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晚安，房東先生(16)

看板gay作者nokia6310 (古老的手機)時間12年前 (2011/07/24 09:03)推噓33(33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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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耶！我升級獅子了！＝＝＝＝＝＝＝＝＝＝＝＝＝＝＝＝＝＝不只拒絕了扮演總經理的要求，也婉拒赤裸的劇烈運動。房東先生好像有點不開心，一直用鬍渣磨蹭我的臉，算是一種任性的抗議嗎？應該算吧！沒多久，疲憊的他安靜下來，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著了，我想應該是累過頭了吧！短短的幾天，遇到這麼多莫名其妙的衝擊，比電視劇還要誇張，如果我是他，還真的會難以承受呢！下過雨的夜，月光從窗簾縫隙湧進房裡，如潮汐一般淹上了床緣，李白真是先知，還真的是床前明月光。我輕輕按了房東先生性感的嘴唇，然後幫他喬好枕頭。窗外的世界彷彿被按下了靜音按鈕，無風的月夜，就這樣讓他靠著，拍著他的肩膀，想起晚上發生的那些鳥事，如果是我，我會怎麼解決？這一連串的事件，最重要的是哪個？是跟月光仙子道歉嗎？應該不是，因為房東先生本來就不在意他的感受，只想約他出來狠狠的毆他一頓，吃飯的時候也沒有什麼交談，毫無交集。我在猜，有可能因為不在意他的感受，才能在一瞬間就決定把謊言刺破。「他怎麼看待我，他對我什麼感受，我何必在意？」.........我猜房東先生會這麼說。如果最重要的不是月光仙子，那麼會是跟學姊她們道歉嗎？原本應該圓滿落幕的鬧劇，誰也沒料到姑姑會這麼多嘴，透露了他就是酒店的第三代，也戳破原本架構完整的謊言。在場的好像只有我不驚訝，我早就知道了，不過第一次知道的時候，我也很震撼就是了。反過來想，一個說謊的人，本來應該就要有某種程度的準備，準備應付謊言破滅的狀況，尤其是這齣完全由謊言架構的鬧劇。學姊跟小梅有想過「如果演技不夠好，被看穿」的時候，要如何解釋嗎？我想應該沒有，如果有，她們就不會一臉驚慌，雞飛狗跳的樣子。學姊跟小梅會怎麼想？我們離去之後，她倆又是如何跟那兩個甲甲解釋？目前無法得知，反正週一就有學姊的課，下了課再去問她，她會不會對房東先生生氣，以後不來上鋼琴課了呢？我想起來了，還有一個重點，下個週末，房東先生要去相親！他真的會聽長輩的話，乖乖去相親嗎？我記得姑姑好像說對方是個留學美國，很乖巧的女生。長輩安排的對象，應該是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吧！九成五應該是個美女，配上房東先生這樣人見人愛，連同志族群都通殺的帥哥。王子與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忍不住吐了一口氣，我的心情被月光照亮，落寞似乎一覽無遺。睜開眼睛，看著熟睡的房東先生，居然有點捨不得，捨不得他被另一個人給佔有，捨不得他踏上「長輩期待」的人生道路。長輩期待的，應該就是幸福快樂的康莊大道吧！哪個長輩不這麼期待呢？其實，應該是捨不得我自己想佔有的私心吧！這就叫做自私嗎？如果有人這麼問我，我可能會吞吞吐吐的回答：「是的，我確實自私。」房東先生把我拉進了他的領域，一點一滴的讓我習慣有他的日子，雖然才兩週，我發現自己已經......深陷了。若他臨時決定踏上另外的路，那我是不是要趁著還沒有溺水之前，就提前跳船，游回岸上呢？未來的我，也要面對這樣的難題，到時候的我，又會怎麼做？會聽話還是掙扎？輕輕地摟著，親愛的房東先生，你......你會捍衛自己的自由意志，還是被期待的眼神給絆住？會不會有一天，房東先生忽然覺得自己可以和一個女人共同生活，聊心事、牽手散步的時候。