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櫃 子 打 開 的 開 始 與 以 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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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有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告訴我。
『 你不該老想著自己不好,
應該試著相信,自己會越來越好。』
『 荒唐事我以前也遇過不少,
當初死命追我的人,突然拒我千里之外,失聯好久後又出現,
傳訊問我,我是誰?想裝傻、裝作互不相識,和我重新來過。 』
『 或是明明有了另一半,卻還是和我發展,曖昧不明的關係,
最後被我發現,還推說,因為我沒問他,單身?沒有男朋友?』
當下,你不難過嗎?
感情路上,跌倒摔得這麼慘,怎還有勇氣嘗試下一個。
不會覺得麻木了嗎?我問。
『 因為我相信愛情阿。』
『 我告訴自己,一定會遇到更好的。
遇到這麼多爛人,才會顯出好的那位,有多好、多難得。』那個男人,神色自若地說。
是了,相信愛情。多麼簡單、直接的回答。
我卻震懾了好一會兒。
後來,過了幾天,我又遇到那名男子。姑且稱他為J吧。
『 今天好嗎?』。
『 我一個人在家哭了。』J說。
『 天阿,別嚇我,你怎麼了。』
對於一個行遍大江大海,
看盡世間冷暖的成熟男子來說。
要他掉一滴淚,是多麼難得的事。
他甚至想不起自己多久沒哭了,上次哭泣又是為了甚麼?
『 就以前交往的男朋友,突然傳短訊給我,
說他昨晚夢到我,擔心我出事了。』
J男和前男友,交往了六年多。
一開始他並不曉得,另一半是名日本人,來台灣念書,講得一口流利的中文。
J曾數度飛去日本會情郎,就像偶像劇演的那樣。
『 所以哭泣的理由,是因為想到從前嗎?』我問。
『 是阿,而且當初,是我在最愛他的時候提分手的。
雖然萬分不捨,但還是提了。就算中間有後悔過,也回不去了。』
從台灣到日本,相距一千多公里遠的愛情。
維繫,有多辛苦,倘若是我,想必早早放棄,下一個再說。
但J的遠距離戀愛,持續好長一段時間。因為刻苦,所以銘心、所以刻骨。
如果對你來說,我是必要的。對我而言,你也是。
就算不是情人,想必也是種超越愛情、特別的存在吧。
如今,J身旁也有了另一個不可取代的人。
『 每次跟朋友還有他去夜店阿,只要有人跟我搭訕,
他就會得意,然後緊緊摟著我。』J說。
『 這時候我就會和他說,怎麼,面子給很大吧。』
他,是J的現任男友。感情長跑了一年多,而且現在、繼續、進行中。
而我也祝福,他們能持續、不停地,走到不想再走....。
在打開櫃子的一開始,
難免會有許多疑惑。
『 甚麼時候交女朋友,打算結婚嗎?』
『 就算你交男朋友,媽媽也可以體會像電影斷背山的那種感情啦。』
但你依舊打死不認,說不出口。
如果可以,你還真希望永遠別告訴她。
請她原諒,你這一生對她撒下的瞞天大謊。因為你曉得,她終究沒那麼灑脫。
也許,你並不害怕家人怎麼看你,反倒畏懼,別人會對你的雙親怎麼說。
有時,你雖然不想高調地承認,但也不打算漠然的否認,
關於自己的身分。關於自己的與眾不同。
你不想在他人面前,跟著冷眼旁觀地應和,那些關於自己同類的冷嘲熱諷。
你不想旁人在你背後說三道四,議論紛紛的時候,感到有何不妥。
因為,這就是我,天生如此,看似不同,其實沒有異於出眾。
你多麼盼望哪天,有人問你是不是喜歡男生的時候,
你可以瀟灑坦蕩地說:『 喔,對阿。怎麼囉?』
你終究花了一段時間,接受並擁抱了,自以為的不同。
因為周遭的朋友,是你的小太陽,讓你打開櫃子的時候,感到暖和。
『 到底甚麼時候才要交男朋友啦。』
『 喔,終於也有感情讓你困擾了喔。』
『還是我介紹誰誰誰給你認識啦,他也是你的同路人喔。』
『你覺得那個巷口的男生,帥嗎?』
終於,有話想說的時候,有個人聽你訴說。
有個人懂你,眼底的哀愁,今日為什麼落寞。
櫃子打開了以後,
難免會有沮喪失意的時候。
你不曉得原來自己一個人會怕寂寞,
你不了解為什麼有些人和你相處,用曖昧測試,對你心不心動。
也困惑,有些人與你今朝的熱絡,換來明日的冷漠。
為什麼見了面一次就失聯了呢,為什麼每次稀鬆平常的碰頭,像是相親約會般隆重。
你有了愛人的體驗,傷人的時候也有過。
你會怨嘆自己不夠好,所以想要的人都留不住。
你會告訴自己,世事就這樣,沒有甚麼。
但其實很多時候,你不明白自己明不明白。
你會捫心自問好幾次?為什麼?
為什麼他這樣對我?為什麼他離開了我?
好傻好笨,為什麼我會這麼做?
本來不懂的事,在經歷一次次擱淺後,
你開始似懂非懂。每次的航海,自己都改變了些甚麼。
一開始不會做的事,現在會做了。
原本珍惜的事物,如今對待不再等同。
當初說不出口的,現在覺得沒有甚麼。
甚至,你壓根沒想過自己,會變成這樣的人。
這難道是成長嗎?還是已經對痛苦麻木?
你,是否還記得自己的初衷?
忠於自己,想要甚麼。
還是荒唐事做得太多。
所以習慣自我保護,以前相信一個人多麼簡單,如今要你信任一個人,卻有所保留。
因為那些爛人,才有現在的我。
因為我很爛,所以成就今日某處的某個人,那也難說。
再痛苦、再哀傷的往事,
在將來的某一天,我們一定都能笑著說出來。
難過的時候難過,
路走偏了,就當作繞了段遠路。
只要還保有一顆,願意相信的心,終將找到些甚麼。
是阿,就像J一樣吧,繼續相信自己、相信愛情吧。
相信你的同時,原來我也被你信任。
我們都在找尋這樣的一個人,無論那個人以甚麼樣的形式存在。
很難,而我相信,這樣的心情,或許你懂。在櫃子打開的開始與以後。
- 謹以此文獻給我的朋友J,謝謝你拉我一把,在我迷途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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