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有期望就有失望
朋友A與他或許可能復合的另一伴又鬧翻了。
今天我仔細地安撫他的激動，他也緩緩地向我說。
「你們要復合了嗎？」我說。
「只要他還沒有改變，我就不會答應，更何況他也沒有提就是了。」
「你到底愛他哪裡？」
「他是我來這個城市的唯一理由，也是陪我度過當兵這段日子的人。」
「沒有了嗎？」
「沒有了。」
「不能和他只當朋友嗎？」
「不可能，因為愛他所以才能這般包容，一旦把愛抽離，連朋友都當不成。」
A繼續說：「只要我不說，一切才會好好的。當初分開的理由本來就不是不相愛了。
你知道我是一個善辯的人，可是當你贏了辯論，你卻輸了感情，對錯的概念已經不在了。
只要他打從心裡覺得他是對的，我便語塞。」
「所以，這次發生了什麼事嗎？」
「這一次我掉進了他給的曖昧。」A下的結論實在理性。
「曖昧？他跟你曖昧？」
「嚴格來說，他只是告訴我他每天的下班時間，告訴我他想看的電影罷了。
我對於他的話老是過度解讀，對他有期待，每天回到家都在等，會不會有一天他出現在
我家樓下了？」
「結果沒有？」
「一直持續到周末他回北部了，他說他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有講。
然而沒講的是，原來他有了兩天假期，而兩天假期並沒有要分給我這件事。
我覺得太不平衡了，所有的人想見到他都比我輕易見到。所以我打給他，用十分嚴厲的語
氣說明我的失望。」
「他怎麼回呢？」
「他回『我不知道啊。』你沒說我怎麼知道？
說的也是，只是他可能也忘了他曾經說過『你愈是提醒我沒做，我就愈不想做』這句話。
說了是直接判死刑，不說則等同於慢性自殺。
『你為什麼老是自己要給自己洗腦？我明明什麼都沒做。』我在要爭辯和放棄之間掙扎。
『你要來找我我有哪一次不給你來嗎？』我在意的是我其實「可有可無」這件事。
『我們上次見面不是還好好的嗎？』看吧，我只能什麼都不說，才能維繫我們之間。
所以既然他說我講了他就會做，我就叫他今天晚上來我家接我，我們去看電影，他那時還
在台北，我在新竹。
他說好...電話掛掉的瞬間，我傳簡訊給他，還是不用來了。
想見你要用求的，不然只能靠著我熱臉貼冷屁股，求來了你，然後我就會快樂了嗎？」
「聽起來他確實有點無辜，可是你絕對沒有自作多情。」
「嗯，一切都毀掉了。」A眼神空洞的說。
「他真的喜歡你嗎？」
「是吧，畢竟交往前是他接近我的，而且我有自信我是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
之前我陸陸續續找了好多理由請他來找我，現在都已經過期了。」
「...」
「他是自由的，他喜歡我是事實，他不會主動來陪我也是事實。
我不能向他表達我的脆弱是事實，他只能接受我柔軟的那一面也是事實。
到頭來我什麼都沒有，不能愛也放不下。」
「你們當初分開的時候不就是因為這個理由嗎？他什麼都沒做。」
「我果然沒能讓他喜歡到來找我，這是結論吧？」
「你不要這麼沒自信。我只知道停滯不前是改變不了什麼的。」
「我也只知道他可能是我這幾年的責任了，在他沒有判我死刑之前，我還醒不了。
他還喜歡我，我也愛他，但他沒能給予我承諾的勇氣，我也只能在原地等了。」
「你是不是覺得他等等就會打給你了？」
「不會，因為他應該只覺得我的憂鬱情緒又爆炸了。還記得嗎？只要我不說，才能相安無
事...」
我是A，沒有人跟我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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