉的真硬，講完還不忘加上個鼓掌。「那你幾
點會回來？」
「不知道。妳要幹嘛？」
「沒有阿！做晚餐給你吃嘛！」
「那我不回來了。」裕樹回答的真快。
「弟弟，湘琴的廚藝有進步哦！」媽媽在一旁認真的說著。
「雞蛋還有蛋殼？菜炒得很爛？肉好鹹？」直樹還是忘不了當初在學校研習的時候那陣子
的便當。
「直－樹－。」湘琴鬥不過直樹的。
「哥哥，人家湘琴肯為你下廚，算是個賢妻了呢！」媽媽不忘替湘琴邀功。
「那我寧願她不要為我下廚。」看了媽媽，又看了湘琴。
「牛奶大陸妹。」裕樹又提醒了一點。
「那是什麼？聽起來很有趣。」媽媽很興奮的看著大家。
「問妳親愛的媳婦阿！」直樹拿起報紙，又看了一下湘琴。
「湘琴那是什麼阿？聽起來很好吃耶！」媽媽的目光又移向湘琴。
「哦！就那個…。」湘琴正要說的時候，就被裕樹擋下來。「勸妳不要知道，也勸妳不要
吃。」
「齁！怎麼這樣拉！」湘琴真的被噹到不知道該說什麼。
下午，湘琴就去把好美找來。
「真的要嗎？」
「我可不可以不要阿！」
「我回家算了。」
只是好美害怕，這麼久沒見面了。
真的很緊張、很害怕…
「不行，既然妳都來了，就代表妳已經豁出去了。」湘琴拉著好美，進門去。
「那我可以再回去阿！」好美停下腳步。
「不行，為了妳的幸福著想。」湘琴還是把好美拉進屋了。「走！放心啦！他沒那麼早回
來。」
「妳是來做蛋糕的，又不是來找他，怕什麼。」
「好－美－。妳知不知道我多久沒看到妳了。」媽媽看到好久沒見到的『未來小媳婦』，
都感動的要哭了。
「想死妳了。」
「最近過的好不好阿？」
「媽媽。」湘琴用堅定的眼神看著媽媽。
「湘琴。」媽媽也用堅定的眼神看著湘琴。
「ＯＫ，交給我們。」然後兩人再把堅定的目光移向好美。
「真…的嗎？」好美根本沒有信心。
「妳是來做蛋糕的，又不是來找他，怕什麼。」婆媳果然一樣，前幾分鐘湘琴也說同樣的
話。
「我們開始吧！」
好美從下午兩點就來了，到現在也七點多。
其實蛋糕早就做好了，只是婆媳倆還是想把她留下來，到裕樹回來為止。
直樹都已經坐在客廳等候婆媳倆要出什麼招。
只是裕樹還是沒回來。
「妳們兩個到底想幹嘛？」坐在沙發上的直樹，真搞不懂他們倆到底要做什麼。「他們的
是讓他們自己解決阿！」
「哥哥，你這麼說就不對囉！」媽媽從廚房走到大廳。
「怎樣？」直樹問。
媽媽說得頭頭是道「當初也是有人在旁邊推你們一把，你跟湘琴才會有現在這樣阿！」
這是事實「要不是阿金激你，人家我可愛的湘琴早就跟阿金結婚了。」
「媽！」直樹看了媽。
「算了，你們自己種什麼因，就要接受什麼樣的果。」直樹又把目光向電視。
千等萬等，主角終於回來了。
「我回來了。」裕樹在門口脫鞋。
「裕樹回來啦！過來吃蛋糕。」聽到裕樹的聲音，湘琴和媽媽忍住興奮的情緒。
「可是我吃…。」走到這，其實裕樹在外面吃飽了。突然看到好美，他頓住了，轉頭準備
上樓「她怎麼會在這裡？」
「我不是跟你說她要來我們家做蛋糕嗎？」湘琴說。
「我吃不下，我要上去了。」裕樹本來還想吃點，但看到她，一點也沒有勇氣回頭。
「裕樹。」好美突然叫住她。
「幹…嘛？」裕樹結巴了，因為他好久沒聽到好美的聲音。
「難道你都不把話說清楚的嗎？」湘琴替好美開口。
「有什麼好講的？她都有男朋友了。」裕樹背對著她們，帶點醋意的說著。
「你為什麼不給好美一個解釋機會。」湘琴又說。
「有什麼好講的？」
「我看到的就是這樣。」
「可見你那天並沒有想清楚。」直樹說話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偏激阿？」湘琴說。
「我偏激？」
「那我在天橋上看到的是什麼？你給別的男生載。」
「我等妳等那麼久。」
「對不起。」好美心都碎了。
