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那時候，離闊相知(18)
最近一直打陰陽師，被VIP讀者小傑催稿了...
所以把前言的時間省下來，我去多刷兩次戰鬥（誤，去多寫兩篇。
天氣很冷，抱緊好嗎！
------------------------------------正文開始-----------------------------------
王鼎翔偷偷摸摸的掂著腳尖，躡著手腳像個輕巧的慣竊，旋開寢室的門輕聲踏了進去。
他靜極了動作，彷彿絲毫的聲響就會壞了什麼擘畫已久的大事。窗外是帶著光害的夜，
路燈暈黃透著百葉窗篩了進來，照著床上酣睡著的男孩壯碩起伏的胸膛宣揚著這年紀放肆
的青春。鼎翔貓步的欺身向前，似極夜襲的戰士，輕靈的光芒揉繪著他俊揚的輪廓，在
他咧出的笑容後那白皙的齒列上，熠熠星芒。
他在柔軟球褲的口袋中輕輕鼓搗，頎長的指腹摩擦出了些許細碎的聲響。手中拿著一小瓶
綠色的罐子，往指腹輕輕倒了些後搓揉了幾次，空氣中便瀰漫了一種淡雅令人熟悉的香氣
。王鼎翔小心翼翼的掀開仕濤身上蓋的薄被，手往他寬鬆球褲的縫中緩步交錯前行。狡黠
的笑容咧在俊朗的唇側，即將得手的得意洋溢在徜徉的眉宇；下一秒，卻被仕濤敏捷明快
的拉上床壓在身下，那隻即將得逞的手還在掙扎，空氣裡的香氛是綠油精配著點淡淡的
柑橘香味。
「想幹什麼？」仕濤爽朗的對著身下掙扎的王鼎翔說。
「幹，你不是睡著了？」王鼎翔力氣雖大，卻被仕濤穩穩的壓制著。
「我原本是睡著的啊。」陳仕濤的語氣裡帶著濃濃的笑意。
「那你什麼時候醒的？」王鼎翔追問。
「你在掏口袋的時候啊。」陳仕濤聳聳肩。
「還沒說你想幹什麼呢！」陳仕濤說。
「報仇啊！」王鼎翔大叫。
「報什麼仇？我上了你馬子了？」陳仕濤把上身欺下在鼎翔的耳邊說。
「你每次叫我起床都拔我陰毛！」王鼎翔忿忿不平的喊。
「非得這樣才叫得醒，是你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陳仕濤又聳了聳肩。
「士可殺不可辱啊！」王鼎翔哀哀著兩聲，音量卻緩降了些。
「弄這麼濃的綠油精.....」陳仕濤皺了皺眉吸了口氣。
「塗你懶覺啊！」鼎翔在仕濤身下嘿嘿的笑。
「那我們現在就看要塗誰懶覺囉！」陳仕濤抓著王鼎翔的手往鼎翔的褲襠去。
「幹幹幹，不要鬧拉！」王鼎翔又哀哀了幾聲，卻沒有擋下仕濤侵略的動作。
「不教訓你還以為你是我老大咧！」王鼎翔的手已被陳仕濤拉進褲檔口。
鐵製的行軍床軋軋的發出金屬的噪聲，暈黃的燈光下兩個朗俊的男孩糾纏在一起。空氣裡
帶著微微的香氛，蒸騰著男孩青春期焦躁的費洛蒙。王鼎翔的T恤被自己的手撩起，身體
還因抵抗左右搖擺，鬆緊褲頭幾縷蜷曲的毛髮，卻細細的蔓延上了溝壑分明的腹肌中，
那凹陷的臍下。
