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表哥的婚禮-5消失

看板gay作者mikyshan時間13年前 (2011/05/20 02:08)推噓26(26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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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有不倫戀情節，無法接受者請勿觀賞。】故事終於進入中段...。中間刪除了一些瑣碎的情節，直接切入重點，不曉得劇情會不會看起來太倉卒。歡迎各位繼續指教。從那天之後，我們沒有再連絡。我常對著他的facebook發呆，看著手機裡面他的電話號碼，好幾次想要打電話過去，卻又作罷。我想他，我想見他，我漸漸無法控制心中那頭野獸，我感到好痛苦。但我心中始終知道，這只不過是一場難堪的異男忘。知道真相後，連自己都會嘲笑自己的異男忘。我沒想過是否能真的和六表哥在一起，但是當你愛上一個人之後，又怎麼可能說停就停？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傷心和思念。愛上一個異男，就好像在演一場獨角戲。你為他哭、為他笑、為他傷心難受，只不過是你自己心中營造出來的浪漫。實際上，他完全沒有涉入你編織的幻想故事中。如果要說破，就只是一場自做多情，就是這麼難堪，就是這麼悲哀。我只能告訴自己，最好把他給忘了。我們之間最深的關係也不過就是親戚，我到底還在奢望什麼？我不斷地抽煙，一包接著一包。某一天當我開口唱歌時，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回不到從前了。多少年來，我用喉嚨歌誦愛情的美好與苦澀，但自己卻沒真正經歷過愛情。而現在，我連歌誦的能力都快沒有了，愛情仍然是無消無息。正是：「不惜歌者苦，但傷知音稀。」日子一天一天地過，三表姊的大喜之日也將要來臨了。我本想推託不去的，只怕見了六表哥會更難受。但是我媽打電話告訴我，三表姊想要請我在她的婚禮上唱一首歌，在新娘走入紅毯的時候，作為一種祝福。「要唱什麼歌？」我問。「你姊指定要唱江蕙的『家後』，你一定會唱吧？」「會是會啊，但是我最近喉嚨不太好…」「沒差啦，都是自己親人，你上去唱個幾句就好了。」「喔喔，好吧…。」就這樣，我成為籌備婚禮的一員。雖然我只是負責去唱首歌，但準備功夫還是省不得。婚禮之前，還要跟著大家緊鑼密鼓地排練流程。在忙碌之中，我好像比較不會去想起那些傷心的事。婚禮的前一天，眾多表親齊聚一堂，大家坐在一起吃飯聊天，暢敘天倫之樂。突然五表哥跟我說：「表弟，我考上你們學校的XX研究所在職班，以後我們可以在同一個校園讀書了。」我驚訝：「哇，我們學校的XX研究所不是全國第一的嗎？而且在職班都只有一個名額耶！你能考上也太厲害了吧…。」「還好啦，四舅以前也是讀那個研究所畢業的。」「四舅？四舅是誰…？」「你四舅年輕時就在美國工作，很少回來台灣，也難怪你沒有印象。這個月他終於搬回來台灣了，他會來參加三表姊的婚禮喔。」「他為什麼不常回來啊？」「他就說他不習慣台灣的生活。」二舅說：「你四舅脾氣最古怪！都四十幾歲了還不想結婚。」二舅媽說：「不管台灣這邊過年還是什麼節日，叫他回來都要千請百請。再怎麼說我們年紀都大了，再活也沒幾年了，回來團聚難道不好嗎？每次一回台灣，過沒幾天又趕著要回美國去。難道美國的月亮真的比較圓？」我問：「那他這次怎麼會回台灣？」二舅說：「他美國公司在台灣開設子公司，所以那邊就指派他回來做監督，否則他怎麼肯回來台灣工作？」以上藉著聊天對話，稍微介紹了一下我的四舅。四舅也是本篇故事的主角，大家可以拭目以待。我心中想，該不會四舅也是gay，在美國有男朋友，所以才不想回台灣吧！明明知道這個想法很可笑，但人生的確如戲，正所謂無巧不成書。關於四舅的故事，是後面的情節，現在暫且不提。五表哥問我：「你也大四了吧，畢業之後想要做什麼？」