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 那時候，肥皂、鋼盔、軍便服(8)
這篇真的要寫不完了。第二男主角都還沒出現啊.........
謝謝你們的鼓勵，每一個留言我都反覆看了好幾次，不好意思沒辦法每個留言都回。
因為....小哲回來拉!!!!!
但我還是會遵守兩天一篇的承諾的～說好了要支持喔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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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鐵搖搖晃晃到了台中，我們在高鐵站的摩斯享受陽間美好的滋味。幾個巧遇的同梯，
一起加入了吃飯的聚會，趁著阿鈞和其他人點餐的時候，小哲對著我又是一番殷殷告誡。
我很少看見那樣的眼神，那是只在他認真不帶玩笑時，才會出現的樣貌。
『進去不要亂來！』小哲說。
「不會拉，是要怎麼亂來。」我回，想起了懇親的晚上廁所的激情。
『幹，我不知道啊，例如半夜起床打手槍。』是會讀心術吧，還是我身上有GPS？
「智障嗎？」我給了他一個中指。
『總之，先給我好好的用眼睛觀察，屌收好就對了。』他用手彈了我的下襠。
「好拉，好拉，真的很囉唆。」我回他，心中卻滿溢著感動。
『最好是給我聽進去。』他拉了我的耳朵，活像個嚴厲的老師。
「幹，好痛，好拉。」我抓著他的手，感覺他暖暖的體溫。
我們坐著公定著坑人價碼的計程車回到成功嶺，徒步走進了營區。一路打鬧的役男才剛
呼吸了文明的氣息，隨即就被門口站哨的衛兵嚴辭喝止的打鬧。
『笑什麼笑啊，以為還在放假喔！』
『兩兩並排，腳步對齊！』
『走好啊，聽不懂是不是？手握拳！』
小哲在拐入營舍的轉角用肩膀偷偷撞了我一下，給了我一個帶著叮嚀與囑咐的笑容轉進了
自己的營區。阿鈞很快的補上了小哲的位置，與我並肩走著。我還有些心煩，僅止讓自己
以走路當成藉口，逃避轉頭對他的注視，縱然心裡已經有了再試一次的念頭，舉止卻無所
適從的仍舊帶著一點猶豫；離營舍的方向越來越近，自身側傳來的熱切眼神從未停歇。
週日晚間的中山室，大夥還收不了離營的歡樂氣氛，在班長刻意放鬆的眼皮底下，小聲卻
不過分誇張的聊著假日的種種。三句不離性器官的男孩們，聊完運動便開始口沫橫飛的
吹噓著週末和多少女伴做了什麼激烈的床上運動，刻意壓低的嗓音，搭配著色欲薰心的
神情，成為理當戒律森嚴的部隊裡，我最喜歡的畫面之一。我和阿鈞對上眼，交換了一個
也許毫無意義，卻讓彼此心知肚明的神情。我讓自己壓下心中的情緒，無論那是什麼；
我對他露出了微笑，卻換得他一個喜上眉梢的歡樂神情。
『欸，F，你咧，你上次那些懇親的妹，假日有沒有黏著你？』同梯淫淫的問我。
「沒啊，清心寡慾。」我說，標準搪塞的異男回答，我已經在高中就練成了。
『幹，最好是，上了幾個？』同梯繼續追問著我。
「一個。」我心裡的小惡魔，突然開始調皮的惡趣味。
『幹，果然，上次的噢？哪一個？』同梯們挖掘到了金礦，都圍了過來。
「短頭髮、運動的那個，膚色比較黑的。」我說，描述著餘光裡呆滯的苦主。
『噢，我知道，就那個很正的。』同梯大喊。（幹，我亂掰你也可以腦補）我想著。
「對啊，屁股超翹的。」我盯著阿鈞，露出邪邪的笑容（吃到小哲口水）。
『幹，那個一看就運動妹，我也想要拉！』同梯宅宅憤憤不平的說。
「真的，身材超好，該有的都有，而且線條超漂亮。」我看著阿鈞臉紅。
『媽的，介紹一下拉。』同梯連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還有啊，超緊的。」我玩的開懷，看著阿鈞像隻小蝦子，整臉通紅。
『幹！』兩三個同梯不約而同的罵了聲，加強的仄音，引起了班長的注意。
『欸，那邊那幾個，幹什麼！背準則啊。不背我叫你來前面念。』班長吼著。
『幹，都你拉。』同梯用手臂拐了我一下，然後大家恢復沈默，但都憋著笑。
我看著眼前枯燥文字組合成的無意義教戰守則發著呆，突然一個小紙團就丟到了我的眼前
