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張先生的生活 (7)
人物故事一切的一切都持續得失控中，
生活節奏也總是掌控不好
也因此一樣希望一切越來越上軌道
最近天氣多變，各位保重身體
張先生的生活(7)
阿凱的吻伴隨著甘甜跟發酵的啤酒氣味，提醒張先生這是一個酒後的吻。
該推開他的，但是他時而溫柔時而強勢的親吻動作，讓張先生有些不捨。
上一次被誰這樣親吻是什麼時候了？
那些取暖的吻跟這個吻一樣嗎？他們是否都不是那麼渴望自己，
這樣的想法常讓張先生回想起那些過往有些心寒。
原來那不是愛情，而是寂寞，這兩者間的關係是什麼？他們真的不一樣嗎？
每一次都覺得下次不想為這樣的吻陷落，但是每一次，都是這麼溫暖、讓人留戀。
「宗霖，你還是喜歡我吧？」阿凱額頭輕輕得靠著張先生。
「……」還喜歡吧？但是張先生沒辦法在輕易的說出口。
上一次跟阿凱告白，就是在酒後。
後來的種種不堪，讓張先生即使在這樣的氛圍中，
依然不敢再一次對阿凱坦承自己的情感。
「宗霖？」阿凱的眼睛盯著他，眼神有些迷茫、有些脆弱，
像是想要得到某種肯定，讓張先生有些不忍。
但是阿凱明明還是愛著小蕙吧？
為了她感傷、為了她喝醉，有時後自我傷害，也就是希望有誰來疼疼自己吧？
何況對方是阿凱，
張先生當然想憐愛這個受傷的大男孩，告訴他，沒關係，她不愛你，你還有我。
或許這樣的夜裡，阿凱會擁抱他，當他一個晚上的戀人。
他們都冷，在這氣溫漸漸下降的夜裡，都想要互相取暖。
但是當酒精被代謝掉，月亮落下、太陽升起，這一切可能都只是一場夢，
阿凱會跟他說，對不起，昨天喝太醉了。
曾經擁有過，然後再失去，這個美麗夜晚會變成揮之不去的惡夢，
張先生沒有勇氣去承受這些。
「你喝太醉了，睡覺啦。」張先生伸手推了推阿凱的身體，他沒有辦法更用力了，他捨不
得。
「如果是宗霖的話，我說不定可以喔」阿凱的臉漾著迷離的笑容，他抓著張先生的手，
撫摸自己的身體，胸口、腰、臀部，讓張先生感受的肌肉的彈性和線條。
「喜不喜歡？」
「……」張先生還是說不出話來。
「宗霖，我心好痛喔，如果是你，你應該就不會拒絕吧？對不對？」阿凱脫掉上衣，
騎到張先生身上，輕觸他的臉頰並落下一個個細碎的吻，那觸感讓張先生身體癱軟，
但是神經又一次次的被這些吻輕輕觸動。他下身起了反應，呼吸變的急促了起來。
但是他看見阿凱胸口掛的項鍊，那是當初他跟阿凱一起挑的婚戒，
阿凱賺的錢不多，負擔不起太貴的婚戒，但是此時上頭小小的鑽石，
卻異常的閃耀，讓他感到有些刺眼的程度。
張先生用力推開阿凱，站了起來。
阿凱瞪大眼睛盯著他，眼神裡都是驚訝和受傷。
看到阿凱這樣，張先生不免有些心軟，但是他不想要這樣下去。
他拿起包包，穿上衣服逃命似的離開。
回到家，張先生沖了澡，坐在地板上，張先生裹著毯子。
拿起手機撥給阿信，發現他關機了。
呆望著窗外的月光，他覺得格外寒冷。
但是總是依賴阿信，果然不對吧，如果他能找到真心對他好的人，真該祝福他。
阿凱呢？不知道他怎麼樣了，現在打電或傳簡訊都很奇怪吧？
也許跟他們都保持點距離比較好，想是這樣想，他知道自己很軟弱。
後來會怎麼樣呢？真得好累
後來，張先生睡著了。
早上起床，他小小的打了個噴嚏。
刷牙洗臉，他打算去吃個早餐然後上班。
下樓他看見阿凱，雙眼有點黑眼圈，手裡提著早餐。
「HI」阿凱露出有點尷尬的微笑。
「你怎麼在這？」
「等你阿，欸…昨晚抱歉啦，喝太醉…」
「沒關係」如預期中說法，張先生早有心理準備，雖然難免有點傷心。
「我載你去上班吧？」
「沒關係啦，我搭捷運就好」張先生提醒自己要用正常的表情跟聲音回應。
「拜託啦，不要拒絕我」