就轉身反鎖自己的祕密，走入家庭，生兒育女。如果是這樣，那麼藏在眼底的秘密，是鎖住永不提起，還是徹底的推翻？否定自己的曾經嗎？我，我就是他眼底的祕密，他從網路上觀察我，然後找到我，約我見面，然後帶回家，上床睡了一夜之後問我要不要搬進來一起住，出差回來送我電鍋，讓我開跑車接送他，心情低落的時候找我說話，下班的時候提著晚餐與我一起享用。這樣的房東先生，若他有走入婚姻的打算，這些記憶勢必要封存起來，很少有女生可以接受自己的枕邊人曾經喜歡過同性吧！誰也不想扮演斷背山裡頭，無奈的怨婦，也深怕自己輸給一個男人。個性低調的房東先生，會起身反抗捍衛，還是轉身壓抑自己，接受安排？目前的我還沒有不可自拔，但我好怕有一天他對我說抱歉，決定說服自己不再幼稚與任性，轉型當個好爸爸、好老公。會不會有某一天，他正經八百的對我說：「阿德，與你同居，只是利用彼此的需要，我想你心底也明白。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你了，可否請你......讓出三樓的房間？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如果他說一直把我當成弟弟來看待，從沒有對我曖昧過。那麼我能真心的祝福他，說服自己「成全他的幸福，才是我的快樂」嗎？想到這裡，看著熟睡的他，發現他規律的呼吸宛如潮汐一般，一波又一波，把我心底的擔憂，全都沖上岸，無能為力的在月光下，癱瘓擱淺著！他。媽。的。我。討。厭。月。亮。真複雜、真討厭！周育德笨笨的腦袋，越想越慌亂，跟海綿寶寶一樣，急迫的需要派大星來指導一下！「晚安，房東先生。」我用唇語在他耳邊說，然後輕輕吻了他的額頭，翻身，悶悶的睡了，希望一覺醒來，心情別再擱淺。 ========= 睜開眼睛，窗外透進幾絲光線，悶熱又陰暗的星期天，看來我是真的睡得很沉，夢，沒有做。也許這是因為待在他身旁，感覺無比安穩，所以舒適。摟著熟睡的房東先生，看著他頸後細細的毛髮，用臉頰貼上，感受他清晨的體溫，腦中閃過好多好多的問題，套一句網路上的名言，房東先生根本就是人生勝利組！家裡頭有錢到無法想像，外型又高又帥，笑起來異常迷人，開跑車，住豪宅，養一隻很懶惰的狗。我，周育德，平凡的大學生，莫名其妙的被挑上，被他半強迫半自願的拘留，少數這麼靠近房東先生的人，知道他的多重身分，住在他的城堡，陪伴著忙碌工作的他，還簽了奇怪的合約，有時候要打掃房子，還要侍奉他的寵物。他到底是用什麼心態和我一起生活？可能他自己也答不出來，畢竟我的「用途」太多了。有些事情，硬要去釐清，反而越來越模糊，我自己給了一個很籠統的答案，企圖阻止自己繼續鑽牛角尖。「怎麼了？」他翻身，把我摟在懷裡，我沒有抗拒。「沒......沒什麼。」我閉上眼睛，用身體感受他的溫度，還有氣味。像安撫寵物一樣，他摸著我的頭髮，輕輕地在我耳邊說：「阿德，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去相親的！」我昨天有什麼舉動，讓他看出我很介意嗎？我問：「你怎麼......怎麼忽然這麼說？我，我又沒有，沒有擔心。」突來的慌亂，讓我一時語塞，還有點口吃，間接承認了我的擔心，周育德真是個容易被看穿的人阿！他沒有回應，伸手抓了床頭的遙控器，開了空調，讓冰涼的空氣取代悶熱，真是貼心的舉動，因為他沒來由的一句話，讓我笨笨的腦袋空轉，臉都熱起來了。「因為我本來就沒有結婚的打算，不結婚有很多種理由，除了我是同性戀以外。我這麼幼稚，很難想像當個溫柔體貼的好老公或是好爸爸。而且，去相親然後再拒絕對方，對我來說是浪費時間，對女孩子來說，是傷害。我奶奶跟姑姑一定把我講的很好聽，但我不願意太親切、太熱絡，以免讓對方誤會。以前就有過一次我刻意冷處理，反而會被認為高傲，看不起對方，結果雙方都很難堪。」「因為這樣，所以不去相親？」「其實還有第二個原因，如果我去相親，你一定會吃味的，就算沒有吃味，也會不安，我不想要這樣。」