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那時候,離闊相知(30)
咦,我還沒開始虐,怎麼大家就被虐了XDDD
今天這集會稍微回暖一點,然後之後再虐(彎腰大笑!)
不好意思今天晚點發了,日本好冷、台灣也好冷。(但看到好多日本男兒大帥哥)
228連假快樂=)
----------------------------------正文開始------------------------------------
「仕濤,你為什麼會來唸軍校?」寒冬中,鼎翔窩在寢室的被窩裡對著仕濤問。
「爸媽都過世了,親戚不想養我,來唸軍校省飯錢啊。」仕濤頭也沒回的說。
「那你有兄弟姐妹嗎?」鼎翔問。
「兄弟沒有,姐妹倒是有一個。」仕濤說,還是沒有回頭。
「在哪?正嗎?」鼎翔從被窩中探出頭。
「蠻正的,短髮、牙齒白、但皮膚比較黑。」仕濤的聲音悠悠的,手還翻著書。
「身材好嗎?胸部大嗎?」鼎翔繼續問。
「身材很不錯,胸也蠻大的,屁股很翹,也是有腰線的。」仕濤回應,懶洋洋的。
「幹,我怎麼都沒聽你說過,叫什麼名字啊?」鼎翔追問。
「王鼎翔。」仕濤回頭,剛好伸手擋住王鼎翔砸來的枕頭。
「幹,跟你說真的欸,害我還想說我可以變成你姐夫。」鼎翔憤憤地說。
「等著被你滿腦子的精蟲淹死吧。」仕濤悠悠的說。
「只說在一起,又沒說生孩子。所以說真的拉。」鼎翔頂回去仕濤的嘲諷。
「這輩子就一個兄弟。」仕濤從書桌站起來看著鼎翔,腳一跨也躺到了床上。
「小舅子這麼主動,來幫姐夫捶捶肩膀。」鼎翔咧開朗俊的笑容,嘻嘻哈哈的。
「滾一邊去,幹,你把我棉被拿去你那床幹嘛。」仕濤也暢懷的笑,咒罵著。
「本皇邀你侍寢,小濤子。」鼎翔往床的一側躺去,用手臂圍出一塊擁抱的空間。
「你為什麼唸軍校?」仕濤坐到鼎翔的床上,這是他不可抗拒的請求。
「差不多囉,家裡窮,我是唯一的男孩子。」鼎翔聳聳肩。
「爸媽都身體不好,只能靠我。」鼎翔澄澈的眼神中有種不該屬於這年紀的憂愁。
機場空闊,沒有什麼建築物可以遮蔽呼嘯的風。簡陋的水泥磚造房,冬季的北風就這樣
自漏風的窗戶割進了室內溫暖的空氣。洗的白淨的床單上,棉被被換成澎鬆的太空被,
還隱約散逸著陽光暖熱的氣味。那自然是仕濤前兩日趁著天氣晴朗的時候搬出去曬的,
在鼎翔拿著他的羽絨外套把自己包得一層一層的窩在房間裡打他的貪食蛇時拿出去曬的。
「飛行員這麼怕冷,身體太虛了吧。」仕濤記得自己邊整理著被子邊說。
「我夏天生的咩,就是怕冷。」鼎翔的眼睛小狗般的瞅著桌上熱氣蒸騰的茶。
「不要再打電動,把眼睛搞壞怎麼開飛機。」仕濤把茶遞給他,看鼎翔滿足的笑。
「過年我們有留守嗎?」鼎翔還盯著手機,隨著手機身體跟隨著微微擺動。
「初三回來,總算我們不用在部隊守歲了。」菜鳥熬成老鳥,連排假都多些人性。
「終於不用吃噁爛鍋子煮的年夜飯了!」鼎翔歡呼,專注的臉龐上徜徉燦爛的笑。
「是啊。」仕濤倒是淡漠的應了聲。
「你有什麼計畫?」鼎翔問,放下了手機用澄澈的眼神盯著仕濤。
「沒有計畫,可能還是待部隊。」仕濤說,語氣裡是一點點的愁緒。
「親戚家?」鼎翔試探的問。
「別了吧。」仕濤苦笑,鼎翔沒有參與他的童年卻也不難猜出他的難受。
「仕濤你這樣好像哈利波特喔。」鼎翔哈哈的笑了起來。
「像他學期結束都不想回去找他那個什麼,胖子叔叔還舅舅的家。」鼎翔說。
「差不多的意思吧。」仕濤說,溫柔的看著男孩耍著逗趣的猴戲。
「去去武器走。」鼎翔拿著手機,對著仕濤的褲檔指。
「你幾歲...」仕濤無奈的說,倒也沒特別閃躲。
