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其實什麼都沒有(完)

看板gay作者rayfish (長歪的孝全)時間8年前 (2016/03/08 22:54)推噓14(14推 0噓 4→)

留言18則, 15人參與討論串1/1

陳佳和那張喜帖，放在桌邊的角落，偶爾整理東西還是看的到。刺眼的"對不起，我愛你"怎麼看還是刺眼。我想，因為成偉，我可能再也不會輕易愛上一個人。太痛，這種痛，我扛不起。我把拓網給關了，那些傢伙也只是我長的帥，留言版一開始誠懇到最後都會有暗示性很強的留言，一群豬哥。我把接客豬刪了，偶爾打開就是在問找什麼，老子東西沒不見一直問。煩。連看帥哥的心情都沒了，最後的樂趣.. 朋友圈除了學生時代留下來的朋友和同事，圈內的朋友數的出來的沒幾個。我想我做人太失敗，到最後朋友都留不住，每當發現他們喜歡我，我總會不經意的閃躲，久了他們也就不會聯絡，久了我也習慣，純朋友真的不可能嗎? 都快三十歲了，一事無成，弟弟都有穩定工作，明年也要結婚，等他們的孩子出生我就升格變阿伯，有夠靠杯的一個稱呼，一整個老了好幾歲的感覺。也因為快三十歲了。因為成偉，太愛他，好多事就這麼擱著。唸高中時我的情緒很不穩，還因此有了輕微的憂鬱症，還會有嚴重的失眠，好幾次上課上到一半就這麼莫名的掉眼淚，老師察覺我的異狀，常告訴我，眼睛要看著外面，一直看心裡會生病，有時候他看到我心情不好就會開個假單要我出去走走。他是一個很特別的老師，不會硬性規定我們要做什麼，他最常說一句話:開卷有害。太多的知識渲染有時候不是一件好事，反而會造成心靈的退化。有時候上課他常會說一些偏向宗教或哲理的論述，會避開有關宗教的敏感部份。高中要學測之前，老師特別問了同學們去寺廟點燈祈福的意願，我知道他出自於好心，所以在假日時跟著老師去寺廟。原本以為會是那種有著南派飛龍?舞有著華麗雕塑的廟宇，結果是座清幽遍植花木的寺廟，有出家法師的寺廟。寺廟的師父們人很好，泡了茶帶領我們一群學生聊聊天。師父問了我以後想幹嘛，他說我很適合從事設計或教育的道路。很好奇師父哪來的想法。師父說我的質很乾淨，人很聰明腦子古靈精怪。師父看人的眼神像是看透事物本質的那種，直盯盯的，像是要被看穿的不自在感。但沒多久就被一種舒適感取代，就是有這種不可思議的氛圍。學測後，有事沒事就會自己來寺廟，偶爾禮佛，偶爾在寺廟掃掃地做做簡單的雜事。有些朋友說我走火入魔，說我信教太深，連爸爸都反對我去寺廟，他說那種地方只會要你的錢，我是個學生，也沒什麼錢，師父們也從來不跟我談到金錢，他們總說，布施有很多種方式，沒有財布施也有其他的布施方式，誠心就好。一直到大學到出了社會，有空就會去寺廟走走，偶爾手邊有些小錢就會順勢布施再祈求身邊朋友平安吉祥，父親身體健康。有找過成偉來，他來了二次就沒興趣。找了阿睿來，他倒是很常跟我來這裡，二個人有時坐在蓮花池旁撈著水草聊聊天，在寺廟說話也比較保守... 快三十歲，我知道很多事不做以後會後悔。脖子上掛著的金剛杵，是在高中畢業那年皈依後師父給的加持物，陪伴了我好多年。很多事，需要一個衝動。最近跟阿睿聊到之後的事。『怎麼那麼突然?』「我也快三十了捏，總要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一次。」『不是因為失戀哦?』「也沒有啦」『好啦，說真的，你也該為自己想一想，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幾年而已，或許你不覺得，但是我在某個程度上也把你當弟弟在看，除了我家那個傲嬌屁孩，除了那一群屁孩們，你也是我會惦記的朋友，也算是弟弟那種擔心』「這些話你跟幾個人說過?」『你很靠杯!老子難得感性』突然大叔魂又跑出來了他。「好啦~好啦~開玩笑的啦，我知道你對我很好，總會聽我抱怨發?騷還會跟我嘴砲陪我打發無聊時間，你人最好了啦~啾咪~」『知道就好，我還在想著等我老的時候我們一起坐在搖椅上滑著手機看著相片笑著說當年好傻好天真』「我還以為你會說翻相本，想說你這個年紀相本比較符合。」