我好像被看穿了，是我不懂得掩飾，還是他早就預測我會這樣？我不想承認，又有點幼稚的問：「你確定......我會不安嗎？」「阿德，你是我千辛萬苦，在網路上尋尋覓覓才找到的，而且跟你住在一起，每天回家有人陪我一起吃晚餐，超開心的，雖然我們兩個都不會煮飯燒菜！還有，上次你拿冰淇淋在天橋等我，我很感動！我們生活在一起，比起情侶三餐打電話甜蜜問候，要踏實許多，跟你住在一起，覺得生活很快樂，我想要好好把握，不想讓你認為我找你同居只是玩玩而已。我才不是個 playboy，我也想在情感上認真一下。」我拍了拍他的臉，說：「房東先生，你好噁心喔！星期天一大早講這些，我聽了都就要吐了！」「反正，就是這樣！」聽到這番話，我心裡的感受有些複雜，一來是被看穿，二來是房東先生竟然這麼在意我的感受，我說：「房東先生，我應該對你說謝謝嗎？」「不用！再讓我多抱一會就好。」「問你喔，我昨天拒絕扮演總經理，你有生氣嗎？」「還好啦！我原本以為你會答應的！」他嘟著嘴，雖然說不在意，但感覺有點鬧憋扭。「昨天開車太累了，沒有力氣。沒事幹嘛跑那麼遠？」「我喜歡那邊的夜景，還有那邊的聖代冰淇淋！」「明明就是連鎖速食店，口味不都一樣嗎？」「是嗎？我覺得跑遠一點，會覺得比較好吃，有種拔山涉水，千辛萬苦才得到的感覺。」「那下次你開車！」「講到開車，阿德，你為什麼開車技術這麼好，就像與生俱來的天份一樣？」「是因為你技術太爛，才覺得我厲害吧！我開車技術很普通阿！」「是喔！」房東先生換了個姿勢，從背後抱著我，但他的手有些不安份，來回撫摸我肚臍附近的毛髮。我抓住他的手，回頭問：「想幹嘛？」他賊賊的舔了我的耳朵，在我耳邊說：「想跟總經理肉搏一下。」我回頭，凝視他的眼睛，說：「總經理今天可是戰鬥力十足喔！」「哈哈！還說不會扮演總經理呢！」以下開放讀者自行想像：有喘氣、有汗水，沒有皮鞭、沒有蠟燭，謝謝！ =========== 「不打算起床嗎？」我起身坐在床邊，輕輕的問，他逆光看著我，眼睛有些睜不開。「嗯，今天不用上班，想睡到中午再說，早餐不用準備我的。」拍了拍他可愛的臉，說：「了解！」計程車看見我要出門，立刻跑到門口，想要跟著出去，大概知道我出門要買早餐，狗腿一點，或許可以得到賞賜！這狗一點都不笨阿！餐桌前，打開電腦，啃著培根蛋土司，完全不理會拼命搖尾巴的計程車。連上社群網站，我收到一封朋友的邀請，是昨天跟月光仙子同行的強強，他寫了一封很長的信，讓我想起上次收到這樣的信件，對象是房東先生。「周同學你好，我是昨天跟祥妹一起出席聚會的強強，都怪祥妹亂講話，說什麼我很喜歡你，搞的後來氣氛異常尷尬，我也就不好意思跟你多聊。昨天忘記自我介紹，我跟你同校喔！是電機系的準研究生，今年吊車尾甄試上的，可能因為沒有出櫃的關係，沒像祥妹那樣「一看就知道」。他比較騷包，我比較低調啦！對了，麻煩你跟康先生講一下，昨天後來發生的事情，請他不用太在意，祥妹說能跟康先生吃飯，就已經很開心了。他說希望可以當個朋友，沒有預設立場的那種！不過我覺得有點難，畢竟他超級迷戀康先生！從之前的花痴尋人文，應該可以看出來吧！我呢，我沒有那麼恐怖（這樣講好像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哈哈！），真的希望多交往一些朋友，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是同志，就不跟我當朋友，好嗎？」 ======== 他們的反應這麼平靜，真是出乎意料！我以為月光仙子（我喜歡這樣稱呼他）會上甲板寫一篇「原來天菜帥哥滿嘴謊言」這一類的情緒文章呢！沒有多想，我就同意了他的交友申請，反正他跟月光仙子不一樣，沒那麼花痴，看來還滿理性的，我覺得可以當個朋友。湊巧的是他在線上。同意交友申請沒幾秒，他就敲我了，他說：「周同學，早安，你昨天很餓喔！」「哎呀，學長不要虧我啦！難得去上流的飯店吃飯，所以就盡情享受，反正我又不是主角。」「我也不是主角，不過你昨天真的吃的很誇張！其實我之前跟祥妹討論過，為什麼康先生這麼年輕，卻可以有如此令人羨慕的一切。」