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我的一日伴侶 [92]
『Danny，等等要交換禮物了，先跟你們說一聲。』
『好，我們要出去了。』
『之後再跟你說吧，我們先出去。』
「嗯。」
交換禮物的方式跟我想像中不一樣，我以為是用抽籤的方式，
禮物被放置在一個房間，房內有許多毛線，彼此交織層疊，
像是蜘蛛網，看得出經過精心布置，
毛線總共有十種顏色，彩虹七色再加上黑灰白，
一人挑一種顏色，家誠挑了白色，小田選靛色，
我則是在一片忙亂中拉到灰色的毛線，每個人都抓好毛線後，
準備開始收線拿禮物！
大家忙著拆禮物，禮物的種類很多，
我自己拿到的是疊疊樂，是昱銘準備的禮物。
其他人拿到的如下：
永彧，聖誕老人隨身碟
駿霖，居家擴香組
梓旭，保暖觸控手套
自己，疊疊樂
昱銘，葡萄酒
紀仁，迷你藍芽方塊喇叭
家誠，LED造型夜燈
楊靳，手提斜背包
東東，透氣坐墊
柏睿，護手霜禮盒
我跑去問收禮物的人，我有點好奇大家各自準備的禮物是什麼。
林宸羽 - １０紅、保暖觸控手套
周家誠 - ０６靛、迷你藍芽方塊喇叭
田紀仁 - ０３綠、葡萄酒
俞梓旭 - ０４黃、居家擴香組
賴昱銘 - ０７灰、疊疊樂
任柏睿 - ０５藍、透氣坐墊
陸永彧 - ０１紫、護手霜禮盒
曾慶東 - ０２黑、手提斜背包
楊 靳 - ０８白、LED造型夜燈
高駿霖 - ０９橙、聖誕老人隨身碟
昱銘送的疊疊樂，就是積木疊疊樂，沒什麼特別的。
昱銘這時候大喊：
『來玩疊疊樂了！輸的有懲罰喔。』
疊疊樂規則第一條：
最上面兩層不能抽。
疊疊樂規則第二條：
不能兩手同時碰積木。
懲罰：
泡芙五選一，有四個是芥末口味，一個是草莓口味。
第一輪輸的是永彧，很不幸的，他選到芥末口味的泡芙。
『其實這芥末蠻好吃的，不過真的很嗆。』
東東這時候拿了杯水給永彧。
『謝啦。』
第二輪輸的是我，正當我苦惱要選哪顆泡芙時，小田向我使了個眼神，
我選了最右邊的那顆。
「是草莓的，好好吃！」
『運氣也太好了吧。』Eric說。
後來幾乎大家都輸過一輪，吃到草莓泡芙的只有我而已。
也許是人多氣氛好，又或者酒喝多了，大家都嗨了起來，
不曉得是誰提議要玩真心話大冒險，而且真心話還要回答兩題！
我那時候捏了把冷汗，應該不會出現很尷尬的場面吧？
幸好都沒有出現什麼讓人難以招架的問題或冒險，
都是些無傷大雅的行為，比方說在耳朵吹氣啦，對著某一個人說一分鐘情話，
誰是你的理想型，邊跳邊唱一首快歌的副歌，磨鼻子等等。
上一輪的輸家，剛跟Eric磨完鼻子的我轉著酒瓶，
大家看著酒瓶轉啊轉的，停在了小田那裡，小田選了大冒險，
他從卡片抽出一張，小田念出上面的指令：
『跟你對面的人接吻十秒。』
小田對面的人是家誠，這時他們兩人不約而同都看向我這裡，為什麼都要看我？
我撇過頭去，他們兩人已經開始接吻，主動的人是小田，他們並非很客氣地唇貼唇，
也並不是卯起來親，但是看起來也挺投入的，我的心情很複雜，這十秒感覺好長好長。
這時候出來緩頰的是Eric。
『好啦，兩個帥哥接吻是很養眼沒有錯，
可是你們趕快去安撫自己的男朋友吧，我看他們都吃醋囉，哈哈哈。』
家誠走到我的身旁，他把臉湊到我的面前。
『沒事吧？』
我一臉面無表情，只顧著搖頭。
『還是我現在親你？』家誠一雙手捧著我的臉問。
「人那麼多，不要。」
『你笑了，別生氣嘛。』
「我沒生氣。」
『晚一點我們再來些特別的。』
「蛤，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家誠一臉嘻嘻笑的樣子，看起來好賊啊。
這時候我和小田對到眼，他用唇語問我還好嗎，
我笑著回他沒事，他點點頭。
我們又玩了好幾輪，上一輪的輸家小田轉著酒瓶，
最後瓶口對著我，我想著絕對不能選大冒險，要是出現像剛剛的指令會很危險，
所以我選了真心話，畢竟如果我說謊了也沒人知道。
小田抽出卡片後稍微遲疑了一下念道：
『如果有一天，可以得到超能力，你希望能力是什麼？』
「在天上飛，這樣要去哪裡都很方便。」
『如果能預知未來，你最不期望看見的是什麼？』
「自己孤單一個人。」
真心話的問題一直縈繞心頭，家誠送朋友回家，
我走到小田身旁，陪他一起收拾桌子、洗碗。
「小田，可以跟你說話嗎？」
『可以啊，怎麼了嗎？』小田似乎匆忙地把什麼紙片之類的東西塞進口袋裡。
「你的口袋裡裝了什麼東西？」
