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人物誌-安得海 第十一章 搬弄是非(3)

看板gallantry作者 (血染天使翼)時間9年前 (2014/09/18 05:34), 編輯推噓6(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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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得海對於皇帝在東邊與桂連的往來,了解得清清楚楚,但在慈禧太后面前,卻絕口 不提桂連。這正是他的心計,要慢慢籌劃好了再動手。眼下對著慈禧,只是旁敲側擊,有 意裝作無意地說皇帝每天都在鐘粹宮綏壽殿的時候多,到翊坤宮來,不過照例問安,應個 景而已。   這話一遍兩遍,慈禧太后還不在意,說到三遍、五遍她可忍不住了,把安得海找來問 道:「皇帝每天在那邊幹些什麼呀?」   「奴才還不清楚。奴才也不敢去打聽。」安得海答道:「那邊的人,見了奴才全像防 賊似的。」   「那都是你為人太好了!」慈禧太后挖苦他說,「所以皇上要賞你一個綠頂子戴。」   他自以為赤膽忠心,結果落得這麼幸災樂禍的兩句譏嘲。一半真的傷心,一半也是做 作,把眼睛擠了幾下,擠出兩滴眼淚。   「怎麼啦!」慈禧太后又詫異,又生氣,但也有些歉然,揚起雙眉問道:「你哭什麼 ?」   如果直訴心中委屈,這眼淚反倒不值錢了,安得海揉一揉眼說:「奴才沒有哭。是一 顆沙子掉在眼裡了。」   他不肯承認,慈禧太后自然沒有再加追問的必要,也沒有再讓他「為難」,去打聽皇 帝在鐘粹宮幹些什麼。這樣的結果在安得海意料之中,他把慈禧太后的脾氣揣摩得極深, 要這樣三番兩次頓挫蓄勢,才能引起一場連慈安太后都勸解不了的大風波。   小皇帝在弘德殿讀書,直到臘月二十七,才傳懿旨放他的年學。   每年這難得有的七八天自由自在的日子,皇帝總是漫無目標地東遊西逛,與小太監在 一起耗費掉,而這年不同了,變得文靜、規矩了。一早起來,先到慈禧太后宮裡問安,然 後到了慈安太后那裡,就留著不走了。   綏壽殿上上下下都有默契,一見皇帝來了,便讓桂連去當差,連磨墨伺候皇帝寫字讀 書,都是她的差使。   「今天我要做詩。」皇帝一本正經地說:「師傅留下兩個題目,一開年就要交卷。」   桂連還是第一次看見皇帝做詩,也不知道詩是怎麼做法,該如何伺候?便笑著問道: 「該替萬歲爺拿什麼呀?」   「先替我把書包拿來!」   於是桂連把皇帝的黃緞繡龍的書包拿了來,放在書桌上,打開它。皇帝取出一本黃綾 面,紅綾頭簽的「詩稿」本子來,翻開第一頁,自己輕輕念著,搖頭晃腦地,頗為得意。   「你看!」他指著一行字說,「師傅給打的圈。」   接著便念他開筆做的第一首詩,是首五絕,詩題叫做《寒梅》,師傅在「百花皆未放 ,一樹獨先開」這兩句上,打了密圈。   打密圈自然是詩句寫得不錯,桂連便說:「那得給萬歲爺叩喜!」   她一面說,一面蹲下身去請安。手中一塊月白繡花綢子的手絹,自然而然地一揚,散 出一股極濃的香味。   「好香!」皇帝有些心神飄蕩,「你那手絹兒上是什麼香味?」   「是外國來的香水。」桂連答道,「大格格賞的,說不能多用,大格格說她今年夏天 打破了一瓶,到現在屋子裡還是香的。」   「哪有這麼玄,我不信!」   「這是大格格說的。這香水香味是濃得很,不信我去拿來給萬歲爺看看。」說完,她 真的轉身裝做要去取香水。   「你別走,陪我做詩。」   「那……,」桂連指著詩稿說,「萬歲爺現在就做詩吧!」   這一說倒把皇帝惹笑了:「你說得倒容易!哪能要做詩就能做詩的?」   桂連抿著嘴唇不作聲,自己為不懂做詩的情形感到難為情,便搭訕著去撥炭盆中的火 ,加了兩塊「銀骨炭」在上面,輕輕用嘴去吹,想把火吹得旺些。   「別那麼著!」皇帝警告她說:「回頭會鬧嗓子疼。」   這是皇帝的體貼,她還從未見過皇上對別的宮女說過這樣的話,心中不由得浮起無限 感激,站起身來,眼光瞟過,帶著那種無可言喻的、受寵若驚的神色。   皇帝最心醉於她這種眼神,就那麼一瞬的工夫,可以惹得他想半天,而每次總是情不 自禁地想拉著她的手坐在一起,低聲談些什麼。無奈小李子他們雖然不在屋內,卻在廊下 ,一舉一動都讓人悄悄地看著,他不能沒有顧忌。   定下心來做詩吧!他自己對自己說。可真的要做詩,卻發現做詩的韻牌沒有帶來,他 喊小李子,要他到養心殿去取詩韻牌子。   