「……」
他還是上了阿凱的車
「昨天，對不起」
「沒關係，都過了」
「你錶沒帶走，我有帶來，放在包包裡」
他還要接受這個禮物嗎？雖然一切都可以想像，但難免覺得委屈跟尷尬。
「你還是會收下吧？」
「……」
「收下啦~特別為你買的耶」
「……」張先生不知道怎麼拒絕，所以盤算著，等一下到了公司，趕緊快步走進公司，
順便「忘了」手錶的事。
但計畫總是感不上變化。
到了公司停車場，阿凱親手幫他把手錶戴上。
「我以前感情都蠻順的，不是我在臭屁」阿凱低頭看著張先生的手腕，幫他扣上錶扣。
「好看欸」
「謝謝你」
「我才要謝謝你，真的。而且，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體會過了心痛的感覺，我知道你
不好受。」
阿凱看著張先生，眼神誠懇。
「我目前還沒辦法愛上你，而且也還沒放下小蕙。但是我會陪著你，這樣好不好？」
「……」
「不要拒絕好不好，讓我補償你」
「你就好好追小蕙就好啦」
「可是我對不起你」
「神經喔，你也讓我吃豆腐啦，可以了啦」
「不行，這樣不夠」
「不然你還想怎樣？」
「讓我當你哥吧？」
「你有注意到你比我小嗎？」
「不然當你弟也可以」
「不用啦，要幹嘛」
「反正先讓我對你好」
「什麼奇怪的話阿，你不是不愛我嗎」
「不管啦。」
「真的不用…上班啦，講這些沒營養的，再不打卡要遲到了。」
張先生打算對這件事置之不理，反正也不過就是罪惡感或什麼的趨使。
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在想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這種奇怪的神發展，不會有什麼善終。
這一天裡，張先生對於阿凱的種種獻殷勤皆給予不冷不熱的回應。
其實他心中不免對於這些溫柔有些竊喜，可是這些關懷能撐多久？
縱然世間事無奇不有，但他還是沒辦法相信。
他跟阿凱的關係真的是怎麼樣都回不去了吧，張先生感嘆。
或許，他們從一開始就不該混熟，就像甄嬛說的，這一切，從一開始就都是錯的。
不是他悲觀，但是天底下哪有那麼多好事。
當然，阿信也嫌過他悲觀，甚至說他那種思維模式就是所謂「不幸的體質」。
說到阿信，張先生中午收到他傳來的LINE訊息。
「午休了嗎？」
「嗯嗯，在吃飯」
「昨天找我？」
「沒事啦，跟你說光棍快樂」
「幹，無聊」
「哈哈」
「真的沒事嗎？那時候有點晚咧，你昨晚跟阿凱一起過吧？怎麼那時間會有空打給我，他
是不是有怎樣」
「沒事啦，放心。」張先生一方面怕阿信又跑去吵阿凱吵架，另一方面也不知道怎麼跟阿
信說昨晚發生的事。
「那就好，你們昨天晚上有進一步展嗎？有趁虛而入跟他啪啪嗎？」
「怎麼可能」
「哈哈，誰知道，阿他不是失戀，搞不好心理空虛阿。」
「純粹空虛吧」
「對，所以你知道趁虛而入的機會不太大吧？」
「嗯，知道」
「乖」
「恩」
「晚上有沒有空？碰面吃個飯？」
「好阿」
「晚上去載你」
「好」
「(信傳來貼圖)」
看到銀幕阿信傳來裡拋飛吻的小狗貼圖，張先生隨手回了個OK的貼圖，把手機銀幕關上。
這樣晚上就能避開阿凱的邀約吧，張先生心想。
過去明明常期待著阿凱的邀約，但是現在總是要靠著阿信躲避他。
想要的總是有點姍姍來遲，等離開了才心動，等失去了才感傷，等疏遠了才挽回。
為什麼不能夠在最適合的時候遇上？
晚上請阿信吃飯吧，總是麻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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