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我們說好要白頭偕老

看板gay作者chenchialin (乘加零)時間15年前 (2009/07/18 18:08)推噓19(19推 0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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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閃光已經交往快四年了。　　很多人說圈內的感情不容易長久，常常看到的聽到的也是這樣的故事，可知遇見對的人很不容易，因此我們格外珍惜。　　記得滿三週年的時候，我們發狠去吃一客破千元的西餐當作慶祝，吃到一半他要我發表交往感想，我說：「沒想到能在一起那麼久，希望還會有下一個三年」。　　他回我：「三年好短，我們可不可以白頭偕老？」　　他個性務實，平常並不輕易將甜言蜜語掛在嘴邊，那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突然來這麼一句，我全然沒有防備，頓時傻在那裡。他看我沒什麼反應，以為我不相信，著急地又補了一句「我是說真的」，差點讓我在餐廳裡直接哭死。　　◇　◇　◇ 　　我和閃光是在大學的耶誕舞會上認識的。　　我的肢體不太協調，加上對女生提不起興致，因此總是迴避著此類聯誼意味濃厚的場合。大四那年同學們勸我「去看一下嘛，以後沒機會了」，我才被說服，跟著去湊熱鬧。　　結果，無聊得要死。真正忙著跳舞的人寥寥可數，人群一堆一堆聚攏都是聊天居多，偏偏音樂又放著超大聲，每個人講話於是變成用吼的……我很快覺得沒趣，告別了眼睛裡滿是愛心的同學們，一個人沒有目標地滿場遊走。　　然後我看見了，也是一個人的他。　　他乍看之下長得頗像我高中時代一位很要好的朋友，我興奮地跑過去想跟他打招呼，走近發現認錯人，想回頭已經來不及。他率先開口：「我們認識嗎？」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點子，我跟他打哈哈：「現在不認識，聊幾句就認識啦！」　　任誰都聽得出來這只是玩笑話吧？偏偏他當真了，開始認真問起我的興趣什麼的，我真覺得他這個人傻得有趣，反正沒事，就跟他聊起來。沒想到我們不聊還好，一聊發現我們共同的話題挺不少，比如說我們都喜歡打排球和桌球、都喜歡日本推理小說、都喜歡背包帶著就一個人往不曾到過的地方去闖去冒險…… 　　他講起話來也有一種笨笨、呆呆的感覺，不過很真，總之，不會無聊。聊著聊著他問我為什麼也一個人，我看起來明明就是一副「很會交際」的樣子。這句話徹底把我逗樂了。這是哪門子的讚美啊？由此可知他真的不善言詞。　　恰好那陣子我跟幾個朋友出櫃，都有不錯的反應，讓我膽子大上不少。抱著一種「反正以後不會見面了，讓你知道又沒差」的心情，我大方告訴他：「因為我喜歡的是男生，所以比較不會想找女生扯一些有的沒有的。這樣你可以理解嗎？」　　他嚇了一大跳，許久說不出話來。我這才察覺自己可能太「超過」了，搞不好會害他幼小的心靈蒙上一層陰影，趕忙補幾句：「放心啦！我沒有愛上你，你不用擔心。還有，跟你聊天還滿好玩的，那……掰囉！」　　真沒想到他會追上來，更沒想到，他竟然問我可不可以留手機號碼給他。　　問他為什麼，他的聲音像蚊子一樣。　　「我最近發現，我對女生好像沒什麼感覺。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不敢跟別人講，也不知道能找誰問，如果你跟我做朋友，那有一些事情我就能問你了。」　　說實話，那當下我只覺得很扯，比扯鈴還扯。沒上過甲板、沒打過熱線，難道不會去圖書館、書店或網路找資料嗎？不知道能找誰問？　　我的認知是「這個人其實是在變相『求偶』，而且技巧很爛」，於是逗他說，不好意思喔，我有B，你恐怕要失望了（其實那時候沒有）。他的表情瞬間變得很微妙，說什麼「我以為你是男的」，我覺得莫名其妙。我哪裡看起來像女的？　　他吞吞吐吐地說：「可是你說你有『B』……」　　我笑到腰差點直不起來，順便相信了他說身邊沒有資源可以求助的「童話」。　　從此開始了每天晚上的他問我答時間，有的問題還頗專業，我要拿筆記下來查一些資料隔天才能回答他，比如說DSM-IV（精神疾病診斷標準）如何決定把同性戀除名——當我是百科全書耶！慢慢地問題變成我喜歡吃什麼，都看什麼電影，喜歡哪個歌手…… 　　一個月後，他跟我告白，然後我們就在一起了。　　◇　◇　◇ 　　快四年的時間說長不長，但已經足夠我們創造出很多難忘的回憶。　　相較於閃光總是到處去找、去問哪裡有好吃的美食、漂亮的景點，然後帶我一起去吃、去玩，其實一些簡單的幸福就足夠讓我藏在心底感動很久很久，比如說，我常邀他在沒事的星期天下午，買幾片吐司，一起到公園裡餵麻雀。　　他以為我喜歡麻雀，其實也還好，我就是喜歡兩個人一起做一件事情的感覺，就算那件事情可能沒有意義也無所謂。（如果閃光能在逮住我偷看他側臉的時候，回我一個溫暖的笑容，那就更美妙了！不過每次他都只是問「我臉上沾到什麼了嗎」……）　　畢業後就一起在台北租了小窩的兩個人，朝夕相處，當然，偶爾會有爭吵。　　一次我們為了一件早忘了是什麼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弄得很不愉快，整整兩天，不僅碰了面不講話，連最基本的招呼都沒有。我心裡其實很難過，但礙於面子不肯示弱，愈是在乎，表現出來愈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第三天，他大概悶得受不了，跟朋友約好晚上看電影去了，沒有跟我講，只偷偷塞了一張紙條在我皮夾裡當作「送達」。我早餐泡麥片切水果，午餐吃公司裡一個月結算一次的團購便當，直到晚上回去的路上買晚餐時才看到紙條，心裡不禁一陣波濤洶湧。　　我和他，為什麼變得像是陌生人一樣，連話都不能當面講了？　　心情沈重地回到小窩，好不想打開門，好不想看見裡面是暗的……結果開了門竟然燈火通明！閃光在沙發上坐得好好的，看見我還說了聲「嗨」。　　我傻眼，「你不是跟朋友約好要看電影嗎？」　　「沒辦法，我還是比較想回來陪你，雖然你都不理我……」他笑得有些尷尬，「我們不要冷戰好不好？這樣搞下去，不小心分手了怎麼辦？我們說好要白頭偕老的……」　　我聽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突然他從背後「登登登登」獻寶似地SHOW出了兩片DVD，我都還不知道片名，單看封面圖片，臉色立刻大變。　　「我有去百Ｘ達租兩部鬼片，等一下一起看吧！」閃光說。　　「我不看鬼片的。」看了我會忍不住胡思亂想，整個晚上睡不著。　　「我不管啦！我說要看就是要看。你怕的話往我身上靠過來就是了，我保護你……」　　哪個年代的過氣招數也敢搬出來用，真不害臊！這就是我家閃光了。有時候我會覺得他的粗線條、粗神經相當可愛，有時候認清了他其實就是一個笨蛋，想想還真有些傷心。　　但傷心歸傷心，我跟他，大概還是會繼續走下去的吧。　　【原PO碎碎唸】　　逛甲板這麼久了，除了貼小說一直沒有什麼貢獻。僅以此文祝福甲板各位，願有情人終成眷屬，每個王子都能找到王子然後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P.S.這仍然是篇小說，不要被人看穿甜蜜得太不真實才好……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9.77.128.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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