小李子剛要動身,皇帝說:「別拿錯了,要『平聲』的,看那『一東、二冬』,『一 先二蕭』的就是。」   「嗻!」小李子答應一聲,要動身去取詩韻牌子。   「慢著!」是桂連的聲音,只見她手比著手勢在問皇帝:「是不是那麼大,那麼高的 小櫃子,有好些個小抽屜,上面刻的字,什麼『一東、二冬,三江、四陽』的?」   「對了!」皇帝有意外的欣喜,不由得提高了聲音,「不過,不是『四陽』,是『七 陽』。」   「奴才也鬧不清是四陽還是七陽?反正一東二冬是記得清楚的。」桂連答道,「奴才 在庫房裡見過這個東西。」   「太好了!你帶著小李子,跟玉子去要。」   不多片刻,取來了兩個花梨木的小櫃,每個小櫃子有十五個小抽屜,每屜一韻目「上 平」從「一東」到「十五刪」,「下平」從「一先」到「十五咸」,都在抽屜上刻著字。   「是這個不是?」桂連很平靜地問。   「就是這個。」皇帝說道,「你把『十一真』打開。」   打開上平那個柜子的第十一個抽屜,裡面有許多疊得很整齊的牙牌。桂連掀起一塊來 看,是個「真」字,再一塊來看是個「因」字。   「這幹嗎呀?」她問。   「這你就不懂了!」皇帝驕傲地說:「跟你也說不明白。你把字牌都取出來,讓我看 。」   桂連盡眨著眼,一塊一塊把字牌取出來,取一塊看一塊,手腳甚慢,皇帝等得不耐煩 ,將抽屜一拉,「嘩啦」一聲響,把所有的字牌都傾倒在桌上。   「來,給擄齊了!」   說著他自己先伸手去理,桂連自然更要動手。四隻手在一起理牌,少不得要碰到,頭 兩次還好,理到後來,皇帝故意把她面前疊好了的牌順手打亂,又順勢把桂連的手摸一把 、捏一把,嘴裡還吆喝著:「快一點,把字順過來!」而眼睛不時看著窗外,怕小李子和 其他太監在注意他的動作。   窗外當然在注意,但都裝作不曾看到,刻刻躲避著他的眼光。這使得皇帝的心情輕鬆 了些,膽子也壯了,他拿起桂連的手聞了一下,看她沒有什麼表示,便趁窗外小李子轉過 身子去的那一刻,很快地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臉。   這一摸把桂連的臉摸紅了,想起玉子囑咐過的話:要多勸皇上念書。便說道:「萬歲 爺不是要做詩嗎?」   「嗯、嗯,做詩、做詩!」皇帝像做了什麼虧心的事,自己都覺得有些忸怩。   正當皇帝收起他那躁動的春心,準備做詩時,只見站在廊下的小李子敲敲門,不等皇 上答話,便屈著一條腿,朝屋內高聲說道:「啟奏萬歲爺,聖母皇太后找!」   這是不常有的事,而且看見小李子臉色驚慌,不由得也有些著慌,站起來就走,聽見 桂連喊道:「萬歲爺!帽子!」   他站住了腳,只見桂連一手托著他那頂貂皮便帽走了過來,於是把頭一低,讓桂連替 他戴好,匆匆忙忙坐上軟轎,由小李子扶著轎杠,朝翊坤宮走去。   「怎麼回事?」皇帝忍不住問了一句。   「聖母皇太后不知道為什麼發脾氣,」小李子低聲答道:「把茶杯都摔了!」   這一說,皇帝越發提心吊膽,一到長春宮,就發現慈禧太后臉上像罩了一層霜,便硬 著頭皮進殿請安,怯怯地喊一聲:「皇額娘!」   慈禧太后不響,一面剔著指甲,一面斜著身子,把皇帝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才冷笑 說道:「哼!上書房的日子倒還見得著人,不上書房,連影兒都瞧不見了。」   皇帝不敢響,把個頭低著,只拿腳尖在地毯上畫圈。   慈禧見皇帝不理不睬的樣子,更氣了,加重語氣說:「我問你,今日你在東邊幹什麼 ?」   「做詩!」   「你做的詩呢?」慈禧追問一句。   「……」皇帝沉默不語。   「你啞巴了,為什麼不說話?」慈禧一雙怒目直盯著皇帝。   「剛要開始做詩,就聽到皇額娘的傳喚。」皇帝囁嚅著說。   「只怕你是做夢,還談什麼做詩呢!」慈禧越說越氣,「聽說你成天和一個叫什麼桂 連的廝混在一起,成什麼樣子!有一點兒威儀沒有?跟你說了多少遍,要用功,要學規矩 ,走到哪兒,像個皇上的樣子。看來你一句也沒有聽進去,滿處亂逛,跟外面的野孩子, 有什麼兩樣?」   「野孩子」三個字,太傷皇帝的自尊心,雖不敢爭辯,卻把頭扭了過去。   「你看你!我跟你說話,你跟我這個樣!難道冤枉你了?聽說還讓人家給你繡『二龍 搶珠』、『龍鳳呈祥』的枕頭,有這種事嗎?」   皇帝不明白這些事為啥生母知道得這樣清楚。他了解此時越解釋越糟糕,上策是保持 沉默。可這種沉默卻更惹惱了慈禧太后,她把炕几一拍,「你心裡可放明白些,別以為有 人護著,就敢無法無天,瞞著我幹那些不上進的事!」   