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 男孩路56號-(四) 卡爾尼底斯之板
下午努力把進度趕完了，趕緊貼上來和大家分享。最近工作量不太固定，希望可以維持兩
到三天發文一次的頻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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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班上同學之間的互動越來越頻繁，小白身上一股渾然的領袖氣質也逐漸散發出來。他
長得一副好親近說話的樣子，又加上是數學小老師，全班三分之二同學總在小考前拚命向
他呼救，而他也不厭其煩耐心解決每個人的問題，自然班上的人大部分都和他很熟絡。球
場上他總是帶領大家向前衝的那位。雖然他的球技並不是最精湛或頂尖，但每當我隊陷入
危急時，總會看著他想辦法製造機會來個絕處逢生。
於私，他是個很好說話可以閒扯亂聊的男孩，同學們之間亂開很爛的玩笑他照單全收，偶
爾補上幾句話幽自己一默；於公，他卻是個建議不多但永遠一針見血，直接貫穿問題核心
的智者，同學們一起分組報告時往往都願意按照他的思考方向走。
也許是最早和他熟識的緣故，我可能是全班最喜歡和他意見相左的人。我們思考的邏輯不
太一樣，他側重大局，我喜歡注意細節；他通常從理論出發，我往往由自己的經驗推導。
不過，很多時候我們討論一些事情，最後結論還是導向他這邊。有時候我會想，到底我是
真心想要討論某些議題，還是只是想找機會和他講垃圾話，然後聽他找理由反駁而已呢？
小白就是鑲在天頂上的北極星，眾星辰甘願繞著他旋轉。我則是一顆偶爾逆行的行星，大
部分時間雖繞著他轉，但有時候會在空中脫序隨意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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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的住處沒有電腦，就把我以前的主機搬到了大埔街借他用。
「嘿，我來檢查一下你有沒有在電腦裡偷存什麼精‧彩‧的影片喔！」
每次我來到小白家，作業寫不下去時，總會講這句話跑到他電腦前作勢要大翻特翻他的資
料夾。他只會嘟起嘴巴皺眉，然後雙手架著我拿滑鼠的右手試圖想阻止我的惡行，好笑的
是我們每次扭打個十幾秒後他就宣告放棄，坐在旁邊看我蹂躪他的電腦。有時連我自己也
納悶，他是不是也享受著這個過程，其實對兩人之間的肢體觸碰非常樂在其中。
「嗯，這禮拜又載了三片挑逗家庭女教師齁。如果我讓你赫哲的輔導學生知道你的偏好，
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欸。」
我看著瀏覽紀錄一邊問他，只見他臉頰翻紅，眼神隨處亂飄不知該盯著螢幕還是看我，大
聲說：「我才不相信你會告訴他們哩，你又不認識他們。」
他穿著鬆軟的深色體育褲，我的餘光瞄到他褲襠下的小獸似乎蠢蠢欲動，但他也按捺不了
自己的反應只好撇過頭不看螢幕。
「才不會去赫哲那麼無聊的地方勒，你教我比他們好玩多了。」我手拿開滑鼠輕輕摟上他
的腰，手肘有意無意掠過了那硬挺的地方，他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暗暗哼了一下。
我把臉湊過去看著他，想著他哼了那聲到底是快樂、羞澀還是噁心的意思。
自從換了除濕盒和洗衣粉後，我在他身上再也沒有聞到之前的那股霉氣。現在只有貼近他
時能嗅到某種神秘的體味。那不算好聞也不算難聞，有點像大雨過後漫步在杉木林裡，由
水、土壤與落葉混成的味道。每次我翻他的電腦讓他感到緊張刺激時，這種味道就很容易
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我自認為是個理智遠遠凌駕感情的人，再玩下去他對我的容忍可能就要轉為憤怒了。每到
這個時候我就會突然回神，把畫面關掉，然後拍拍他的肩膀說「好啦，我跟你說要怎麼樣
藏A片，下次不要被我抓到了。」
可惜他每記得一種方法，下一次我又會想到新的方法破解，科技始終來自於人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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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他家的馬桶突然堵塞了，房東要三天後才有時間找人修繕。我問他要不要來我家住個
幾天，他大概也覺得跑回學校上廁所太麻煩，覺得沒有其他辦法就暫借住我家。
放學後帶他回家後，我們放好書包走去平時我最喜歡去的一家餐廳，點了一大堆愛吃的小
菜，然後再走去冰店塞滿另一個胃，再次回家已經快八點了。
難得家裡多了個玩伴，我拉了小白來玩大富翁四。小白是那種根本懶得和人到處作對，只
靠大肆炒股就可以獲勝的策略型玩法。而我玩大富翁的目的好像根本不在財富的多寡，龜
在魔法屋凹到讓對手變賣所有道具，或定時定量安置炸彈和惡犬在醫院出口，讓電腦（以
及偶爾很衰的小白）永世不得脫離住院輪迴，這些虐待別人的玩法才有趣啊。
「你做人很差欸。」他在我丟核彈夷平莎拉公主的研究所（並順便）炸毀他旅館時抱怨。
『噢，反正你擺在那裡不動，有一天也會改建成公園啊。我這叫都市更新。』
玩得差不多後為了善盡主人的職責，我決定試教他寫無聊的英文作業。英文大概是他少數
的幾個罩門之一，他常想要硬把某些只是慣用，沒有文法的成句硬套上自己的邏輯解釋，
然後又被更多的例外打敗。我跟他說背起來就好了，幹嘛自找麻煩。
「欸，為什麼從交通工具上離開是get off the bus、get off the train，但是車子要
get out of the car？」他問我。
『......他們就這樣說嘛。你去質疑那些盎格魯薩克遜死人啊。』
「你做人很差欸，我教你數學都不會這樣。」
『然後get off the car是叫你從車頂下來。』我補上一句。
「......」
小白沉默了，我知道我有解釋等於沒解釋，而他又想要做一些歸類。我只好摸了摸他的頭
說：「抱歉啦，有些東西我一時也想不到為什麼，我找到解答再告訴你好不好？」
『噢。好吧。』他語氣有點無奈但還是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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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後，我們並肩躺在床上。怕床太小，小白半夜會從邊邊滾下去，我還拿了兩張椅子
靠在床側。明天有朝會要升旗，我家裡又不像他家走路十分鐘就會到，所以理論上應該要
立刻入睡了，但我還有些話想問他。
「你知不知道卡爾尼底斯之板？」我問他，是我以前在金田一看到的某個哲學問題。
『好像以前在哪裡讀過但忘了。那啥？』
「嗯，他是古希臘一個叫卡爾尼底斯的傢伙提出的一個思想實驗。海面上發生船難，有兩
個人發現了一塊漂流木板，有機會獲得生還機會。但木板只能載一個人──」
『──OK，就是傑克和蘿絲的故事嘛。你是想問如果為了活命而先上板子的人把另一人推
開，這樣會構成犯罪嗎？』他截斷我的話。
「不是。我只是想問，如果有一天我們也發生船難，然後發現一塊只能載一人的木板，你
會怎麼樣？」我轉過頭問他，但黑暗中其實看不到他的臉。
小白沉思了片刻，『我一定會找個兩人都能獲救的方法啊，而且我們明明都會游泳。』
我不滿意這樣的回答，「不行，這是只有二選一的思想實驗。」
「嗯......」他雙手撐在頭後繼續想著，
「少了我，你數學大概修三次還是不會及格，你自己會很羞愧活下去。」
『我哪有把分數看得那麼重要！』
我講這句話時有點心虛，他知道我心裡總有放不下的小疙瘩。
「但少了你，這世界就沒有人每天在身旁嗆我鬧我了，好像心裡有某個重要的部分突然真
空掉。我會帶著這份寂寞一直活著吧......」小白越講越小聲，不知道不是怕我聽到。
我們都沉默了，沉默到再次聽到時鐘的滴答聲。我默數著聲響過了三百次。良久，我猜他
早已入睡，便轉了身準備就寢。
他這時轉過來我這，戳了我的背，悄聲說「抱歉啦，有些東西我一時也想不到怎麼辦，我
找到解答再告訴你好不好？」
『嗯，我會等。』我用自己也不知道他可否聽到的音量回答。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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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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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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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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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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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路上的風景大多數都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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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有搶到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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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應該氣死他很多次過了 應該不差玩大富翁這次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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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很想當小丹尼之類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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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 （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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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看過的話 會嚇到我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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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時間醞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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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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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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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寫下去，給我時間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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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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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 13 則推文
還有 12 段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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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眉批下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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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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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 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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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腥的話 時間還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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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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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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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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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英文老師好像沒錯 你可以抽命運三張啊最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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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提醒 補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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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他明明就幾乎重述我的話XDD
喔喔我好像誤會你意思了 我猜小白本人應該讀過這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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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畫錯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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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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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和我心都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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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房間隔音很差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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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感覺很純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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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度再慢慢寫 大概都要到年底才寫完了
我其實覺得高中生會揪出對方偷看什麼A片是滿正常的事XD
以後還有一堆揪心的對話（抱緊）
※ 編輯: Zypresse (36.230.16.45), 04/06/2015 11:08: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