令人羨慕的一切？有這麼嚴重嗎？我納悶的問：「哪些部分？」「例如說他那台騷包的車子，還有祥妹花痴文裡頭提到的八角形手錶，那些東西都不是一般人買得起的夢幻逸品，全都貴的要命。祥妹本來就在猜康先生一定很有錢！昨天，所有的謎團都有了答案。原來康先生背後就是慶華酒店喔！這也難怪。如果我有個這樣的財團，那我一定會開法拉利上學！」「學長，你也太扯了吧！怎麼可能有研究生開法拉利上學的！」「哈哈，那是我的幻想啦！不過周同學你才厲害，你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康先生的車子從圖書館前面開走！」「哎呀！我星期五一整天都被同學追問有關於跑車的事情，超囧的。」「其實我也是看了網路上的討論才知道，原來康先生的那台Z4是最頂級的 sDrive 35i，配備直列六缸雙渦輪增壓引擎，而且跟M3用一樣的七速雙離合器變速系統，超猛！這種車不是一般年輕人可以負擔得起，因為這是上流社會的高檔玩具阿！周同學，可以問你那種車開起來是什麼感覺嗎？」他到底在說些麼？感覺跟愛迪生一樣，對車子有種瘋狂的熱情，同志對車子很有研究嗎？我以為同志都比較喜歡研究化妝品跟星座！看來我錯了，也有同志對汽車極度狂熱的！ M3是什麼東西？七速雙離合器又是什麼東西？我是不是應該介紹強強與愛迪生這兩個愛車狂人認識一下？讓他們惺惺相惜？「開起來喔。車頭很長，感覺好像在後座開車，不過加速起來，真的很恐怖。告訴你一個秘密，康先生開車其實很慢，跟垃圾車的速度差不多，而且他停車技術超糟糕！」「哈哈，你怎麼可以窩裡反，爆康先生的料？」「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他不是那種無懈可擊的帥哥啦，很多方面很智障的！對了，為什麼學長你昨天會出席呢？難道你也是康先生的粉絲嗎？」「是祥妹硬要拉我去的，他說一個人會擔心，很神經吧！雖然會擔心，但還是滿心期待的赴約，這種忐忑的心境，很微妙的。說真的，康先生的外表真的很帥氣，也難怪祥妹之前會這麼三八，說什麼「即使被水桶也在所不惜」的要把康先生「人肉」出來。其實那天他爬上直升機的影片，很多甲板水手們都有備份下來了！帥哥、跑車、直升機！幾乎就是偶像劇的三大耍帥要素。當然，你的「經典呼喊」也有收錄在裡面啦！其實祥妹說有不少甲板水手在跟他打聽有關於你們兩人的消息！」哎呀，我的經典吶喊。真他媽的＃＄％＃＄︿甲板上有不少人對房東先生與我有興趣？他們注意的應該都是房東先生，我應該沒有這種困擾吧！看來......強強學長很能聊天，我沒講幾句，他也能回應這麼一大段，佩服佩服！「是喔，那祥妹怎麼回應？」「你不曉得嗎？當天晚上，祥妹發了另外一篇花痴文，搜尋了當天YOUTUBE上面有關於校園直升機的影片，跟甲板水手們討論一個非常三八的話題：天菜帥哥跟電鍋弟弟，你要選哪個？」我假裝平靜的回應：「是喔，還有這麼一回事！我那天晚上不敢上網路，而且房東先生說他們公司會負責在午夜之前對網路言論進行消毒，所以我早早就睡了！」媽的！真的很欠揍，沒事幹嘛發起這種話題？難怪房東先生對他這麼感冒了，昨天真該失控揍他一頓的！「原來是JKD集團在消毒喔！難怪很多討論都消失了！如果我是當事人，也會極度害怕吧！尤其我又沒有出櫃，要是被人肉搜索到一些我奇怪的發文，那我可能直接被迫出櫃！周同學，你逛過甲板嗎？」強強沒有出櫃！沒出櫃的人居然可以當甲板的板主！？真讓我意外！我以為板主都很活躍，都有出櫃呢～～「有逛過，但沒有認真看過。同志都會去逛甲板嗎？」我說的是實話，我確實沒有逛甲板的習慣。「不一定，但我想大部分都會來逛逛！還有些想要親近同志的人，都會來這邊偷偷看一下同志們在想些什麼。多多少少有幫助！」「也就是說甲板可以拿來觀察同志圈？」「甲板喔，甲板不能代表同志圈，頂多就是代表有在上BBS的同志罷了，甲板只是其中一個比較熱門的看板，有很多同志根本不知道BBS，或是上了甲板也不會參與討論，其實還有很多人根本不上網路。所以光憑甲板的生態，其實很難有把握的說......