「其實這也不關皇帝的事,這是跟皇上的人教壞的,主子何必跟萬歲爺生氣?」安得 海不知怎麼一下子出現了,「好了,好了!萬歲爺給太后賠個罪吧,說『下次不敢了。』 」說著便來扶皇帝的身子,意思是要把他的身子轉過來,面朝著慈禧太后好磕頭。   皇帝最恨安得海以這種欺壓他來討好太后的行徑,頓時怒不可遏,狠狠瞪了他一眼, 一甩胳膊,「你拉拉扯扯的幹什麼?」   安得海不敢去扶皇帝,慈禧太后也示意他靠邊。一聽到安得海說是跟皇上的人使的壞 ,便突然吩咐安得海,「把跟皇上的人找來!」   「嗻!」安得海響亮地答應一聲,疾步而去,走到廊上大聲問道:「跟皇上的人在哪 兒?」   他明明看見小李子他們一班人遠遠站著,卻故意這樣問,這便表示來意不妙,張文亮 不在,小李子只得挺身而出,跑上來問:「幹嗎?」   「奉懿旨找,只怕有責。」   小李子心想,糟了!說不定就得挨頓板子。跟安得海沒什麼好說的,唯有硬著頭皮進 殿,在門口報告請安。   「你過來!」慈禧太后說。   「嗻!」小李子急行幾步,跪在她跟前。   「下了書房,你們帶著皇上到哪兒去了呀?」   「奴才不敢帶著皇上亂走。皇上吩咐到哪兒,奴才只有小心伺候。」   小李子這幾句回答得很圓滑,弄得慈禧一時竟沒法向他發火,只是帶著譏諷的口氣說 :「你們很好,伺候得很小心,那你們就再小心一點兒好了!」   ……   小李子知道慈禧太后這是挖苦他的話,唯一的方法是保持沉默,不說話。   片刻的沉靜,慈禧也無話可說。   「傳膳!」   這一聲真如皇恩大赦,不然小李子跪在地上,太后不叫「起來」便不能起身,因而他 機警地代為應聲,接著便磕個頭,起身退出,高呼:「傳膳!」順勢給安得海做了個鬼臉 ,意思是說:「小子,想整我,沒戲了吧!」   皇帝用完膳,請了晚安,回到養心殿西暖閣。小李子便來密奏:已經打聽到了,慈禧 太后因為皇上這陣子總在慈安太后那裡待著,大為不悅,這天大發牌氣,完全是聽了安得 海的挑撥。   「我就知道是這個王八蛋幹的好事!」小皇帝一怒之下,把個成化窯的青花花瓶,狠 狠砸在地上,「小安子,你等著,有一天我非殺你這個王八蛋不可!」   這裡的安得海滿心以為慈禧太后訓斥小皇帝以外,對他身邊的太監,不說重治其罪, 也得杖責百兒八十大板,以幫他出氣,誰知輕描淡寫說了幾句就不了了之。他想花了這麼 大工夫,作了這麼長的安排,就這樣算了?不,不行!我不定再尋找機會,非整治得你們 這幫王八羔子哭爹喊娘不行!   他想起前幾年清除肅順餘黨和耳目時,他給慈禧太后提供了一個名單,慈禧照數全作 了處理,便靈機一動,我何不如此如此地整他們一下?!   這一天慈禧剛聽完戲,心情特別好,安得海便趁機說道:「有件事,奴才不知道該不 該給主子回報。」   「什麼事?你只管講來。」   「聽說宮裡有幾個人淨身不太乾淨,他們常集在一起散布一些淫穢下流的語言,是不 是該對他們檢查一下,以防在宮中鬧出對不起祖宗家法的醜事來。」   「真有此事?」慈禧太后半信半疑地說,她也知道太監進宮要經過幾道關,出現那種 事是不大可能的,但經安得海說出來,她倒真有點懷疑了。   「奴才不敢有半句撒謊,請主子明察。」安得海趕緊說。   「既然如此,你去找畢、劉兩家,再給他們查一查。如果確有此事的話,立刻再給他 們淨一次身。」   「是,請主子放心,奴才會很快辦好的。」安得海聽了,暗自高興,便一本正經地說 道。   下午,安得海就跑到小刀劉家,這是他進宮的引薦人,自己發跡後,雖對小刀劉有酬 謝但還真沒來過。   「哎呀,不知總管大人駕到,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小刀劉見當年的那個小鄉巴 佬安得海已出息成內廷大總管,不敢怠慢,趕忙起身相迎。   「長時間不來拜訪,還望劉師傅多多擔待!」安得海欠一欠身說道。   「哪裡話!哪裡話!總管大人到來,確使寒宅蓬篳生輝啊!」勢利的小刀劉繼續客氣 道:「在下不知總管大人有何吩咐?」   「豈敢!豈敢!今天是我有求於劉師傅,」說完讓隨身小太監捧上五百兩銀子,「不 成敬意,望劉師傅笑納!」   「唉,總管大人客氣了,」小刀劉又把銀子推過來道:「有話總管大人儘管吩咐,我 不敢不盡力而為。只是這銀子萬萬不能收,萬萬不能收。」   「劉師傅不必客氣,就算我還當年一個人情,了卻一樁心願,請不要嫌禮薄!」   小刀劉見他執意要給,哪能到手的銀子不要呢,一邊收銀子,一邊說「失禮了,失禮 了!」   「我有一事相求劉師傅。有幾個太監掃荏不好,請劉師傅再檢查一下,再掃一次荏。 