「不用說對不起，我也有錯。」裕樹似乎拒絕了她的道歉。
「裕樹…。」
「這麼久了，我知道妳累了，我也累了。」累了，只是好美喜歡你，一點都不累阿！裕樹
。
「『不累，真的不累，喜歡你怎麼會累。累的是…，我們的相處模式阿！我想需要溝通的
，我們改變就好了。』」
好美始終沒有說出口，因為裕樹把話說得太絕了。
讓她不知道該怎麼接話，該怎麼解釋。
「就這樣吧！分開吧！」出狠招前，想想自己想這樣做嗎？
「祝妳…和他，能幸福。」
「…，我和他？」哪個他？我的心裡只有你，裕樹。
「對不起，我先離開了，再見！」眼淚奪眶而出，她留在這裡做什麼？當然是跑。
「好－美－。」媽媽叫著她，追出去。
「當初是你要她和你在一起，現在連話都沒說清楚耶！」湘琴罵道。
「…」
「她怎麼可能腳踏兩條船，她一直把你當她的男朋友，一直都喜歡你。」
「另一個男生喜歡她沒錯，但是她根本不喜歡人家阿！」
「你什麼時候跟我一樣笨阿！」
說完，湘琴就去找好美了。
「我回來囉！」剛回來的爸爸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怎麼一回事？」
「記住自己做的決定，別後悔。」
「不要因為什麼都不想講，讓很多事都到不能彌補的地步。」
「感情的事不是她一個人的，是你和她的。」
「她只是單純的想知道答案。」
「我給她答案了。」裕樹回答。
「你給她一個，連你都不想給的答案。」
「你根本就沒跟你自己坦白。」
「你也沒對她坦白，為什麼要對別人撒謊還要對自己撒謊？」
「這樣你只會更痛苦。」
這是直樹的建言。
裕樹站在原地，他傻了，為什麼要說出這些話。
明明是要說清楚的。
不敢說謊的，他當然還很喜歡她。
「我…。」
「去追吧！」直樹冷冷的看著他。
門外…。
「好美對不起。」湘琴一直道歉。
「…」擦不乾的眼淚，好美不斷哭泣。
「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這樣。」湘琴還是不斷道歉。
「沒關係的。」好美故作堅強。
「是我不好。」只是湘琴怎麼會不知道，好美在掩飾呢！
好美轉身就走，慢慢的走，慢慢的說。
湘琴留在原地，聽著她說。
「這是個肯定的答案，對我跟裕樹都算好的吧！」
「至少，我們不會再為了彼此而忐忑不安了。」
「喜歡他那麼久…。」
「這不是妳的錯，我還要謝謝妳。」
「讓我得到明確的答案。」帶著淚，她大聲喊。
「好美…。」湘琴真的不忍心。
「我沒事了，妳快點回去吧！」
「我走下去等車。」
「湘琴，掰掰，妳快點進去。」
好美示意把手舉高，說再見。
擦著眼淚，道別。
儘管他多麼想放聲大哭，也不能在湘琴面前，因為這樣她害怕只會增加湘琴的負擔。
喜歡這麼久，從沒有機會到在一起。
這些日子好漫長。
儘管在一起得時候只有那麼一下下，一點點，一些些。
但好美還是覺得好滿足。
看著裕樹開心，她也會不自覺開心。
直到我們分開了，像是好幾支箭直射我一樣，痛還是痛。
讓我遍體麟傷，無力繼續往前走，接下來的日子，只剩我一個人。
沒有人陪我往前，我卻沒有勇氣退後。
往前，只有我一個孤單的走。
退後，卻有很多個你，的那些回憶在陪伴我。
所以，我該怎麼做？
「裕樹，再見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了，不喜歡了。」
只是突然把她叫住的聲音，讓她懷疑是不是錯覺。
「林好美，給我站住…」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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