「暗藏兇器,怎麼沒有飛走!」鼎翔用著那隻鐵灰色的手機戳阿戳的。
「你要喊速速前。」仕濤笑的帶著一種調皮的狎昵。
「速速前!」鼎翔沒什麼在用腦,輕易的就被指揮著說。
「這樣懶覺要督你手上了。」仕濤說,倒也玩上了癮,伸手去攻擊鼎翔的下檔。
頎長身形、俊揚輪廓,男孩都有著健壯結實的臂膀,古銅色的肌膚自沒有衣物遮掩的地方
渲染了一室陽剛的氣息。彼此追逐著、壓制著、攻擊著,像互相嘶咬的幼崽,無憂無慮的
打鬧著。而後似乎冬季的嚴寒就褪了一些,體溫高亢的兩個男孩,深邃英武的容貌上,
就是些許燥熱的緋紅。鼎翔把帽T脫下,仕濤拉著毛衣的下擺輕輕的搧著風,只是一個隨意
的日子,卻好像就是一直而來的生活樣子。
「來我家過吧。」鼎翔說。
「原本就想邀你,但我家太窮,又小又舊,怕不好意思。」鼎翔搔搔頭說。
「怕打擾你們。」仕濤說。
「回家一起過年吧,兄弟。」鼎翔說,語氣裡是堅定的承諾。
「我爸媽會喜歡你的。」鼎翔隨後又說,仕濤覺得自己心裏,是一陣闊別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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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的房子是鄉村的樣子。即便瀝青鋪築的道路一路蜿蜒的開進了田野的巷衖,草還是荒
蔓的生著、樹仍舊歪曲的長著,路旁幾隻野貓慵懶的伸著懶腰,縱進休耕期乾涸泥土地的
稻草田裏,就是一列次的麻雀驚起。阡阡陌陌、寂寂寞寞,沒有什麼設施是地下化的,
電線桿拉著長長的黑色纜線,無章的垂掛也就一路延伸至了道路的盡頭;灰鐵色的桿身上
,是駁雜的廣告貼痕,紗窗玻璃門、馬桶化糞池、或者幫傭看護打零工、或者柴米油鹽醬
醋茶,誰都在為了生活奮鬥而淡漠,教會與寺廟的傳單,矛盾而和諧的,都趕著要付出
多一點點的拯救。
田邊的小徑是有一道窄曲的水道的,或者是水溝的稱呼更那樣的貼切。乾枯的稻桿是乾枯
的橋,四散漂浮處有著些許蝌蚪啄食著跟陸地的連結,歸壤一半的果核周遭,游蟲或者
螻蟻,或乾或濕的都激起了漣漪。那是他們微小而巨大的生態系,卑微卻完整的生態系。
福壽螺的卵如生澀的葡萄掛在周邊摩挲的圓潤的鵝卵石上,些許是乾枯的白色、些許是
殷紅的粉色。鄉村的景色,是鄉村的樣子。
那個年代再窮的人家都有套房子,這個年代窮下去的痕跡卻是後來居上的斑駁了那棟老宅
油漆粉刷的斑駁牆面。外表望去,房子的主人顯然念舊,紛雜的舊物堆在陽台下不大的空
間處,明顯不能騎的腳踏車佈滿了鏽痕,幾個水桶內側是青苔走繞的綠痕,環境不髒,
卻只是有些凋零的落魄。顯然沒有防盜作用的木門半掩著,似乎連防寒的功能都令人嘆息
,冬日不暖卻依舊明亮的光線,就著木門露出的罅隙,半明半暗的妝點了老宅僅有的一點
人味。
除夕,褪色的牆上有著褪色的春聯,半紅半白帶著點渲染的粉紅。每一年貼春聯的位置
都是不同的,便有些膠痕斑雜的露了出來。時間的痕跡以濃縮的方式在這狹小的迴廊
展現,日升日落,倒似乎只是從不同角度上,貼幾抹不同光影。斑斕錯雜,一樣陳舊。
王鼎翔嚇斥了聲隔壁鄰居豢養那不長眼的黑狗,卻隨即又不知從背包裡的何處摸索出一支
乾枯的豬大骨,笑容燦爛的犒賞了委屈的牠。而後爽朗青年、不羈的他,口裡哼著口哨
踢開水溝旁那窄小水泥墩下幾個生鏽的鐵鋁罐,匡啷匡啷,和著犬牙磨過大骨的聲響,
原本靜極若畫的鄉村,就平添了些許生氣蓬勃的靈動。
鼎翔穿著一些深藍色的棉質帽T,些許跳色而鮮豔的橘紅點綴著時尚運動風格的品牌商標
