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 我的不純真童年(完)

看板gay作者HuangHan (巴)時間9年前 (2014/08/11 21:53)推噓32(32推 0噓 3→)

留言35則, 30人參與討論串1/1

他張開雙臂，迎接我在他臉龐種下的親吻，給了我一個擁抱，再次互道離別。離開，等待下一次相見。我曾問過他是否會像其他教官一樣離開，他默而不答，最後在我的三哭四鬧下，他說，『我不知道，但到時候你不可以哭。』可我向來不是個堅強的人。那年寒假，有一件事足以令我記得一輩子，許久未見父母的我，殷殷期盼著過年承諾的團圓，可惜的是，我還是只能看著其他表兄弟被爸媽呵護的樣子，午夜的煙花燦美奪目，吸引的我一步步靠近，過於專注的我，被突然衝出的鞭炮嚇著，嚇的緊抱後方那人的腰間，我怕的喊著媽媽，而我抓著的那人，只是我的阿姨。　　　　假期總是快的令人無措，我還是回到了那張硬冷的床，慶幸的是，那讓我溫暖的人還在。這是與平常無別的一天，洗好澡準備完畢的我們等著看每雙周六一次的鹹蛋超人電影，瞎比著十字交叉的手勢，模仿超人打擊外星怪物的姿勢，嚷嚷著自己發明的奇怪招式名稱，吹噓著自己的技能有多強悍，幼稚，卻時常讓人想來發笑。電影結束，依然的列隊等待教官每日必行的訓話時間，剛站直的我馬上就被叫了出去，說是要我去接我媽打來的電話，與媽的對談中，脫離不開一成不變的提問，雖然我已回答到厭煩，但也不能怪她，分隔遙遠的我們根本不懂彼此的生活狀態，話題也少得可憐，幾句簡單慰問，其實，只為了聽見那思念的聲音。講完電話的我，踏出教官的房間準備再度歸隊，只是當時的我疑惑著似乎過久的集合時間，平常這個時間，大家已經早早上床了，我踩著困惑的腳步走到宿舍門口。只見眾人，低頭啜泣。不明所以的我排入隊中，低靡的氣氛使我不敢開口過問原因，只聽見教官嚀著天氣多變，要我們小心保暖，我猜想是我們今天的打鬧惹的教官生氣，暗自慶幸剛剛因電話而逃過那嚴厲的訓話，只是為了不讓自己顯得怪異，我跟著他們假裝發出了幾聲低啜。解散一聲令下，我旁邊的男孩敲了敲我的肩。『你知道教官剛剛說什麼了喔？』掛著一行鼻涕，哭腔仍重的問起我我向他搖搖頭，表明自己的不知情。『不知道你還哭。』他的臉依舊難看。「我怕我看起來很奇怪，所以配合你們啊。」停止假哭的我無奈的看著他他拭去鼻間的涕淚，大聲向我斥罵著，『你知道教官要走了嗎，白癡！』接著他掉頭離去，而我，並未如設想中的大肆哭鬧。這消息來的突然，錯愕的情緒遠遠大過悲傷，多希望這只是句玩笑，可同伴的反應卻真實的令人無法逃避，我試著擺出難過的表情，卻發現自己沒辦法，仍然無法相信教官即將離開的事實，這時才發現，我已經不能接受除了他以外的教官了。我將自己蜷縮在被窩中，面無表情的看著周遭哭的亂七八糟的夥伴，我以為我是不夠難過所以不能像其他人一樣哭得這麼令人心疼，直到教官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我的眼眶才開始泛起了淚，然後在他看著我充滿愧疚的眼神下，終於落下。『我們不是說好不許哭的嗎？』　他溫柔的到我面前，用他粗糙而令人心暖的手抹去我眼角的那滴淚。在他手觸即我的瞬間，積壓已久的情緒終於塌陷，我的身體開始止不住的抽搐，隨著潰堤的眼淚放聲哭喊，原來，我是難過到了極點。『你這樣我會捨不得走的。』　他鎮定而哀傷的看著我，持續拍弄著我的背，為的是減緩我激動的情緒。「你一定得走嗎？」我因為泣搐而問的口齒不清。『對不起。』他抱起我那不停抽動的身軀，用他的下巴頂著我的頭，一手輕撫著我的背脊，另一手將我的頭壓在他胸前，我依舊哭的不能自己，不知這姿勢持續了多久，我只記得，最後我因為哭的疲累而在他懷中睡著。醒來，眼窩的紅腫尚未退去，我吃力的睜眼辨認眼前的場景，不同於平日房間的擺設，卻如此熟悉，大腦反應了一下，才確認自己正在教官的間裡，而我依然被教官攬著躺在胸前，已平復難過心緒的我被這舉動搞得更加安心，於是將他抱得更緊，醉於這所剩不多的幸福裡。