」「掃荏」是太監對淨身的稱呼。安得海說著遞過一張名單,上面赫然寫著跟隨小皇帝的 小太監小李子以及平日與安得海不大對勁的五個人的名字。   「不大可能吧,總管大人。總管大人是知道的,進宮要經過幾道把關,掃荏不好是進 不了宮的。」小刀劉迷心不解地說。   「這幾個人不老實,你只管掃就是了。」說完又在小刀劉耳旁小聲嘀咕了幾句。   「喔,總管大人放心,這事全都包在在下身上,包準再給他們一個不剩的掃一次。」 小刀劉拍著胸脯保證說。   「拜託,拜託!」安得海一拱手便告辭回宮了。   第二天一大早,安得海便派人把五個要掃荏的太監叫到一起,正色說道:   「奉太后懿旨,今天要送你們到劉師傅那裡去檢查一下,如果有誰淨身不好,還要進 行第二次掃荏。」   這幾個太監一聽全嚇壞了,尤其是那個小李子心裡明白,這是安得海有意報復,其中 有幾個跪地求饒,一口一個「求總管饒命!求總管開恩!」可安得海卻陰險地冷笑道:   「這是太后的旨意,我做不了主,有推敢違抗太后的旨意?」   幾個人沒有別的辦法,只好乖乖地跟著安得海來到小刀劉家。   安得海見了小刀劉,拱拱手道:「他們全來了,麻煩你動手給他們檢查一下吧!」   「都過來!」小刀劉有安得海在場,對著幾個來「檢查」的太監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 說道。   其實五個人全是光禿禿的,哪有什麼淨身不好呢?然而宣布檢查結果卻是:五個人全 部淨身不好,都得經過第二次掃荏。   這五個人一聽全都傻了眼,但又全都無可奈何。其中有個小太監喊道:「已經什麼都 沒有了,還怎麼進行第二次?」   「我是奉總管大人的命令行事,」小刀劉不滿地看了他們一眼,「有什麼事你們跟總 管大人說去,我只管掃荏。」   「還是忍著點吧,說不定還能少割一點肉來。人在房檐下,不得不低頭。」跟隨皇帝 的小李子說道,他無可奈何地,但眼裡射出的是兩道憤怒的目光。   「掃荏」開始了。其實這並不能叫做掃荏,只是再向裡挖下來一塊肉而已。   聽著五個人的慘叫,安得海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的冷笑。   「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和我作對!」安得海又再一次惡狠狠地說道。 -- 男人? 是什麼? 可以吃嗎?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23.195.200.132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gallantry/M.1410989641.A.19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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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又等到一篇新的,先看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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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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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個機八毛,怪不得最後死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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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我會繼續追您的文章。它只是一部小說,雖然很多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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