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uso] 當湘琴發現......
雖然內心紊亂不安,但她還是袁湘琴,那個最有毅力,永遠
都有勇氣往前衝的袁湘琴。
要弄清楚,她一定要弄清楚。
「阿長來了!」看著眼前圍著一大票想給蘇慧倫簽名的同事
,湘琴情急之下,出此計策。
「啊?」
趁大夥兒愣住的那一刻,湘琴逮著了機會,竄到最前頭去,
輕敲兩下門,打開了江直樹的診療室。
「江醫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湘琴無視於兩人被她嚇
到的錯愕,笑嘻嘻的問道。
「沒有。」直樹冷淡地說道。「請妳出去。需要護士的時候
我會找你們進來。」
「可是……」湘琴心有不安。
「順便叫外頭那一大堆打算偷聽的人出去。」直樹起身,向
蘇慧倫說道。「對不起,我處理一下。」
「可是……」湘琴支支吾吾。
「請尊重病人的隱私權。你們今天已經打擾病人很久了。」
直樹將湘琴輕推出門外,確定她安好無恙,這才將門給關上
。「不好意思。」直樹回到位置上,嚴肅道歉。
「沒關係啦。」蘇慧倫微微一笑。「沒記錯的話,那是你老
婆吧?她看起來是個很熱情的人。」
「跟我完全不一樣吧。」直樹腦海裡想著湘琴,唇邊不由自
主地出現那專屬於湘琴的微笑。「我們繼續吧。」
「嗯,好。只不過……」蘇慧倫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你
老婆似乎不是很安心,你確定不讓她進來?我沒關係的。」
「這是工作,她應該習慣的。」直樹淡淡說道。
江醫師真的很專業。但是......他難道不知道他的妻子看起
來真的很慌張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他們之前拍的那些
親熱戲的關係?若等等看完江醫師有機會遇到她的話,再跟
她解釋一下好了。
* * * * * *
「江太太?」蘇慧倫在醫院外頭望見正在發呆的袁湘琴。
「啊?是妳?」工作告一段落,湘琴頭昏腦漲地出來晃一晃
,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見蘇慧倫。「咦,沒有別人嗎?」她
搖頭晃腦的,深怕又從哪裡衝出來一票想要找蘇慧倫簽名的
人。
「妳說簽名嗎?」蘇慧倫會意,笑了出來。「我已經都簽完
了才出來的。」
「啊?」湘琴的雙眼瞪得圓圓大大的。「很辛苦吼。」
「還好啦,已經習慣了。」蘇慧倫笑笑。「倒是妳,江醫師
這麼忙,很少時間陪妳吧?」
「呃……還好啦!他以前還更忙過呢!」湘琴想到那段直樹
以研究室為家的日子。
「那就好,對了,戲裡的角色,妳不要在意,江醫師在戲裡
和戲外真的差很多,他下了戲之後幾乎都不說話的,而且我
們比較親密的戲,也幾乎都靠借位完成。」
「啊?」湘琴恍若遭雷殛般,整個傻住。
「江醫師沒讓妳知道嗎?」蘇慧倫也跟著愣住。
湘琴搖了搖頭,腦袋一片空白。
「為什麼?」蘇慧倫禁不住問道。
「為什麼?」湘琴吶吶地重複。她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啊。
「不好意思我問太多了,江太太,直樹真的是個好醫師,也
是個好先生,妳一定要相信他,江太太,妳有聽見我的話嗎
?妳還好嗎?」蘇慧倫擔心地瞅著臉色瞬間慘白的湘琴。
「好……還好……」湘琴胡亂地點頭,語音發顫。「我……
我還有事要忙,先回去了。」
她,真的沒事嗎?看著江太太不穩的步履,蘇慧倫在心裡暗
問。自己的關心,是否搞砸了什麼?
* * * * * *
說謊。
她從沒有想過直樹會對她說謊,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掩
藏他去拍片的事實。
這一刻,她的頭腦好像一片空白,又好像漲滿一切。該有的
、不該有的念頭,都衝入她的腦海之中。
她不停顫抖著,直到幾乎無知覺,全身僵硬,彷佛雕像一般
,好似生氣蓬勃,卻又不是真的。
「湘琴,不是說要去吃飯嗎?走吧。」直樹的聲音從她的背
後傳過來。
「吃飯?」湘琴兩眼無神,連頭都沒有回過來。「我不想吃
飯。」
「妳怎麼了?」直樹走到她身後,摟著她,欲將她給轉過來
看個仔細。
湘琴卻如同繃到極點的弦般,徹底斷裂,整個人劇烈彈開。
「不要碰我。」
「湘琴?!」只是這短短的幾個字,直樹立刻會意──
她知道了。
「湘琴,妳聽我解釋。」直樹著急地說道,他活到現在,從
來沒有這麼心急地想對人解釋清楚什麼。
「我不想聽,我什麼都不想聽。」湘琴摀起耳朵,轉身衝出
直樹的辦公室,那個有著他和直樹美好回憶的地方。
那過去的美好,如今反而像鋒利的刀一般,深深插刺入她心
,直直湧出血來。
「湘琴──」江直樹什麼也沒能多想,匆匆地追了上去,亦
步亦趨地跟在湘琴身後,不敢驚擾她,卻又怕一眨眼,她就
會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見。
那個傍晚,在醫院內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嚇傻了,彷彿停格
般,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那個向來冷靜鎮定,醫術高超,連開再大的刀,俊顏都不曾
變色的江醫生,竟然為了他那呆呆傻傻,連走路都常常跌倒
的笨老婆,表現出如此驚惶的情緒?!
那如果不是愛,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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