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未央光年(7)

看板gay作者feverwill (標準攻)時間5年前 (2019/02/24 22:14)推噓34(34推 0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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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有前言，因為感冒加時差加上小傑一直在旁邊碎碎念，頭太痛了。 ------------------------------------------------------------------------------ 回家的時候還是經過了那條眷村旁的道路，這天的他卻覺得這條道路不再像以往那樣令人望之生厭。天色還有些亮，只有少許的晚霞從遠方穿過高樓大廈斜斜的照射下來，被眷村建築老舊的公寓縱橫而成的方格再一篩選，零零碎碎的在各處映上一些橘紅色的光芒。他邊走邊看著自己的每一個步伐，然後回想黃辰燁送自己回家的那段過程。一步一步，少年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踏入情竇初開的冒險，心情有些輕盈的亢奮，嘴裡模仿式的微微蹙起，想要一樣發出那高低有致的哨聲，卻只聽見幾許氣音噓噓噓的縈繞。不影響愉快的心情，男孩不自覺得時候笑了起來，淺淺的酒窩把喜悅旋上了發條。回家的時候家裡還沒有人，鑄鐵門關上之後便隔絕了原先還微微聽得到的車潮川流聲。陳星衡的家在台北市地段昂貴的區域，父母的打拚與早出晚歸換來了這個偌大而稍顯豪華的宅邸。倒不是真的富可敵國的富裕，總也是不愁吃穿的優渥。老式的木製傢俱是早先離去的爺爺奶奶在世時熱衷的中國風格，他們離開後也沒有再作更動。家裏的裝潢是有經過設計的，然而或許是沒有些暖黃色系的點綴，沒有燈火通明的時候，一切還是有些寂寞的輪廓。爸媽不喜歡幫傭同住，所以幫傭總是在差不多的時間打掃完家裡、簡單的煮了幾道晚餐之後便會離去。她的手藝不錯，又或者陳星衡的標準並不太高，簡單的一道炒青菜、一盤白切肉、還有鍋子上溫著的蘿蔔排骨湯，就是他的一頓。而幾乎無論什麼時候，菜大抵都是涼的，唯有那道湯品偶爾還帶著點餘溫。陳星衡並不在意，他並不喜歡吃燙的東西，一方面也許是懶，一方面也許是從小到大這樣的作息養成的結果。如果天氣熱了一些，他總是直接就這樣吃了；偶爾天氣寒冷，他也至多隨意撿幾樣菜，在微波爐裡熱個一兩分鐘，大約微溫也就可以了。他的作息大約就是這樣子的，沒有補習的夜晚，就像這樣配著電視簡單的搞定自己的晚餐。在房間裡隨便找兩本漫畫翻翻，寫一會兒作業，用一下電腦，洗澡然後就寢。規律而簡單，週而復始，若要說起，他最不確定的就是父母的行程，偶而他們在他吃完晚餐就會回來；而大多時候他會在約莫午夜的時候，聽到厚重鑄鐵門與鑰匙撞擊發出的那既高亢又低沉的聲音。然後他會起來上個廁所，和爸媽打個招呼，但什麼也不會多說的，又回去睡了。家裡的那一台電腦，是父親偶爾文書處理時要用的。也或者這時候電腦剛流行沒有多久，家長卻已經被那「沈迷電腦帶來嚴重學習副作用」的廣播與電視廣告洗腦，所以這台電腦是放在客廳的角落一隅的。陳星衡不是很懂電腦作業系統的支援細節，只知道這時候的網路剛從一台吵鬧的撥接機器換作中華電信所謂的寬頻，他用這台電腦破關了仙劍奇俠傳、玩了皮卡丘打排球，甚至也創了一個石器時代的帳號養了兩隻獵豹當寵物。但他對網速沒有什麼太多的體會，快或者慢，都是對比而來的，而他覺得這樣的速度非常合理。忘記是小學幾年級開始，他開始學會用瀏覽器找些情慾的圖片。也忘記是從哪時候開始，他發現自己對於裸體的女人沒有興趣，卻總喜歡搜尋些與男性有關的關鍵詞。他的搜尋字詞沒有很多，從最一開始的帥哥、裸體、裸男開始，然後才逐漸加入了對性器官的描述與探索。對網路的理解他是很薄弱的，大抵透過一個又一個的超連結，找到一個又一個相應的網頁與字詞。那是他對自己性傾向有了深刻了解的年紀，而他幾乎是一發現這件事情就知道這將是他只能獨自保守的秘密。他打開電腦，輸入了幾個情色的字眼。看到一張張的圖片緩慢的讀取，從頭至腳，展開了一幅又一幅俊帥男人的赤身裸體。他前一陣子才碰巧連到了一個名為拓峰的論壇，論壇的介面是灰色的，中間有幾幅最單純的直式廣告橫幅欄位，似乎有著聊天的功能，但他沒有用過。他最常用的是貼圖與情色文學的欄位，看著那些天馬行空的文字幻想、湊搭著那些火辣灼目的裸體圖片，他感覺自己的褲檔緊繃，性徵勃發。這是他十四歲的日常，初嚐對性的愉悅，靠著雙手已經可以滿足。少年的身軀還顯瘦，腰腹沒有贅肉卻顯得還有些單薄。淺淺的腹肌裹在皮下，宣示著第二性徵的來到與開展。他不是膚色太白的孩子，總喜歡曬曬太陽游游泳的習慣也給了他的肌膚一些健康的色澤。再往下他褪下的家居運動褲，蜷曲而淺疏的毛髮圍繞著勃發的陰莖，從學會用手讓自己感受愉悅開始，以一種與生俱來的獸性與天份，他的一隻手上下滑動著螢幕上裸體的男性，一隻手則在上下擼動的自己。「欸，那你打過槍嗎？」他突然想起黃辰燁那天問自己的話。