在他離去的前幾天，班上的氣氛實在鬱悶到不行，不管教官怎麼安慰我們，都毫無作用，我們只是自顧自的難過，任何的慰問都顯得多餘，直到他生氣責罵我們，然後略帶哽咽的說著他的心情。『我真的很想在離開以前看到的你們，都是快樂的！』第一次，我看到他流下眼淚。我已經忘了接下來幾天的我們是如何度過的，只知道在他面前我們都維持著共同的默契，盡力的讓自己快樂，刻意忘記他將離開的事實，只是在他把房內的東西一一搬離時，我們都難已克制的沉默不已。在他離開的前一天，原本營造的歡樂氣氛功虧一簣，幼小的我們還是無法承受喜愛的教官離開的事實，那晚，他講了很久的話，我們聽的認真，珍惜這最後一次的交流，他要我們不要哭，卻同我們一齊哭泣。最後一次就寢前的吹哨，顯得格外辛酸，我在床上翻覆的睡不著覺，最後，我下了床。一步步走向教官的房間。「你明天幾點會走。」我突然的冒出，他驚訝了一下。『十點吧。』他收拾著剩餘的行李，不急不緩的回答我。「我可以跟你睡嗎，最後一次了。」我深吸了一口氣，語帶憂傷的提問。『嗯，先躺著吧，我等等要洗澡，你快睡，不要等我，明天還要考試不是嗎？』的確，隔天是期中考，他要離開時我還在考試，意味著我不能跟他道別。我順著他的意躺著，沒睡，等著他洗完澡回來。盥洗完畢的他，看到我沒聽他的話睡著，並未急忙的催促我去睡覺，照常擁著我，對著我說一些安慰的話。『以後別惹其他教官生氣，他們不像我對你這麼好，要乖好嗎？不然我不能放心。』我強忍將要落的眼淚，答應了他，我會快樂，我會乖。一陣沉默後，他睡去，我兀自醒著，珍惜這最後一次的接觸，用力記得這熟悉的溫暖，盯著他的臉不放，怕我以後會忘記他的模樣。最後，我吻了他心口的位置，我不敢吻他的唇，我想要在他心裡，還保有我的那份單純。隔日，我們將就此分別的日子。對於期中考，我已心不在焉，滿腦都是與教官相處的畫面，離他要走的時間還剩半小時，突然發現我忘了向他做最後的道別，也忘了問他離開的原因，可是考試讓我脫不開身。過了幾分鐘的掙扎後，心一橫，將手指用力往鼻內一摳，終於有了脫身的理由。我向老師報告著需要前往保健室，邊用手摀著血流不止的鼻腔，老師嚇的要我趕快動作，接著我往鼻內塞了張捲起的衛生紙，帶了跟我感情最好的夥伴，往宿舍奔去。不顧還在喘氣的同伴，我急的把教官房門打開，卻發現了意外的空蕩，搜尋不到他的影跡，我慌亂了問了樓上跟他感情好的教官，他說，半小時前他早已離去。我懊悔著自己遲了一步，也責怪他的不守信用。最終，還是有了遺憾。現在想想，或許他是為了保護我，才想辦法讓我的難過降到最低。刻意在我接電話的時後跟大家宣佈離開的消息，為的是不想讓我直接受到衝擊。所有人都在哭的時候，卻只選擇安慰我。知道我一定會衝動跑來見他最後一面，所以故意告訴我錯的時間，因為他篤定我一定會哭，他不想看，也不會讓我得逞。最後，我還是沒得到他離開的原因，始終，沒道出那聲再見，於是，我們再也沒見。－－－－－－－－－－－－－－－終－－－－－－－－－－－－－－希望能藉由這些故事找回童年最真實的我們，雖然我的故事是沒有多單純啦，但這都是我最無憂的時刻所發生的事，我會打這些故事，其實是期許我自己能隨時保持快樂，保留最純粹的自己。故事結束，謝謝你們，下台，一鞠躬。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24.168.127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gay/M.1407765209.A.D2A.html ※ 編輯: HuangHan (114.24.168.127), 08/11/2014 22:04:44

推

wepahoo

08/11 21:56, , 1^F

08/11 21:56, 1^F

→

wepahoo

08/11 22:00, , 2^F

08/11 22:00, 2^F

還好不是很沉重的那種，我故意把他寫的淡一點哈哈

推

jerret

08/11 22:02, , 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