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未央光年(9)

看板gay作者feverwill (標準攻)時間5年前 (2019/02/26 21:34)推噓35(35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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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發文好像手機的 MO PTT 會有幾段文字莫名其妙的重疊。各位看倌請多包涵。最近身體微恙，寫文章很多時候手跟不太上自己腦中文字的速度，所以難免有些錯字，也請各位多幫我除錯了。畢竟是創作的故事，有的時候會突然想要穿插一些揉和劇情與某些記憶的片段，如果遇到不連貫的地方，再拜託大家跟我說。馬上就要228了，以一天3-4千字的貼文速度來說，連假的KPI就是要至少把一星期的份寫完..... 不然每天光上班跟出差就已經忙到吐了，半夜的產能也實在不算太佳。無論如何，期待大家多跟我分享讀後的心得，也希望大家會喜歡囉。 ------------------------------------------------------------------------------ 他似乎也長高了不少，在成長的關鍵時刻，似乎每隔幾個星期班上的高矮順序就會重新洗牌一次。又或者是這個時候流行寬鬆，他的外套比陳星衡身上穿的那件又更大了一個尺寸。陳星衡覺得暈沉沉的，在病毒與其他難以解釋的感受並陳時，他只依稀聞到那股洗衣粉揉著陽光的淡淡香氣。他突然想起生物課時說的費洛蒙，那時候老師說的應該是聞不到的吧。但此刻縈繞在周圍的淺淺嗅覺，卻鮮明而深刻的勾勒了咫尺之遙那男孩的身份，簡單純粹、甚或是有些不稀奇的、卻是那樣的動人心弦。保健室的護士是一個將屆退休年齡的阿姨，在學校的工作平淡而簡單的步調，讓她隨時準備著一本八卦雜誌、開著收音機、泡著有著淡淡香味的茶葉，不忙不亂的坐鎮著。她轉身，從抽屜拿了支水銀綴尾的溫度計伸手遞出，陳星衡準備伸手去接，卻發現阿姨將溫度計遞給了黃辰燁。「諾，去量體溫吧。」保健室阿姨用下巴示意了不遠處兩三張並排鋪著白色床單的床。「摁，過去躺好吧你。」黃辰燁應了一聲，轉頭指揮著陳星衡。「我自己量就好了。」陳星衡說，伸手準備接過溫度計，黃辰燁卻在他即將拿到時故意抽開了手。「阿姨啊，看這架勢，是要量肛溫是不是啊？」黃辰燁轉頭，對著正在將茶倒入茶杯的阿姨說著。「量你老師，拿來啦。」陳星衡躺著，伸腳踹了黃辰燁的屁股，力道不重只帶著點玩鬧的意味。「要量屁股也可以啊。」護士阿姨說笑的說，捧著冒著煙的茶杯看著一臉賊笑的黃辰燁。「是，知道了。」黃辰燁做了個敬禮的姿勢，笑容咧著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小衡衡，褲子脫下來囉。」他又轉頭，戲謔的對著陳星衡說，邊伸手去拉他的褲子。「你不要鬧拉，快點給我。」陳星衡一手捍衛著自己的褲子，一手伸出去搶溫度計。「快點脫，醫生叔叔給你看病。」黃辰燁一隻手繼續拉著陳星衡的褲子，力道不輕不重的。「我很不舒服你還這樣弄我。」陳星衡像是有些示弱、或者有些撒嬌的輕輕吼道。「好拉好拉不要玩了，等一下把我溫度計摔壞了。」護士阿姨這時出聲制止了。「好拉不鬧，所以這應該是量腋下吧？」黃辰燁甩了甩手裡的溫度計，「廢話，不然前面的人量完屁股，現在拿來插你嘴巴啊？」陳星衡懟了過去。「哎呦，小衡衡講話怎麼那麼髒啊。」黃辰燁也沒生氣，還是笑嘻嘻的把溫度計遞了過去。「就你在那邊煩。」陳星衡皺了皺眉，把溫度計接了過來夾在腋下。「託少爺你的福，我這節課就不用上了。」等待的時候，黃辰燁這樣說。「你可以回去上課啊。」陳星衡側躺著，覺得剛剛鬧得時候不感覺，靜下來渾身發冷、凍得難受。「算了，陪你吧。」黃辰燁擺了擺手，坐在病床旁看著陳星衡，也不說話，就靜靜的盯著。陳星衡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便把眼神移開，繼續呼吸著似乎已經習慣了的，來自黃辰燁外套上那淡淡的香氣。他又覺得身體微微的燥熱了起來，攪和著病毒帶來的冷冽，一個來自肌肉或者皮膚的感受、一個卻似乎是自心口緩緩的流淌了出來。「三十八度半，你們還可以玩得這麼開心。」護士阿姨接過溫度計，低低呼了一聲。「三十八度半會燒成白痴嗎？」黃辰燁問，絲毫沒有同學愛的表現。「你才白痴。」