『嘖，你愈來愈靠杯!!』「好啦~不鬧你，你老了我幫你推輪椅去曬太陽。」『免!我為啥要坐輪椅!你才要柱拐杖讓我扶你過馬路咧』「這位大叔，不好意思~我比你年輕唷~」『我們也才差三歲好嗎，這位大嬸。』「嘖，你才伯母咧...」阿睿就是這樣，居家出遊結伴同行嘴砲的好伙伴。『最近小淳有Line你嗎？』「沒有捏，他可能氣到了吧。」『我Line他也都已讀不回，過幾天再Line看看。』「最近你有跟小勇聯絡嗎?」『我暫時還不想和他說話，氣消了再說，他欠我一個坦白和道歉。』嗯。總是要為自己負責任，再這樣下去也會把自己毀掉，成偉都結婚了，我們之間不是無解，而是結局了，我不想到最後成了第二個阿睿，我也不想到最後石化變成望夫石。總要為自己勇敢一次，就算未來前途不明，也好過現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內心那個堅強的一面被引發出來。黑暗的那一面還存在著，一直伴隨著沒有離開，漸漸的學會和它和平生活，只要用著光明的想法就能制衡，最近學會的就是這件事。長期面對黑暗的那一面，長久注視導致內心不斷崩壞解離，到最後殘破不堪，物極必反絕處逢生，總會有個希望新芽在萌發，長成一股新的堅毅力量，在這股力量還在茁壯時，更要為自己做最好的安排。為自己活一次。 ..................................... 阿睿傳了Line給小淳，以一張北濫的圖做為開頭，這樣也許比較不會尷尬。至少可以傳達出:我現在覺得很美好的心理狀態。『好久不見』欸~他回了，應該沒事了，我想。「好久不見，這幾天有空嗎?」『怎?』「阿和要出國了，抽個空見個面。好嗎?」『是哦...他要出國?幹嘛去?』「他說想去溫哥華，時間他還沒說。」『嗯，星期六我可以，一起吃個飯?』「好，我再跟阿和說，確定好跟你講。」『對了，我可以帶我男朋友一起去嗎?』「欸~你交男朋友囉~要帶他來當然嘛好。」『最近才在一起的，那我再等你消息。』傳了Line問阿和星期六有沒有空吃個飯。『幹嘛突然約吃飯?』「想說你要離開了，用你要出國的理由約小淳，他說好。」『OK呀，地點你決定，反正就星期六中午。』「對了~他交男朋友了捏~」『靠杯~真假~太好了~我總算解脫了~』「你好靠杯...好歹人家也喜歡過你...」『唉唷~我的意思是，他自由了，我也不用背負著愧疚嘛。』「是吼~為自己脫罪。」『好啦~囉唆~少噹我，再跟我說地點嘿。』星期六中午，輕井澤，公益店。坐在輕井澤外圍的石墩上等著他們，看見阿和穿著帥氣的草綠色襯衫，再加上個休閒的牛仔褲，脖子還掛著五色線吊著的金剛杵，這傢伙什麼時候也有宗教信仰? 沒多久看見小淳帶著他的男朋友前來。小淳穿著polo衫還有米色短褲，而他男朋友也是一樣，二個腳上也都是帆布鞋。就差在他男朋友多了個後背包。進到店裡坐好，老子開始當起公關「欸~小淳~介紹一下你男朋友呀」『他叫小曜，我們最近才在一起。』小淳對著我們介紹，再跟小曜依序介紹我們二個。看他的眼神，沒有刻意迴避阿和的眼神，看樣子沒事了。而講話方式也很自然，應該也沒生氣了。『聽說你要出國呀?』小淳問著阿和『嗯，去溫哥華』『怎麼決定要去?』『在台灣混不下去了呀~哈哈哈，想說出去闖闖啦』『是哦，希望你順利嘿~還會回來嗎?』『廢話，我爸還在台灣，而且，我的家在台灣。』『也是啦~哈~阿睿咧~你最近在幹嘛?』轉過頭小淳問著我。「沒幹嘛呀，倒是你默默的交了一個男朋友。」『哈哈哈~還好啦~，小曜和我的個性還挺和的。』『不過小淳挺鴨霸的，還挺愛碎唸』小曜插了嘴。『嘖，不要在這裡說吼。』『管你咧~』「嘖，你們也考慮一下我和阿和的心情，我們都單身捏..」『還不是你一直守著那個人，不然你也可以找到新的人』欸~我就不要咧~怎樣~ 關於"那個人"，始終是個永遠無解的答案，有機會再說。一個多月不見，那些隔閡也慢慢的消散，我想我們都沒事了。還是只有我這麼以為? 看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真的沒事了。