,剪裁貼身抑或鼎翔本就壯碩,帽T被撐起男孩上身健實頎長的線條,陽剛、碩實;下身
是一件灰色的棉褲,柔軟包覆著久經鍛鍊的腿部線條,自後而視,男孩的臀部窄小而鼓翹
;自前望去,那驕傲而柔軟處,男孩的性徵撐起一處令人眼神難移丘壑,最是隱晦,最是
引人遐想,那是男孩最陽剛令人迷戀之處。
鬢髮有些霜白,約莫上了年紀的婦人或許聽見了一路口哨或者隨意踢踏的聲響引了出來,
看見鼎翔隨即就露出了笑容,若花開春來的笑靨,妝點了原先有些蒼白的頰色。婦人的
眼角帶著笑,有著與王鼎翔一般引人愉悅的特質,見之即是令人愉悅的溫暖。鼎翔徜徉著
燦爛的笑容,露出皙白的齒列,將手裡仕濤準備的年節伴手禮遞過的同時,親暱的就摟了
摟婦人有些孱弱的身板。
「飛飛,怎麼又瘦了。」婦人的手有著淺淺的斑痕,是歲月的痕跡。
「哪有,最近少運動,都擔心胖了。」鼎翔隨口應了,手還捏著無贅肉的肚子。
「謝謝你的禮物,仕濤是嗎?」婦人接過禮物對著仕濤是溫暖的笑。
「媽,那是我準備的欸!」鼎翔調皮的說。
「你不要把髒衣服帶回來給我洗就不錯了,帶禮物?」婦人笑吟吟的說。
「哪有啊!」鼎翔噘起嘴,那是仕濤最喜歡他鬧彆扭的神情。
「飛飛,飛飛,飛飛要不要飛高高?」進到了鼎翔的房間,仕濤馬上開口說了。
「走開拉!那是我以前的小名拉。」鼎翔回頭,帶著稍稍的羞澀。
「我怎麼之前都不知道。」仕濤是真的有些醋意的說。
「你又不問,我哪知道要跟你說。」鼎翔不在意的回答。
「還有什麼沒招出來的?」仕濤伸出手,搔了搔鼎翔的腰,是一種無比的親暱。
仕濤對鼎翔的一切都有興趣,鼎翔再小的事,對他而言都是最重要的事。他想要好好記憶
關於這個人的每一個片段,想要緩緩品嚐關於他的每一種性格。仕濤想要窮盡一切,熟習
關於鼎翔的一切。知道他喜歡蔥薑蒜末卻討厭香菜、知道他醬油三瓢要配一匙辣椒、知道
他早餐只喝米漿不喝豆漿;又或者知道他運球會切左邊、熱身總是忘記腳的動作,每種
習慣,都是他藉以體認自己對鼎翔愛戀的方式。而他也發現,無論再久,他對鼎翔總是
饒富興趣;過了那麼久之後,過了那麼多形影不離的日子之後,他才發現他仍有那麼多
鼎翔的過去未曾參與,但沒有關係的吧,至少還有一輩子的守候,讓他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細細品味。
「是你還有什麼沒招出來的吧。」鼎翔突然說了這麼一句,手邊點上了煤油暖氣。
仕濤望向鼎翔的時候,老舊的暖氣機正蒸騰了些許帶著油味的黑煙,而後熾熱的溫度便
緩緩的散逸在原有些寒冷的房間中。鼎翔背對著自己正褪下棉質的長褲與帽T,準備換上
一旁軟料的球褲與短袖的T恤,赤裸的背脊帶著小麥色澤,頎長健碩,隨著動作肌肉緊繃,
便是久經訓練的輪廓;穿著輕棉質緊身四角內褲的臀部,窄小鼓翹,碩實的腿部線條是
碩實的男子氣概,完美令人屏息。仕濤咽了口唾沫,思索著鼎翔說的話。
「對不對啊,濤濤。」鼎翔回過頭,嘴角徜徉著朗俊潔白的微笑。
「不好意思,我家真的很舊。」鼎翔搔著頭說。
「我以為我們是兄弟。」仕濤望著鼎翔說,眼神裡有一種淡淡的責備。
「我們是啊,你幹嘛。」鼎翔靠近仕濤,手搭上他寬闊的肩膀。
「當我是兄弟,就不要那麼客套。」仕濤揚著單邊的眉毛,微揚怒氣。
「當我是兄弟,你還不是有秘密。」鼎翔對仕濤做了一個鬼臉,吐著舌頭。
「說什麼?」仕濤有些心虛。
「等我想要告訴你再告訴你。」鼎翔又是一個鬼臉,帶著調皮痞性的笑容。
年夜。木製的桌椅斑雜著裂痕,滿滿是修整的補丁,凹凸不平的桌面上,是幾樣簡單的
家常菜。倒不是菜色太過單調,卻是那些杯碗瓢盆確有些陳舊或者泛黃,絲毫是不髒的,