這就是同志圈的生態。」「哇，你懂的好多喔！聽說學長你以前當過板主？」「是阿，不過很快就被轟下台了，很短命。」「可以好奇一下問為什麼嗎？」「這故事說來很長，不過因為這個事件，我才跟祥妹這麼麻吉！事情的經過大概是這樣的：某一次祥妹在甲板上與其他水手們發生了觀點衝突的情形，是哪個話題我也忘記了，反正祥妹就一個人對抗四五個戰士，祥妹的個性就是那種「你踩到我的腳，我就要砍你的手」的個性，後來果然沒完沒了，戰火連天！」看來月光仙子果然戰力十足，要代替月亮懲罰很多人！於是我繼續問：「鬧到什麼程度？」「後來祥妹有點失控，用他洗煉的文字，引經據典的在回文裡頭一字一句拼命酸對方，雖然沒有明顯的指名道姓，但是影射的超級明顯，超酸，當事人很不舒服。根本完全偏離爭論的話題，變成人身攻擊，我實在看不下去，把他抓起來浸水桶。不過你也曉得，爭論雙方都有極端份子，有戰士當然也就有戰友，以及後援部隊（也就是死忠粉絲）！某幾個祥妹的戰友跳出來攻擊我，說我判決不公，他們強烈主張祥妹不應該被水桶。吵來吵去，最後居然變成鬧到要把我罷免。」「好扯喔，所以？」「所以我就下台了！那是我期末考的時候，搞的我身心俱疲，一上線就收到一堆站內信，那種感覺就像幼稚園老師，聽到一堆小孩互相告狀。一邊說：「老師你看，那個xxx對我人身攻擊，你要把他水桶喔！」另外一邊就會說：「是對方先挑釁我，在言語裡面歧視我，所以我才這樣這樣，那樣那樣！一切都是因為對方先引起的，我只是正當防衛！」「哇！很累人吧！」我想像一下兩個同志吵架，沒完沒了的樣子，就覺得很難調解。「你覺得我明天有三大主科要期末考，還要扮演幼稚園老師，去管這些已經成年的奶嘴寶寶吵架。我會認真的調解嗎？當然沒有，乾脆通通抓起來浸水桶再說！結果隔天考試結束，一打開手機，另外的兩位板主就告訴我，有人發動連署要把我轟下台了！感覺很無奈，也覺得我的能力已經到極限了，順水推舟的自行請辭下台，讓更好的人來管理，我覺得也不冤枉！也因為這樣，祥妹才開始跟我接觸。他寫信給我，說很意外事情發展成這樣，要請我吃飯賠罪，後來我們兩個變得很麻吉。」「是喔！這樣聽起來也不錯，賺到一個不錯的朋友！關於祥妹，我只有看過他寫的那兩篇尋找康先生的花痴尋人文，看出他三八的一面，沒看出他吵架的一面。我還真不知道他是個吵架高手！」科科，我在說謊，學姊早就講過「祥妹盧起來很恐怖」！「他喔，EQ太低了啦！嘴巴也很賤，什麼難聽的話都能說出口，而且有時候還引以傲，我每次都告訴他不要這樣口無遮攔，但他每次都失控！」「哈哈，每次都失控喔！」其實看過他的花痴文章，就很容易想像了！「我個人覺得他盧起來的時候，根本就是荷爾蒙失調的更年期婦女吧！完全的無理取鬧，在加上他聰明，看過的書也不少，排山倒海而來的攻勢，實在驚人！不過有時候，又覺得他跟周星馳扮演的包龍星很像，看他吵架，都會想笑！」「哈哈，如果是包龍星，那應該很歡樂才對啦！強強學長，可以好奇的問一下你個人的觀點。你覺得甲板的生態是什麼？」「甲板喔，會逛BBS的同志，應該都會來看看，但某些人會浮出水面，甚至經常發文，某些永遠不會留下痕跡。平常的時候很歡樂，有嫩肉寫真、心情分享、也有三八的話題可以討論，有時候就會有些吵架高手來挑釁，然後發動戰爭，沒完沒了的。這時候就需要板主出來主持一下公道。」「哇！原來板主有這麼大的官威！」「也沒啦！像我就拿捏的不好，被轟下台了。其實還是剛才那句老話：我覺得甲板不能代表同志圈，只能說是某個範圍裡頭的同志圈。你應該知道邏輯上的屬於還有包含之類的概念吧！」「我知道！」「甲板上什麼樣的人都有，有些年紀比較輕，來看看哥哥們的辛酸血淚，有些比較年長，來分享一些他們的滄桑歷練。阿，我忘記了，還有些人是存心來吵架的！只要有吵架文出現的時候，我就會有收不完的站內信！超無奈的！科科，我好像扯太遠了！」「學長，我有點好奇，可以請問你是怎麼當上甲板板主的呢？我以為像祥妹那樣外向、熱心公益的人，比較像板主。不好意思這麼說，我覺得你好像不是那種會當板主的人。」「我喔，我行事比較低調，不過跟我麻吉的人，都知道我講話其實也很三八，很快就露餡。