於是從房門外闖進來的那一大群同期的同班同學，看見的就是這樣兩具健實碩壯的身軀
交纏扭打，那兩人一致俊朗的容貌都帶著笑意，清澈如水的眼眸中流露著淡淡的星芒，像
是抗拒或者侵略都激起了些男孩本能蟄伏的獸性。幾個同學手上拿著的蛋糕，插著點燃
的蠟燭，白色綿密的鮮奶油上，糖霜在巧克力片上描繪著一架起飛的戰鬥機。空氣中淡雅
的綠油精香氣還沒褪去，卻被一群男孩陽剛的氣息硬是遮了過去。
「濤爺！生日快樂！」闖進房間的男孩們異口同聲的說。
這是軍校再常見不過的場景，沒有人對扭打在一塊的兩個男孩的動作有什麼過度的反應。
笑容徜徉在每個男孩的臉上，或高或瘦、或精壯或結實、艷陽訓練的成果，為每個青春
正盛的臉龐都捎上黑悛悛的膚痕，著實的為男孩們增添了一抹英氣，抹去了幾分嬌弱或者
年少的稚嫩。仕濤鬆開了對鼎翔的壓制，鼎翔很快就鑽了出來對著仕濤繼續燦爛的笑。
「兄弟，生日快樂！」王鼎翔把手伸到球褲內，掏了一陣掏出張皺巴巴的紙。
「幹，你把卡片藏在懶覺旁邊幹嘛。」隊伍裡面一個男孩說。
「我球褲就只有一個口袋啊，還要放綠油精，我怕吵醒他啊！」王鼎翔聳了聳肩。
「這樣卡片誰敢要拉，幹！」另一個男孩笑罵。
「濤爺不會不喜歡的拉，對吧！？」王鼎翔朝著仕濤挑了挑眉，咧開嘴笑。
「......」仕濤不置可否輕輕聳了聳肩，單眉輕挑，略帶縱容的衝著鼎翔輕輕笑著。
「看吧，濤爺最愛我。」王鼎翔笑摟著仕濤的肩，掂起腳尖在仕濤臉龐輕啄一口。
「幹！去開房間拉！」旁邊的男孩們大聲鼓譟。
「這就我們房間啊。」王鼎翔挺起胸膛說，健實的手臂還勾著仕濤的頸。
眾人打開了燈，圍著床為仕濤唱完生日快樂歌，鼓譟著仕濤對著滴著蠟淚的造型蠟燭許願
。空氣還蒸騰的夏季微微的燥熱，男孩們一陣鼓譟吵鬧後，古銅色的肌膚上掩著薄汗，
頻繁的鍛鍊讓男孩們的線條鮮明，軍校同甘共苦的情誼讓眾人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逢場
做戲的成分，盡是純粹真實的情感昂揚。王鼎翔眼裡的陳仕濤，坐在床上握起寬大的雙手
，俊朗的雙眸輕閉，粗獷中帶著點柔膩的溫雅，微起的唇咧著白皙整齊的齒列。
「第一個願望，希望大家都可以找到馬子騎。」仕濤說，眾人笑罵了一陣。
「第二個願望，希望大家都可以順利結訓，一起飛上天。」仕濤又說。
「第三個願望留著，吃蛋糕囉！」王鼎翔一聲呼喊，眼明手快的把蛋糕砸上仕濤。
仕濤沒有躲過，白皙甜膩的奶油抹在臉頰上，清揚著甜膩的氣息。幾個男孩很快打鬧在
一起，那蛋糕沒有人有口福，全部都成為了古銅肌膚上諧趣的裝飾。男孩們猖狂的打鬧，
像一群初生的幼崽帶著玩笑撕咬著彼此。身上輕薄的T恤被汗水抹上了濕潤的痕跡，若深
若淺的描繪著青春的痕跡。一個男孩停下了動作，搶下了蛋糕上那片巧克力片然後笑著
制止了大家低沉嗓音此起彼落的嘶吼。
「翔哥，你跟濤爺這麼好，就一起吃了這片巧克力吧！」男孩衝著鼎翔說。