陳星衡覺得更不舒服了，他似乎還有些想要吐。「你這要出去看醫生，家裡電話給我，我打給你爸媽讓他們來接。」護士阿姨對陳星衡說。「啊，不用拉，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陳星衡回答道，側躺在床上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怎麼可以，你又發燒、年紀又小，怎麼可以自己回家。」護士阿姨堅定的回絕了。「真的拉阿姨，他們都在上班，不會來接我的。」陳星衡說，他覺得更想吐了。「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媽公司的電話給我。」護士阿姨仍舊堅持，陳星衡也只有照做。他報完了電話號碼，感覺黃辰燁在旁邊剛剛的幾分鐘有些安靜，但此刻身體傳來的強烈不舒服讓他也沒有更多的力氣去關注坐在身旁的男孩的一舉一動。他皺著眉頭閉上了眼睛，等著護士阿姨抄起桌上的電話，撥號、分機、然後說著自己的狀況。他覺得頭很疼，源自他幾乎已經可以預想到的電話內容與結果。「什麼，不行，他現在發燒不能自己搭車。」護士阿姨這樣說。「家裡隔壁就有診所是嗎？但是還是要有大人來帶。」她又說。「不是，不是忙就沒關係，孩子要來顧。」她繼續說服。「哎，喂、喂？」陳星衡有點想裝死，然後聽到護士阿姨掛上電話後回頭說道。「你媽怎麼這樣不負責任。」她說，隨即意識到這樣的批評並不適宜。「不是，也不是不負責任，她說她現在走不開，讓你自己去看醫生。」陳星衡毫不意外的聽著。「我說不行，但她說她真的沒辦法來接你。」護士阿姨有些微微的怒氣。「沒關係，我就說我可以自己去看醫生的。」陳星衡回答。「我也都自己上課下課，都十四歲了，沒事拉。」他繼續說，嚥下幾口微酸的唾液。「哎，你還挺獨立的。算了我不想說了。」護士阿姨是真的有些動氣，她轉頭寫著診斷的回條單。「阿姨那你幫我們開兩張公假單吧，我陪他去。」黃辰燁突然接話說了。「誒？」護士阿姨回頭看著黃辰燁。「我家就住附近啊，我帶他去旁邊的那家診所掛個號。」黃辰燁報了間陳星衡不知道的診所名。「你們不要跑出去玩啊，外面危險，而且現在是上課時間的。」護士阿姨明顯被說動了。「拜託，你看他現在這樣，我們去哪裡玩啊……?」黃辰燁笑了，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陳星衡。「那你回去跟老師說一下，看完醫生如果時間差不多就直接回家，到家打電話報平安。」阿姨說。護士阿姨這個歲數本來就不太在意那一堂兩堂的課業，眼前這些小崽子也只比她的孫子大個幾歲而已。無論有著什麼理由她本不該讓兩個孩子結伴出校門，但稍早的電話讓她有些生氣。接電話的孩子的母親說話不算失禮，卻近乎堅定的拒絕來接孩子去看醫生。「他這年紀可以獨立去做這些事情了。」她聽見孩子的母親這樣說。回頭看著兩個青春期抽高的男孩，他說的那間診所她是知道的，似乎眼下也並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結伴同行，總比讓那個一臉蒼白的孩子自己去來得保險些。她答應了，然後再左叮嚀右交待著孩子們注意校外的安全、注意過馬路、注意壞人、注意一切有可能的危險。苦口婆心聽在身體極度不適的陳星衡耳裡已經近乎嘮叨，但黃辰燁卻還是帶著笑的、神采奕奕的一一答應了下來。或許也是要他這樣的大男孩，才會值得被放心的託付吧，陳星衡想著。最後一節課是音樂課，在專任教室上課，作為區域數一數二拔尖的國中，音樂、美術、體育、班會，無論何時都頗有機會借屍還魂成為國文、英文、數學、理化，所以上課的老師也早就習慣這些班級有一搭沒一搭的進度。看到保健室的公假條、搭著陳星衡越發慘澹的臉色，音樂老師也就放了兩人回到教室收拾書包直接離校。陳星衡覺得自己的燒一直沒有退，而想吐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黃辰燁三兩下就收好了書包，又或者正確來說他幾乎什麼也沒帶的就把空空的書包揹著而已。陳星衡看了墨綠黑板右側值日生抄寫的聯絡簿事項，準備低頭把幾本作業本放到書包裡時，連人帶著書包就被黃辰燁拎了起來。「生病還寫個鳥作業喔，走了啦。」黃辰燁說。也沒等陳星衡反應，黃辰燁就把兩人的書包一左一右的橫肩揹上了。兩條背帶正好一左一右的在他還不算健壯、卻也微微撐起制服的胸膛前交叉，像是漫畫裡流行的雙刀流那般。而後他又吹著口哨，邊催促著陳星衡一起離開。「你媽為什麼不來接你啊？」經過警衛的盤問、出了校門的路上，黃辰燁問了陳星衡。「她工作忙吧，一直都是這樣的。」