關於板主的事情喔！其實板主一直以來都有三個，我上台的時候是最小，最沒有權力的那個，幾乎都不管事，然後只負責一些最瑣碎的精華區管理，幾乎就是個「備胎」。誰知道另外兩個板主，一個被男朋友拋棄，就哭著說什麼要去中東國家流浪一年，另外一個沒考上研究所，也哭著當兵去了。兩人就提名了另外兩個對甲板有奉獻精神的網友來當板主，也很順利的當選。原本不管事情的我，一下子就變成了資深板主（比另外兩個資深啦！）聽起來很扯，很無釐頭，對吧！想不到我當家兩個月左右就被轟下來了！」「學長，昨天看你很安靜，想不到你很能論述事情，滔滔不絕而且很有深度。」「我喔，可能是平常比較少講話，其實我比較慢熱，跟我熟一點，就會發現我也很多話！」我覺得聊了太多甲板的事情，可能引起他的懷疑，所以接下來，聊了學校課業的話題，聊到我跟幾個同學跑到電機系去修電子學的事情，強強很驚訝，說我們兩個怎麼這麼大膽？資工系的人，竟然敢踩電機的地盤，我說當初沒想這麼多，幾個同學起鬨，就這麼決定了，還反問他會很怕來資工系修程式設計嗎？他說：「我大概沒這種勇氣吧！資工系的教授都很瘋狂的，我又不是沒有耳聞過，而且我的寫程式的基本工很爛，怕被操死。」「電機系的怪老頭也一大堆！其實兩個科系半斤八兩。」「是阿！都很變態的！」聊了將近一個小時之後，我表示肚子很餓，要出門買午餐了，跟強強說再見！我覺得他跟月光仙子是兩種不同的類型，昨天若不是他被月光仙子帶出場，我也感覺不出他有同志的氣息，這樣的人居然還當過甲板的板主，意外，意外。不過熟識之後，發現他的話夾子隨便一碰就打開，滔滔不絕。感覺是個很好相處的......學長。我想，大概是我的「雷達」壞掉了吧！或者是說我的敏感程度很低，房東先生若不是自己坦承他的性向，我也不會發現他是圈內人，只是單純覺得這是個身材比例很漂亮的帥哥，如此而已。那我呢？我有被看出來嗎？尤其我今天問了這麼多關於甲板的事情，會不會讓學長好奇，好奇我為何這麼關心甲板的生態。嗯，我好像問太多了。房東先生還在睡，出門買了午餐，不下雨的陰天，一個人看著電視新聞，吃著快炒店的肉絲炒飯，雖然很好吃，但是跟昨晚餐廳大廚端上桌的傑作，還是有差。不過我曉得這才是真實的生活，平凡的我，不可能天天都有高級料理可以享用，上流社會的人，餐餐都這麼高檔嗎？我無從得知。上流社會的人，還在呼呼大睡呢！ =================== 吃完一個人的午餐，我在冰箱留了張紙條，說我要去圖書館找資料，就出門了。圖書館的大廳，那台鋼琴時間一到，就自動彈奏起來，感覺就是個高級的音樂盒，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演奏房東先生苦練的那首「郭德堡變奏曲」，其實聽久了，我也能哼上一小段旋律，不曉得房東先生什麼時候能彈的像樣一點。要找的資料好像被借走了，剛才出門的時候查過，明明還在架上的！可能被某個同學搶先一步了吧！白跑一趟。既然都來了，隨性拿了幾本書，圖書館找一個安靜的角落，灌溉一下自己貧瘠的腦袋。悶熱的天氣果然招來超大的雷雨，毫不留情的從灰色的天空澆下，整個都市只能無聲的吐著熱氣，默默的被滂沱大雨淋著，一直到城市的每個角落，都染上雨水的氣味。五點多，雨勢漸緩，回到住處的時候，只有計程車在沙發上睡覺，懶惰的搖搖尾巴。房東先生似乎不在，房間空蕩蕩的。幾分鐘之後，穿著內衣和短褲的他全身濕透，臉色蒼白的回來了。「你去哪裡？怎麼全身濕答答？」「我去附近的公園跑步，沒有帶雨傘，結果雨好大！被淋成落湯雞。待在公園的涼亭躲雨，想不到到五點還在下，我就直接淋雨回來！」洗澡之後，我沖了杯薑茶給他，但似乎沒什麼用。他沒有吃晚餐，說頭有點痛，就進房睡覺了。七點多，房東先生裹著浴巾走出房間，虛弱的說：「阿德，帶我去看醫生好嗎？我好像感冒發燒了！」快速的幫他穿上外套、長褲，也拿了健保卡還有鑰匙，打了電話叫了計程車，這種時候應該不適合自己開車去看醫生。計程車停在房東先生指定的K大醫學院附屬醫院的急診室門口。我攙扶著虛弱的他進門掛急診，明明只是發燒，也跑來掛急診，這樣是不是有點浪費醫療資源？