我想了想，回答：「可能繼續讀碩士吧。」「你想要考哪間？」「最好當然是考台大囉…如果考不上的話，我們的母校也可以。」「加油，你一定會考上台大的。你開始讀書了嗎？有沒有補習？」「沒有耶…我想說都是中文的東西，應該自己讀就可以了吧。」「嗯，但是每年考中文所的人都很多，不好考，你要加把勁。」「我會的。」然而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就像我的愛情一樣。三表姊的婚禮當天，我在會場中四處搜尋六表哥的身影，但是卻沒有見到他。該不會是他也不想見我，所以不來了？我的心情有點低落，但是馬上被大舅舅給拉走，因為四舅登場了。「阿彥！阿彥！（我的名字，當然是假的，總不能永遠用ＸＸ代替吧）快過來看你四舅！」「好！」一看到四舅，我整個人都呆了。這一看絕對不像四十幾歲的人，看起來頂多才二十幾歲，說他是我表哥還差不多呢！（請大家想像一下牛爾老師，可以揣摩到幾分神韻。）他的眉毛很濃密，是一道古典的劍眉，看起來正氣凜然，這是四舅最大的特徵。四舅也長得很高，大約一百八十三公分，比我高一些。「四舅…你好。」「阿彥？你是我學弟嗎？」「對，我也是讀ＸＸ大學的。」「終於見到你了，跟我坐同一桌吧。」四舅的談吐非常溫文儒雅，穿著打扮也不老氣，很時尚。我心中更起了幾分疑心，他如果是 gay，我一定不意外。四舅的條件這麼好，卻還不打算結婚，一定有問題。突然婚禮主持人廣播：「歡迎各位嘉賓蒞臨ＸＸＸ先生與ＸＸＸ小姐的結婚典禮。典禮在五分鐘後即將舉行，新郎和新娘將會走紅毯進場，屆時請各位來賓熱烈地歡呼。現在我們有請新娘的表弟為我們獻唱一首江蕙的『家後』，祝福他的表姊能夠永遠幸福。請大家熱烈鼓掌歡迎。」「對不起，四舅，我要先上台唱歌，等等我再過去找你。」我走上台前，樂隊老師和吉他手已經開始彈起前奏。我看了一下整個會場，還是沒有見到六表哥。我心中其實難以承受這麼大的失落，但還是整理了自己的情緒。我唱：有一日咱若老，找無人甲咱友孝。我會陪你，坐惦椅寮。聽你講少年的時陣，你有外摮。吃好吃醜無計較，怨天怨地嘛袂曉。你的手我會甲你牽條條。因為我是你的家後。阮將青春嫁置恁兜，阮對少年跟你跟甲老。人情世事已經看透透，有啥人比你卡重要…… 突然我見到六表哥走了進來。他穿一件合身藍色西裝外套，熨燙過的棉質白襯衫，頭髮比上次見到時更短一些。他走到三舅（他爸爸）的那一桌坐下，然後轉過頭來看我。我見到他的鳳眼無比深邃…… 時間好像在一剎那靜止了，我想要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一些什麼，但是卻什麼也沒看到。不知道有多久的時間，我就只是看著他，然後全場的人都盯著我看。我這才發現，我忘記唱歌了。我慌忙地想聽現在伴奏彈到哪裡了，聽了一會，才接著繼續唱：阮將青春嫁置恁兜，阮對少年就跟你跟甲老。人情世事嘛已經看透透，有啥人比你卡重要。阮的一生獻乎恁兜，才知幸福是吵吵鬧鬧。等待返去的時陣若到，你著讓我先走。因為我會嘸甘，看你為我目屎流。接著主持人大聲宣佈：「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新郎和新娘！」然後全場的注意力就不在我身上了，我溜下臺，坐到四舅旁邊。乾姊特別跑過來跟我說：「你剛剛是怎麼了？忘詞嗎？你怎麼可能會忘詞！」「可能緊張吧……哈哈……」「幸好你只忘記一小段！」整場婚禮中，我不時轉頭偷看六表哥，但是他卻沒有轉過頭來看我。我知道自己只是在自作多情。雖然四舅和我聊天，但我卻只是虛應故事，也沒記得聊了些什麼。我只記得四舅說他現在定居在台北，就住在台大附近，如果以後我考上台大可以去找他。但我哪有心情去管什麼台大不台大的？婚禮過後，按照慣例，我們又到二舅家去作客。我的心情十分低落，拿著一包煙，就往庭院裡的噴水池走去。噴水池邊種滿了玫瑰花。半年前，他就坐在玫瑰花叢中，那對桀驁不馴的眼神就像帶刺的花，美麗得讓我想不顧一切去觸碰，儘管會受傷流血。我會走到這裡來，難道不也是帶著一點奢望？我以為他會像之前一樣待在這裡，我其實是想要再見六表哥一面。