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 男孩路56號-(十一) 痟婆
大家好，今天也有新人物出場。小白的篇幅不太多，請大家不要難過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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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因為樂旗隊寒訓，一禮拜密集的特訓，寒假感覺三天飛逝。我漸漸和社團內的同學和
學長們熟識。每個人的來源都不同，癖好習性也天差地遠，但我確定的是，大家都有熱愛
音樂的天性才會來到這裡。
隨著下學期到來，各種活動輪番上陣。高一高二每屆必有的合唱比賽將在四月中舉行，這
是校內的大事，校方將會請專業評審為每個班的指定曲與自選曲評分，初賽通過的班級才
能進入複賽，得到前三名的班級是莫大的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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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會在音樂課開始前的空擋，去彈教室裡的鋼琴，不過對我來說只是課業壓力的紓解而
已。開學不久的某次上課前，我正彈著蕭邦的波蘭舞曲，但聽到同學聊天嗓音瞬間壓低二
十倍，我知道老師走進來了，立刻溜回了座位。
音樂老師對我們講起合唱比賽的事情。他是中長髮的少婦，有著悅耳的嗓音。
『那將會是你們高一生涯少數幾件，全班所有人共同做過的事情！希望各位同學可以努力
創造美好的回憶！』他非常高興對大家講，但溫柔的語氣似乎鎮不住班上過動的同學們，
有一半的人在教室後半部做起自己的事情來，打牌、吃大滷麵、寫下節課作業，不過老師
好像習慣了，反正歷屆哪個學生在音樂課不是這樣。
在帶完發聲練習後，他把每一個同學叫到鋼琴前來，一個一個紀錄每個人的音色和音域。
小白在我前一號，老師不管彈上行或下行音階，他好像發出來的聲音都差不多。
『同學，我記得你是樂旗隊的吧？』音樂老師略有難色看著紀錄單。
「我是樂旗隊的。我知道鋼琴發出來的音和我自己聲音的差距，但我還是沒辦法把音唱準
......我想我的音感還是正常的。」
『好吧！我們等一下再來想辦法。』老師在紀錄單上寫了些字後，叫了下一號的我過來。
他從中央C以下的G音開始，一次一個大調的一到五音，總共上行十二度與下行十二度，我
花了快兩分鐘才結束。
『你音域很廣呢，高中低三個音域都很有特色，你自己覺得哪個比較輕鬆？』
「中音區我唱起來最輕鬆，大概和說話差不多。」
他記了一筆，又看著我說：
『其實剛剛我在走廊上就看到你在彈波蘭舞曲了。不錯啊，你手指的力道拿捏很恰當。我
聽有些同學為了把他演奏得很滂礡，根本像在砸店，乒乒乓乓的。』
「老師過獎了，我只是在練習而已。」
『但如果可以選擇上台合唱或伴奏，你會想要哪個呢？』
「還是伴奏吧，不然在糾正同學的聲音前，我自己的嗓子會先壞掉。」
我回到座位上，小白仍看著每個同學前去測音域和音色，他皺著眉頭，好像還是在思索著
他剛剛在鋼琴前的事情。
「不要難過啦，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和不擅長的事物。」我看著鋼琴老師仍在努力筆記。
『我只是覺得，如果我最後無藥可救，被叫去翻譜，樂隊的人不知道會怎麼想。』
「好歹你也是幫我翻。」我轉過頭看他，「如果我最後是伴奏，你就能站在我旁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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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上課，老師決定了每個人的聲部，也放了三首指定曲要我們選，不過最後還是由音
樂小老師本人定奪。小老師是標新立異的人，他選了德語版的《獵人合唱》，說這樣才能
凸顯和其他班級選中文版的不同，大家覺得好玩也就同意了。
「我們還需要一個指揮和一個伴奏喔！有沒有同學自願？」老師徵求大家的意見，這時班
上後半又回復到以往的騷亂和無序了，大部分的人根本懶得淌這個渾水。
「小白啊！他是樂旗隊的欸，造詣應該很厲害，指揮就給他了。」某個同學起身。
「小白！小白！小白！」一群追隨他的人開始鼓譟，隨後班上四分之三的人都開始喊起他
的名字，真的是人緣太好的後果。
我坐視著鼓譟的人們，餘光瞄向旁邊的他，小白眼神流轉彷若在考慮什麼。
『好，我可以當指揮。』他向音樂老師點頭，我聽不太出他是不甘還是有意。
「謝謝白同學的挺身而出！那伴奏呢？有同學自願嗎？」老師又問起。
「我。」我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舉手，但也沒人和我搶這個職位。
「喔！太好了。我喜歡這樣主動的學生。下課後你們兩位來和我確認一下譜的部分。」
下課後我們走到老師那，他交予我鋼琴伴奏，問：「你們班上有人會德文嗎？」
『就我所知沒有。』小白回他。
「老師在上課的時候會教全班歌詞怎麼唸，但要背熟的話，還是請指揮多叮嚀同學喔。」
我不知道小白心裡怎麼想，但如果我是指揮，應該恨透當初提議的音樂小老師了，一個比
賽弄這麼複雜幹什麼，評審又不一定會因為歌詞是外語而加分。
「你為什麼剛剛還是挺身而出當指揮了？」我在回程的路上問他。
『因為......我想我比較有辦法管得住班上那些心不在焉的人。你也知道我沒辦法唱，少
一個噪音就是多一個機會。』
「反正現在我們在同一條船上了，加油。」我搥了一下他的手臂。「還有，你的聲音對我
來說什麼時候是噪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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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週放學後我在團練室練習，聽到有人在吹獵人合唱的旋律覺得很有趣，原來是和我同屆
的長笛同學伯翔。他坐在高腳椅上，腳併攏，頭緩緩隨旋律搖擺，很陶醉的吹著。
伯翔大概174公分高，長睫毛與比例不錯的五官，乾淨的臉蛋，理論上是個女生回頭率甚
高的美少年，理論上。
「嗯？你們也選獵人合唱嗎？」我問他。
『有啊，我們班選獵人合唱，而且是德語版的。我是指揮喲。』說完他放下長笛。
「是喔......這樣我們就變競爭對手了。」我有點意外，「不過我和小白可是會盡全力，
你可別被我們班嚇到屁滾尿流。」
『欸～～幹嘛這樣！你有聽過長笛豎笛本一家嗎？』他湊過來和我打哈哈。
「哪裡一家了！你是金屬做的而我是黑檀木。」我問他。
『喔，是因為啊，吹豎笛的和吹長笛的通常是些妖怪嘛。我們都是好～姊～妹～喔！』
說完他把他的長笛擺直，作勢從吹嘴處一路聞到尾管，眼神朦朧（事隔多年我才覺得他用
舔的，眼神淫蕩），我實在沒見過在高一就如此能做自己的人，或者說近乎無恥。
「姊你媽啦，誰和你一樣是妖怪。」我白眼翻了三百六十度，神經都快斷了。
『唉唷～開個迷你玩笑嘛，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我突然又被他這句話笑到岔氣，玩笑只可以小，什麼時候還迷你！
「幹，你怎麼講話這麼好笑！幹......」我捧著肚子繼續笑。
『嗯，在演藝圈腦筋轉不快的話，只能當B咖藝人囉。』他拋給我個無奈的眼神。
「算了、算了。」我打從心裡覺得他上輩子大概是戲子。「你會不會唸那些歌詞啊？上禮
拜老師有和我們全班講過，但我有些沒記清楚忘記了。」
『其實我還不太會，哈哈哈。』他自己笑了起來，『但我記得以前隊長他們班也選這首，
我覺得可以直接去問他。』
「反正我現在被你笑到不想練了，我們去找阿浩學長，問他那些歌詞怎麼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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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浩學長看到我和伯翔走來，突然用一種我終於交到壞朋友的眼神看著我。
『學長！我記得你以前一年級班上合唱是選德文的獵人合唱，對吧？可以和你請教怎麼唸
那些歌詞嗎？』伯翔問。
「......好。你們有帶譜嗎？」阿浩學長見我拿著譜，「小柏，譜借我一下。」
他看著歌詞一路慢慢唸下來，我大部分都知道了，伯翔則振筆疾書，在他的譜上寫滿注音
和英文諧音。阿浩學長的聲音很平淡，但從他的抑揚頓挫和發音來聽，他應該不是隨便拿
諧音去硬記這些德文的。
「清楚嗎？這裡V唸F的音，W唸V的音，若評審有留德經驗，聽到你們唱錯應該會扣分。」
『謝謝學長！』伯翔臉上堆滿笑容。
「你們兩班都是選這首啊？真懷念......」學長眼神放空，心思似乎飄出窗外。
「好好加油。」
伯翔蹦蹦跳跳走開了。我問學長他是否有學過德文，他微微點了頭。
『德文發音不難，你要的話其實我可以告訴你規則，你不用花心思去背那些諧音。』
「喔......好啊。但下次好了，我現在沒別的紙可以記。」
阿浩學長抿了嘴唇，眼神閃過一絲遲疑。『沒關係。』他又正視著我說：『小白是你們班
指揮吧？好好幫他喔，他的音樂性很強，只是他不一定可以親身示範而已。』
「好，他當我的耳朵，我當他的喉嚨。」
『不錯，要有並肩合作的決心。』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去找伯翔聊天，「喂，剛剛你和我講話那股妖氣跑去哪了？在學長前還人模人樣。」
『這叫收放自如。』他語帶自信，『但我有時會破功，如果學長們不小心經過的時候。』
話甫說完，另一個學長從我們身後經過，湊到我們中間說：「別聽他亂屁，他也只會在隊
長前面乖得和什麼一樣。你在我們前面什麼時候注意過形象了！」
他打了伯翔的頭後走掉。
「伯翔，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想幫你取綽號叫你痟婆。但剛剛我覺得還是算了。」
『為啥？』他好奇問，語氣似乎對自己被叫痟婆完全沒有意見。
「因為我是小柏啊，我覺得一定會有天唸一唸就混在一起。」
『沒關係啊，我是痟婆，你是痟婆二號，我現在就去和學長們說你可以這樣叫。』
「你有什麼毛病！你自己可以無恥但我不是！」
『長豎本一家嘛，不要生氣～』
大概是從此事件後，伯翔慢慢成為我的好友（以他的話叫姊妹），他的放肆和做自己好自在
一直是我生命中重要笑料的來源之一。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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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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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我的文也開始要搶了 你們也太急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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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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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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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緊補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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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是我們之間的開心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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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別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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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我怎麼會和這種人走在一起」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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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我們老師人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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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是指他
那首也好聽！我第一首認識的客語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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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很有愛嗎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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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出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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敝校高材生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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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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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還好啦 過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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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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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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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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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常當領頭羊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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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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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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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喜歡給我這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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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沒想到黑檀木材質的長笛 我覺得他是幾乎對所有人都這樣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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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唱比賽永遠是值得珍藏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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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瘋 人如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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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萊芬多加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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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沒有人做就會主動取任務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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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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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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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萊芬多加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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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合唱團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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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芬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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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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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萊芬多加二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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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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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只知道芬蘭和黛君兩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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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他方面很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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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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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謝謝 你們的推文是我最大的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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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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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個時代有這麼多音樂老師嗎......（搔頭）
※ 編輯: Zypresse (1.160.22.101), 04/12/2015 00:47: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