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同行七千哩 023永保安康

看板gay作者canwe (Aaron)時間9年前 (2015/04/20 17:25)推噓25(25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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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永保安康接近傍晚時刻，我從一整日的昏睡當中漸漸甦醒。睜開眼，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讓我感到反胃，但腹內空空如也，甚麼也嘔不出來；乾咳了一會兒，我感覺到有人將我的左手緊緊握著，一股熱呼呼的暖流，自我冰涼的掌心中傳了過來。「恩恩．．恩恩．．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在那熟悉的關愛語調裡，帶著一絲沙啞和濃烈的哭腔，我努力地轉過頭，眼裡所見，是那道久違的溫柔目光。「哥．．」我勉強地從乾渴的喉間，發出一個個單詞：「哥，你．．沒事．．吧？」「傻瓜，受傷的是你啊．．我沒事．．」一串斗大的淚珠，從宇維削瘦的臉頰滑落，滴在我的左手背上：「十天了．．你終於醒來了．．哥終於等到你醒來了．．．」低頭親吻著我的手背，宇維喃喃地說道。。十天了？我還以為是隔天吶，我竟然已經躺在醫院十天了？我細細凝視著宇維的樣貌，那雙紅腫的眼睛，佈滿著細微的血絲，淡淡的鬍渣，爬滿了削瘦的下巴，平日那張不帶情緒的撲克臉，此時卻將所有的慌亂、緊張、不安、哀傷，全都寫在眼前這慘白憔悴的臉龐。「護士說，你剛拔鼻胃管，先喝點水試試．．．」宇維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用棉棒沾溼，先輕輕擦拭我乾裂的嘴唇，接著一點一點地，將白開水滴入我的嘴中。經過開水的潤澤後，喉嚨似乎不再那麼緊澀，我試著開口說話。「哥．．啊，你現在的樣子．．好狼狽啊．．」我撫摸著他雜亂不堪的頭髮，微微地笑道。宇維聞言，破涕而笑：「還不是給你嚇的啊．．．」「你知道你那天流了多少血麼？抱你進醫院時，我整件衣服都是濕的．．．」談起那天情景，宇維仍心有餘悸，一臉疼惜地說道：「你前後輸血了2000c.c.，那可是半個你的血量啊．．．」說到傷心處，宇維緊握著我的手，哽咽地不停啜泣。「有捉到．．兇手麼？」我輕撫著宇維的後腦杓，試圖安撫他的情緒。抹去臉頰的淚水，宇維搖搖頭說：「沒有，我見你倒下那刻，就直衝上去抱起你，沒看清楚他的樣子，待我回頭要再找他時，已經不見人影了。」宇維咬著牙，忿忿地說：「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個羅耀輝下的手！」我嘆了口氣。羅耀輝，我們究竟有甚麼血海深仇？你非得這樣置我於死地不可麼？「警察找我做過筆錄，等你身體好些，應該也會來醫院問你。」宇維一臉愁容地說：「但依照現在的辦案進度，警方似乎還查不到證據，來證明羅耀輝的罪行。」「唯一確定的是，這毫無拖泥帶水的傷口，肯定是專業人士做的，乾淨俐落、迅速確實，又不留半分證據．．」宇維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聽說羅耀輝的父親正四處請託關係，要將這件事情給壓下來．．．」想起那黑衣人讓人來不及防備的出手速度，我握著宇維的手，一臉擔心地說：「哥啊．．你自己．．要多小心，即使在學校，也千萬不可以落單．．知道麼？」「你放心，自從你出事後，邱尚樸和吳冠志他們，不時都會找人來班上站崗，甚至陪著我一起回家．．」宇維輕彈著我的額頭笑說：「我啊，這回可真變成你這帶頭大哥的押寨夫人啦。」