「不是用手拉，用嘴拉！」旁邊的男孩開始鼓譟。
「快點拉，拖拖拉拉的，娘炮喔！」一群人把鼎翔跟仕濤推在一塊。
鼎翔最受不了別人激，一口叼著巧克力片上那架飛機的機首，一手就拉過仕濤的肩膀。
仕濤笑著沒有抗拒鼎翔，看著那還帶著孩子氣的臉龐帶著倔強的驕傲，在眾人的鼓譟裡
就張口咬住巧克力的另一頭。巧克力微苦帶點膩人的澀意就著殷紅帶著熱度的唇齒，轉瞬
就融化成了甜膩的汁液流淌，兩人腳下的步伐更靠近了些，專注的看著各自咬囓著的範圍
益發接近，卻誰也沒有退縮的意思。兩人的眼神專注而凌厲，清澈的眸光中是彼此俊揚
的輪廓，唇齒間的滋味似乎不再那麼苦澀，溫潤帶著點近似咖啡的香味，微帶刺激的拉提
著兩人的高漲的情緒。
然後王鼎翔就這麼光明正大的任憑自己的唇抵上了陳仕濤的唇。融化的巧克力在殷紅色澤
的唇上帶了抹棕色的甜膩，仕濤覺得那吻比巧克力本身更甜膩、那澀卻也更顯苦澀。眼前
不過咫尺處是王鼎翔濃密捲翹的睫毛，那專注卻柔軟的舌尖在自己的唇上略帶頑皮與戲謔
的挑著流淌的糖漿汁液，陳仕濤覺得一叢熱火自下腹燃燒至了心口，他多想就這樣拉過
眼前的男孩，蹂躪他的脣齒、吸吮他甜膩的津液、把眼前的男孩拆成無數美味的片段，
絲絲縷縷的品嚐；但他卻只能近似無奈的，保持冷靜的，讓調皮的男孩的調皮只是調皮，
這是他能給的他最柔軟的縱容，卻是對自己最難受的自我遏制。
「好了拉，要親多久。」陳仕濤把王鼎翔拉開，避免自己燃點到了就控制不住。
「濤爺，初吻給你拉，妾身也是你的人了。」王鼎翔故作扭捏、帶著女腔的說。
「那晚上侍寢吧。」陳仕濤捏了捏王鼎翔的臉頰，半帶正經的說。
「那我要在上面。」王鼎翔挺起胸膛，那帶著俊朗的戲謔，最讓人醉。
「在上面自己動我也是可以接受。」陳仕濤聳了聳肩，眾人都笑了。
「那我們就幫兩個要洞房的人脫衣服吧。」誰不知道從哪裡冒了一句話。
陽剛的群體裡，總是有陽剛的遊戲。那是不帶情色意涵的舉措，只有著玩鬧的意涵。在這
群體裡的每一個人都再熟習不過，這種過了尺度的騷擾；不過男孩啊，無論高中的男校、
或者像這樣的軍校裡，沒有女孩就沒有競爭的猜忌與爭鋒，有的就是鬧膩著的粗莽不羈，
筆墨難寫的瀟灑、最是為這時期張揚的青春帶上的註記。
於是赤條條的男孩還掙扎著不想放開自己身上最後一道防線。廉價營站販售的公版四角褲
也沒什麼人在意或者珍惜，幾聲布帛撕裂的聲響後，陳仕濤與王鼎翔就那樣赤裸的被推到
一塊，像是被臨幸的對象那般，裸裎相對。其實誰也沒有多想些什麼，即便是陳仕濤。
這些男孩的裸體都是看得再稀鬆平常不過的場景，浴室裡水花四濺的打鬧本就是稀鬆平常
的日常娛樂，玩得過火，牙膏上懶覺、打火機燒毛也不是沒做過，像這樣兩人掛著奶油
的赤裸碰觸，說穿了倒也不算什麼超尺度。
不甚熾亮的房間裡，微帶昏沈的白光下，健壯結實的兩個男孩赤裸袒裎。幾經鍛煉的線條