。我打開，是一張看似從準則的邊角撕下來的雙面空白的小紙片，正面寫著一個大大的
「幹」字。我轉頭，看見阿鈞在桌子底下給了我一個中指，但表情卻笑的靦腆。我翻過
紙片，背面潦草的字跡寫著另一個大字，旁邊附註了一個小括號：「你（下次）」。
換我臉紅了。然後我看著阿鈞燦爛的笑容，襯著他短短的小虎牙，帥氣的可愛。
也許是這突如其來的靈感與惡趣味，推倒了擋在我們之間那堵寒冷磚色的柏林圍牆。我
突然發現自己可以真實的追隨他的笑容而喜悅，不再讓眼神不由自主的逃避；可以看他
寫的字跡感受些許情愫交換的浪漫，不再讓自己抽離他熱切的言語。其實還說不上喜歡，
畢竟在經歷那麼多的愛情之後，已經不那麼容易動心，只是看著眼前專注的他，渴望愛情
的盲目靈魂又開始躁動；那時腦海裡還縈繞著小哲告誡我的諄諄話語。於是，等待，是我
鎖起自己留給阿鈞的最後一道簡單的謎題。
星期天回營，是不洗澡的，準備就寢的時候，寢室瀰漫著一股說不上好聞的氣味，來自
幾百個男人身上沾染的夏日氣息。阿鈞隔著蚊帳無聲的戳了我，綠色尼龍的蚊帳，他被
分割成一塊一塊不規則的幾何，我只看見他緩緩的開闔著嘴，卻無法辨認他要傳達的任何
訊息。寢室其實還亂糟糟的，鄰兵們或者脫掉了上衣、或者正在用嬌娃爽身粉把自己塗成
一塊準備下鍋的豬排；細碎的聲響，伴隨著工業用的電風扇，在悶熱的營社裡嘎嘎作響。
沒有人注意到我們。
「幹嘛？」我問他，然後見他又再次作動了嘴脣，仍然沒有聲音。
「不講我要睡了。」我說。一樣的招數小強尼已經用過了，想拐我，這招無效。
『小哲跟我說：』他緩緩的說了這句話，聲如蚊蠅，關鍵字卻響若雷鳴。
「說什麼……」我努力回想今天見面之後，他們是否有獨處的瞬間可以交換訊息。
『他說：』他繼續小聲的說，好奇心讓我將耳朵靠近蚊帳。
「三小。」我說，有些不耐煩。
『隔著蚊帳太難講話了。』他說完拉開了我們彼此的蚊帳，臉在我咫尺之外。
「他最好是說隔著蚊帳太難講話，我要睡了」我瞪他，其實口氣裡比較多的是笑意。
『你不想聽他講什麼噢？』阿鈞露出狐疑的眼神，望著我。
「他講的就那些，不用聽到，我也知道。」對於小哲的信任，此生難有二。
『好拉，他轉進營區的時候撞了我一下，只說了一句話。』阿鈞露出被打敗的神情。
「對他好一點。」我接著阿鈞的口吻，與他同時說出，阿鈞有些驚訝。
不會再有別句話了。自小強尼之後，如果因與我的關係而見過小哲的人，都會得到這一句
話。小哲從不對我交往的對象好奇、疑問；也並不熱衷給予他們每個人評價。但卻會想方
設法的傳達這一句話給這些在我故事中曾經的男主角們，無論是網路、簡訊、見面，感情
開始之後，他都只有這句評語；而後直要到我悲傷的與他訴苦時，他才會多說些什麼。
這對我而言，或多或少是一種明示與允許。我並沒有任何理由讓小哲參與我每段感情的
點滴，而他本人似乎也對此毫不感興趣。僅只是一點默契，就像他每次為了哪個女孩的
事情而煩惱時，我們就會拿著兩瓶啤酒，坐在我們最喜歡去的地方，聊著。我們一直是
彼此的狗頭軍師，錦囊妙計未必有用，卻知道無論什麼時候，我們都願意為彼此赴湯蹈火
，沒有猶豫。
「你得到我大老婆的首肯了。」我跟阿鈞說。
『我看你比較像他馬子。』他笑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掛在那臉頰。
「再給我一點時間，準備好了，我會跟你說。」我說。
『欸，手伸出來。』阿鈞沒來由地說，從蚊帳下抓過我的手。
「幹嘛。」我微微想掙脫，手腕卻被他穩穩地固定在胸前。
『有一個人叫做F，他在路上走著』他抓著我的食指與中指，在他彎起的手臂走著。
『繼續走著走著，他因為很想睡覺，眼睛閉起來了』他自顧自的說著。
『眼睛閉起來。』他說，但著一種不容抗拒的魅力。
「幹嘛拉，智障喔。」我說，但卻按照他的話閉起了眼睛。
『然後他繼續走著，眼睛都沒有張開，然後……』他讓我的手指撞上他隆起的手臂。
『他就撞到樹了。』他彈了我額頭一下，我睜開眼，傻眼的看著他。
「白癡嗎？」
『還沒完，眼睛閉起來。』他繼續拉著我的手。
『這個F自作聰明，想要換一條路走，但眼睛又不想張開。』哪來的爛編劇。