卻是一種荒涼的落寞。客廳的牆面斑駁著色差,人丁不興是仕濤浮上心頭的話,對著桌坐
著的鼎翔的父母,什麼也沒特別與仕濤說,少了客套、寒暄、或者那些官腔式的交流,
只殷勤的招呼著往仕濤的碗裡夾菜,一頓飯卻是吃的鼎翔直嘟著嘴,嚷嚷著爸媽偏心,
只不過嘴上嘟嚷著說,誰都還是漾著幸福的笑容,年夜,是家人團聚的時刻了。
而有多久,無論鼎翔、或者仕濤,或者那對年邁的老夫妻,都沒有這樣一家人的,稀鬆
平常,卻無比難得的,共進一頓團圓飯。
飯後,鼎翔幫著母親把桌上的碗盤往廚房收去。留下仕濤幫著鼎翔的父親把一套陳舊卻
典雅的茶具端上桌。陶壺燒著水,茶葉自金黃色的鋁袋中顆顆粒粒的倒了出來,彷彿隨著
滾動到茶托的動作,就渲染了鼻息淡雅的茶香。鼎翔的父親不是多話的人,同樣似乎因為
身體不好而面色有些蒼白,卻不失他操作茶具那沈穩有序的嚴謹。仕濤望著冒著泡的熱水
中,茶葉由球而葉的舒展,清澈的水染上一抹清澈的黃澄,空氣裡漫漫著溫熱的香氛,
鼎翔父親的面容溫和的,自那裊裊的茶煙後傳了出來。
「仕濤,飛飛把你當兄弟。」鼎翔的父親說。
「我也把鼎翔當兄弟。」仕濤沒有遲疑的便說了。
「我們這輩子不成功,沒什麼可以給他的。」鼎翔的父親啜了口茶。
「看他有個兄弟互相扶持,我們也比較放心。」他又說。
「他的脾氣什麼樣子,我們都知道,部隊裡麻煩你多照顧。」他又啜了口茶。
「回家來,開口閉口都是你。」見仕濤沒有說話,鼎翔的父親又說。
「鼎翔也對我很好。」仕濤說,想著更多的是他對鼎翔的迷戀。
「如果不介意的話,以後就是一家人。」鼎翔的父親說。
「年夜飯,以後一起團圓。」澄澈的茶香,似乎有著淡雅的回甘。
「好,我會盡我所能的,照顧鼎翔。」仕濤說。
「因為他是我兄弟。」仕濤輕輕卻堅定的咬字,即便他想要的不只是兄弟。
遠處不知哪家人的孩子已經迫不及待的點燃爆竹,此起彼落的聲響是曠野的聲音,黑夜裡
,迎接了一年度嶄新的春意。稍早兩人合作貼上的春聯透著焰火般的紅。俊揚的少年剛從
廚房忙完踏了出來,雙手濕漉漉的,臉上卻徜徉著俊朗英挺的微笑。倚門側,鼎翔望著
仕濤,空氣裡是淡淡的茶香,眼裡是生死與共的兄弟,那聲應允便是承諾,那個眼神說著
:你若願為我守候,我必為你不離棄。
吃得團圓飯,便是一家人。任他貧賤富貴,都是一家互相扶持的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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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大家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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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今朝有酒今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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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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