看著小淳交了新男友，替他高興，不像之前面對阿和的那種難堪，始終沒告訴小淳阿和不太在意他，偶爾才會提起，就像是在說一個八卦的那種語氣，不過我也知道，這只是阿和逃避的一種表現而已，他不想當壞人卻偏偏成為壞人，以前小淳只是一個人在唱戲，現在有人陪他，也是一件好事。阿和也為了自己要賭一把，他的事我選擇保密，我們都沒說，提了個讓人不會起疑的理由，出國。看著他們，一個為自己勇敢，一對情侶有著開創的未來。而我? 我總會想起我曾有過的那個小圈圈。曾幾何時，漸漸的被放在邊緣，然後邊緣化，最後再也進不去這個圈。像個鬼魂般，在他們之間被看見卻被刻意的忽略，或許他們會說我想太多，對，我就是這樣的多發性敏感，這些事我不知道要向誰說，也許我太習慣隱藏情緒，也許我總懷抱著一絲希望，也因為這樣，很多事我選擇不說，會讓自己難堪，所以倔強。好羨慕阿和，他為了自己勇敢。好羨慕小淳，他有了新對象。原本構築起來的新的生活圈也因為小勇而崩塌，我們會這樣我也要負責任，所以那股說不出的悶就形成怨氣堵住了。他們曾說過很羨慕我，有自己堅定的目標向前，有著一群朋友相挺，這些看起來都像是人生勝利組。目標走到瓶頸，透過一次次的旅行洗淨那些黑暗，我知道我快要好了，至少在這一方面。而我最重視的朋友，或許就像愛情轉移，友情也是一樣會轉移。看開一點會好過點。也只有這麼想，日子才過的下去，反正還有屁孩。人最後還是一個人，習慣一個人久了，面對這些事，早已習慣，習慣就好。關於"那個人"，就這樣吧... ............. 吳易淳接到阿睿的Line，有點小訝異，還以為他已經把我視為一般聯絡人的名單而已。知道阿和要出國，反而有點鬆了口氣的感覺，背負了幾個月來的單戀也可以劃下一個完整的句點，徹底的拔除。約了星期六中午，挑了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鍋物見面，阿睿雞掰的表示:中午人比較少。其實我一直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有人群恐懼症還是社交障礙... 打了電話約了小曜一起去。『欸~好哦，跟你的朋友見個面也不錯。』這場飯局，比我想像中的輕鬆，我一直以為我面對阿和會有尷尬面對阿睿會情緒，結果這些並沒有，還好我沒有預設太多立場，至少現在我過的很好，如果沒那麼好，那麼我可能會怪罪給他們也不一定。放下了才自由，也才會認識到小曜，很多事也要是向前走才會見光明。告別了他們，在走往停車場的路上，小曜看著我說『答應你，我們同居吧。』 ....................... 最後，其實什麼也沒有阿和跟我說他準備好了。他說爸爸那裡他打算來個先斬後奏，我問他真的考慮清楚了? 他只回我:有些事，不做會後悔。也是，只要他覺得好，其他人也沒資格批判。以後看到你就不能亂講話了，說話也要變得有分寸捏~ "又沒關係，還是可以聊天呀~有些話題要跳過是真的" 我們一起大笑，關於這個朋友。我給予最大的祝福。接下來，我要叫你師父囉，阿和。 "等我落髮那天，你要來。" 當我看著他披上棗紅色的袈裟，心裡有個什麼說不上來，他那俊秀的五官在落髮後更顯得英氣逼人，這傢伙至少會為寺廟吸引一些女生前來.... 二月十九，當天晚上的月亮少了烏雲遮蔽，散發出柔和的光明。 https://youtu.be/JWIOULj0fxE

詞｜楊宗緯曲｜伍冠諺易桀齊從什麼都沒有的地方到什麼都沒有的地方我們像沒發生事一樣自顧地走在路上忘掉了的人只是泡沫用雙手輕輕一觸就破泛黃有他泛黃的理由思念將越來越薄你微風中浮現的從前的面容已被吹送到天空我在腳步急促的城市之中依然一個人生活我也曾經憧憬過後來沒結果只能靠一首歌真的在說我是用那種特別乾啞的喉嚨唱著淡淡的哀愁我也曾經作夢過後來更寂寞我們能留下的其實都沒有原諒我用特別滄桑的喉嚨假裝我很懷舊假裝我很痛其實我真的很懷舊而且也很痛。 http://i.imgur.com/RorrTie.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