『但他卻發現，不管怎麼走，都會撞到樹』他讓我的手又撞在他手臂的肌肉上。
「好了拉，白癡喔，睡覺拉。」我覺得我遇到的人智商都不太高。
『他終於張開眼睛，不反抗了，打算睡在樹下。』他更改著他的劇本。
「對，睡覺。」我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他打了一個哈欠，發現這棵樹有名字。』三小爛展開。
「叫白目樹。」我說。
『叫阿鈞，不管走哪裡都會撞到，不要想逃，只能抱著他睡覺。』他的結論。
「你……是白癡嗎？」我對於這低能的浪漫，有些感動，更多的不可思議。
『欸，我看網路上寫的把妹招耶，沒用喔？』他說，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沒用，那請問這棵樹多高？」
『176吧，71公斤，22歲。』他報出了自己的訊息，笑笑的看我。
「有根嗎？」我問，要編劇？我可以陪你玩一整個晚上。
『有啊，17公分。只有一根。』他繼續說，露出得意的笑容。
「喔，我認識這棵樹啊。」我繼續說，換得他一個懷疑的眼神。
「根不會吸水、只會吐水，重點是，有樹洞。」我說，巴了他側向我的臉頰。
『三小。』
「而且樹洞蠻緊的，晚安，大樹。」我說完，推了他堅挺的鼻子，縮回自己的蚊帳。
『幹……』我聽到他帶點靦腆的聲音，寢室仍舊嘈雜，沒有人聽見我們。
『現在時間兩么三洞，各寢寢室長實施水電管制』安官在走廊大喊，寢室陷入一片黑暗，
只從外透入微微的月光與不知道來源何處的人造光影。不時的還聽見寢室此起彼落的翻身
，阿鈞的手又從蚊帳下穿了過來，在黑夜中摸索，直到找到了我的手，握上了就不放開。
那一夜，睡得很好。但是隔著蚊帳的夜晚偷情，在隔天就給了我們懲罰；我們的手上都被
肆虐的蚊子強姦，連肩揹槍的時候，都不自覺的讓發癢的手指摩擦粗糙的肩背帶。阿鈞在
我旁邊，輕輕發出了滿意的竊笑，然後我看著他，走路的時候，也偷偷的用迷彩褲的口袋
邊線，摩擦著發癢的手指。兩個白癡，不是嗎？
回營的隔天，連上有將近三分之一的人都感冒了。後來才聽說這是常態，從老百姓變成
軍人再變回老百姓，心情也許容易調適，但身體卻可能因為從高壓緊繃的狀態突然放鬆
而產生症狀。朝夕相處、同寢共枕，病毒就像海嘯一般席捲了另外三分之二的人，時不時
就可以聽見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我也沒得倖免，開始咳嗽。
我很少感冒，但只要一淪陷症狀就是鋪天蓋地的來。咳嗽、鼻水、腹瀉，最後連發燒都找
上了門。我在台中炙熱的八月豔陽下，身體卻是無法自遏的發著冷汗，頭上頂著的鋼盔
似乎比平常又更沈重了些。我終於舉了白旗，那天的午餐過後，吞了兩顆同梯給的感冒藥
，就待在連上的隔離寢室裡面睡覺。
昏昏沈沈、半睡半醒之間，我突然感覺又有人走了進來，躺在我對面的床上。我毫無力氣
睜開眼睛去確認又是哪個不幸中鏢的同梯，只冷得用棉被將自己扎實的滾成雪白的軍艦卷
。排長走了進來問了我的狀況，我咕噥著敷衍了他兩句，然後聽見排長又轉身去問了對床
的人，回應的人聲音中沒有一絲病氣，只佯作聰明的在說話之間穿插著虛偽的咳嗽，中氣
十足的回答我聽到就知道是裝的，阿鈞。
排長走後，我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阿鈞，等到捕捉到他帶著詭異笑容的神情後，又再次瑟縮
回燠熱的被褥之中，不再理他。他欺進了我的身旁，拿著從不知道哪裡變出來的濕紙巾，
在我臉上胡亂的抹了一陣，把汗水、灰塵一併都帶走，我待他將濕紙巾拿開後才張開眼睛
，對上他帶著一點擔憂的神情。
「裝病喔！」我有些虛弱，但還是不忘要嗆他。
『我不放心啊。』他說。
「白癡，只是感冒而已，明天就好了，自己想偷懶。」我說，心卻有一點暖暖的。
『欸，我裝得很像耶，應該去當演員。』他洋洋得意的神情逗得我笑了出來。
「一點都不像，一看就知道鳥事沒有。」我瞪了他，帶著無止盡的咳嗽。
『誰知道你這麼虛，早知道就幫你打一劑高蛋白。』他帶著一點痞痞的笑容。
「白癡，走開拉。」我對他比了一個中指。
『不行，我要照顧你。』他說。