手中還包覆著硬挺的陰莖，眼前卻好像出現了男孩張揚的神采。他那引人妒忌的帥氣臉龐，淺淺的鬍渣，高高挺起的黑色頭髮，笑起時那無拘無束的恣意，吹口哨時那倜儻隨性的身姿。陳星衡瞇起了眼，不再看螢幕上身材健碩的男人。逐漸逼近高潮的時候，他突然聽到鑰匙轉動門的聲響，清脆的金屬碰撞、卡楯退縮的動靜。慾望近乎是倏時的消褪，他像個著急的慣犯，快速的拉起褲頭遮掩自己勃發的下身。從玄關近來望向電腦是幾乎沒有遮蔽的，他才剛發現自己和其他同齡的孩子不同，但還沒有準備好與父母坦承與面對自己的不同。他快速的點擊每一個視窗左上角的紅色叉叉，然後狠狠地深呼吸了一下，把已經蹦跳到了極限的心臟壓了回它專屬的位置。「你在看什麼東西。」他聽到父親從玄關的地方這樣一聲低沈的問句。「沒有啊，隨便逛逛。」他覺得自己有些口乾舌燥，但仍舊故作鎮定的說。「我就看你在看一些有的沒有的。」從玄關距離電腦有十多步的距離，他卻覺得這問題凌厲的像在耳邊爆炸。「就沒有在看什麼。」青少年的叛逆，做賊心虛的用憤怒包裝自己的底氣不足。他覺得自己應該是把所有的畫面都關乾淨了，那當下卻無法確定父親從玄關的位置究竟看到了什麼。網頁讀取的速度向來很慢，他最後關上的頁面是拓峰網的首頁，那整面灰色的介面上應該是沒有什麼過度招搖的裸露圖片吧。陳星衡在心裡任由驚嚇、疑惑與自己的記憶奮戰，表面還不動聲色的又把閱覽記錄的視窗點擊了刪除。他覺得自己的手心有些濕潤，甚至握著滑鼠時他都可以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顫抖。像是巨大驚嚇後的回覆過程，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被掏空的感覺。「或者父親可能已經看到自己看得是什麼東西了吧」，陳星衡背對著父親緊比上眼這樣想著。「那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質疑和家庭革命了吧。」陳星衡從他過往看得那些有關性向釐清、出櫃、家庭革命、離家出走、自殺了斷的片段線索裡，開始絕望的拼湊自己接下來可能面對的情景。「叫你不要一直盯著電腦看，對眼睛不好。」他聽到父親這樣說，他沒有回話。「你用電腦用多久了？」父親又問。「剛用沒多久，我要進房間了。」陳星衡輕輕吐了一口氣，隨之按下了電腦的關機鍵。「作業寫完了沒？」回房間的路上，他聽到父親的問題遠遠的飄來。「寫完了。」他進門，關上門並且輕輕的按下房門上的喇叭鎖，然後用後背抵著門板喘氣。老爸到底看到多少？他是不是知道了只是故意不說？如果他們知道了接下來他們會怎麼做？陳星衡抵著門，然後覺得身體略微有些乏力，他慢慢往下任身體滑至了地面，然後坐在地板上把頭埋進了雙腳之間，開始他少年維特的煩惱。又過了許久，他沒有聽到外面傳來其他的聲響，然後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拿了換洗衣物進了浴室洗澡。「你爸說你在看一些不該看的網站。」陳星衡用毛巾擦著頭髮離開浴室時，聽到母親這樣說。「我沒有拉。」陳星衡覺得有些乏力，青少年叛逆的因子竄了出頭。「你自己注意課業，年紀還小，不要看一些不應該的東西。」他看見母親邊卸妝邊對自己說。他沒有回話，就這樣走回自己的房間。「大概看是看到了，只是沒搞清楚裸體的人物是男是女吧。」陳星衡鬆了一口氣，再回想起玄關到電腦的距離與父親近視卻總是把眼鏡掛在胸前的習慣，突然覺得有些劫後餘生的幸運。他真的還沒準備好要怎麼與父母溝通他也許是生來便與眾不同的性向，他不覺得自己曾有這樣的選擇，但下意識或者從他有限的人生經驗中，他知道這不被接受，不被討論，而且簡而言之是個「錯誤」，而最重要的是，他也覺得自己有錯。 <未完待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99.201.64.4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gay/M.1551017676.A.B6E.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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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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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tor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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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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