陳星衡盡量簡潔的回答，邊將唾液裡湧現的酸味嚥下。「小學開始就是這樣了。」陳星衡緩了緩後又說。「好吧，別想太多，只是忙而已。」黃辰燁回了一句。陳星衡其實有些意外，類似的對話他已經不知道與多少疑惑的人相互重複過。通常在他解釋完後，這樣的對話總會有更多接續的問題：「但是是你生病誒！」「你生病比賺錢更重要吧？」「她是不是有點不負責任啊？」甚或是「她是不是不愛你啊？」；他甚至還曾從小學同學的父母那聽到他們問「這是親生媽媽嗎？」他其實並不覺得委屈，甚或也並沒有想要怪罪母親的意思。他也是覺得自己來做這些事情就可以了，自己看醫生、自己吃飯、自己打理生活，其實他覺得都還算游刃有餘。黃辰燁的沒有追問讓陳星衡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是自己的母親，他不想要聽到別人以說著風涼話的口吻評判，又更甚者，他知道父母的努力工作為的是什麼，在他心裡，他從來不會拿著自己去和父母的工作相比，孰輕孰重真的不是他想要知道的解答，而他也知道，拿著這樣的問題去責備父母，只會讓他們陷入不由自主的選擇與犧牲之中。有些人說他有些早熟，他想或許也是拜這樣的理由而來，他甚至模模糊糊中，便已體會每個人對自己生命種種的安排先後，都該是每個人各自獨立自由的選擇，無關乎親情帶來的依賴與需要、更無關乎情緒勒索的誰應該要如何的定義框架。「其實獨立也蠻好的。」黃辰燁突然自言自語。「你如果見到我爺爺奶奶，你就知道什麼叫做乖孫沒吃飽。」他自顧自的笑了。「那你爸媽呢？」陳星衡問。「喔，他們是台商拉，所以都在大陸囉。」黃辰燁簡單的回答了。「他們覺得台灣的教育還是比較好，所以我就自己待在這裡了。」他又補充道，陳星衡點了點頭。兩人都這樣三言兩語的閒聊著，主要是黃辰燁在說，陳星衡因為不舒服的關係嗯嗯阿阿的應和著。直到兩人抵達了黃辰燁說的社區小診所。下午的時間診間不太擁擠，沒過幾分鐘就輪到了陳星衡。醫生又量了一次體溫確定他還在發燒後，開了幾片強效退燒藥、配著幾瓶氨基酸飲料就打發了他們。離開了診間的時候，剛過了五點，天空漸漸的有些黯淡的成色，路上交通尖峰期的車流也逐漸的湧現。「你今天不補習了吧？」黃辰燁問，陳星衡點了點頭。「那你晚餐吃什麼？」他又問，陳星衡想起家裡的幫傭在他補習的日子慣常是不煮晚餐的。「等等隨便回家路上買吧。」他回答。「不然來我家吃吧，反正我爺爺奶奶每頓都煮超級多。」黃辰燁說。「恩…」陳星衡昏昏沈沈的，正有些難以思考。「反正你爸媽也不在家吧，你回去也是一個人。」黃辰燁這樣說道。「好吧，會不會不好意思啊。」也許就是黃辰燁這句話幫他下了決定。「並不會。」黃辰燁聳了聳肩。 (未完待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61.230.12.148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gay/M.1551188053.A.15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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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ungHao

02/26 21:36, 5年前 , 1^F

02/26 21:36, 1^F

※ 編輯: feverwill (61.230.12.148), 02/26/2019 21:3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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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bincrystal

02/26 21:41, 5年前 ,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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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peng

02/26 21:42, 5年前 , 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