「你根本就不像生病，晚上就被叫回去寢室睡了。」我說。
『那…我跟你一起生病，就可以了。』他俯身，親吻了我。
他溫熱的嘴脣緊貼著我，舌頭抵開我緊閉的牙關，與我的舌頭相互交纏。他讓額頭貼著我
的額頭，暖熱的體溫微微掩蓋了我不自覺發冷的感官知覺。也許我們都有一點忘情，只覺
得這一刻，已不身處在戒律嚴明的軍營，而是在八月暖熱的狹小房間裡，只剩彼此。直又
過了一會，空蕩的營社傳來清脆的腳步聲，我們才倏地分開。他躲回自己的床上，直到確
認危機解除，我們相視，給了彼此一個大大的微笑。
也許就是這時候，我才覺得我真的準備好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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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寫阿鈞寫到很阿雜，便寫了一首應景的詩～
詩是一種晦澀的語言，每個人都能有自己的解釋。
但最重要的，就是希望每個人，都能有勇氣等待屬於自己的下一個花季。
希望你們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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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就鋪梗鋪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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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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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都很想等我變受啊，到底為何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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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點超越笨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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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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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耶！是兩么三洞，還陽太久都忘記部分的術語了。
怪不得今天寫的時候有點卡卡的XD 立刻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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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著這句話，立刻出現！
※ 編輯: feverwill (36.231.117.125), 07/29/2014 00: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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