我顫抖的腳步繞了一圈噴水池，還是沒有見到任何人，正當我大感失望之際，一個人影出現在我面前，我抬起頭一看── 那是乾姊。「嘿，阿彥，抱歉啦！我想跟你借一下手機，我的手機突然沒電了。」乾姊說：「我的外套放在餐廳裡，我要叫大表哥幫我拿過來。」「喔，好。」我拿出我的手機給她。「謝啦！不過，你待在這裡幹嘛？」「沒什麼，這裡很美，不是嗎？」「是很美沒錯。等一下我再拿手機過來給你，你不要亂跑喔。」「好。」乾姊離去後，我一股跌坐在噴水池的台階上。我悵然若失，我真的害相思病了。我的心中，現在已經裝不下任何人、任何事，我只想要見六表哥一面。突然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明明是炎熱的夏天我卻感到寒冷。我雙手抱胸，只是下意識地唱起了歌，我輕輕唱著… 你的手我會甲你牽條條。因為我是你的家後。因為我是你的家後。因為我是你的家後…… 我想和你在一起啊，六表哥。我真的好喜歡你啊，我真的沒辦法不想你啊。我真的好想你啊！正是：「去年元月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稍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月時，花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溼春衫袖。」「繼續唱啊。」六表哥說。我猛然一回頭，我見到他了。他站在我身後，脫掉了藍色西裝外套，只穿一件棉質白色襯衫。我透過襯衫可以見到他那略瘦的身形。他嘴中吐出一串長煙，稍帶戲謔的口吻彷彿有些不真實，我好像是在一個虛幻的世界裡一樣。他說：「很好聽，把這首歌唱完吧。」我站起身來，面對著他。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麼，但我無法控制自己對他的深情。我什麼也沒說，就只是唱。阮將青春嫁置恁兜，阮對少年跟你跟甲老。人情世事已經看透透，有啥人比你卡重要？阮的一生獻乎恁兜，才知幸福是吵吵鬧鬧。等待返去的時陣若到，我會讓你先走。因為我會嘸甘，放你，為我目屎流。我一直看著他，看著他的眼。微微的風吹動我的頭髮，頭髮弄癢了我的眼睛。我忍不住伸手去搓揉，但是六表哥卻抓著我的手。我一個發愣，然後他向我靠近。我還來不及意會到這是什麼情況，他已經吻了我。他吻我。我想起梁靜茹唱的那首歌，『親親』。輕輕的親親，不敢用力呼吸，不敢太靠近、太相信我的幸運。我的確不敢相信，這根本在我自己的意料之外。我的世界，從這一天起完全失序，像脫韁野馬一樣崩解，再也無法拼湊成一幅完整的圖形。這個吻，足以令我傾國傾城，令我迷失，令我滅亡。不管我再多的懺悔，也不能彌補。所有美好的、單純的日子全都結束了，因為這個解渴的吻。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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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272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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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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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ver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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