但星期天的晚上，又沒有門診可以看。滿臉橫肉的胖醫師似乎不太敬業，很輕浮的說吊一下點滴，躺一下應該就好了，不過急診室裡頭這麼忙，輕微的發燒就跑來看急診，也難怪醫生臉上有些無奈。急診室裡頭只有三種人：醫護人員、病人、家屬，但忙碌的感覺卻像個菜市場。他沈沈的睡著，護士小姐說這一瓶打完，可能要兩三個小時。於是走過天橋去對面的便利商店買了本八卦雜誌，跟兩瓶牛奶。回來的時候，剛好看見一位女醫生站在房東先生床前，似乎正在詢問護士關於病人的狀況，但這不是剛才急診的胖醫生。這醫生有著一頭棕色的波浪長髮，皮膚白皙，我走過去點頭打招呼，她問我：「請問，你是病人的......？」「我是他室友，他傍晚淋雨，結果很快就發燒了。」不知道是否我太過敏感，醫生聽到室友兩個字的時候，臉上好像閃過一絲的疑惑。「喔，室友阿！他不要緊的，跟他講以後不要淋雨，點滴打完應該就會舒服一點。」她臉上的笑容很甜，說真的，若不是醫師的白袍，她很不像個在白色巨塔裡工作的人。才剛說完，她居然伸手捏了房東先生的臉頰。超怪的！有這種醫生嗎？可以趁著病人睡覺的時候，偷捏一把嗎？稍微注意一下她的醫師袍，想知道醫師的名字，但被長髮擋住。她是不是以為這樣就可以對病人吃豆腐？總之，我有點傻眼。拉了椅子，開始陪伴八卦雜誌，看這些非常靠北的記者如何挖苦公眾人物，看這些低級的攝影師，如何拍攝女明星尷尬的一瞬間。雖然覺得這些記者很三八，但我還是定期收看，給予實質的鼓勵。就是有我這種「嘴巴說不要，身體卻意外誠實」的讀者，八卦雜誌才會越來越鹹濕吧！點滴打到一半，這奇怪的「捏臉」醫生換上便服，運動鞋配上牛仔褲，看樣子應該要下班了！臨走之前又來看了一下房東先生，她很有禮貌的跟我說不用擔心，燒已經退了。正要起身跟她道謝的時候，她的手機響起，轉身過去，但我聽的很清楚，她在哄小孩，說：「小豪，對不起喔！不要哭，媽咪很快就過去了，再等一下下喔，乖！」原來這醫生是個職業婦女，工作以外還要帶小孩，感覺滿辛苦的。臨走之前，她又捏了一下房東先生的臉，不過這次是另外一邊！這醫生到底是什麼人？果然如醫生所說的，打完點滴就退燒了，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拿了藥。招了計程車，回到住處。我弄了盆冷水，也準備毛巾，打算待在他身旁看護一下。想不到他不領情，虛弱的說：「阿德，你上樓去睡覺啦！我自己會搞定，感冒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生病的人，似乎都很愛逞強，最後我坐在床邊，換了幾次毛巾之後，一直等到他睡著，才上樓睡覺。 ================= 早上七點，居然有人來按門鈴，我下樓一看，門口停了一台白色的小汽車，站在車子前面的，是昨天那個急診室的「捏臉」醫生，那一頭棕色的波浪長髮，讓人印象深刻。「弟弟你好，麻煩把這個蒜頭雞湯拿給冠誠。」我接過一個小小的保溫鍋，她叫房東先生「冠誠」？是很親近的人嗎？有種莫名的詭異從心底湧出來。這女人到底是什麼身分？捏臉就算了，還熬雞湯給「冠誠」？「你是......昨天急診室的醫生，對吧！」「嗯！」「醫生，請問你是康先生的......什麼人？」她似乎遲疑了一秒，說：「弟弟，拜託你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說，好嗎？」很故意喔！這樣故佈疑陣，反而更加挑動我的好奇心，我頭頂冒出了一百個問號。她到底是誰？「媽咪，快點，我要遲到了！」白色的小車搖下車窗，一個戴著棒球帽，可愛的小男孩呼喊著！她也向車子揮手，說馬上過去！「拜託你，一定要拿給冠誠喝喔！我阿，過幾天會正式來拜訪，先這樣，再見！」科科！一定要拿給冠誠喝喔！她跟房東先生很熟識嗎？跟我昨天想的一樣，這醫生果然是個職業婦女，還帶著這麼小的孩子。看起來應該三歲左右。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只有她自己帶小孩嗎？