拉過男孩碩實的胸膛，撐起一上身的男子氣概。溝壑分明的腹肌是男孩們最迷人的處所，
幾近無一絲贅肉的成就是那夜以繼日的汗水與痠痛積累的驕傲。蜷曲的毛髮披覆著男孩
古銅色的肌膚，向下匯集在男孩挺碩發育的性徵之上。傲然的野獸蟄伏，不難想像男孩
挺勃後昂揚的尺寸。
健實的肌肉因為抵抗而繃緊，蟄伏的野獸盡也因打鬧而略為蓬勃了些。沒有什麼人注意到
兩個男孩胯間的變化，只有仕濤在打鬧之間，總不時讓眼角餘光帶上那俊揚男孩身上每
一處碩實的肌肉、每一根蜷曲的毛髮、每一抹燦爛的神色。那是再飲千杯皆不膩的佳釀，
醉倒深處就難以戒除的癮。只是他舉杯卻未能對飲，飲的是沈默的愁、說不出口的愛戀。
男孩們又玩鬧了一陣，到了就寢時間各自回到寢室休息。天氣炎熱，軍校沒有讓受訓的
軍人過得太爽，冷氣裝著人道之用，學生卻沒什麼權限可以去開。仕濤與鼎翔厚實的肩胛
與胸膛上輕敷著些許氤氳的汗水，於是兩人都沒套上上衣，鼎翔穿著一件四角褲就欹上
了床，鐵製的床架軋軋震動；望著王鼎翔厚實的肩脊，陳仕濤聳立的喉結上下移動嚥了口
唾沫，然後才跟著爬上了床。
兩人閒聊了幾句，打鬧了一會。王鼎翔催促著陳仕濤看看那張爛皺貼在大腿內側的卡片。
說是卡片，不如說是爛紙片更為恰當，大剌剌的男孩，總不會去買些精心設計的卡片填上
美麗的字，而是隨意從不知道哪本書後撕下一頁空白的扉頁，正面是生日快樂，幾個同梯
同學的簽名就算了事。背面陳仕濤卻看著潦草的筆跡，勾勒一架凌空的戰鬥機，兩個拿著
安全帽的人形輪廓，一人上寫著翔、一人上寫著濤。
「肉麻咧。」陳仕濤把紙片貼著鼎翔的臉，感覺他的體溫自紙片透上了指腹。
「兄弟嘛，寫些娘炮的很噁，但總覺得可以一起飛很爽，很自由。」鼎翔說。
「謝拉，兄弟。」仕濤說，覺得那兄弟的咬字裡有著自己心頭沈默的傷痕。
「應該的，生日快樂。對了，你的嘴唇好軟喔～～～」鼎翔閃過仕濤丟來的枕頭。
陳仕濤想起他許的第三個願望，微微緊閉的雙眼可以容下的唯一一個身影就是眼前酣睡
的男孩，俊朗的容貌帶著令人傾心的吸引。那時他靜靜的祝禱，想著的是那個夏日傍晚，
夕陽斜斜的將兩人的身影拉的筆直而頎長的日子，那燦爛的微笑下吐露著字句：
「我在天空的一天，你就和我一起飛。」
灰色水泥膜造的天花板有著深深的裂痕，那是每間軍寢都有的痕跡。仕濤總是在想著與
鼎翔的關係時無神的盯著那道最深刻的裂痕。那是他不知不覺養成的習慣，總覺得和
王鼎翔的關係就跟這寢室一樣，堅固穩妥、卻帶著無以跨越的鴻溝。那是陳仕濤再勇敢
都怯懦的挑戰，唇上何嘗不是今夜打鬧那醉人的柔軟，多希望少了玩鬧的情愫，開不了口
，心總是淡淡傷著。
就像紙割著手，肌膚之傷，心口之痛。
(下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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