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 男孩路56號-(二十二) 黑熊、野狼與山豬

看板gay作者Zypresse (柏)時間9年前 (2015/07/09 23:44)推噓49(49推 0噓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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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昨天適逢樂旗隊學弟成發，竟然已經進化到有電視台直播了！現在小孩所處的環境比當時優渥甚多，實在令人好生羨慕啊。今天故事主角不是我，是學長要講古，口語敘事的部分有點多。如果故事的當事人看到覺得不妥之處，我願意撤掉內容，還請海涵原諒（鞠躬）。 -- 「你......怎麼會？！」我不可思議看著阿浩學長，雖然他不像其他學長那般喜歡大開黃腔或是成日用三字經招呼彼此，我只當他是為了扮演好隊長身份而表現出的沉著和冷靜而已，從沒有在性向上對他有過絲毫的懷疑。『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學長略略無可奈何的語氣，『因為某些原因我沒有打算主動和社團裡面的人講，要是問起的話我也會選擇掩飾過去。不過如果對方也是的話，我就會坦誠吧。』我突然想起常有顏面神經失調般誇張表情的某人，「呃，那伯翔——」『唉，他啊，那傢伙雷達比你強多了，高一才認識我一個月就想套我話。』他笑說，『我也是老實和他說了，不過我手上有他的一些把柄，所以他應該不敢隨便幫我亂傳。』我納悶著伯翔到底會搞出什麼事情讓學長知道，學長看我好像在發呆便說：『沒啦，說把柄好像太嚴重了，其實是他自己的一些事而已，不是會牽扯到其他人的壞事。』『伯翔啊，別看他平日瘋癲瘋癲的，他面對一件事要認真起來是另一個樣子。』「嗯，大家都見識過他指揮的神情。」「學長以前有喜歡過人嗎？」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問他。『有啊…...轟轟烈烈的，愛過卻也傷到別人。』他淡然說。「喔，這樣啊。」我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追問下去。『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他思考了將近半分鐘後又說，『那是關於野狼與山豬的故事。野狼和山豬都是我的學長，他們都畢業了。』 -- 『那個時候，野狼在隊上算是風流倜儻的傢伙，如果他喝醉倒在地上應該不分男女都會有人想要倒貼上去吧。我想那個時候應該滿多人看到他就小鹿亂撞的。』「和小白比呢？」我插嘴亂問。『這個嘛，他比小白膚色白多啦。』學長回我，『山豬是喜歡他的同學，也是一個頗有人氣的學長。花了一番心思去追他以後，野狼就答應和他在一起了。但野狼心裡並沒有像山豬那樣，強烈喜歡著對方，視對方的一切為整個世界，只是覺得先交往再慢慢發展下去看看。』『我入隊以後，和野狼個性比較投緣，兩人常常膩在一起，請他看我的功課啦，一起練樂器啦，團練完打球啦。』學長敘述些兩人相處的事蹟，『就和你和小白那樣吧。野狼對我沒什麼學長的架子，兩人互動的模式反倒像是和我同屆的朋友。漸漸我發現，我的生活已經離不開他了。』『某次團練完，也是在石椅子附近，剩我們兩人最晚離開。那陣子我腳不太方便，想停下把鞋帶繫緊，請他等我一下。我正要把鞋帶鬆開來的時候，野狼主動走來我身前蹲下來幫我綁。』『我有點驚訝，畢竟即使是朋友也不會這樣做吧。我就愣愣看著他細心幫我把兩隻鞋子都弄好。他起立後拉了我站起。』『我問他為何要幫我的原因，他說我腳傷了不太舒服吧？後面又默默補上他喜歡我，為我做一點小事情也沒麼關係。』『那晚我們就互相告白了。』「哇......」我還沈浸在那個場景裡，不過回想起前面的故事，「那山豬學長呢？」『我不知道野狼和他的事情，所以我以為我是學長的唯一。』阿浩學長停頓了一會，『之後我們在團練室沒人的時候，會躲在定音鼓後面依偎著對方。有時候運動完兩人散發著體味，看著對方香汗淋漓的樣子受不了，就跑進最後面的儲藏室互相解決。』「呃，好。」我沒想到他會說這麼直接，雖然不知道野狼學長的樣貌，腦中浮現的畫面仍令人害臊。「欸，他們兩個都是動物，那你勒？」『哦？我想想......』學長沒料到我突如其來的問題，『我應該是黑熊吧？膚色關係。』『這樣親密的舉動，終究被山豬發現他和我的事情。於是山豬就找野狼談判，最後當然是不歡而散，兩人撕破臉。野狼升三年級後我們感情漸漸淡去，一人要唸書另一人要帶隊，實在沒時間湊在一起，兩人協議分手。』 -- 學長突然把故事拉到結尾，留下不知所措的我。「我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呢。畢竟另外兩位學長我不熟。」『所以我在高二以後就警告自己，不要隨便介入別人的感情裡面，尤其對一個人不是全盤瞭解的時候。』「......？」『其實第一次看到一年級時候的你，我的預感就告訴我你應該是喜歡男生的。在團體中觀察你很多細微的動作或行為後，也慢慢確定應該就是這麼回事了。』「…...原來你一直都在觀察我啊。」『唉......其實是怕你重蹈前人的覆轍啊。看你和小白這麼親，他又是個對所有人都溫柔的良善個性，要不陷下去也難吧？過去隊上喜歡上異男的也不是沒有，但大都是揭露殘酷的真相後悲劇接踵而來。』「所以你眼睜睜看著我陷入泥淖，然後等到我把自己傷成這樣以後才來告訴我大道理，也是這樣嗎？」『我說啦，我不太想再去管任何人的感情事了。所以我也只能有意無意在話裡面暗示你，希望你不要陷得太深。』『記得我在甄選的時候問你什麼嗎？』「問我如果和幹部撕破臉會怎麼樣。」『抱歉那時候問了你這麼尖銳的問題，我希望你可以走出來。可以嗎？」「可以吧。只是我真的沒料到會變這樣。」 -- 『走吧，再晚警衛要來關門了。』遠方正有個微弱的燈火搖曳朝我們走來。我們倆緩緩穿越漆黑的操場。將暮之時下了場驟雨，繁盛野草混著泥濘，被橄欖球隊踩得稀巴爛的。兩人並行無語，只剩下鞋跟踏上草地時悉悉簌簌的摩擦聲，突然覺得那聲音其實很好聽，好像一起走著的話心裡便踏實不少。「學長住哪裡呢？」拐出川堂的時候我問他。『XX站那裡，我要搭捷運回去。你呢？』「我要搭公車回家。」燈已然熄了，月光映在學長側身，淡青色的面頰似乎比以前瘦了些，或者，更加的剛毅。「那我就先走囉，學長掰掰——」我一時間也不知道想和他講什麼，就在這邊別過吧。『嗯。回去早點休息。』學長似乎有什麼話想講，又到口邊吞了回去。『小柏，我現在也卸幹了，你也不一定要學長學長這樣叫啦，你叫我阿浩就好了。』他突然蹦出那句話，剛毅的臉頰瞬時緩和不少。「呃？！喔......好啊。」我向來敬重對年紀比我大的同輩以及長輩的稱呼，經他這麼一說，我才發現雖然我都稱他為學長，但心裡早把他當同年紀的朋友看了。「今天多謝你啦，阿浩，聽我講了這麼多事情。」『你也是，明天開始要加油。』公車上我開始思索和小白的未來，又咀嚼著學長的故事，明天究竟會怎麽樣我還不清楚，但我知道黎明終究在某天會來的。（待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30.22.85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gay/M.1436456661.A.F6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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