我直覺這個女人就是房東先生的姊姊，只是......又有一兩個不太對勁的地方。印象中，房東先生說過他姊姊還沒有結婚，而且在南部工作，是不是醫生我就沒印象了。這女人不符合以上兩個條件！「這醫生，若不是房東先生的姊姊，那麼到底是......什麼人？」看著她開車慢慢離去，捧著她給的保溫鍋，我站在門口喃喃自語。 ============ 順手拿了報紙，回到二樓。看見房東先生坐在電視前收看晨間新聞，他似乎好多了，雖然看起來氣色還是有些糟糕，問他怎麼不多睡一會，或是請假在家休息。他說最近公司很忙，還是要爬起來上班，看來十分敬業！房東先生看著我手上的保溫鍋，好奇的問：「這是哪來的？」明明答應醫生了，但我實在編不出一個可以解釋「為什麼一大早，我手上會有個裝有雞湯的保溫鍋」的理由。所以，我就把昨晚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講出來，聊起剛才送雞湯的醫生。房東先生越聽越納悶，跑進房裡，翻出了昨晚急診的藥袋，不過上頭只寫看診的醫生姓名，是昨天那個胖醫生。我翻出昨天的記憶，說：「這醫生是你打點滴睡著之後，才出現的，不是幫你看診的那個胖醫生！大概一百七十公分高，咖啡色長卷髮、臉很白，好像還有擦口紅。」「是喔！」聽了我的描述，皺眉，我想他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吧！他拿了碗，舀了些雞湯來喝，我問：「來路不明的東西你也在喝？」「這雞湯的味道，很像我姐姐的手藝，我以前感冒，她都會弄雞湯給我喝。」「是喔！你姊姊是醫生？」「嗯，但我忘記她是哪一科的醫生了，我真是個糟糕的弟弟。」「你有姊姊的照片可以讓我指認一下嗎？」「沒！我姐姐不太愛拍照。」「你姊姊長頭髮，咖啡色的波浪卷髮？」房東先生搖搖頭，說：「不是！我姐姐短頭髮，而且討厭燙髮，印象中，我沒看她染過頭髮。」「髮型可以變化，比較關鍵的是你姊姊有小孩了嗎？這醫生有小孩了。」他搖搖頭，說：「沒有，我姐姐都還沒結婚，哪來的小孩？」「我想想喔，看起來應該有三歲了吧！」「那就更不可能啦！我姐姐今年過年的時候，有回來參加聚會，沒有帶小孩阿！」似乎陷入膠著，越講越迷糊了！我們兩人把雞湯喝完了，是真的很好喝，但上班上課之前，都必需再刷牙一次！蒜頭的味道太濃烈了！他進房換衣服，我上樓刷牙。然後弄了些飼料給計程車吃，提著公事包，房東先生說：「阿德，走吧！我今天想要開車上班，感冒的人不想搭捷運，我順便載你上學！」我嘟嘴，說我對這跑車有點過敏！不過還是半推半就，他說又沒有要開進校園，叫我別想太多！我總是容易妥協，他握著方向盤，慢慢把車開出車庫，房東先生說：「阿德，今天下班，你陪我跑一趟急診室吧！去指認一下。順便歸還那個保溫鍋。」「嗯！不過我們兩人居然喝了陌生熟女醫生送來的雞湯！真是大膽。」「說的也是！不過下班我們直接去問一下急診櫃檯，這樣很快就知道答案了！」「會不會是你的前女友，過了幾年已經升格當媽了。」「屁啦！我又沒交過女朋友。」他快速的否認。「喔。那真是越來越懸疑了～～」下了車走進校園，高分貝的蟬鳴配合著高溫，猛烈放送著飢渴的求偶訊號。難得的豔陽天，跟前陣子的梅雨日子比起來，耀眼的炙熱豔陽讓一切都變得鮮明無比。聽房東先生的描述，應該不是他姊姊，可是這醫生好像早就認識房東先生了，還說什麼「拜託你要拿給冠誠喝喔！」學一下偵探卡通，這一集的標題就叫做「神祕的雞湯與詭異的熟女醫生」好了，今天晚上就會有答案了吧！等等，一瞬間我忽然開竅了！連上醫院的網站，應該就可以找到所有醫生的輪班時間了吧！ ========================== 感謝收看！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9.84.184.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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