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牆頭草的最高境界,竇懷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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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古代的官場,簡直就是一個大染缸,雖然也有潔身自好之人,但大部分官員只能同
流合汙,為了金錢權力,不惜丟掉了自己的底線和良知,甚至不顧禮義廉恥,做出了許多
無恥的行徑,以至於被後世所恥笑。
唐中宗時期的宰相竇懷貞,就是一個忘掉了初心的人。他出身外戚貴族,年輕時頗有
美名,節儉樸素,不好玩樂,清廉干練,政績顯著,但官居高位之後,卻名利熏心,處處
巴結諂媚權貴,不僅節操碎了一地,還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新唐書》記載竇懷貞說:“性諂詐,善諧結權貴,宦者用事,尤所畏奉”,這個人
啊,最善於巴結權貴,尤其對宦官十分敬畏,有好幾次,見到沒有胡須的人,誤以為是宮
里的太監,趕緊上前施禮。706年,竇懷貞擔任禦史大夫,開始拚命地巴結當權的韋皇后
。
第一件事,那就是改名,為什麼改呢?因為韋皇后的父親叫做韋玄貞,與竇懷貞名字
的最後一字相同。按說皇帝的諱要避,自己爹的諱要避,皇后的爹的諱按說是不用避的,
但為了巴結皇后,竇懷貞也是顧不上臉了,他馬上給自己改名,改為“竇從一”,至於為
什麼這樣改倒是沒有記載,難道是要對皇后“從一而終”?
最讓他洋洋自得的一件事也最被人所詬病的,是他娶了韋皇后的奶媽。
公元708年的除夕,唐中宗夜宴群臣,大家喝的興高采烈。忽然,皇帝對竇懷貞(此
時應叫竇從一了,但我們還是叫他原名吧)說:"聽說你夫人去世已久,朕今日為你選了
個新夫人。"這可是個天大的喜訊,皇帝賜婚那是多麼榮耀的事啊!再說,皇宮里美女如
雲,隨便給一個也是閉月羞花之貌啊,竇懷貞越想越高興,不斷地拜謝皇上皇后。
不久,很多內侍舉著燈燭、錦帳、宮扇等從西廊走出,宮扇的後面站著一個新娘。宮
扇越走越近,在離竇懷貞對面緩緩停下,扇子後面是哪位美人呢?這時皇上又要竇懷貞按
照風俗,做一首《卻扇詩》,之後才能移開扇子,得以知道廬山真面目。
這裡加一句,“卻扇”,在唐代是一種婚俗,是新人交拜之後,就寢之前的活動。唐
朝新娘出嫁時,身服禮衣,頭蒙蓋頭,手執扇子,不使臉外露以遮羞。婚禮完成後,新郎
必須作一首或幾首卻扇詩,在詩中請求將扇子除去,之後新娘才能卸去頭巾放下扇子。例
如唐朝進士陸暢做的一首:“姮娥須逐彩雲降,不可通宵在月中。”將新娘比作嫦娥,詩
句十分雅致精美。此風俗在唐朝“上至皇室,下至士庶,莫不皆然”,可謂高雅至極,比
現在低俗的鬧洞房不知強了多少倍!
扯遠了啊,書歸正傳。竇懷貞只好做了一首《卻扇詩》,只見團扇緩緩移開,定睛一
看,竇懷貞才發現這個新娘不是美女,而是一個老婦,是皇后的乳母、蠻婢出身的王氏。
唐中宗大笑,封王氏為莒國夫人,把她嫁給竇懷貞。
這位奶媽的年紀,史書上沒有記載,但唐中宗是656年出生,當時52歲,就算韋皇后
小幾歲,也是45歲以上了,她的奶媽至少也要60歲以上了!並且她是蠻婢出身,在講究出
身門第的唐朝,地位低下,把他嫁給大臣簡直是對大臣的侮辱。但竇懷貞卻依舊高興不已
,以此為榮。當時,乳母的丈夫被稱為阿赩,竇懷貞此後每次寫奏疏都落款"皇后阿赩",
人們都譏諷的稱他為“國赩”,竇懷貞非但不慚愧,還洋洋自得。
這位嫁給宰相的奶媽也沒高興多少天,很快就迎來殺身之禍。710年,李隆基發動唐
隆政變,誅殺了韋皇后。竇懷貞聽說韋后已死,立即開始為自己的命運擔憂,為表明態度
,他竟親手將妻子殺死,拿著首級去向相王李旦請罪。不僅如此,還鄭重對外宣布,我不
叫竇從一了,改回原名,仍叫竇懷貞,竇從一到底沒有“從一而終”。
就這樣,竇懷貞躲過一劫,後來他又開始巴結太平公主,重新當上宰相。但好景不長
,713年7月,他跟隨太平公主企圖發動政變,結果被唐玄宗粉碎,竇懷貞自縊而死,唐玄
宗還不解恨,命人將他的首級斬下,為了表示對他的懲罰,還將他的姓改為“毒”,其子
孫也都跟著他倒了黴!據說現在的“毒”這個姓,就是由此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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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看到最後他自縊而亡,以為他最後算是效忠太平公主了。後來想一想,他如果沒自殺,可能下場會比死更淒慘,不知道古今中來有誰能比他更能巴結了...就算娶了老太婆也能裝作很爽...某方面也是挺佩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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