我微微一笑，內心對這群兄弟們充滿感激之意，但又暗暗地擔心，那雙幕後的黑手，會不會也對這群兄弟們出手？「宇維啊，你來啦。」媽媽從外頭提了個保溫杯進來，笑著對宇維說：「你今天精神不錯啊，暈眩症有好點了嗎？」暈眩症？我看了宇維一眼，是啊，這雙滿是血絲的眼睛，蠟白如紙的臉色，的確和我先前第一次到他家探望時的情況一模一樣。這性格執著的撲克臉，一定是不眠不休地守著我，自個兒也守出病來了，哎！我怎麼就沒察覺到呢？我心裡滿是心疼與酸楚，我好想親親他、抱抱他，好好地安慰他，無奈眼前的情況，不由得我這麼做。我輕輕地搓揉著他的手指，紅著眼框，用著熱切的眼神，表達我此時內心澎湃的情意。宇維似乎明白我的心情，他輕柔地拍著我的手背，笑著向我媽說：「阿姨放心，我沒事的，承恩醒來了，我這症狀就不藥而癒啦。」嘖，這要面子的撲克臉，總是這麼愛逞強．．．「承恩啊，猜猜誰來看你啦？」始皇帝從門口走了進來，滿臉笑容地對著我說。我瞧了他後頭的那滿面紅光、笑容可掬高壯的身影一眼，靠，竟然是宋襄公吶！「爸爸，你來啦？」宇維起身，笑著向他父親問好。「是啊，我聽說承恩醒來了，就隨你祿叔叔來探探他呀。」宋襄公轉頭朝著我笑道：「承恩啊，你這回真的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吶！」「宋伯伯．．謝謝您．．啊喲．．」我本欲起身回禮，沒想到身體一用力，傷口又是一陣刺骨之痛。「躺著躺著，別起來，好好的休息．．」宋襄公疼惜似的說道：「我聽宇維說了，你這次受傷，算起來，也是為了我們家宇維才受了這一刀的啊！」「別這麼說，宋伯伯，其實宇維一直很照顧我的．．」說到這，我想起和宇維那一吻，不禁滿臉羞紅。「紀綱兄，您別那麼客氣了，這倆孩子有緣份，感情特別好，您就別再提什麼為誰受的傷，聽了就難受啊．．」母親擦拭著眼淚，抽抽噎噎地說道。宋襄公點點頭說：「嫂子啊，我就是這個意思，這倆孩子特別的有緣，所以我決定，要收承恩為義子，讓他們倆名正言順的作一對異姓兄弟。」我和宇維對看了一眼，那可真好啊，心裡頭一陣暖呼呼的。始皇帝笑道：「承恩啊，這是天大的福氣吶，還不快謝謝宋伯伯。」「宋伯伯，謝謝您。」我向宋襄公點頭致意。「什麼宋伯伯，該要叫乾爹啦！」宋襄公朗朗地笑說：「等你身體好些，我再找個地方擺幾桌酒席，宴請各方親朋好友，好讓大家都知道，我宋紀綱又多了個兒子吶！」始皇帝笑呵呵地說：「老哥啊，那我們可真的成了一家親啦！」語畢，倆人親暱地相擁互賀。宇維轉過頭來，用那滿目溫柔的笑意，痴痴地看著我，我輕輕拍著他的手背，傳達自己此時內心的喜悅。是夜，我做了個夢，還是個好可怕的噩夢。我夢到那天晚上的景象，那黑衣人與我擦身而過，我身子一痛，頹然而倒，宇維跑來抱著我，他看著我的眼睛，依舊是那麼溫柔，滿臉是淚的他，突然從身後抽出一把刀子，朝著我的胸口，用力地刺了下去．．．我瞬間驚醒，大口地喘著氣，傷口處傳來陣陣刺痛，剛才夢裡的場景，似乎歷歷在目。我凝視著正趴在我床邊熟睡的宇維，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心裡正慶幸著，那只是一場夢境。轉過頭，我看向窗外，萬里無雲的晴朗夜空，一抹弦月高掛，在一旁閃爍的星光，是那顆最耀眼的金星。我暗暗祝禱，希望嬤嬤能護佑著我，和此時伴在我身旁的宇維，能夠從此無災無難，永保安康。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34.189.85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gay/M.1429521907.A.BFC.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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