小田從口袋裡拿出兩張卡片。
『這個。』
我看了看，是真心話的卡片，上頭的問題分別是，
『請問你會為了什麼而放棄最愛的人呢？』
如果雙方在一起不能幸福，我會放棄吧？
可是如果是最愛的人，說什麼也不該放棄吧？
『如果有一天我對你說我愛上你了想跟你在一起，你要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謝謝你幫我換了問題。」
『不用謝，我懂的。』
「你會怎麼回答第一個問題？」
『我不會放棄。若真的要回答，他的幸福吧，
如果我最愛的人可以幸福，有沒有跟我在一起並不重要。』
「聽起來好悲傷。」
小田給我了一個苦笑。
『這些都是假設性的問題，人生不會這麼難的。』
『對了，你來找我本來要說什麼？』
「如果能預知未來，你最不期望看見的是什麼？」
『我在意的人過得不好。』
「嗯……」
「你們好嗎？」
『很好。』
不曉得為什麼，我顯得好彆扭，
小田用手覆住我的手，我這時才發覺我不自主地在搓手弄指甲。
『小羽，現在這樣很好，我很好，你也很好，這樣就好，真的。』
「如果這不是真的呢？」
『什麼不是真的？』
「如果我們有一個人根本不好呢？」
『你不好嗎？』
「我很好。」
『你覺得我過得不好？』
「我不是那個意思。」
『所以你的問題是像真心話那樣，假設性的。』
「大概吧。」
『如果我們之間，過得不好的人是我，我會努力讓自己好過一點，
若過得不好的人是你，嗯……我會跟你說，你不是一個人。』
小田語氣堅定，眼神溫柔地看著我說出這段話，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我這是在幹嘛？
「嗯……我出去一下，看他們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好。』
我一個人走到樓梯口坐著，雙手掩面默默哭了起來，
林宸羽你到底在做什麼？絕對不要做出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我覺得我的心好擁擠，擠到我好難受，我覺得自己好糟糕，
糟透了的那一種。
手機響起，是家誠打來的，
我擦了擦眼淚，正準備接起時聽到有人走近的聲音。
『咦？你怎麼在這裡？』
家誠湊近我的臉，盯著我看，隔了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他只是摸了摸我的頭髮，在我旁邊坐下，牽起我的手，
緊握著。
我低著頭，倒吸一口氣，試圖吸回所有想滴下的淚水，
我們坐了良久，家誠牽著我的手沒放過，手心的熱度太溫暖，
忍不住又想哭了，我抱住家誠，他輕輕撫著我的背，在我耳邊輕聲說。
『想回家嗎？』
「嗯。」
『你家還是我家？』
「你家。」
『嗯。』
去家誠的路上，家誠什麼都沒有問我，像是在等著我自己開口告訴他。
「如果能預知未來，你最不期望看見的是什麼？」
『世界末日啊。』蠻合理的回答。
「請問你會為了什麼而放棄最愛的人呢？」
『這題有陷阱嗎？』
「沒有吧，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如果我得了絕症，我會離開我最愛的人。』
我點點頭。
「你很厲害耶，我覺得第二題很難回答。」
『回答是一回事，真的遇到這些問題，
必須做出決定的那個當下，才是最難的。』
『夢想跟愛情，你會選什麼？』
「當然是愛情！追夢可以兩個人一起啊。」
『一起追夢？』
「應該是說，一起為生活努力，用心工作，
朝著彼此的夢想前進。」
『就說了是二選一，你還追夢啊？』
「不過也要考量到夢想的，的什麼，
格局！夢想的格局大小，如果那個夢想一生僅有這一次機會，
嘖，我還是選愛情，你呢？」
此時馬路口是紅燈，家誠的手從方向盤移到我的手上，
他牽著我說：
『我會選你。』
「你突然這麼肉麻做什麼？我起雞皮疙瘩耶。」
『我只希望你知道，即使工作再忙，生活再累，只要有你，
一切都很好。』
「唉唷。」
『怎麼了？』
「周～家～誠～」
『知道了，你也愛我。』
我親了家誠的臉頰。
這樣平凡的日常就已經很幸福，我應該知足，
不要再去奢望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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