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我的一日伴侶 [85]
『寧願相信我們前世有約，今生的愛情故事，不會再改變。』
『寧願用這一生等你發現，我一直在你身旁……』
只有第一句是正常的聲音，從今生兩個字開始便帶著少許的哭腔，
到後面幾乎每個字都在顫抖著，
而錄音檔的最後只剩下小田極其輕微的哭聲。
我的心揪了好幾下，我抓起胸口的衣服，以為這樣能舒緩一點，
我抬頭望著天空，慢慢調節自己的呼吸，
等到鎮定下來後臉頰不知何時多了兩行淚水，
我沒有時間去思考為何自己流下眼淚，
我只想到我還沒好好說聲再見，不能就這樣走了，
我轉身回去打開小田家的門，眼前的景象讓我大吃一驚，
小田跪趴在地上，呈現一個膜拜的姿勢，但是他抱著頭，
我急忙衝上前去。
「小田你怎麼了？你跌倒了嗎？」我蹲下來問他。
『嗚嗚嗚，你回來了……』
小田抬著頭看著我，一雙眼睛哭得紅腫，臉頰有好幾道淚痕，
這樣的情景似曾相識……啊！我的心口像是被人用力搥了一下，好疼、好痛！
眼前的小田比較重要，我咬牙忍著痛。
「我回來了，我就在這裡。」
『不要再丟下我了。』
『嗚嗚嗚……』
『我好怕，我沒辦法再來一次。』
「我不會，我答應你。」
『不准你再讓我一個人……』
小田還跪在地上，所以我蹲在旁邊安撫著小田。
「家誠那邊我會跟他溝通，你不要那麼難過了，看你……」
「啊！好痛、好痛。」
我單手抵著地板，我的心像是被烈火燒到一般，好灼熱，
下一秒又突然糾結在一起，接著迸發一次又一次的刺痛，
我的呼吸頻率越來越急，越來越急促，呼、呼、呼、呼、呼。
『不好！』
『宸羽，我在這裡，我是紀仁，我沒事、我沒事，
你慢慢調整呼吸，腹式呼吸記得嗎？我現在輕輕壓住胸部，
你用鼻子吸氣時，腹部挺起來，吸完氣用嘴巴吐氣然後縮回腹部。』
『聽我的，慢慢來，不要急。』
『吸氣，一、二、三、四、五。』
『吐氣，一、二、三、四、五。』
『吸氣，一、二、三、四、五。』
『吐氣，一、二、三、四、五。』
小田讓我仰躺在他腿上，做了幾個腹式呼吸循環後，我放鬆了許多，
心裡也覺得比較安定了。
『這裡還痛嗎？』小田見我呼吸和緩後，摸著我的心問。
「好多了。」
「為什麼看到你傷心，我的心會這麼痛，怎麼能這麼痛？」我哽咽著問他。
『對不起，我不應該讓你看到我這麼狼狽的樣子。』
「不要說對不起，是我讓你這麼難過的。」
「我們別再道歉了，我們應該要快樂一點。」
『對，要快樂一點，我們先去餐桌那邊，你坐著休息，
我去洗把臉，臉上都是鼻涕眼淚。』
我苦笑了一下。
小田把居家服換成一件白色襯衫和米色休閒褲，
他穿得很簡單，不花俏，卻藏不住他散發的氣質，
他正在整理袖長，微微低下的臉認真地很好看，
他朝我走來，笑得輕淺，不露白牙，淡淡的梨渦，
還有一雙迷人的眼睛，彷彿一幅畫化作真人，好不真實。
小田坐在我旁邊，瞇了瞇眼睛，怎麼了嗎？
『在看什麼？看得出神了。』
「沒、沒、沒有啊。」
『好多了嗎？你穿得有點少，這件背心給你穿。』
「好多了，謝謝。」
「你呢，你還好吧？」一想到剛才的情景我覺得我又要過度換氣了。
『我沒事，別擔心。』
『要再坐一下嗎？還是要回家？我想你應該累了，
我開你的車載你回去吧。』
「再坐一下好了，我自己開車回去就可以。」
『你自己真的可以？』
「沒問題。」
『要喝點什麼嗎？茶、咖啡？』
「我要喝，芒、果、冰、沙！」
小田忍不住笑了。
『我去哪裡弄芒果冰沙給你？』
「開玩笑的，我喝茶就好。」
『好。』
小田將茶杯遞給我，茶好香，
我喝了一口，竟然會回甘，捧著茶杯的手，感覺好溫暖，
感覺好溫暖……
『唔……痛。』
『你還沒睡啊？』
家誠的聲音把我從回憶中喚醒，我看著家誠的腰，
有點發紅的痕跡，而我的手剛就放在那裡，
可能是我不知道何時掐了他的腰。
「對不起，把你吵醒了。」
『沒關係。』
『平常這時間人都在睡覺。』
『我一醒過來，你就在眼前，我覺得好幸福。』
「噗，說夢話呢。」
『我是清醒的，只是又有點睏。』
『親一個，然後我們一起睡。』家誠將唇湊近我的臉。
「沒刷牙啦，不要。」
『索吻失敗了啊。』
「吼。」我迅速地輕吻家誠，希望他不會覺得我敷衍。
家誠揉了揉我的頭髮。
『親愛的，晚安。』
「晚安。」
看著家誠的睡樣，我長嘆了一口氣，
親愛的家誠，我能這樣叫你嗎？
想起那一天跟紀仁的事情，一方面覺得對不起你，
另一方面認為自己沒做錯什麼，心裡的感受很矛盾。
我抱著家誠，感覺他身體的溫熱，
我不敢往壞的方面去想，只希望家誠能明白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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